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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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重複了來時的過程。渡船、拖拉機、爬山崖、坐馬車一路顛簸。終於回到了老家的土屋。
    第二天一早,我依然在屋簷下做起了摸高跳,又做幾個橫一字馬和堅一字馬,還下了腰。
    父親一直站在門口,微笑著看我上躥下跳的做完一切。才拉過我問道。
    “幺兒,你做這些是誰教你的?"
    我不由得一愣"沒誰教我啊。"
    "那你為什麽這麽做呢?"父親接著問。
    "哦,我是聽林幺叔吹牛時說的。他說先練蹦跳,大一點再在腳上,身上加沙袋。這樣練十幾二十年就能一蹦兩三丈。我也要練,練好了我保護爸爸,媽媽,誰敢惹你們我跳起來踢死它。"
    林幺叔是我們這一片有名的獵人。十幾年前還在深山裏打死過一隻豹子。鄉間都傳說他會武功。有高來高去的能力,且力大無比。隻是一般不會示人。上一世我也沒見過林幺叔表現過。
    父親聽我這麽說。露出了滿臉的欣慰。抱起我回屋,給我洗臉,還教我刷牙。
    早飯後,母親拒絕了要去幫她上工的父親。以往父親回家都會幫母親上工,好讓母親輕鬆一些。
    "你在家教教徐老幺,順便看著大的兩個做作業。就不要去地裏了。"
    "好吧"父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臉堅定的母親。隻好應道。
    不多一會兒。我家屋前麵的地裏就傳來聊天的聲音。
    "大嫂,大哥不是回來了嘛?咋沒出來幫你上工?"
    "今年不用他幫忙,讓他在家教教徐老幺。他比我教得好!"
    不久就變成了一片的嘻笑打趣聲。斷斷續續的傳過來。
    父親把哥哥,姐姐安排在吃飯的桌子上做作業,然後又搬兩條長木板凳,並排放在一起。又搬了條小板凳,讓我坐在小板凳上。找出買來的舊報紙平鋪在長板凳上,拿出一支新買的毛筆。便開始教我坐姿。
    "雙腳平放,支撐好。保持身體不晃動。拿出手來,你的胸口離凳子邊一拳的距離。"然後讓我用手比劃了一下距離。"腰挺直,身體坐正。不能東倒西歪的,人沒坐正,寫字也會踉著歪斜。就寫不出漂亮的字。"
    "不錯,就這樣。你記住以後不管寫毛筆字,鋼筆字,還是讀書都保持這個坐姿。”父親見我保持了一會兒便道。
    "嗯,好的。"我點頭應道。
    然後父親又拿起新買的毛筆教我握筆。
    "握筆要用五指指尖握住筆杆的三分之一處。筆杆要直,用手指握筆是因為在書寫時,有時會需要轉動筆杆,以達到書寫圓潤的目的。"
    我便拿起毛筆,學著父親的樣子像模像樣的學握筆。
    等到父親覺得我握筆姿勢正確後。又把墨汁倒入一個小盤中,拿起毛筆,開始教我蘸墨。
    "新筆使用前,要用清水將筆頭泡開。然後將筆頭甩幹,也可用吸水性強的紙張蹍幹。"
    "再把筆頭蘸滿墨汁,然後把筆頭在墨盤邊上輕刮,邊刮邊轉動,直到把多餘的墨汁刮掉。但要保持筆尖端正。筆尖的墨汁不能太多,太多會出暈墨,出現墨點。寫的字就不好看。也不能太少,太少會頻繁的蘸墨,會打亂書寫節奏。"
    接著,他又給我示範了一遍。讓我仔細看著他的步驟。然後便讓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做斂筆的動作。直到父親覺得可以了。
    父親便繼續教我書寫的筆法。
    "漢字是有點,橫,豎,撇,捺,折。六種筆畫組成。每種筆畫都有不同的特點和筆法。點就有好幾種寫法。第一種輕下筆,邊行筆邊向下壓筆,然後停筆將毛筆輕輕轉動,然後直直的把筆提起來。"
    一邊涚父親一邊在報紙上點上了一點。
    "你看這樣寫出的點,上方尖尖,下方圓潤飽滿。還有一種就是反過來。下筆重,略轉筆頭,然後下拉同時抬起筆頭。你看,就成了上飽滿下尖尖的了。"
    父親又讓我握筆,他握著我的手。練習了十幾遍兩種點的寫法。然後又放開手讓我自己寫。直到他覺得我掌握了基本技巧。才又講了點左右出挑的寫法。
    中午母親回家的時候。我己經能像模像樣的寫出幾種不同的點的寫法,畢竟上一世的記憶都在,隻是細小胳膊做不到那麽完美。這樣也許更真實。我要真一下子寫出上一世的樣子。估計又得嚇著母親他們了。
    "幺,真能幹。"母親高興的誇我,然後就看到我凍得發紅的小手。母親十分不滿的回頭瞪了父親一眼。
    "這麽大個人真是的,越活越回去了。屋外多冷,看把老幺手都凍紅了。"然後便抱起我,讓我把手伸到她懷裏暖和。
    "我怕屋裏光線不好,會傷到老幺眼睛。"父親訕訕地說。
    我估計我屋裏做作業的哥哥,姐姐的心理是這樣的"我們不怕光線不好。我們不會傷到眼睛。"嗬嗬嗬。
    做飯時,母親拿出不平時不舍得燒的樹木。平時做飯都燒小麥,玉米稈杆和上山割下來放幹的蕨草。
    因為樹木燒完會留下火炭。母親用一個有破洞的臉盆,把火炭夾到盆裏,上麵又蓋上一層熱火灰。這樣就能很長時間都有熱量。
    午飯後,媽媽把板凳移到了大門口裏。並將火盆放到了我的腳下。這使得我的小手小腳終於不用像上午那樣受罪了。
    "別看著,你們兩人有徐老幺一半。你們也能要啥有啥。"媽媽看著哥哥姐姐投來的羨慕和幽怨的眼神後說道。哥哥跟姐姐聽了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歎著氣,繼續埋頭寫作業了。
    下午,父親繼續教我筆畫的寫法。
    "豎從橫起筆,橫由堅起筆。這是橫豎的一種技巧,豎可以提筆收筆,豎底形成柳葉尖狀,也可轉筆回鋒,形成飽滿豎形。撇,捺都要注重頓筆提鋒。使撇,捺都有一種鋒利的刀尖狀。折就要注意轉折的位置,一定要連續頓筆,使轉角處有明顯過渡。"
    父親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的講。其實這些他上一世也給我講過,隻是要晚上幾年。那時我幾乎沒聽進去,隻是被迫機械的練習,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這一次一定用心練習。為了父母辛苦的付出,望子成龍的心願。也為了我上一世逐步對華夏傳統文化的喜愛,以及對華夏文化(文明)的強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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