陳默看著那條短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這場仗還沒完。
    聽證會的日子很快定下來，地點就在成都新城區的市民會議中心，時間選在周末，為的就是讓盡可能多的居民能到場參與。消息一出，輿論再度沸騰，反對派和挺陳派在網絡上展開了新一輪對攻。
    “老板，要不要加強安保？”林澤遠站在他身後，語氣裏帶著一絲擔憂。
    “當然要。”陳默一邊整理著發言稿，一邊淡淡道，“不過別搞得跟防暴似的，咱們是來溝通的，不是來打仗的。”
    直播後的輿論風向已經有所轉變，但仍有部分人堅持認為nextech是在打著環保旗號搞壟斷。尤其是幾個被煽動起來的自媒體賬號，還在微博上帶節奏，說什麽“資本家又來收割智商稅了”。
    “這些人……”林澤遠咬牙切齒，“背後肯定有人撐腰。”
    “有後台才正常。”陳默合上文件夾，眼神銳利，“周子軒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那個‘好爸爸’更不會。”
    聽證會當天，現場座無虛席，甚至還有不少媒體記者扛著攝像機在門口蹲點。門口拉起了警戒線，安保人員穿著製服來回巡視，氣氛緊張中透著一股肅殺。
    王教授已經提前到場，正和幾位技術團隊成員低聲交談。看到陳默進來，他點了點頭：“你們準備得怎麽樣？”
    “數據都齊了。”陳默笑了笑，“就等他們來問問題了。”
    “希望他們問得不要太離譜。”王教授歎了口氣，“有些事不是靠情緒就能解決的。”
    聽證會正式開始，主持人簡單介紹了一下項目背景後，就把話筒交給了陳默。
    他起身走向台前，西裝筆挺，步伐穩健，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各位市民朋友，我是陳默。”他微微一笑，“可能很多人之前通過網絡了解過我們這個新能源發電站項目，但我今天想說的是——事實比謠言更有說服力。”
    台下一片嘩然，有人鼓掌，也有人皺眉。
    “我知道很多人擔心汙染、爆炸、地下水汙染這些事。”陳默繼續說道，“但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們的發電站根本不需要燃燒任何化石燃料，用的是可降解垃圾轉化電能的技術。”
    他調出大屏幕上的模型演示圖，“這是整個流程的3d建模，大家可以看到，從垃圾進廠到能量輸出，全程零排放，連煙囪都沒有。”
    台下有人小聲議論，顯然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我們還請來了中科院的專家做第三方評估。”陳默示意王教授上台，“王教授是國內能源領域的權威之一，大家可以問他任何問題。”
    王教授接過話筒，先是簡要介紹了項目的科學原理，然後又詳細解釋了為什麽不會有爆炸風險，以及如何確保地下水安全。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先進的閉環係統。”王教授指著屏幕，“就像人體的代謝係統一樣，輸入的是廢物，輸出的是能量，中間沒有任何有害物質殘留。”
    台下響起一陣掌聲，雖然不大，但足以說明一些人的態度已經開始動搖。
    接下來進入自由提問環節，果然不出所料，有幾個反對派代表跳了出來。
    “你們說得好聽，怎麽證明你們真的能做到？”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站起來質問。
    “你們有沒有做過實際測試？有沒有第三方監督？”
    “這些都是基本操作。”陳默沒有急躁，而是笑著回答，“我們已經在試點工廠運行了三個月，所有數據都可以查證。”
    他調出手機上的監控畫麵，“這是實時視頻，大家可以看到，工廠內部沒有任何煙霧，也沒有異味。”
    另一個女觀眾舉手：“如果真像你們說的這麽好，為什麽一開始不公開這些信息？”
    “因為一開始我們以為隻要把技術做好就行。”陳默坦然承認，“但我們低估了輿論的力量，也高估了某些人的道德底線。”
    這句話引起了不少笑聲，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所以今天我們才坐在這裏，麵對麵交流。”他說，“我不指望所有人都支持我們，但我希望你們能理性看待這件事，而不是被某些人牽著鼻子走。”
    提問環節結束後，主持人宣布休會十分鍾。
    林澤遠湊過來低聲問：“你覺得效果怎麽樣？”
    “一半人信了，另一半還在觀望。”陳默喝了口茶，“不過至少沒人當場鬧事，這就夠了。”
    十分鍾後，會議繼續，主持人邀請了幾位居民代表上台發表意見。
    “我以前確實擔心這個項目會影響我家孩子的健康。”一位中年婦女開口，“但現在看了演示，聽了專家講解，我覺得可以試試。”
    “我也覺得，不能光看網上那些帶節奏的文章。”另一位老人點頭，“我們應該給年輕人一次機會。”
    聽到這些話，陳默心裏鬆了口氣。
    最終，聽證會結束時，生態環境局的代表表示將重新啟動審核流程，並承諾會加快進度。
    走出會議中心時，陽光正好，照在陳默的臉上，暖洋洋的。
    “老板，贏了。”林澤遠忍不住笑出聲。
    “還沒呢。”陳默搖了搖頭，“這隻是第一回合。”
    他抬頭望向天空，眼神深邃，“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而此刻，在城市另一端的一棟寫字樓裏，某個男人正盯著電腦屏幕，臉色陰沉。
    “看來，我們得換個方式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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