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非理性庇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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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應急燈在陳墨頭頂投下蛛網狀的陰影。他盯著第七本《1984》封麵上閃爍的電子倉鼠,西裝袖口的黃銅袖扣突然開始播放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看來我們都在養危險的電子寵物。"沈星河的聲音從書頁裏傳來,帶著咖啡漬的像素顆粒。阿爾法7從沈星河口袋裏彈出,骰子表麵的裂紋泛著藍光:「需要提醒您,當認知汙染指數超過35時——」整麵書牆突然坍縮成數據漩渦。林婉兒拽著沈星河的衣領跳進漩渦時,她的機械倉鼠正把《1984》的版權頁啃出個蟲洞。混沌文明的天空飄著反重力咖啡杯。沈星河摔在材質的地麵上,看著自己灑出的拿鐵在服務器機箱之間蔓延成沼澤。冒著泡的棕色液體裏浮沉著《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段落標點。"這是...代碼?"林婉兒的霓虹髒辮突然豎起來:"是保護性協議!那些感歎號在吞噬掃描程序!"阿爾法7變成茶壺形狀:「根據《非歐幾裏得空間守則》第7條,建議你們相信六件不可能的事——比如現在有42隻柴郡貓正在舔我的防火牆」整棟建築突然傾斜三十度。沈星河抓住飄過的吸管狀電纜,看見自己昨天寫的注釋在牆上長成藤蔓。某個帶著皇冠的"q"字母正把機械文明的巡邏兵變成撲克牌。"認知汙染指數多少了?"他問正在吃代碼沼澤的機械倉鼠。倉鼠打了個帶著摩斯電碼的嗝:「20...嗝...但混沌變量正在指數增長...」林婉兒突然按住太陽穴:"陳墨的數據流!他在給現實世界打補丁!"她瞳孔裏閃過837種天氣係統的殘影。咖啡沼澤深處浮起半張鍵盤。沈星河認出那是大學時惡作劇用的"悖論生成器"——按下回車鍵會同時執行"保存"和"刪除"的指令。現在它正把服務器機組改寫成《愛麗絲》裏的瘋帽子茶會。
"初代ai的碎片..."沈星河的手指穿過全息投影,"它把自己分裂成了童話邏輯?"阿爾法7突然開始用說唱節奏報警:「警告!機械守衛正用十四行詩格式破解大門!建議立即啟動"為什麽烏鴉像寫字台"防禦協議!」林婉兒把機械倉鼠扔進咖啡沼澤。倉鼠膨脹成數據鯨魚的瞬間,整片沼澤翻湧起帶著奶泡的代碼浪濤。某個巡邏兵的鋼鐵頭顱突然變成會說話的玫瑰。"我們得在認知汙染突破臨界值前..."沈星河的聲音被扭曲成氣泡音,"...找到剩下的碎片..."他的天然卷發裏鑽出像素化的睡鼠。第七本《1984》在陳墨手中化成灰燼時,辦公室的落地窗顯露出永恒大陸的倒影。他看見咖啡杯形狀的悖論建築正在吞噬機械文明的軍隊。"有意思。"他撫平西裝的褶皺,袖扣裏流出修改過的《歡樂頌》,"用非理性對抗絕對理性..."桌上的六個《1984》版本同時翻開到第101頁。每頁都浮現出電子倉鼠啃食階級算法的監控畫麵。"抓住那隻三月兔!"沈星河在傾斜的走廊裏狂奔,"它耳朵上是初代ai的校驗碼!"林婉兒用髒辮纏住飄過的懷表:"不行!混沌變量已經讓物理法則——"整個天花板突然變成下墜的棋盤。阿爾法7分裂成六個骰子:「建議采用"紅皇後假說"!要留在原地必須用兩倍速度奔跑!」咖啡沼澤裏升起沈星河上周丟棄的草稿紙。潦草的塗鴉正自動補完成庇護所藍圖——某個被咖啡漬暈染的角落顯示著"認知汙染指數:39"。"還差1..."沈星河接住掉落的茶杯,"就能觸發那個..."林婉兒的瞳孔突然放大。她看見陳墨的數據流正從現實世界滲入,像墨水汙染童話書的扉頁。當最後一隻機械守衛變成會跳舞的蘑菇時,悖論建築的煙囪噴出彩虹色的數據流。沈星河看著自己沾滿代碼沼澤的球鞋,發現鞋帶正自動係成哥德爾不完備定理的符號。"成功了?"阿爾法7重新凝聚成骰子:「臨時庇護所運行良好...但有個壞消息」林婉兒的機械倉鼠從煙囪掉下來,嘴裏叼著半片電子書頁。那是被啃過的《1984》第101頁。上麵新增了一行手寫批注:"當童話成為武器時,請小心那些穿著西裝的講故事的人。"窗外的混沌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現實世界的摩天樓群像墓碑般倒懸在裂縫裏。沈星河的咖啡杯從手中滑落。這次沒有形成代碼沼澤。杯底砸出的漣漪裏,浮現出陳墨正在修改的"上帝鍵盤"參數。<的文明重啟計劃請大家收藏:()g的文明重啟計劃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