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無端的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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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上學期的時光如同一首輕快的樂章,在景辰與同學們的歡聲笑語以及為班級共同奮鬥的點滴中悄然奏響並結束。景辰滿心期待著下學期能依舊在班主任潘老師的引領下,繼續在知識的海洋裏暢遊,與熟悉的同學們一同書寫青春的篇章。
然而,命運的齒輪卻在文理分科的節點處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轉向。當景辰看到自己被分到了高一 23 班時,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失落。與潘老師和高一 14 班同學們的分別,讓他仿佛失去了某種依靠,就像一隻離群的大雁,在陌生的天空中感到迷茫和無助。
踏入新的班級,映入景辰眼簾的盡是一張張全然陌生的麵孔,周遭的一切都散發著一種疏離感。教室的布局、同學們的談笑風格,甚至那空氣中彌漫的氣息,都與他曾經熟悉的環境大相徑庭。然而,景辰並未被這份陌生所嚇倒,他的心中懷揣著對未來高中生活的美好期許,如同捧著熠熠生輝的火種,試圖以最快的速度融入這個嶄新的集體。
他主動與同學們打招呼,積極參與班級的各項活動,眼神中始終閃爍著熱切與渴望,希望能在這片新的天地裏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開啟一段精彩的旅程。然而,命運似乎總愛開玩笑,就在他滿心憧憬之時,更大的困難正如同隱匿在黑暗中的巨獸,邁著悄然無聲的步伐,緩緩向他逼近,而毫無察覺的景辰,對此渾然不知。
自踏入高一23班的那一刻起,景辰便如敏銳的感知者,沒過多久,就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異樣氛圍。班主任劉老師望向他的目光,仿佛蒙著一層無形的薄紗,透著一種莫名的偏見。
課堂,本應是思想碰撞、知識交流的舞台,可對景辰而言,卻成了小心翼翼的試煉場。每當他高高舉起手,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渴望分享自己的見解時,劉老師總會在短暫的猶豫後,點他的名。即便景辰的回答邏輯清晰、準確無誤,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劉老師也隻是微微點頭,那動作僵硬而生澀,臉上沒有絲毫讚許的神情,仿佛這一切都是景辰理所應當做到的。
而一旦景辰的回答稍有差池,哪怕隻是一個細微的失誤,劉老師的反應卻截然不同。嚴厲的批評如利箭般向景辰射來,那尖銳的言辭,瞬間打破課堂原本的平靜,讓景辰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在處理班級日常事務時,景辰積極主動,一心為班級著想,可劉老師卻總是對他的努力視而不見,稍有不合意之處,便又是一頓指責。
這種天差地別的對待,如同一團迷霧,緊緊纏繞著景辰,讓他滿心困惑。委屈的情緒,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的內心。無數個瞬間,景辰都想大聲質問,究竟自己做錯了什麽,為何會遭受如此不公?然而,倔強的他最終還是選擇將這些情緒默默吞咽下去。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更加努力,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化解劉老師心中那道無形的隔閡,改變老師對自己的看法。哪怕這條道路布滿荊棘,他也願意咬牙堅持,砥礪前行。
然而,命運仿佛有意要將景辰逼入困境,正所謂禍不單行,繼班主任劉老師的異樣對待後,生物老師似乎也悄然加入了針對景辰的行列。
在生物課堂上,景辰始終保持著一貫的專注與熱情,如同一塊幹涸的海綿,如饑似渴地汲取著知識的養分。他全神貫注地聆聽老師的講解,積極開動腦筋思考問題,眼神中閃爍著對知識的渴望。每當心中有了見解,他便高高舉起手,那手臂像是一麵渴望參與的旗幟,急切地希望能在課堂上分享自己的想法。
然而,生物老師卻對景辰的積極視而不見。每當看到景辰舉手,老師要麽目光迅速移開,裝作沒有留意到他殷切的眼神,繼續與其他主動回應的同學互動;要麽隻是匆匆瞥一眼,隨意敷衍一句 “下次再說”,便將景辰晾在一旁。這種刻意的忽視,就像一盆冷水,一次次無情地澆滅景辰心中剛剛燃起的熱情火焰,讓他滿心的期待瞬間化為泡影。
景辰的學習熱情遭受了沉重的打擊,他的內心充滿了失落與無奈。課堂上,他看著同學們積極參與互動,而自己卻仿佛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這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讓他倍感沮喪。但即便如此,景辰對生物學科的熱愛如同深埋心底的火種,並未因老師的冷漠對待而熄滅。他深知,不能因為外界的因素而放棄自己的追求。於是,課後的他,一頭紮進各類生物資料中,圖書館的角落常常能看到他專注的身影。他如一位孤獨的探索者,憑借自己的努力,試圖填補課堂上留下的知識空白,在知識的海洋裏繼續勇敢前行。
夜幕悄然降臨,漆黑的天空像一塊巨大的幕布,沉甸甸地壓在校園上方。在這靜謐的夜晚,高一 23 班的教室裏,同學們正安靜地等待著什麽。這時,生物老師邁著細碎的步伐,“咯噔咯噔”地走進了教室。她腳蹬一雙精致的高跟鞋,身著一襲白色連衣裙,宛如夜中的一抹清冷月光。手中緊握著上周的月考試卷,神情嚴肅地徑直走向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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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後,她輕輕清了清嗓子,聲音在寂靜的教室裏格外突兀:“我來給大家發一下試卷,接下來念到名字的同學,上來講台拿試卷。至於沒念到名字的同學,哼,你們就自生自滅吧。”說罷,便開始念起名字發試卷。教室裏安靜極了,隻有老師念名字的聲音和同學們走動的腳步聲。同學們一個接著一個走上講台,領取自己的試卷,表情或緊張,或期待。
隨著名字一個個念出,講台上的試卷逐漸減少,可直到最後一個同學拿完試卷,景辰都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不僅如此,他的好朋友白育良同樣也未聽到自己的名字。此時的景辰,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
就在這時,仿佛命運故意要製造混亂,教室突然間陷入一片漆黑。停電了!隔壁班級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各種尖銳的尖叫聲、刺耳的口哨聲,如洶湧的潮水般在走廊外傳開,打破了原本的寧靜。景辰和白育良緊緊挨著坐在一張桌子上,在黑暗中焦急地等待著老師處理他們試卷的事情。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過去了十多分鍾,卻依舊不見老師有要發給他們試卷的意思。
終於,景辰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老師,我跟白育良的試卷呢?”生物老師一聽,原本就緊繃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氣鼓鼓地大聲說道:“我剛剛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沒念到名字的,就自生自滅,我可管不了你們。”
一聽完生物老師這話,景辰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平日裏規規矩矩,從未招惹過這位生物老師,為何她會如此針對自己和朋友。就在景辰滿心憤懣之時,年級主任那熟悉的聲音透過喇叭在走廊裏響起:“今晚上晚自習取消,同學們回宿舍。”
景辰轉頭,對著身旁的白育良喊道:“育良,既然沒有我們的試卷,那咱們也回去宿舍吧。剛剛年級主任已經說了,今晚上晚自習取消,喊我們回去。走,咱們回宿舍去。”
話音剛落,隻見生物老師猛地彎腰撿起黑板擦,手臂一揮,“唰”的一下就朝著景辰的方向用力砸去。那黑板擦裹挾著老師的憤怒,如同一枚黑色的炮彈飛速襲來。景辰眼疾手快,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迅速側身躲開。黑板擦擦著景辰的衣角,重重地砸在了他後麵同學吳孟超的頭上。可憐的吳孟超,毫無防備之下,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板擦砸得悶哼一聲,身體往前一傾。然而,生物老師卻連看都沒看吳孟超一眼,更沒有半句道歉的話,而是又怒火中燒地對著景辰大聲咆哮道:“陳景辰,你給我滾出去!你就是個攪屎棍,以後別再來上我的課!以後隻要你敢來,我就不教了,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景辰心中又氣又無奈,他咬了咬牙,緩緩地起身,朝著教室門口走去。此時的他,腳步沉重,心中滿是委屈與不甘。可生物老師卻不依不饒,又大聲喊道:“高一 23 班,如果沒有陳景辰,我絕對能把你們班教成尖子生!高一 12、13 班算什麽!陳景辰,你給我死快點出去,別在這矬我眼睛,看見你我就覺得惡心!”
景辰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心中一陣刺痛。他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加快了步伐,隻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他倍感屈辱的地方。見景辰還沒走快,生物老師竟快速跑到景辰身旁,伸出手用力一推,景辰一個踉蹌,直接被推出了教室。隨後,生物老師“砰”的一聲,狠狠地摔上了門,那巨大的聲響,仿佛也重重地砸在了景辰的心上。
就在景辰被生物老師推出教室,門重重關上的刹那,隔壁班因停電而混亂的局麵似乎又添了幾分喧鬧。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尖叫與口哨聲,隔壁班的同學像是被點燃了某種莫名的興奮因子,開始砰砰砰地用力敲打著高一23班的門。那敲門聲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混亂的節奏鼓點,一下下撞擊著耳膜。
然而,此時的景辰滿心都是委屈與憤懣,根本無暇顧及這喧鬧的外界。他眼神空洞,腳步有些踉蹌,像一個迷失方向的旅人,下意識地朝著走廊盡頭的樓梯口緩緩走去。周圍的一切喧囂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隻想盡快逃離這個令他難堪的地方,尋找一個可以讓自己靜靜舔舐傷口的角落。
可事情並未就此平息。當天晚上,生物老師連自習課都沒有上完,竟然哭著鼻子跑到班主任劉老師那裏告狀,聲稱景辰恐嚇她。這突如其來的指控讓景辰如遭雷擊,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何時做過這樣的事。麵對劉老師嚴厲的質問,景辰百口莫辯,他試圖解釋,可劉老師根本不聽,堅信生物老師的說辭。
景辰感到無比的委屈和憤怒,自己一直努力遵守紀律,認真學習,怎麽會被無端扣上這樣一頂帽子?但他的抗議顯得如此無力,劉老師不僅沒有深入調查事情的真相,反而對景辰的態度更加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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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辰滿心以為,昨晚那場混亂隨著自己被推出教室便已告終,可命運卻像是要將他逼入絕境的無情推手。讓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是,生物老師並未就此善罷甘休,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怨氣似乎並未隨著夜晚的流逝而消散,反而如發酵的烈酒,愈發濃烈。
第二天清晨,陽光如往常一樣灑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可對於景辰而言,這一天從一開始就被陰霾籠罩。生物老師懷著不可言說的目的,邁著匆匆的步伐,徑直走向了年級主任的辦公室。她的臉上帶著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絕,仿佛要將景辰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很快,這件事便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起了層層波瀾。做完課間操後,同學們正像往常一樣,或是嬉笑打鬧,或是談論著課上的趣事。就在這時,年級主任一臉嚴肅,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高一23班的隊伍。他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掃視,最終鎖定在了景辰身上。隻見他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徑直走到景辰麵前,語氣冰冷地說道:“景辰,跟我去辦公室!”
景辰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可還沒等他來得及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年級主任已經轉身,大步流星地往辦公室走去。景辰隻得滿心疑惑與忐忑,加快腳步跟在後麵。
一進辦公室,還未等景辰開口詢問緣由,年級主任便指著牆角,不容分說地責令道:“去,麵壁思過!”那聲音如同炸雷,在這安靜的辦公室裏轟然響起。
刹那間,景辰心中的委屈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地席卷而來。他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委屈,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辯解,卻又一時語塞。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要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對待。明明在整個事件中,他始終規規矩矩,一心隻想好好求學,可為何老師要這般步步緊逼,將他置於如此難堪的境地。他的內心痛苦地掙紮著,每一個念頭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在他的心上劃出一道道傷痕。
在辦公室裏,景辰默默地站在牆邊,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想不通,自己的努力為何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景辰微微一怔,緩緩地轉過頭,目光直直地望向年級主任,眼中滿是委屈與急切。他鼓起勇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老師,我真的有話說,我是被冤枉的啊!”
年級主任原本就陰沉的臉上,此刻怒意更甚,像是被點燃了引線的火藥桶。他猛地張開嘴巴,那一口因長期吸煙而變得焦黃的牙齒暴露無遺,仿佛也在彰顯著他此刻的憤怒。他大聲嗬斥道:“哼,你們這些壞學生,每次犯了錯,總是能找出一堆借口來!來,你倒是說說看,我倒要聽聽,你究竟能編出什麽樣天花亂墜的借口和理由!”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如同重錘一般,一下下地撞擊著景辰脆弱的內心。
景辰眼中泛著淚光,滿是委屈地訴說著:“老師,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自習,生物老師拿著上周月考的試卷走進教室。可試卷還沒開始發呢,她就冷冷地說,沒念到名字的同學,她以後一概不管,讓我們自生自滅。我就一直安靜地等著,可直到最後,都沒聽到她念我的名字。”
“恰在這時,教室突然停電,周圍一下子陷入黑暗。緊接著,老師您就在走廊裏大聲喊,說今晚上晚自習取消。就在這個當口,生物老師突然就開始破口大罵,衝著我喊讓我滾出教室。話音剛落,她就氣勢洶洶地朝我衝過來,一把將我推出了教室,隨後用力摔上了門,那聲音特別響,感覺整棟樓都震了一下。” 景辰一邊說,一邊比劃著當時的情景,情緒愈發激動,身體也微微顫抖著。
年級主任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臉上寫滿了疑惑,在他看來,景辰的這番說辭不過是一麵之詞,可信度著實不高。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景辰,語氣中夾雜著明顯的怒氣,質問道:“哼,你說的這些,可都是你自己的說法。我且問你,你平時跟生物老師的關係究竟如何?是不是經常在她的課上調皮搗蛋,故意惹她生氣?”那眼神仿佛要將景辰看穿,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
景辰心中一陣委屈,眼眶瞬間紅了起來,趕忙急切地辯解道:“老師,我真的沒有啊!一直以來,我在生物課上都是認認真真聽講,從來不敢有絲毫懈怠。我是真心喜歡這門學科,也一直努力想要學好它。每次上課,我都積極思考,隻要有問題,我就踴躍舉手回答。可不知道為什麽,生物老師對我向來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哪怕我回答得再正確、再精彩,她也隻是冷淡地點點頭,沒有任何表揚。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才會讓老師這樣對我。”景辰說著,聲音有些哽咽,那滿是委屈的神情,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年級主任臉上依舊帶著狐疑之色,對景辰的說辭仍是將信將疑。他目光冷峻地看著景辰,語氣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去,把你的生物課本拿來給我瞧瞧,我倒要看看,你平時到底有沒有認真做筆記。”那眼神仿佛在警告景辰,若是拿不出證據,他這番“辯解”便會被當作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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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辰滿心無奈,可又深知此時無法反駁,隻能咬了咬牙,轉身拔腿朝著教室跑去。樓道裏回蕩著他急促的腳步聲,仿佛是他內心焦慮的鼓點。
一進教室,景辰便徑直衝向自己的座位,心急如焚地拉開書桌抽屜。他的目光在抽屜裏快速掃視,雙手慌亂地翻找著,課本、練習冊被他一一扒開。終於,在角落裏摸到了那本熟悉的生物課本。
如獲至寶般,景辰緊緊攥住課本,轉身又朝著年級主任辦公室飛奔而去。一路上,他的呼吸愈發急促,腳步匆忙而急切,心中默默祈禱這本生物課本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景辰一路疾奔,終於氣喘籲籲地趕到了年級主任辦公室。他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發絲被汗水浸濕後貼在臉頰上。稍稍平複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景辰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將生物課本遞到年級主任麵前,眼神中滿是期待與緊張。
年級主任神色凝重地接過課本,緩緩翻開,開始一頁頁認真地翻閱起來。隻見課本的每一頁上,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字體工整而清晰。重點內容被細心地用不同顏色的筆標記出來,旁邊還配有各種注釋和圖表,看得出做筆記時的用心與專注。從章節的框架梳理,到具體知識點的拓展,無一不體現出景辰對這門學科的認真態度。
看著這些詳實的筆記,年級主任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微微皺眉,目光緊鎖在翻開的書頁上,心中暗自思忖:一個能將課本記得如此細致入微的學生,按理說不應該不受老師喜愛才對。難道,真的是自己過於草率,錯怪了眼前這個學生?一時間,辦公室裏安靜得隻能聽到微微的呼吸聲,景辰緊張地盯著年級主任,等待著他的反應。
片刻之後,年級主任將景辰的生物課本逐頁翻閱完畢。他輕輕合上書本,若有所思地將其遞還給景辰,嘴裏低聲念叨著:“我仔細看過你這本生物課本了,上麵密密麻麻全是筆記,每一處都記得如此詳盡認真。就常理而言,像你這樣學習態度端正的學生,理應深受老師的喜愛才是。可為何,你卻得不到生物老師的青睞呢?這著實令人費解。”
言罷,年級主任微微皺眉,下意識地掏出手機。他輕點屏幕,找到生物老師的號碼,撥通電話後,語氣瞬間變得溫和而客氣:“喂,李老師您好。請問您現在正在上課嗎?如果暫時沒有授課安排的話,能否麻煩您移步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呢?”那口吻中滿是尊重與禮貌,與方才麵對景辰時的嚴肅態度判若兩人。
不多時,生物老師腳步匆匆地來到了年級主任辦公室。門剛一推開,她便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那哭聲尖銳且帶著十足的委屈,仿佛她才是這世間遭受了最大不公的人。隻見她一邊哭,一邊用手帕不停地擦拭著眼淚,嘴裏絮絮叨叨地訴苦:“主任啊,我這日子可太難了……” 那模樣,好似滿心的苦楚都要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她聲淚俱下地訴說著自己工作的不易,從每天備課到深夜,到為了學生們的成績操碎了心,言辭之間,仿佛一切的辛苦都被景辰給辜負了。
站在一旁的景辰,看著生物老師這誇張的表演,心中滿是無奈與憤懣。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被無端針對、遭受委屈的人,可眼前生物老師這一出戲,演得如此逼真,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她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景辰緊咬著下唇,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強忍著內心的怒火,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甘與無奈。
年級主任微微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副和事佬的神情,緩緩開口,語氣盡量顯得溫和且誠懇:“李老師啊,您也知道,學生們畢竟年紀還小,心智尚未完全成熟,難免會在不經意間做出一些讓老師傷心難過的事兒。您就看在他們年紀尚輕,還不懂事的份上,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原諒他們這次的行為吧。我呢,剛剛已經非常嚴厲地批評過這個學生了,他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您看這樣行不行,等會兒我就讓他寫一封情真意切的道歉信,親自交到您手上,向您誠摯地道歉,您覺得這樣可好?”
生物老師聽聞年級主任這番話,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後,覺得也不好再繼續糾纏下去。她緩緩抬起手,用手帕輕輕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水,依舊帶著些許抽泣,說道:“好吧,主任。其實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既然這學生願意認錯,那我也可以接受他的道歉。”
景辰此刻的心境,恰似那啞巴吃了黃連,滿心的苦澀根本無從訴說。明明整件事錯不在他,他才是那個被無端針對、遭受委屈的一方。然而如今,班主任對此不聞不問,年級主任也明顯偏向老師,絲毫不願意深入探究事情的真相。
他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學生,在這師生力量懸殊的局麵下,根本沒有為自己辯解的餘地,隻能被迫接受這樣荒謬的安排——主動向老師道歉。想到這兒,景辰隻覺得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的心狠狠攥緊。原本懷揣的委屈、憤懣與不甘,此刻都化作了深深的失落,他的心情瞬間低落到了穀底,仿佛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年級主任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景辰,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語氣嚴肅地說道:“你,等會兒就坐在這辦公室裏寫道歉信。什麽時候把道歉信寫好了,什麽時候你再放學回班。”那聲音斬釘截鐵,仿佛給景辰下達了一道必須執行的死命令,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好……”景辰聲音微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那聲音輕得仿佛一陣微風便能吹散。他微微低垂著頭,眼神中滿是無奈與失落,像是一隻被困在籠中的困獸,透著深深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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