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急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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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理寺
聽著康城的怒喊,沐熤承依舊冷冰冰的說著 “好一個奉命行事,怎麽?你們康家奉太後的命,想要造反陛下,而後扶平王上位嗎?”
“沒有,沐大人,你這就有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康城憤怒道。
“欲加之罪”沐熤承低頭邪魅一笑 “陛下都說你們造反了,本官自然得奉命來辦這件案子了。”
“沐熤承,人人都說你剛正不阿,跟你祖父和父親一樣,其實你不是,你手段狠辣,睚眥必報,誰對你不利你都會將其清除,你的心是狠毒的,是冰冷的”康城怒道。
“睚眥必報,康城,你也知道這幾個字啊?怎麽?你派殺手刺殺本官的時候就沒想過本官這個睚眥必報的性格嗎?另外…本官不喜歡熱的東西,所以這心,還是冷一點的好”沐熤承說完轉身離開。
康城兩手抓著木欄杆喊著:“你別走,沐熤承,你把話說清楚,你別走……”
沐熤承沒有理會,邊走邊回憶著:今日祭拜太後的空檔,他讓鳳凜霄幫他辦一件事,這件事是他今晚定康氏一族罪的重要物證。
沐熤陽承認康城剛剛說的有些話,他就是心狠手辣,就是睚眥必報,平時斷案確實講究真憑實據,從不徇私舞弊,可遇上對自己和家人動手的人時,他也有自己的底線和招數,絕對不會一味地死板按規矩走。今日沐瑾萱受傷讓他更加偏激把這一切都歸給了康氏一族,若留他們在世上遊走,定會再次傷害他的妹妹,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群人全部死人。
沐熤承又拐進了另一間牢房,許久後才出來,他剛出大牢,封影就來了,手裏拿著兩封信:“沐大人,這是您要的東西,屬下隻是對照您給的略微改動了幾個字,其他都是原有的。”
沐熤承打開封影改過的看了眼,輕聲說道:“有時候,一個字,都可以要命,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可以模仿任何人的筆跡,辛苦了,你回去一定盯緊王爺,不能讓他動手,這件事,我來辦,畢竟是他外祖,王爺和陛下都不可以過多參與,免得落人話柄,本官要來個證據確鑿,判他們個滿門抄斬。”
“王妃重傷,王爺不會離開她的。”
“你還是不夠了解你家王爺,他的性格,不可能像表麵這麽安穩的,隻是努力克製而已,不過,自從有了萱萱,他確實收斂多了,不那麽一說二打了,你回去吧!”沐熤承說道。
“是,屬下告辭”封影拱手離開。
裴尚邊走邊問:“大少爺是擔心王爺會殺人?”
“今日的事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殺翻天了,如今一方麵是考慮陛下為難,另一方麵就是萱萱,他得為他們的將來考慮,不能不管不顧了,這是好事”沐熤承說道。
片刻後,大理寺開堂審問了,三司均有人旁聽,沐熤承親自主審,驚堂木一拍:“帶罪犯康城及其三個成年兒子上堂。”
康城父子四人被押上堂,一臉不服氣。
沐熤承目光冷峻,掃視著他們:“康城,刺殺本官,夜闖戰王,買賣官職,你可知罪?”
康城梗著脖子道:“老夫說過,刺殺沐大人和夜闖戰王都是太後懿旨。”
“好一個太後懿旨,你們康家是不是隻遵太後,不敬陛下?”
“沐大人,老夫可未說這話。”
“康城,你當本官是三歲孩童嗎?太後讓你夜闖戰王府你就敢去?這麽聽話,還說你們尊重陛下?本官看你們眼裏根本沒有陛下。”
“那個老女人就是個瘋子,她威脅老夫,老夫能不去嗎?”康城氣道。
“威脅?什麽樣的威脅能嚇住以前威風凜凜的康國舅呢?分明就是你胡扯,想把一切推到太後身上,當真其心可誅”沐熤承冷聲道。
“我沒有”康城大聲開口:“她用老夫買賣官職的事威脅,所以老夫才沒辦法的。”
沐熤承不動聲色:“這麽說,你承認自己買賣官職這一項了?”
“我…”康城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於是破罐破摔,幹脆認了這一項:“是,老夫是買賣官職了,可那個女人也有份,這些年,她把自己心腹安排在朝中很多角落,你們根本不知道。”
聞言三司的人都震驚了,沒想到一國太後竟然如此做,這是要把控朝堂啊!
沐熤承不緊不慢翻看兩張很大的認罪書:“這是崔秀和周玲認下的罪證,上麵有很多人名,陛下說要本官盡快清理了他們,可能就是你口中說的這些太後親信吧。這事過了,我們再說說造反的是吧!”
康城臉色一白,卻仍強撐著道:“我康家忠心耿耿,從未有過造反之心,那刺殺之事都是太後的意思。”
沐熤承冷笑一聲:“把罪名都推到一個故去人身上,確實是個出路,不過,你所指控的這個人如今也是不得安寧了。”
沐熤承說著從袖中掏出一份密函,扔到康城麵前:“這是你聯絡黨羽準備密謀造反的書信?信中提到擁護平王繼位。”
康城撿起書信,隻看了一眼,便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不,這不可能,這一定是你偽造的!”
康城聲嘶力竭地喊道。沐熤承不屑地看著他:“偽造?康城,你也太高看本官了。這書信可是從你康家密室中搜出來的,鐵證如山,你就乖乖認罪吧。”
“沒有,你這是栽贓嫁禍。”
“你敢說這信不是你寫的?”
“是老夫寫的,但有些地方不對?”
“哪裏不對?分明就是你想趁機脫罪。”
“老夫沒有,老夫隻是私下聯絡黨羽想勸諫陛下立平王為太子,並未說要立刻擁護平王繼位。”
沐熤承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這麽說,你認了,確實私下聯絡黨羽,確實要擁護平王?陛下還年輕在位,你們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沒有,老夫…老夫隻是…”康城也不知道如何說了。
“康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狡辯。誰不知道平王平庸,陛下這才廢黜太子,你卻聯絡黨羽勸諫再次立太子,與造反何異?況且,這書信中提到的時機,分明就是想趁陛下不備,擁平王上位”沐熤承說話間,甩給了康城小兒子一個淩厲的眼神。
康城的三個兒子也慌了神,紛紛喊道:“大人,我們真的沒有造反的心思,父親隻是一時糊塗。”
“對”小兒子收到了沐熤承的眼神,顫顫巍巍接話:“皇姑母說了,隻要我們保平王,我們家就是開國功臣…”
“蠢貨,閉嘴,你在亂說什麽?”康城怒問。
“開國功臣,康城,你好大的膽子啊!還說不想造反,這都要做開國功臣了。”
“這都是庶子胡亂說的…”
“父親,那次您和姑母說的話兒子都聽到了,你們說陛下昏庸,什麽妖妃害國,必須立刻擁護一個自己的新帝登基,還說隻要戰王死了,兵權就是咱們康家的…”
“閉嘴,你和蠢才,你在胡說什麽?”康城快要氣吐血了。
沐熤承一拍驚堂木,喝道:“住口!如今證據確鑿,容不得你們狡辯。康城,你勾結黨羽,意圖謀反,買賣官職,刺殺朝廷命官,每一項罪名都足以讓你康家滿門抄斬。”
康城癱坐在地上,眼神絕望,他知道自己這次是難逃一劫了。
沐熤承看著他,冷冷說道:“你康家多行不義,今日便是你們的報應。來人,將康城父子四人押入大牢,滿門抄斬,其餘旁支,與康城沆瀣一氣者,連坐,剩餘旁支,無論男女老少,全部流放,大理寺、刑部所有差役、官兵全體出動,立刻執行。”
隨著一聲令下,康城父子四人被拖了下去。
沐熤承開口:“幾位大人有什麽異議嗎?”
“對於康家,並無異議,就他們買賣官職、私下結黨、刺殺朝臣、夜闖戰王府等罪證就足以滿門抄斬,隻是這是牽扯平王,我們是否繼續追查下去?”刑部尚書石岩問道。
“康府並未有平王的回信,不知他是否參與,所以這件事我會寫進結案書中,呈遞陛下,讓他定奪”沐熤承說道。
“那就這樣吧,還好有了刺殺和夜闖戰王的事,否則我們竟不知京城內有這麽一股想要造反的勢力啊!”石岩說道。
“是啊!好險”沐熤承這回心裏舒服一點了。
這個案子了結了,所有人都相繼散場,石岩沒有走,留下問道:“沐大人,老夫問個閑事,今日宮中是不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唉~”沐熤承歎了口氣:“太後安排了人,同時刺殺我妹妹和皇貴妃,還都的手了,她們也是防不勝防啊!”
“看來老夫聽到的是真的”石岩證實這件事:“她們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吧?不然你不會在這裏審案。”
“幸虧有許太醫和眾位太醫,兩人都是重傷,可皇貴妃腹中龍胎隻是暫時在,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陛下膝下子嗣單薄,王爺又沒子嗣,這個孩子來的不易啊!唉~其實早在先帝在位時,他就暗示過我們這些老臣,太後可能會聯合康家造反,我們也防備著,可這些年,他們表麵風平浪靜,看不出一點點波動,不曾想卻在背後偷襲,太後竟然也伸手安排官員,這就是想把控朝政”石岩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