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試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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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著。轉眼就到了年底。
    哥哥,姐姐在努力的學習。以應付接下來的期末考試。要是考差了,媽媽手上的棍子那真是不留情的。特別是哥哥,每次考試都免不了吃一頓竹子炒肉。那酸爽,誰受誰知道。
    這不,哥哥現在就坐在飯桌上,攤開語文書努力的背著“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隻等閑。五嶺…五嶺嗯…”唉。這首偉人的巜七律~長征》我印象是非常的深。小時候被老爸拿來讓我練毛筆,寫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以說倒著差不多都能背出來。看著哥哥心不在焉的樣子。估計今天晚上又要倒黴了。
    果然,當媽媽疲憊的扛著鋤頭回來的時候。哥哥不由的一個激靈,讀書的聲音不由的高了幾分。
    媽媽草草的洗了下手,就走過來。先看了看姐姐做的作業,微微的點了下頭。又把作業本還給姐姐,讓她繼續做。回頭看了看哥哥。伸手拿過哥哥的書道“你背一遍這首詩”。
    哥哥不由的縮了縮脖子。然後小心的背了起來。
    “七律,長征。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隻等閉。五嶺,五嶺,五嶺”。
    我忍不住開口“哥哥笨死了。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隻等閑。
    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
    更喜岷山千裏雪,三軍過後盡開顏。”
    背完後還得意的仰起小腦袋。
    媽媽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書。又驚奇的看著我“徐老幺,你會背?你跟誰學的?”
    我臭屁的說“我聽哥哥讀了一二十遍了,我都記熟了。”
    媽媽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聽哥哥讀就記下來了?”
    “是啊,又不是很多。就幾句。”我一臉嫌棄的道。
    “那你記了別的沒有?”媽媽接著問道。
    “我還記了姐姐讀的加法口訣。一加一等於二,一加二等於三,一加三等於四,一加四等於五,……”。
    媽媽越聽越驚喜,不由抱起我,在臉上狠狠的親了兩下。
    “老幺真行”。
    回頭瞪了哥哥一眼。毫無征兆的在哥哥的背上拍了兩巴掌,又在頭上敲了一下。凶巴巴的道“你看你弟弟,聽你讀十幾次就能背出來。你讀這麽久還記不住。吃飯前還背不出來,不許吃飯。”然後狠狠地把書拍到哥哥麵前,轉身去幫奶奶做飯去了。
    我看到哥哥含著淚水的眼光憂怨的向我望來。我趕緊抓了抓頭,也跟著媽媽去了廚房,幫著媽媽往灶裏加柴禾。
    心裏默默念叨"哥哥不好意思。我也不想的。不過你放心,這一生我再也不會讓你六十歲了,還開著麵包車四處做裝修。我一定讓你早早開上豪車,沒事就滿世界旅遊。嘿嘿嘿,我都能想象你那時候得瑟的樣子。"
    在沒飯吃的強大壓力下。哥哥終於能背下那首《七律?長征》,雖然有些磕磕絆絆。媽媽還是讓他過關了。還不忘嚴厲的告誡了幾句,才讓哥哥上桌吃飯。
    第二天上午。我照例拿著簸箕在水田口接小蝦米,由於天冷了,現在常常需要兩三天才能抓到夠下鍋的小蝦米。小魚泥鰍什麽的基本沒了蹤影。
    媽媽正帶著一幫婦女在不遠處的地裏給麥苗除草。她們聊天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我耳朵裏。
    "她七娘,我跟你說我家老幺,怎麽那麽的聰明哦!我給你講,他哥哥讀了幾遍的詩,他哥哥自己還不會背。他就能背地一流二水的。一點坎都沒有。當時把我都嚇到了。還有,他姐姐讀的加法口訣,他聽了幾遍也能背下來。"
    "真的啊?那樣的話。你家怕是出了個天才哦。不過也正常。大哥(我爸在同輩中算年長的幾個之一,排行老大。所以大多同輩的都叫我老爸大哥)年輕時候就聰明,讀書好。隻是可惜了。既然老幺這麽聰明,你們好好把他培養一下。肯定能出個真真的大學生"。
    唉,老娘那愛顯擺的性格。看來不是老了才有的。這是與生俱來的啊。
    無數的驚歎聲夾雜著一些質疑聲,不斷的傳來。
    這樣子我這"天才神童"的人設算是有基礎了。
    沒一會兒。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匆匆的向我跑過來。這應該是我一個堂姑姑,還沒出嫁。也出工給家裏掙工分。
    "徐老幺,你把你會背的詩背給我聽一下"。
    我抬頭看了看她,皺了皺鼻子。沒說話。
    她在兜裏摸了一會,摸出了一顆水果糖"你隻要背出來,姑給你吃糖"。好吧,雖然我對糖沒多少興趣。但三歲的我一定經不起這個誘惑。
    "好吧"我站起來背著手,搖頭晃腦的背了起來。
    "七律?長征"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隻等閑。
    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
    更喜岷山千裏雪,三軍過後盡開顏。
    堂姑吃驚的看著我,嘴張得老大。我都怕她會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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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從她手裏拿過糖。她才如夢方醒。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
    "你再背一下加法口訣"她道。
    好吧,我又背了一遍完整的加法口訣。背完後,堂姑愣愣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才一把抱起我,吧嘰,親了一下。然後抱著我就往地裏跑。一邊跑一邊嚷嚷道"真的,真的。真的會背。"
    於是,我又被迫在地裏背了好幾次〈七律?長征〉和加法口訣。引來了一大片的嘖嘖稱奇聲和感歎。直到大家都有點誇累了,媽媽才放我回家去了。不過兜裏又多了幾顆糖。
    從第二天開始。隻要休息的時間,或是下雨不出工的時候。總有一些來自隔壁生產隊,甚至其它大隊的人帶著一兩顆糖,也有自己做的小玩意等東西來家裏。看我背詩和加法口訣。
    不久老房那邊的幾個輩份很高的老祖也知道了。提著幾兩豬肉和兩斤白米過來,驗證我是否真的會背詩。事了,語重心長的叮囑我奶奶和媽媽,一定得好好培養老幺。這樣我們徐家應該會真的出個大學生。
    一直忙乎了差不多半個月。每次都會口幹舌燥,臉都快笑僵了。
    總算熱度過去了。看著家裏一堆小玩意,以及兜裏的各種糖果。心裏想終於知道小仲永是怎麽傷的了。再來幾次這樣的,我也得傷。
    我估計,我們周圍幾個大隊的小孩,都得恨我。這段時間想來沒少挨父母愛的竹條。
    晚上我剛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媽媽跟奶奶說。
    “婆,這幾天隊裏沒什麽事。明天我帶著老幺到他三姨家去。他爸後天不到,大後天一準能到。我們在我三姐家往兩天。看看外婆。順便接一下他老爸。再看看他三姨那有沒有多的布票,我去弄點布回來。給娃兒們做件過年新衣。老幺今年個子竄得快,身上的衣服快穿不了了。給仕蓉做件新的,仕蓉現在的棉衣改下給老幺穿。”
    “要得,你把家裏做的紅薯幹給他三姨和外婆帶些去。我們經常麻煩你三姐家,也沒什麽好東西給她們拿的。”
    “嗯,要得。”
    我心裏開心起來。可以去縣城了,這次去買兩本書回來。從現在起就開始多讀書,努力充實自己。
    心裏充滿無限的憧憬中,我慢慢的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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