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見薑挽歌不為所動，淚水更是決堤而出，她雙手合十，不停地哀求著。
    “薑醫生，我知道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我是被那趙小梅給騙了，豬油蒙了心，才聽信她的鬼話，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給您磕頭了”。
    說著，她便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頭來，額頭不一會兒就紅腫破皮，滲出絲絲血跡。
    陳香香站在一旁，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既為母親的行徑感到羞恥，又對薑挽歌的固執滿心怨懟。
    她忍不住出聲，語氣帶著幾分強硬。
    “薑醫生，你非要把事兒做絕嗎？咱們村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真要是鬧大了，以後你在這兒也不好做人”。
    薑挽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這話可就有意思了，做錯事的又不是我，怎麽倒成了我不好做人？”
    此時，天光大亮，趙小梅住的離李二牛家不算遠，昨晚的動靜她自然也是知曉的，但為了不引人懷疑，並未早早現身。
    那人可是信誓旦旦與她說了這藥無色無味，就算薑挽歌的醫術再如何厲害都檢查不出來。
    此刻她正貓著腰，透過門縫隙查看裏麵的情況。
    聽著裏麵的動靜，她唇角微勾，想來是成功了。
    她滿心暢快地想著，薑挽歌這鬧出了人命，怕是得蹲大牢。
    想著往後的日子都沒有薑挽歌這個礙眼精在，她幾乎要抑製不住內心的暢快。
    她臉上的笑意還來不及收，就聽李二牛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趙小梅，你在我家門口做什麽？”
    趙小梅被嚇得身子一抖，急忙轉身，眼神閃躲強擠出一絲笑。
    “我.....我聽見你們家屋裏有哭鬧聲，我過來瞅瞅”。
    李二牛冷哼一聲，眼中滿是怒火與鄙夷，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將趙小梅籠罩在陰影之下。
    “瞅瞅？我看你是來看笑話的吧！你幹的好事，真以為能瞞天過海？”
    趙小梅臉色一白，慌亂地往後退了一步，卻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石凳，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卻強裝鎮定，眼神飄忽不定還試圖狡辯。
    “二牛哥，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就聽見吵鬧聲，以為你家是出了什麽事情，好心過來看看，既然二牛哥，認為我是別有用心，那我現在就走”。
    說罷，趙小梅便作勢要走，卻被隊長叫住。
    “站住，趙小梅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裝傻充愣？沒想到啊看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手段卻這麽陰毒”。
    李隊長滿臉怒容，薑挽歌這孩子給村子帶來了多大的便利。
    村民們有個頭疼腦熱，全靠她照應，如今險些被趙小梅這惡毒的女人給害了。
    趙小梅身子一個哆嗦，還想開口狡辯，李二牛卻不由分說，一把揪住她，硬生生把她拖進了院子。
    趙小梅尖叫出聲：“李二牛，你弄疼我了，快放開我”。
    她的聲音很大，很快屋內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她。
    李二牛把她拖進院子，便猛地一鬆手，趙小梅猝不及防，狼狽摔倒在地。
    薑挽歌見趙小梅狼狽的模樣，眼神平靜，緩緩走出了房門。
    李老婆子見趙小梅來，眼底滿是怒火，她翻身爬起，跌跌撞撞衝了出去。
    趙小梅剛起身，又被李老婆子撲倒，騎在身上劈頭蓋臉一頓亂打。
    邊打邊罵：“趙小梅，你個黑心肝的賤人，你居然騙我，說那藥吃了不要人命？看老娘不打死你個賤人”。
    趙小梅躲避不及，臉上瞬間挨了兩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奮力抵抗，可哪裏是李大娘對手，院子裏瞬間響起了趙小梅的哀嚎聲。
    這動靜引來了不少鄰居，大家紛紛圍攏過來，對扭打在一起的倆人指指點點。
    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隊長這才冷聲開口：“二牛，去把你娘拉開”。
    有村民不明所以小聲嘀咕：“這李大娘平日不是一向與趙知青關係很好，咋今兒還打起來了？”
    就在這時，薑挽歌冰冷的聲音響起：“趙小梅，你可知罪？”
    趙小梅狼狽起身，臉上、脖子上都是淤青與抓痕，可見李大娘下手真是不輕。
    她忍痛，眼神惡毒的看著薑挽歌：“我知罪？我知什麽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她心裏暗自盤算，就李大娘與李二牛的反應來看，沒準劉愛花已經出事了。
    隻要自己咬死不認，他們還奈何不了她，反正藥又不是她親手下的。
    李大娘見趙小梅這時還拒不承認，瞬間跳腳。
    “趙小梅，你真是惡毒，就是你給我的藥，還騙我說愛花吃了隻會身子虛些”。
    “不僅如此，你還說你早看薑挽歌不爽了，把責任都推在薑挽歌身上，我還能坑她一筆，現在倒好，你想賴得一幹二淨......”。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趙小梅打斷：“李大娘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給你的明明就是補氣血的藥，你一向與二兒媳不對付，你不會是私下換了藥，現在出了事，反而還倒打我一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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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圍觀的眾人，不禁想起李老婆子平日裏對劉愛花的各種刁難，紛紛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她。
    李老婆子見大家用懷疑的目光看她，氣得渾身發抖，虧她之前還一直認為趙小梅是個好的，沒成想竟是一條隱藏極深的毒蛇。
    想至此，她再也按捺不住，作勢又要衝上前打趙小梅，卻被一旁的陳香香死死拉住。
    趙小梅見勢，眉毛一挑看向薑挽歌。
    “薑挽歌，分明是你醫術不精一屍兩命，卻妄想把髒水潑到我頭上，我看你就是為了故意逃避責任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薑挽歌卻絲毫不亂，眼神愈發冰冷，她緩步走向趙小梅。
    “趙小梅，你以為你這點小把戲能騙過所有人？我跟我師父行醫多年，什麽疑難雜症沒見過”
    “你給李大娘的烏頭惡血劑，一旦服下，產婦必引血崩，大出血而死，到此刻你不但不知悔改，還敢在這裏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你對我有任何不滿，你大可以直接衝我來，何必牽連無辜？”
    “薑挽歌，你休要血口噴人，我說了我給李大娘的是補氣血的藥，明明是你醫術不精，眼下出了事，為了擺脫責任，不惜汙蔑我，真是其心可誅”。
    屋內的劉愛花實在不想她的救命恩人，遭人非議，強撐著身子抱緊孩子緩緩出了門。
    “趙小梅，薑醫生是我的和孩子的救命恩人，豈容你在此汙蔑？”
    趙小梅聞言轉過身抬眼望去，在看到劉愛花與孩子都無恙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她脫口而出：“你居然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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