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國際機場的夜色像一鍋煮沸的瀝青，陳默走出航站樓時，冷風裹著金屬和燃油的味道撲麵而來。他沒有多看一眼機場外那些閃爍的閃光燈和舉著話筒的記者，徑直鑽進早已等候在vip通道的黑色賓利後座。
    “回酒店。”他對司機說，順手點開手機上的係統界麵。那封匿名郵件的照片還存在相冊裏，那個穿黑風衣的女人仿佛隨時會從屏幕裏走出來似的。
    “林澤遠，把那段神秘代碼重新調出來。”他低聲說道。
    “正在加載……警告，代碼仍處於活躍狀態。”林澤遠的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遲疑，“建議不要直接接觸。”
    “少廢話，執行命令。”陳默眯起眼。
    屏幕上，那段曾出現在係統核心的亂碼再次浮現，像是某種古老語言與現代編程的混合體。他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敲擊，啟動了自己私下開發的一套“逆向追蹤協議”。這套協議是他多次被係統反噬、黑客攻擊之後總結出的經驗結晶，專門用來對付這種來曆不明的玩意兒。
    “檢測到信號波動頻率異常。”林澤遠突然報告，“疑似……有意識。”
    “有意識？”陳默嗤笑一聲，“你是說這玩意兒還能思考？”
    “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思考’，而是一種自我演化的行為模式。”林澤遠解釋道，“它似乎在……學習你。”
    “嗬，還挺會整活。”陳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看看誰學得更快。”
    與此同時，他的技術團隊已經在酒店頂層的臨時指揮中心就位。六塊大屏拚接成一個環形監控網，實時追蹤著全球範圍內的數據流動。小夏站在主控台前，緊張地盯著屏幕。
    “老板，我們準備好了。”她回頭看向剛走進來的陳默。
    “開始吧。”陳默坐下來，將手機連接到主控台，“先從這段代碼的源頭查起。”
    “問題是，這段代碼並沒有明確的來源。”小夏皺眉，“它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別怕玄學。”陳默敲了敲桌麵，“任何東西都有痕跡，隻是你們還沒找到而已。”
    他們嚐試了多種方式：數據溯源、ip定位、甚至動用了量子級的數據解析器，但所有結果都指向同一個結論——信號來源不存在於已知網絡結構中。
    “這不是普通黑客能做到的。”林澤遠突然插話，“更像是……某種來自高維空間的信息投射。”
    “高維空間？”小夏一臉懵逼，“老板，這不會是科幻小說吧？”
    “你信不信沒關係。”陳默淡淡地說，“反正我信。”
    他知道，自從綁定了這個神豪係統以來，他就已經踏入了一個普通人無法理解的世界。這個世界裏有基因修複液、有可以操控全球經濟的權限、也有能穿越時間線的任務。所以，所謂的“高維信號”，或許並不是什麽天方夜譚。
    “啟動‘應急反製協議’。”陳默下令，“用最原始的方式，模擬它的運行邏輯。”
    隨著指令下達，整個指揮中心的燈光忽然暗了一瞬，緊接著，一道微弱的波紋狀信號在屏幕上顯現出來。
    “找到了！”小夏驚呼，“雖然還是無法確定具體位置，但我們捕捉到了一段重複的信號片段！”
    陳默湊近屏幕，仔細觀察那段波紋。它像是某種古老的摩爾斯電碼，又像是某種未知文明的語言符號。
    “林澤遠，解碼。”
    “正在分析……匹配度98.7，確認為……倒序加密文本。”
    “倒序？”陳默挑眉，“把它反轉過來。”
    當畫麵中的波紋被倒放處理後，一行字緩緩浮現在眾人眼前：
    【你在夢裏見過我嗎？】
    空氣瞬間凝固。
    “這……這是啥？”小夏聲音發顫，“老板，咱是不是惹上了什麽不該惹的東西？”
    “嗬。”陳默輕笑一聲，眼神卻愈發銳利，“看來，這位‘老朋友’，不隻是想玩捉迷藏那麽簡單。”
    他迅速調出係統隱藏模塊，激活了“沙盒隔離2.0”功能。這個功能原本是用來應對係統內病毒入侵的，但現在，他要用它來“釣魚”。
    “把這段信息複製一份，放進沙盒環境。”他冷靜地下令，“然後……讓它以為我們已經被它控製了。”
    “老板，這樣太冒險了！”小夏急道，“萬一它真的能影響係統怎麽辦？”
    “放心。”陳默嘴角揚起，“我已經在沙盒裏加了三重防火牆，還有自動熔斷機製。隻要它敢進一步滲透，我會立刻切斷鏈接。”
    幾分鍾後，沙盒內的信號開始劇烈波動，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獵物一般。
    “來了。”陳默低聲說。
    屏幕上，那段文字開始發生變化：
    【歡迎回來，s01。】
    “s01……”陳默喃喃自語，“果然和之前那個代號有關。”
    “老板，我們要繼續深入嗎？”小夏問。
    “當然。”陳默目光如炬，“既然它想讓我‘醒來’，那我就偏要看看，它到底想讓我看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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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調出係統底層代碼，手動輸入了一串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加密指令。
    “啟動‘鏡像協議’。”他說。
    刹那間，整個係統界麵如同被撕裂一般，一道裂縫般的光痕在屏幕上緩緩展開。而在那裂縫背後，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空間輪廓，仿佛是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門。
    “警告，係統穩定性下降至43。”林澤遠發出警報，“建議立即終止操作。”
    “再撐十分鍾。”陳默咬牙堅持，“我要親眼看到它的真實模樣。”
    就在那一瞬間，裂縫中浮現出一張臉。
    不是照片裏的黑衣女人，而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女孩，穿著樸素的白襯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終於見到你了。”她的聲音通過耳機傳來，平靜而溫柔，“你比我想的要慢一些。”
    陳默瞳孔一縮。
    “你是誰？”他沉聲問。
    女孩微微一笑，沒回答，而是輕輕抬手，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下一秒，整個指揮中心的燈光驟然熄滅，所有設備同時黑屏。
    “老板！”小夏驚叫。
    “沒事。”陳默按下緊急重啟按鈕，屏幕恢複亮起，但剛才的裂縫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空白。
    “她走了。”他說。
    “老板，你認識她？”小夏小心翼翼地問。
    “不認識。”陳默搖頭，“但她……好像認識我。”
    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腦海中不斷回放剛才的畫麵。
    “她在等我醒來。”他喃喃道，“可問題是……我什麽時候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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