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意料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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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剛想再說什麽,嘴唇微張,卻被窗外一絲極其細微、幾乎要融入夜風的異響打斷。
那聲音像是一片枯葉擦過屋簷,輕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幾乎在同一時刻,佐助的眼神驟然一凜。
鳴人甚至沒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隻感覺到身邊人周身放鬆的氣息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肌肉繃緊,體內查克拉奔湧——那是寫輪眼即將睜開的征兆。
“別!”
鳴人的反應快得超乎本能,並非僅僅出聲阻止。
他的動作裏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關切,另一隻手已經迅疾而溫柔地覆上佐助的眼睛,掌心感受到對方睫毛輕顫的觸感。
他隔絕了那雙可能暴露一切的眼睛,也隔絕了外界可能投來的探究目光。
“我來。”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保護性的堅決,隻有佐助能聽見其中暗藏的、無需言明的默契。
他們之間早已不需要過多解釋,一個動作,一個眼神,足以傳遞千言萬語。
話音未落,鳴人已閉目凝神。臉頰兩側那獨特的橙色眼影瞬間浮現,磅礴而溫和的自然能量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佐助站在原地,鳴人覆在他眼上的手還未完全放下。
指尖殘留的溫度和那份毫不猶豫的保護,讓他緊繃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但旋即又被更深的警惕取代。
他微微側身,以一種看似隨意實則將鳴人半護在身後的姿態,無聲地配合著。
片刻之後,鳴人臉色微變,睜開眼,湛藍的眸子裏滿是驚疑。
他極快地側過頭,嘴唇幾乎貼著佐助的耳廓,將聲音壓成一線。
“查克拉反應很熟悉…是曉組織的人!”
他的呼吸輕輕拂過佐助的耳畔,帶著焦急的暖意。
佐助能感覺到鳴人身體的瞬間僵硬,那是對潛在危險的直接反應。
他幾不可察地向前挪了半步,更加隔斷了鳴人與院外方向可能存在的視線交匯。
同時用指尖極其輕微地碰了一下鳴人的手背,示意自己知道了,讓他鎮定。
這個小動作隱秘而迅速,仿佛隻是無意的觸碰。
佐助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詫異,但麵上依舊冷峻。
曉組織?在這個時間點?他們怎麽找來的?
他修長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收緊,握住了草雉劍冰涼的劍柄,指節微微發白。
無論來意如何,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他們此刻艱難構建起的平靜,尤其是威脅到鳴人。
兩人交換了一個短暫的眼神。
佐助眼中的擔憂清晰可見,不僅為眼前的局勢,也為身旁的人。
鳴人則回以一個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安撫眼神,仿佛在說“無妨”。
無需任何言語,多年相知培養出的默契已足以傳達一切。
下一瞬,他們如同兩道被月光照出的輕煙,一前一後悄無聲息地掠出山洞。
落地時,佐助的位置下意識地比鳴人更靠前半分,是一個隨時可以拔劍迎擊、同時將鳴人護在攻擊範圍之外的姿態。
鳴人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心頭一暖,但立刻強迫自己集中精神麵對前方。
清冷的月光下,四個身影或站或立,氣息各異,卻都帶著曉組織那特有的、危險而張揚的標記。
而當他們看清來人的具體麵貌時,心下更是訝異。
迪達拉第一個注意到出來的兩人,立刻咋咋呼呼地跳上前,藝術家氣質的金發在月光下很是顯眼。
“喂喂!太不夠意思了啊,鳴人!佐助!嗯!”
鳴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搞得一愣,下意識地想側頭看佐助的反應,又硬生生止住,隻是將目光牢牢鎖定在迪達拉身上。
“哈?什麽不夠意思?”
他的聲音帶著刻意拉開的距離感,與剛才在山洞裏壓低聲音耳語時判若兩人。
“還裝傻!”
迪達拉更來氣了。
“你們兩個人,偷偷摸摸幹了好大的事!
毀滅了木葉,然後又開始在這裏建設自己的新村子!
嗯!這麽有趣、這麽有藝術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訴我們!
不叫上我們一起!還是不是同伴了?嗯!”
毀滅木葉?建設新村子?佐助懵了,巨大的荒謬感衝淡了緊張。
他強忍著沒有轉頭去向鳴人尋求確認,但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人投來的視線,冷靜且平靜,像是一種無聲的支撐。
他知道鳴人也在快速思考。
“誰告訴你們這些的?”
鳴人穩住聲音問道,努力讓語調聽起來隻是純粹的疑惑,而非帶著某種共同秘密被戳破的慌亂。
“還能有誰?”
角都低沉的聲音響起,綠色的眼眸在陰影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阿飛那個咋咋呼呼的家夥,還有藥師兜那個陰險的間諜。
他們兩個可是早就屁顛屁顛跑來加入你們的新‘事業’了。”
蠍的緋流琥發出沉悶的聲響。
“哼,看來我們是被排除在外了。”
語氣聽不出喜怒,但那種被忽略的感覺顯而易見。
迪達拉用力點頭。
“就是就是!他們都加入了!竟然不叫我們幾個!太不夠意思了!
這種大型藝術現場,怎麽能少了我的爆炸藝術和蠍老爺的傀儡藝術?嗯!”
飛段揮舞著血腥三月鐮,亢奮地插話。
“沒錯!獻祭一個村子再建立一個新信仰之地!
這簡直是取悅邪神大人的絕佳機會!你們居然想吃獨食?太不夠朋友了!”
看著眼前這四個因為“沒被邀請一起搞大事”而怨氣衝天的恐怖分子,鳴人隻覺得額頭隱隱作痛,荒謬感幾乎要淹沒警惕。
他需要一點時間來理清這離譜的誤會。
就在這時,他垂在身側的手,忽然被一個微涼的東西輕輕碰了一下。
是佐助的手指。
極其快速、隱蔽地擦過他的指關節,一觸即分,快得像一陣風,卻帶著一種沉靜的、令人安心的力量。
仿佛在說:“別慌,我在。”
這個隱秘的接觸像一劑鎮定劑,瞬間撫平了鳴人心底的些許無語。
他輕輕吸了口氣,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擺出了那副經典的、略帶傻氣卻又無比認真的表情。
準備開始他最擅長的也可能是最不擅長的)——解釋。
而佐助,則依舊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仿佛剛才那個細微的觸碰從未發生過。
他隻是微微抬著下頜,黑眸深邃地掃視著眼前這群不速之客。
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完美地隱藏了所有情緒,包括那深藏在眼底的、隻對身後一人才會流露的極細微的關切與守護。
他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這次,或許是因為對這荒唐局麵最極致的無言以對。
看著眼前這四個因為“沒被邀請一起搞大事”而顯得怨氣衝天的恐怖分子同事。
鳴人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解釋起這巨大的誤會,隻覺得額頭隱隱作痛。
佐助則默默收回了按在草雉劍上的手,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鳴人哭笑不得,連忙擺手解釋。
“等等等等!你們搞錯了!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並沒有…”
他話還沒說完,佐助卻輕輕打斷了他,語氣是一貫的冷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既然來了,就看看吧。”
鳴人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佐助的意思。
他看著迪達拉那雙幾乎要噴出藝術火焰的眼睛。
角都那算計著“新項目”經濟效益的目光。
飛段那尋找著新祭壇的興奮,還有蠍那沉默卻顯然也被勾起興趣的姿態,解釋的話語咽了回去。
或許…這陰差陽錯的誤會,也並非全是壞事?
這個新生的地方,需要各種力量,哪怕是這些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