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暴雨過後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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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晨曦初綻,太陽宛如一顆璀璨的火球,緩緩從地平線噴薄而出。那第一縷陽光,恰似一襲金色的輕柔紗幔,悠悠然灑落大地,為世間萬物披上一層夢幻的光輝。陳錦鬆與陳秀芸,如往日一般,迎著這初晨的微光,早早便來到了田間。
    他們的身形在朦朧的晨光裏,顯得影影綽綽,仿若還殘留著昨日勞作的疲憊。然而,當陽光逐漸明朗,清晰地勾勒出他們的麵容時,便能瞧見,那略顯倦意的臉龐上,雙眸卻閃爍著熠熠生輝的希望之光。
    陳錦鬆身著一件洗得泛白的舊布衫,布衫上星星點點的泥漬,宛如一幅不規則的地圖,記錄著昨日辛勤耕耘的軌跡。一條打著補丁的褲子,褲腳高高挽起,裸露出滿是泥巴的小腿,那泥巴仿佛是大地給予的特殊印記。頭上那頂破舊的草帽,帽簷已然變形,卻依舊倔強地堅守崗位,努力為他遮擋著陽光。陳秀芸則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舊上衣,袖口磨破的絲線,好似歲月彈奏的琴弦。下身的深色褲子,同樣沾滿泥土,見證著她的操勞。她將頭發簡單束於腦後,幾縷碎發在微風中俏皮地舞動,為她增添了幾分質樸的韻味。
    二人腳步不停,徑直邁向田間,開啟新一天的勞作——脫土坯。這可不是一項簡單的活計,需得十二分的耐心與嫻熟的技巧,每一塊土坯都傾注著他們對家的殷切期盼,故而必須精心打造,以保障其質量上乘、堅固耐用。
    陳錦鬆行至田邊,伸手握住那把沉甸甸的鋤頭,雙手緊緊攥著鋤柄,高高舉過頭頂,而後猛地發力,鋤頭如利箭般深深紮入堅硬的泥土之中。他牙關緊咬,手臂上青筋暴起,仿若一條條蜿蜒的蚯蚓,竭盡全力將泥土奮力翻起。每一次鋤頭落下,都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鈍響,仿佛是大地與他們辛勤勞作的深沉共鳴。那翻起的泥土,在陽光照耀下,呈現出深邃的褐色,散發出泥土特有的馥鬱芬芳,那是大地孕育希望的氣息。
    陳秀芸緊隨丈夫身後,她手持耙子,迅速且熟練地將翻起的泥土耙平。她目光專注,猶如敏銳的獵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小土塊,仔仔細細地將泥土耙得均勻細膩,宛如在雕琢一件精美的藝術品。隨後,她操起鏟子,小心翼翼地將泥土一鏟一鏟地盛入木製的土坯模具裏。她微微下蹲,身體前傾,每鏟一鏟子泥土,都要細心調整其在模具中的位置,確保填滿每一處角落,不留一絲縫隙。待泥土裝滿,她先用手掌用力按壓,將泥土壓實,再用手指沿著模具邊緣,輕輕修整泥土,使土坯的形狀規整完美。緊接著,她吃力地將模具抬起,緩緩倒扣在一旁的空地上,一塊成型的土坯便誕生了。這看似簡單的一連串動作,對於身形瘦弱的她而言,每一次都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直起腰板,用手背輕輕拭去額頭的汗水,微微喘著粗氣,但旋即便又立刻投身於下一塊土坯的製作之中。
    勞作之際,陳錦鬆與陳秀芸偶爾會不經意間相視一笑,那笑容裏,飽含著夫妻間無需多言的默契,以及對當下生活的滿足。盡管這份勞作艱辛異常,但他們卻甘之如飴,因為每一塊土坯,都承載著他們對家的深深眷戀,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
    時間在他們忙碌的身影中悄然流逝,田地上新製的土坯愈發增多。昨夜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無情地摧毀了他們大半個月的心血,然而,陳錦鬆和陳秀芸並未因此而一蹶不振,反而更加堅定了心中的信念,手中製作土坯的動作愈發穩健有力。
    “錦鬆啊,我琢磨好一會兒啦。你瞧瞧,咱們之前做好的那些土坯,要不咱每天往準備蓋新家的那塊地兒背一點。你想呀,要是這麽做,往後就不用太麻煩親戚朋友來幫忙搬運了。而且萬一哪天又像昨天那樣,暴雨驟降,咱辛辛苦苦積攢的成果,也不至於一下子全沒了呀。”陳秀芸微微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卻又接著說道,“昨天那情形,損失實在太慘重了。還好咱倆剛睡下不久,就被雷聲驚醒了。你再尋思尋思,要是哪天咱倆睡得太沉,沒醒過來,又恰好趕上暴雨,那後麵的損失,恐怕比昨天還要嚴重得多哩。”
    陳錦鬆停下手中的鋤頭,直起腰杆,滿含深情地凝視著自己的妻子陳秀芸,目光中交織著欣賞與疼惜。他緩緩開口說道:“秀芸,不得不說,你這想法真是太妙了。中午吃過飯,我就去看看蓋新家的那塊地,好好琢磨琢磨,找個最合適的位置來堆放咱們的土坯。最好找個地勢高些的地兒,這樣就算再下大雨,也不容易被水淹了。”
    陳秀芸一邊繼續手中的活計,一邊回應道:“嗯嗯,是得找個好地方。咱這些土坯,可都是一塊一塊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可不能再讓它們遭罪咯。而且呀,咱每次背過去的土坯,可別隨意亂放,得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這樣看著心裏也舒坦,到時候用起來也順手方便。”
    陳錦鬆點頭稱是,再次揮動起鋤頭,說道:“行,都聽你的。等會兒我多翻些土,你那邊做土坯也能快些。昨天損失那麽多,咱今天可得加把勁,爭取多做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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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秀芸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愈發迅速起來。二人再度沉浸於忙碌之中,唯有鋤頭翻動泥土的聲音,與模具接觸地麵的聲響,交織在一起,奏響一曲田間的勞作之歌。
    過了片刻,陳錦鬆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道:“秀芸,你說等咱房子蓋好了,咱就在院子裏種些花花草草,再栽上幾棵果樹。到了夏天,咱一家人就能在樹蔭下乘涼,孩子們也能在院子裏嬉笑玩耍。”
    陳秀芸臉上浮現出一抹憧憬的笑容,說道:“那可真是再好不過啦。再養幾隻小雞小鴨,讓家裏熱熱鬧鬧的。等孩子們放假回來,也能感受到家的溫馨。”
    陳錦鬆微笑著說:“對呀,到時候咱的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雖說現在辛苦點,但隻要咱倆齊心協力,肯定能把這個家建設得越來越美。”
    隨著太陽緩緩攀升,陽光愈發熾熱,仿佛要將世間萬物炙烤熔化。陳錦鬆和陳秀芸的身上早已被汗水濕透,仿佛剛從水中撈出一般。陳錦鬆的後背,汗水順著脊梁骨潺潺流淌,將衣服染成了深深的深色,好似一幅獨特的水墨畫。陳秀芸的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順著臉頰悄然滑落,滴落在泥土之上,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他們手中的動作卻絲毫未停,仿佛不知疲倦的陀螺,為了心中的夢想不停轉動。
    中午時分,烈日高懸,熾熱的陽光如洶湧的熱浪,無情地烘烤著大地。陳錦鬆和陳秀芸實在口渴難耐,陳錦鬆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田邊的樹下,拿起那個破舊的水壺,擰開蓋子,先遞給陳秀芸。陳秀芸接過水壺,輕輕抿了一口,幹裂的嘴唇在得到滋潤後,露出一絲疲憊卻又滿足的微笑,隨後將水壺遞給陳錦鬆。陳錦鬆仰頭大口灌了幾口水,水流順著他的嘴角肆意溢出,浸濕了他的衣領。短暫的休憩過後,他們又毅然決然地投入到繁重的勞作之中。
    午後,天空中悄然飄來幾朵烏雲,如墨色的綢緞般緩緩鋪展開來,天色漸漸暗沉下來。陳錦鬆抬頭望向天空,說道:“秀芸,看樣子可能又要下雨了。咱得加快速度,多做幾塊土坯,然後把做好的先搬到那邊的棚子下麵去,千萬別又被雨淋了。”
    陳秀芸聽聞,心中猛地一緊,手上的動作愈發迅速,幾乎達到了極限。二人爭分奪秒地製作著土坯,汗水如注,不停地流淌,可他們卻全然顧不上擦拭。終於,在烏雲完全密布之前,他們成功將一部分土坯搬運到了田邊的簡易棚子裏。
    當第一滴雨點落下的時候,陳錦鬆和陳秀芸站在棚子裏,望著外麵逐漸變大的雨幕,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慶幸,多虧今日提前做了準備。陳秀芸說道:“錦鬆,還好咱倆動作快,不然又得損失不少。看來以後咱每天都得留意著點天氣,可不能再這麽被動了。”
    陳錦鬆點頭讚同道:“嗯,你說得在理。這老天爺的脾氣咱捉摸不透,但咱可以提前做好防備。等雨一停,咱就接著幹。這土坯啊,得趕緊攢夠,房子才能早點蓋起來。”
    雨勢愈發凶猛,雨滴如密集的鼓點,劈裏啪啦地砸在棚子上。陳錦鬆和陳秀芸靜靜地佇立在棚子裏,凝視著雨中的田野,盡管四周是風雨的喧囂,但他們的心中卻滿溢著對未來的希望。他們深知,隻要堅持不懈,終有一日,他們定能住進那夢想中的新家。
    這場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許久,直至傍晚時分,才漸漸停歇。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泥土的芬芳愈發濃鬱,仿佛被雨水洗滌後,釋放出更為醇厚的氣息。陳錦鬆和陳秀芸走出棚子,望著被雨水洗禮後的田野,毫不猶豫地又開啟了新一輪的勞作。他們心裏清楚,時間緊迫,為了那個溫暖的家,他們容不得有絲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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