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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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聶得知衛莊出現在三川郡,也不免一驚,他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難道皇帝知道嬴政活著……
但這個念頭轉瞬即逝。
皇帝若是知道嬴政活著,定會將嬴政接回鹹陽,就算不讓位,也極有可能會將政務全交給嬴政,自己在旁邊摸魚。
趙淩會殺嬴政?
不可能!
那麽衛莊多半不是為了嬴政而來。
衛莊是為了那個中了三劍不死的年輕人來的三川郡?
蓋聶親赴成皋鄉,先是查看了項羽的傷勢。
這三劍皆是衛莊所傷,墨知白的醫術還算不錯,但畢竟不如夏無且和陽慶,他隻是為項羽止了血,進行了包紮,但那霸道肆虐的劍氣依舊在項羽心脈附近亂竄。
若是放任不管,哪怕此人氣血強盛異於常人,不出三日必死無疑。
蓋聶在想明白衛莊不是為了嬴政而來之後,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救人。
他師兄是個純粹的殺手,他所殺之人未必是什麽惡徒。
蓋聶一掌落在項羽的心口,將殘留在其體內的劍氣逼出體內,隨後令隨行官吏將其送回郡縣,交由酈食其處理。
做完這一切,他便縱馬前往平陰津。
剛下馬,便看到劉秀在渡口站著,遠遠地衝他揮手:“蓋先生,這裏!”
因為這艘商船已經裝滿貨物,已經容不得再上馬匹,蓋聶隻能將馬匹賣給附近收馬匹和馬車的商人,然後隨劉秀上了船。
“蓋先生,墨先生讓我在此處等你呢。”劉秀低聲說道,“船上有個白頭發的怪人,墨先生說可能是你師兄。”
“嗯。”蓋聶手無寸鐵,應了一聲,就這麽跟劉秀上了船。
衛莊此時就站在甲板之上,兩人遙遙相望。
昏沉的夕陽漸漸西落,民夫們已經將離開津口。
蓋聶走到衛莊麵前,喊了一聲:“師兄。”
衛莊仔細打量了蓋聶一番:“聽說你成了帝國的走狗?”
“你忘了長平之戰?忘了趙國之恨?”
蓋聶冷聲道:“天下隻有大秦,便沒有戰亂了。”
“我是隻是個殺手,我不管這些。”衛莊手握長劍,問道,“你的劍呢?”
蓋聶回道:“天下太平,無需用劍。”
衛莊神色一凜,驟然拔劍。
旁邊的人紛紛嚇了一跳,蓋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衛莊的劍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若我要殺你!皇帝要殺你!你手中無劍,如何應對?”
“殺便是。”
蓋聶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感情,好像他這條性命無關緊要。
衛莊問道:“你手裏拿著的是酒?”
蓋聶點頭。
“你把酒給我,我今日便不殺你!”
蓋聶搖頭:“那你殺了我吧。”
衛莊咬牙冷聲道:“你以為我不敢?”
周圍此時已經圍滿了官吏,劉秀緊張地站在蓋聶身後不敢動彈。
一個身披開軍甲的將領上前對衛莊說道:“先生,商船之上還請勿要動劍。”
“兩位皆是為帝國效力,何必針鋒相對?”
衛莊上船出示的是丞相尉繚的令牌,而劉秀一行人出示的是皇帝的令牌,那將領實在想不明白,他們怎麽會拔劍相向?
蓋聶聞言皺眉:“三川郡那人,是皇帝令你殺的?”
衛莊收了劍,轉身便走:“你將酒分我,我就告訴你。”
蓋聶也不理他:“不行。”
說完就跟著劉秀走了。
方才還劍拔弩張,要打要殺,怎麽突然又跟沒事人似的?
船上的商客跟軍士全都懵了。
蓋聶跟劉秀來到嬴政的房門口。
灰衣老者瞥了蓋聶一眼,也不搭理他,但比起之前的防備,態度明顯已經改變了許多,兩人一左一右,就跟門神一樣站著。
有這兩人在,普天之下,還真想不到哪個刺客能在這裏殺了嬴政。
墨知白從房間出來,見到蓋聶之後,就對蓋聶說道:“趙先生請你進去。”
蓋聶推門而入。
嬴政端坐在那裏,問道:“衛莊要殺的那人,是皇帝安排的?”
“不知!”蓋聶回了一句之後,心裏默數了一遍,“還有八個問題。”
嬴政皺眉,他以為蓋聶上船之後應該已經弄清楚昨天那人的身份,還有就是那人是不是趙淩要殺之人。
若真是如此,那墨知白救了那人,豈不是壞了趙淩的計劃?
蓋聶這個家夥,嬴政真不是很喜歡跟他說話,雖然目前是有問必答,但有些時候他的回答跟沒回答也沒多少區別。
“把你手上的酒給寡人。”嬴政也盯上了蓋聶手上的兩壇酒。
“你沒其他的問題,我就先出去了。”蓋聶根本不可能答應嬴政,這兩壇酒是他跟趙淩約定好一起喝的。
既然確定衛莊不是來殺嬴政的,那他應該就可以回鹹陽了。
畢竟已經到了春暖花開之際。
蓋聶可不喜歡食言。
嬴政見蓋聶轉身,沉聲問道:“寡人聞你是趙國人,你真不恨寡人?”
蓋聶腳步一緩,沒有轉身,隻是說道:“恨!”
嬴政笑了,如果蓋聶說不恨,那才是假話吧。
恨他,卻又要護著他。
人心就是這麽複雜。
“還剩七個!”
蓋聶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嬴政坐在房間裏,嘴角笑意漸冷。
天下恨他之人數不勝數,可若不是他,這天下某些人或許還得學百越語,學匈奴語呢。
鐵打的帝國便是要用血來澆築的!
趙淩啊!
寡人真好奇你是怎麽收服蓋聶和張良的。
還有那鄒玄,你真能收服他?
嬴政正想著事,門外傳來灰衣老者的聲音:“離開這裏,否則死!”
緊接著便是衛莊低沉的聲音:“蓋聶,裏麵就是你要保護的人嗎?我若要殺他,你手中無劍,如何護他?”
衛莊直接無視了灰衣老者,目光直逼蓋聶。
蓋聶沒有回答他。
衛莊直接拔劍。
灰衣老者拔刀相向,刀劍相接,金鐵交響之聲不絕於耳。
兩人的動作皆是極快,蓋聶就站在門口沒有絲毫動作。
床上的軍士聞訊而來,帶頭那將領更是頭疼不已。
剛才不是不打了嗎?
怎麽又打起來了?
他們護送軍糧,而這一方拿著丞相的令牌,一方拿著皇帝的令牌,似乎誰都不好得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