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青焰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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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
    無聲的呐喊,裹挾著萬千心光匯聚而成的、純粹而磅礴的精神意誌洪流,順著周奶奶藥罐延伸出的那道柔綠光之藤蔓,如同開閘的星河,狠狠地、毫無保留地撞入了沉寂的青鸞古劍!
    嗡——!!!
    不再是微弱的哀鳴,不再是瀕死的掙紮!
    那柄沉寂了不知多久的古樸長劍,在這一刻,驟然爆發出穿金裂石、清越入雲的劍吟!
    聲音如同九天之上真正的神鳥長鳴,帶著滌蕩寰宇的鋒銳與威嚴,瞬間壓過了門外毀滅光球的震顫轟鳴,壓過了萬瞳歸墟之眼的痛苦尖嘯!
    纏繞在劍身上的柔綠心光,在這一刻,不再是溫柔的藤蔓,而是化作了世間最熾烈、最純粹的助燃劑!
    它點燃了劍身深處那沉寂了漫長歲月、積累了無數代守閣人信念與殺伐意誌的古老本源!
    轟——!!!
    刺目的青光,不再是之前那種黯淡的、被壓製的微芒,而是如同壓抑了萬載的滅世火山,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一道無法直視的、純粹由毀滅性青芒構成的光柱,從劍柄至劍尖,轟然噴薄而出!
    閣內所有的器物心光,在這道純粹而霸道的青色光柱麵前,瞬間被壓製、失色!
    光柱衝天而起,卻在即將衝破通幽閣屋頂的刹那,猛地向內坍縮、凝聚!
    青光極速壓縮、提煉,顏色由深邃的青,轉化為一種更加純粹、更加內斂、燃燒著恐怖高溫的青白色!
    在這極致壓縮的熾焰中心,一道前所未有的、凝練到近乎實質的巨鳥虛影,撕裂了劍身的物質束縛,振翅而出!
    它不再是之前那種龐大但略嫌虛幻的劍靈形態。
    它的體型更加精悍流暢,每一根翎羽都由燃燒的青白色熾焰勾勒,邊緣銳利得仿佛能切割空間!
    雙翼展開,不再有劍氣的鋒芒畢露,卻帶著一種焚盡八荒的毀滅性高溫與淨化萬物的神聖氣息!
    巨大的、燃燒著青焰的鳳目,冰冷而威嚴地睜開,鎖定了門外那顆布滿裂痕、內部混沌翻湧的灰白毀滅光球!
    ——青鸞涅槃!
    以萬千心光為薪柴,以李奶奶那守護了無數日夜、熬幹了所有心血的柔綠心光為核心引信,點燃了沉寂的古劍本源,完成了真正的、超越過往的涅槃重生!
    唳——!!!
    一聲穿雲裂石、宣告新生的長嘯,從燃燒的青焰巨鳥口中發出!
    嘯聲不再是單純的音波,而是裹挾著淨化之焰的高溫衝擊,瞬間席卷了整個通幽閣!
    閣內所有器物的心光在這淨化之焰的掃過下,不僅沒有熄滅,反而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光芒大盛,發出更加歡快、更加響亮的共鳴!
    青焰巨鳥雙翼猛地一振!
    沒有衝向門外,而是化作一道純粹由青白色淨化之焰構成的毀滅光束,如同開天辟地時劃破混沌的第一道神罰之光,目標精準無比——正是我那柄刺在灰白光球核心、即將徹底崩解的心光之劍!
    不!它的目標,是心光之劍刺入的那個點!那個被無數溫暖人性撕裂的、布滿蛛網裂痕的傷口!
    速度超越了時間的感知!
    青焰光束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撞在了心光之劍的劍柄末端!
    沒有碰撞,隻有完美的融合與接力!
    心光之劍那駁雜溫暖的光芒,在接觸到淨化青焰的瞬間,如同找到了最終的歸宿與升華的路徑!
    橘黃、柔綠、碎銀、暗紅、透明…所有色彩的情感光塵,在這淨化之焰的包裹與引導下,非但沒有被焚毀,反而被提煉、被純化,化作一股更加凝聚、更加堅韌、帶著心光溫度卻擁有青焰毀滅屬性的…破滅之矛!
    嗤——!!!
    融合了萬千心光溫度與涅槃青焰淨化之力的破滅之矛,威力何止倍增!
    它輕而易舉地、如同熱刀切入凝固的油脂,沿著心光之劍開辟的灼熱通道,瞬間貫穿了灰白光球外殼上那蛛網般的裂痕,狠狠刺入了光球內部翻滾的汙濁混沌之中!
    “不——!!!”
    瞳的精神尖嘯達到了頂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懼與絕望!
    那不再是痛楚,而是被徹底洞穿核心、直麵毀滅的終極戰栗!
    噗!
    一聲沉悶的、如同戳破巨大膿包的聲響。
    萬瞳歸墟之眼核心處,那顆由無數破碎鏡片、扭曲晶體和瘋狂眼球強行糅合而成的巨物,被這柄融合之矛…悍然洞穿!
    一個燃燒著青白色淨化之焰的巨大孔洞,出現在巨物的正中心!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眼球漩渦停止了蠕動。
    翻騰的黑水井口陷入了死寂。
    那顆被洞穿的巨物核心,所有的眼球瞬間失去了轉動,定格在一種難以置信的、空洞的呆滯狀態。
    下一秒——
    轟隆隆隆!!!
    無法形容的恐怖爆炸,從被洞穿的核心內部爆發!
    不再是無聲的湮滅,而是物質與能量被徹底摧毀、被淨化之焰焚燒殆盡的末日轟鳴!
    巨物核心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由內而外猛烈炸開!
    破碎的鏡片、扭曲的晶體、畸形的眼球…所有構成它的物質,在青白色淨化之焰的焚燒下,如同投入熔爐的紙片,瞬間化為飛灰!
    汙濁的黑氣與混亂的數據流被烈焰無情地蒸發、淨化!
    爆炸形成的衝擊波,裹挾著淨化之焰的餘威,如同毀滅的狂潮,瞬間席卷了整個眼球漩渦構成的院落!
    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冰冷眼球,在火焰衝擊波掃過的瞬間,如同被沸水澆灌的蛆蟲,發出“滋滋”的灼燒聲,成片成片地爆裂、枯萎、化為焦黑的粉末!
    汙濁的黑水井口被蒸發、被填平,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幽暗。
    整個由汙穢構成的、令人絕望的領域,在涅槃青鸞與萬千心光融合的終極一擊下,如同陽光下的積雪,開始飛速消融、崩塌!
    恐怖的吸力消失了。
    冰冷的意誌瓦解了。
    隻剩下淨化之焰焚燒汙穢的“劈啪”聲,以及眼球爆裂枯萎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密集脆響。
    我覆蓋在左眼上的手無力地垂下,身體晃了晃,再也支撐不住,向後軟倒。
    通靈瞳的劇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徹底抽空的、深入骨髓的疲憊與虛弱。
    視野一片模糊,隻剩下門外那淨化之火焚盡汙穢的、跳動的青白色光影。
    成功了…嗎?
    模糊的視野邊緣,似乎看到牆角陰影裏,那個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屬於秦無涯的黯淡靈體,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