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南行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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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雨季節。
    空氣中都透露出淡淡的離別。
    南僑一大早已經見了十五個相親對象,最後一個,聽說是大學教授。
    透過厚實玻璃,露珠滑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跡,雨幕裏,一名穿著灰色西的男人撐著黑色的雨傘闊步走進咖啡館,南僑猜想,這應該就是今天的最後一位相親對象了。
    果真,灰色西裝的男人見到照片中的南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走上前,他溫煦有禮的伸出手,“南僑小姐,你好,我是葉信之,財經大學經濟學教授。”
    南僑與他對視半秒,葉信之的身型高大,西裝很服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書香氣息,博學多才。
    她回握住他的手,僅僅一秒,便鬆開,“你好,葉先生,請坐。”
    空氣中有過幾秒的靜謐,服務員走過來,葉信之淡聲道,“給我一杯檸檬水,謝謝。”
    南僑低眸攪動著咖啡,漂亮的愛心拉花被攪亂了,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頰。
    “南小姐,現在還在經營酒吧嗎?”
    她抬眸,“考了戰地記者證。”
    葉信之微微一愣,這兩種職業相差甚大,凝視著她的丹鳳眼,眼裏似乎藏著很多故事,“怎麽會想考記者證?我聽南老爺說你之前是學設計的。”
    “想考就考了,一不小心就考上了。”南僑回歸正題,“像你們這樣的教授,應該都喜歡事業編的女孩吧?我這個職業其實不適合,你能來,我還挺詫異的。”
    他讀出了南僑心裏的很多種意思,詢問道,“南小姐今天來,是不是為了完成任務的?”
    對於葉信之的話,她現在並不覺得不妥,“對,完成任務,我才27歲,還有很多地方沒去,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也不適合,所以,還是算了吧?”
    他靠在椅子上,唇角不禁抽動,“我比你大兩歲,而且家人都知根知底,我認為其實我們可以交往試試,至少你還沒跟心裏的人在一起,所以,可以給自己一個機會。”
    南僑的心事再次被攤在台麵上,有一種死魚暴露在空氣中的感覺。
    “葉先生,抱歉。”
    葉信之以為南僑至少會同意試一試,因為她喜歡的人,他認識。
    在高中的時候是死對頭,但他不是偽君子,古人有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好,今日一見,我們也算認識,今後南小姐有任何的事都可以來找我。”
    “謝謝。”
    葉信之沒有很難纏,在她拒絕之後就離開,南僑在咖啡館坐到傍晚準備離開,接到南媽媽們的電話,“僑僑,你今天相親的16個對象有沒有看上眼的?我最中意的是你葉伯母家的信之,大學教授呢,人也不錯,比當兵的好。”
    南僑緊著心髒,‘當兵的’三個字像是刀片一樣,劃開她的皮膚。
    三年前。從52章開始插入)
    深城陸軍特種部隊總隊,緬北邊境。
    她當時還是個小夥子,留著寸頭,身型和現在最大的不同就是當時束胸,隊裏的所有人都以為她是男人。
    南僑作為戰地記者跟著領導譚維一起前往部隊。
    她隻見過顧景行潦草的幾次麵,每次都是不歡而散,但是,他就像是一顆種子在心裏萌芽開花,甚至悄然結果。
    哨崗看見兩名記者來報到,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淺藍色的牛仔褲,脖頸上掛著最新款的相機,南僑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往裏探。
    他銳利的眼掃了眼南僑,提醒道,“隊裏的人都出任務了,還沒有回來,我先讓教導員出來接應你們。”
    譚維一直都在部隊轉場,見多識廣,對於初次步入部隊好奇的南僑很是鄙視,靠著強大的後台,跟著他來學習,是她祖墳冒煙了。
    “哨崗小哥,這是我同事不懂事,您別介意。”
    南僑,“......”
    這時。
    教導員梁格匆忙走出來,穿著板正的軍裝,向著兩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字正圓腔道,“我們顧隊帶著連隊的人正在邊境巡邏,要今晚才能回來,你們要采訪拍攝的話,我們可以先製定一個方案,等顧隊回來後給他審批。”
    南僑一聽‘顧隊’,心情愉悅,完全忘記剛剛譚維的那副嘴臉,她笑意盈盈,“那請教導員先帶我們進去放下東西唄。”
    教導員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迅速拿過兩人的行李箱,推著往裏走。
    邊介紹道一些他們的生活日常,“這是校場,平日裏我們都是在這裏訓練,那是食堂,有專門的廚師做飯,這邊是宿舍,你們跟我來。”
    上級通知有兩名記者來,梁格想著一男一女,還是分開房間。
    索性安排南僑跟部隊的男人們在左邊的宿舍,譚維和後勤女兵在右邊的宿舍。
    南僑進了宿舍後,快速的把東西收拾好,從中午等到傍晚。
    夕陽西沉,一輛裝甲車囂張的開進部隊裏,哨崗吹起號角,這是平安歸來的聲音,南僑衝出去,碎發在空中跳了跳。
    車門開了,陸陸續續的的男兵跳下車,臉上化著迷彩,分不清楚誰是誰,眾人下車後集結成兩排隊伍,顧景行站在隊伍的前麵,嗓音深沉,“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
    視線都是向前看,但是齊刷刷的飄在他身後的兩道陌生身影。
    顧景行知道上級派了兩名戰地記者來這裏報道新聞,他斂下眉眼,“解散!”
    教導員梁格走上前,敬禮,“顧隊,這兩位就是記者。”
    南僑和譚維走到他的麵前,先是自我介紹一番,顧景行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同,乍見之初還是酒吧服務員,轉眼就是戰地記者。
    “我是顧景行。”
    他穿著一身正氣的迷彩服軍裝,銳利的眼像鷹,輪廓清明,身材挺括,渾身上下散發著男性力量。
    南僑迫不及待的伸出手,“你好顧隊長,我是南僑,本次的戰地記者。”
    譚維順勢伸出手,自我介紹一番,長達30個字的介紹還未說完,就被顧景行打斷,“梁格,五分鍾後讓他們去我的辦公室。”
    “是,顧隊。”
    譚維不斷的在南僑麵前輸入,“顧隊的背景很深厚,你可千萬別得罪,他可是皇城根底下的紅色苗子,爺爺是首長,收起你的心思。”
    南僑礙於她是領導沒反駁,她的心思很明顯嗎?
    再說,顧景行不是沒認出她嗎?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他的辦公室,短短幾分鍾,他已經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襯衫坐在椅子上,空氣裏隱約聞到一股皂角的味道。
    他已經在看兩人的采訪拍攝計劃書,迅速翻完之後,抬眸,又認真的看了眼南僑,依舊是瘦身版,顧景行說道,“這份計劃書沒問題,梁格你配合她們。”
    “是,顧隊。”
    拍攝采訪的問題很快就被采納,再待著也沒什麽意義,隻是他忽然喊南僑留下,辦公室的紅色油漆門被突然關上。
    京城到深城。
    全程1350公裏。
    南僑的家人都覺得她瘋了,人人都說,叛逆期是在青春期,可她的叛逆期是在成人後。
    顧景行起身,繞過紅木的辦公桌,靠在邊緣,上下打量著她的瘦身板,詫異的喊了句,“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