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不能喝你早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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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離吃飽之後,心滿意足地上了馬車,並邀請楚懸上馬車再聊。
    “楚掌櫃,這酒我還是給錢吧,一千錢夠嗎?”
    王離最終還是令人將剩下的一壇就放在了馬車上,他不喝,也可以孝敬他家阿翁啊。
    楚懸坐在馬車上,擺手道:“王公子這是說的哪裏話,公子說來還是陛下的兄長,論輩分,公子還是在下的長輩,哪能收您的錢?一壇酒而已,若公子喜歡,到了三川郡,楚懸再送些到府上。”
    王離也連連擺手:“你我之間同輩相處便是,對了,你方才說起陛下初到三川郡的事……”
    楚懸想向王離打聽趙盤的事,而王離何嚐不好奇趙淩在三川郡經曆了什麽?
    一個廢材公子,到三川郡不過五年,怎麽就成了英明神武的皇帝了?
    這轉變實在太大了,王離控製不住自己八卦的心。
    想想自己幼時不愛跟傻子玩,到現在感覺自己在趙淩麵前才像個傻子,如此巨大的反轉,他高低得聽聽趙淩在三川郡究竟發生了什麽。
    楚懸這才說道:“吾皇剛到三川郡的時候,便有傳言說吾皇大字不識,更不通武藝,吾皇最開始與商人同席而坐,邀請了不少草莽豪傑,半年內毫無建樹,不少人說吾皇每天隻知吃喝玩樂三川郡全靠尉丞相治理……”
    “直到三川郡出現曲轅犁、耬車、水力風車,吾皇令我開辦了天上人間,那些商人以吾皇馬首是瞻,再到後來,墨家子弟在三川郡雲集,還有蓋先生、阿青姑娘……”
    “剛開始拆遷的時候,百姓都不相信,但商人們信啊,跟著吾皇的商人,哪個沒有賺錢……”
    “有一日,陛下拿出一張潔白如雪的紙,你知道嗎?哪怕是尉丞相,當時也沒意識到那紙意味著什麽……”
    “還有火藥,你敢信,吾皇就像神明一般,僅僅用了一個火折子,點燃了引線,便將一座山炸了,當時可把三川郡的百姓嚇壞了,後來才知道,不過是吾皇隨手玩玩……”
    說起皇帝的事情,楚懸滔滔不絕。
    這些事情如今已不是什麽秘密,王離去三川郡隨便找人問都能問到的。
    反正三川郡的百姓對皇帝敬若神明,在三川郡,誰敢對皇帝不敬,那根本就不需要秦律,百姓都能生撕了他。
    “你知道嗎?如今的船有多大?比以前的官船大了十倍,陛下親手繪製的圖,墨家造的船,我現在手底下那些淘汰的船都比之前的官船大上一倍……”
    “陛下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根據陛下所繪世界地圖,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找來了土豆和紅薯這些神物……”
    “還有石涅,那東西竟然可以製造煤炭,當時陛下就隨手在地上點了一下,五丈深的地底,挖了半年便挖出來用不完的煤,不禁如此,陛下還找到了石油,還弄出來瀝青……”
    楚懸將趙淩的傳奇故事講了三個時辰,愣是還沒講完,講到口幹,令人又拿了兩壇酒,打開之後,就著牛肉幹繼續講……
    王離已經聽得張著嘴合不攏了,你聽聽,你這說的是啥?
    這已經不是傳奇了,跟傳說似的。
    楚懸喝了一口酒,笑道:“聽說王公子打算拜在墨先生門下,那你應該知道以水化電吧?”
    王離癡癡地點了點頭:“在墨家學室上聽過。”
    楚懸咧嘴一笑:“那便是吾皇提出來的,墨先生當時聽到吾皇說水可化電,死都不信,最後還打賭了呢。”
    “噢?”王離更是震驚了,他之前還以為趙淩隻是尋來了一群能人異士,以水化電、火藥、紙張這些東西都是墨家弄出來的東西。
    結果一聽,全是趙淩弄出來的,這也太離譜了吧!
    楚懸嘿嘿笑道:“墨先生打賭輸了,給吾皇當了一月的馬夫呢。”
    “聽說他與那商人趙盤下棋又輸了,又給人當馬夫呢!”楚懸說道,“公子若是想要拜墨先生為師,恐怕要先到河內郡,墨先生跟趙盤皆在河內郡。”
    楚懸感覺自己跟王離的關係已經拉得很近了,便又想趁機再打聽趙盤的事。
    說不定王離知道些什麽,隻是方才兩人不熟,沒有告訴他。
    “公子喝點?”楚懸看似隨意讓王離喝一點,就是想讓王離喝高了,酒後吐真言。
    皇帝交給他的任務,他可得辦好了。
    那些老狐狸的話不好套,王離一看就是沒怎麽出過門的,說不定在他這裏能問出個點什麽有用的東西。
    王離陷入了沉思,他已經聽得入迷,再聽楚懸這麽一說,更饞了起來,拿起酒壇就猛灌了一口。
    楚懸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公子好酒量!”
    王離一歲之後第一次喝酒,還是猛地一口,烈酒入喉,隻覺腹中一團火燃了起來。
    “舒坦!”
    酒勁直衝腦門,飄飄欲仙的感覺讓王離眼神都迷離起來。
    難怪阿翁那麽大歲數了還愛喝酒呢,原來喝酒是這種感覺!
    片刻後,王離滿臉笑容,說道:“楚兄,不瞞你說,我這還是第二次喝酒呢。”
    楚兄?
    楚懸眼角一跳,這什麽酒量?
    醉了?!
    說好的將門世家呢?
    將門之後不是應該很能喝嗎?
    王離在馬車之上猛地抓住楚懸的手,那雙眼睛死死盯著楚懸:“楚兄,你我一見如故,不如結拜為異性兄弟!”
    “啊?!”楚懸人都懵了。
    你不能喝你早說啊!
    “怎麽?楚兄是覺得王離配不上你這天子門生?”
    “哪敢?隻是……”
    “男子漢大丈夫,隻是什麽?”
    王離猛地撒開楚懸的手,拔出腰間匕首,嚇得楚懸連忙跳下馬車。
    不是!!
    這王公子酒後愛殺人?
    “救……”
    楚懸還沒喊出來,王離也抓著匕首跳下馬車,大聲喊道:“楚兄,你我對黃天,指日發誓,歃血結拜!你看如何!”
    楚懸一愣,抬頭望著那一輪明月,目光再回到手握匕首的王離身上,隻能點頭:“那便依了公子!”
    王離不悅,喝道:“叫什麽公子?以後你為兄長,叫阿弟!”
    楚懸人都麻了,他管皇帝叫老師,皇帝管王離叫兄長,王離管他叫兄長?
    若不是他知道他家老師並不在意這些東西,打死他都不敢與王離結拜啊!
    但看王離這喝醉了的樣子……
    希望他酒醒之後能忘了今日之事吧。
    他是真的怕了。
    王離掉頭抓起酒壇,又回來,抓住楚懸的手,匕首在他手掌就是一下。
    “嘶——”楚懸疼得齜牙咧嘴。
    王離很豪放地給自己也來了一刀。
    然後兩人就在這月色之下指日結拜。
    旁邊兩人的隨從都看傻了,卻也不敢上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