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守衛與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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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遇到你們,否則我們可全都交代了。您可千萬別上報,我還年輕,不想進監獄。”
景雲演技精湛,全然一副被嚇破膽的樣子。
“雪原這麽危險 ,也就你們這群不怕死的,看了幾本小說,就敢闖。”看在口袋裏那些巧克力的份上,這支巡邏小隊的隊長似乎隻打算訓斥他們幾句。
“這不是年輕嗎?”景雲打著哈哈,“還好遇到了銀鬃鐵衛。誰能想到剛出城就遇到了永冬災影,大家都被嚇傻了,好不容易才逃回來的。”
“裂界侵蝕越來越嚴重……”鐵衛軍官感歎道。
“是呀,也多虧有朗道戍衛官和老哥你們。”
景雲飆演技,沈曦和其他的鐵衛混在一起,對他們手中的槍表現出十二分興趣。毛熊二人組和葉銘辰墜在隊伍的最後,二人組有意隔開了他和另外倆人。
“那個景雲可能不是人類。”普希金終於開口。
葉銘辰:⊙△⊙
在普希金眼裏,葉銘辰呆愣的太過明顯,他壓低聲音快速解釋道:“我們昨天遇到他時,他就穿了襯衫,而且二話不說就把我們製服紮針。”
“僅用一把刀,一擊就殺一個怪鳥,那玩意我們解決一個要十幾發子彈。”加莉娜補充。
葉銘辰:(o?o)
【挑撥離間,這是赤裸裸的挑撥離間!】
【沒想到吧,景雲早就自爆了。】
【我景哥早就防著你們這一手了。】
【那個……我說萬一,萬一他們隻是好心提醒呢?】
雖然知道景雲可能算外星人,但葉銘辰還真沒見過他出手,自然不知景雲的武力值這麽高。
拋開這個小插曲不提,在鐵衛的保護下,一行人順利進城。冰河時代的歐洲街景,又帶有蒸汽朋克的風格,差點讓沈曦等人看呆了。
“就送到這了,我還有軍務在身。”軍官停下腳步,“原本還想和你聊會,可惜了。”
“大哥軍務在身就不耽誤了。多謝大哥救命之恩,大哥在哪當值,我一定要寫封感謝信。”景雲笑著回道。
“你小子可以啊。”軍官聞言喜笑顏開,有感謝信自己說不定可以得到上級表揚,以後晉升也能被優先考慮。
看著鐵衛離去,其他人終於忍不住了。
“我知道諸位有很多疑問,請放心,我毫無惡意。而且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我們待會住哪?”
“身無分文,恐怕隻能睡大街。”隊裏唯一的女性,加莉娜試探著用玩笑緩和氛圍。
“睡外頭會死人吧。”醫學生沈曦不讚同。
“去找工作?”普希金提議。
“我們是做任務的,又不是來打工的。” 加莉娜反駁。
葉銘辰皺著眉頭思考,沒有參與討論。
“給我點咖啡。”景雲開口,“如果你們相信我,就在博物館前的廣場上等我回來。”
隨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根本不在乎答複。
景雲走的瀟灑,就是可憐輿論控製的負責人了。那個瀟灑的背影和昨天的談話一下包攬頭條前三,就連老街的街坊們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把景雲以前在老李的店打工給說了出去,來了一群主播一天24小時的拍,雖說政府已經派出人員維護治安,禁止無關人員出入,但總有人不死心,街坊的日常生活也受到了很大影響,除去被子女接走和出去躲清靜的,剩下的大多數時間都閉門不出。
李老頭的棋牌室也停業了,街坊也不會來聊天,李老頭就和負責守著他的人聊,聊十幾年前的地震;地震中離去的妻子和大兒子;背井離鄉謀生;和二兒子鬧掰;撿到景雲……對麵的青年人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但老練的李舒還是發現,自己講到景雲,對方聽得更認真,於是他開始慢慢回憶,盡量不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景雲是淩晨棋牌室關門後他在後撿到的,當時青年倒在後門口,他叫急救把人送到醫院,檢查結果是低血糖。李舒守到他醒來,那孩子說自己是來煙津找工作的,但是行李和證件都丟了,身上沒什麽錢……他把手腕上的手鏈褪下來給李舒,說是謝禮。
李舒哪敢收,本來就倒黴的孩子,手機裏的聯係人還沒一個能打通的,顯然是家裏沒人願意管了。
和自己多麽相似的處境,他一善心,就讓景雲留在棋牌室裏幫工,倒茶添水,做飯,幫客人接送孩子上下學之類。說到他離開時自己錯過了最後的告別,那個孩子留下一張字條和那條手串,連自己之前給的錢都沒拿走……
傾聽者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件事,在他的請求下,李舒從櫃子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裏麵是一串寶石手串和一張便簽,便簽上寫道:
李叔,你看到的時候我估計已經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給你添了半年麻煩也沒什麽能報答的,身上值錢的就剩這個了,你別嫌棄,好歹算是留個念想。以後也別隨便撿人了,遇到事先報警。
簫誠拿起手串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懂文玩,也不明白禁地的東西和藍星的有什麽不同,保險起見,這條手串需要送去進行專業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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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行李收拾好的話,我們下午就出發去天京。”
“行。”
為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都在這種地方,真符合刻板印象。景雲一邊吐槽,一邊悄悄靠近一位穿戴體麵,又有些拘謹的青年,“閣下似乎對天外來客很感興趣?”
上好的獵物,不熟悉規則的新人,還有錢,工作經驗迅速做出判斷。
“你是誰?”青年有些警惕。
“這可不是能在這問的問題。但我有閣下會感興趣的東西,從那些新來的家夥手裏得到的”他拉長了語調,看著這個青澀的少年著急起來,“咖啡。”
“怎麽證明?”
不算太傻。
“我支持先驗貨,但隻接受現金交易,一次付清。”
景雲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速溶咖啡。
“二十萬冬城盾兩包,您絕對找不出更劃算的交易。”
他撕開一個小口,倒出一點點咖啡粉在青年的手心裏。
“顏色、氣味都和書裏的一樣,像您這樣見多識廣的人肯定比我識貨。” 青年嗅了嗅,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但依然拿不定主意。
“我得提醒這位老爺,好貨不等人呐。”景雲笑著示意青年看那些偷偷觀察的人。
“成交,我現在就去湊錢。”
‘好像賣虧了。’
望著青年快步離去的身影,景雲在心裏感歎。
眾人已經從天氣聊到肘子和醃肥肉時,才看到景雲回來,沒人敢離開,不說人生地不熟,普希金還擔心景雲殺人滅口。
“走吧,找到旅館了。先去休息。”
上城區一間小旅館
沈曦驚訝道:“這裏開房竟然不用身份證明。”
“當然不是,我多給了些小費。別這麽戒備啊,女士和先生們,我如果是敵人,可不會帶你們來這。”
“那你是朋友嗎?”普希金的手伸到了懷裏,景雲猜那裏應該有一把手槍。
“當然,我和諸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為表誠意,請允許我重新自我介紹:在下羅浮地衡司執事,景雲。之前因意外流落藍星,還要多謝華國收留。作為報答,我會幫諸位活著離開。”
景雲睜著眼睛說瞎話,根本不打草稿。
毛熊家的開拓者聽的目瞪口呆,良久才回神。
“你是這個世界的人?可以請你講講「命途」嗎?”唯一的女性開口提問。
景雲不想耐煩重複勞動,便示意葉銘辰說明,自己補充。
“景雲先生可以展示一下巡獵命途嗎?”葉銘辰在聽完景雲的解釋後就一直好奇,現在才抓住機會提出這個要求。
“踏上哪條命途和所追隨的星神是無關的,但我恰好是巡獵命途。”
景雲說著喚出縈雲,那把武器是憑空出現的,刀身簡潔,刀刃處呈半透明藍色帶冰裂紋,比起武器更像一把藝術品。與之前不同的是,刀刃上縈繞著一層霧氣,如同它的名字。刀尖輕觸杯中水,水急速凍結,玻璃杯也一同炸裂,景雲鬆手,縈雲虛化消失。
“我還以為會更厲害。”普希金有些失望。
“讓你失望了,誰讓我隻是一位執事呢。”景雲保持禮貌的微笑。
“不不,怎麽會呢。”開玩笑,普希金是見過景雲戰鬥的。
加莉娜轉移話題:“與其糾結這個,不如來討論明天的行動?”
“景雲先生有什麽建議嗎?”
“自由活動,離那些鐵衛遠點,別暴露天外來客的身份,保險起見就呆旅館裏,我已經付了一個星期的房錢,噢,這裏有四萬冬城盾,每隊兩萬。”
“這算什麽建議?”沈曦疑惑地問。
景雲打了一個哈欠,“不贏沒獎勵,死了有懲罰,保險起見選中立,苟著,隻要有其他開拓者結束任務,你們也能回去。當然,你們是自由的,這隻是我的建議。好了,我去點晚餐。你們可以先休息。”
他起身向門口走去,隨意擺手算是道別。
“景雲先生,”加莉娜叫住他,“你隻定了一間房。”
“對啊,一間套房,五人入住,小費給夠不登記,店長表示理解,誰問都不會說。記得以後用餐時間要叫客房服務,定五人份的送到房間門口。”景雲左手撐著下顎,思考還有什麽要解釋的。
“欸?!”
“你在瞎想什麽,我們現在可是被24小時直播。對了,待會去浴室都小心點。”回了一個你懂的笑,景雲關上房門,留下的四人滿麵驚恐。
“你們剛剛看到了沒?”普希金的聲音發著顫。“他的手環…是灰色的……”
景雲擺手時,藏在袖子裏的手環露出來了,與他們瑩白色不同,景雲的是毫無生氣的灰色。
禁地參與者的手環無法被取下,它能在暫時隱藏參與者的氣息,這是禁地玩家保命底牌之一。隻要參與者活著,他的手環就是白色的,如果手環變灰,就意味著主人已經死亡!
這些知識都是他們進入禁地時直接出現在腦子裏的。
現在,禁地參與者用它辨別同伴。同理,怪物也可用它分辨玩家,所以進入禁地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藏好手環,甚至不能向同伴展示,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怪物會藏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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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雲的手環是灰色的,他是一具屍體?
這就能解釋他為什麽自稱原住民還能成為開拓者,他可能是之前的失敗者!現在是受禁地操縱的傀儡!
葉銘辰後怕不已,他之前隻試探出景雲有手環,卻沒想到這個可能性。但景雲知曉他們開拓者的身份,卻沒有表現任何攻擊行為,甚至向他們吐露禁地信息…他會是引導任務的npc嗎?
【執事是正經工作嗎?】
【可能是技能的反向運用?】
【雲哥之前都經曆過什麽……】
【但是直播間自動黑屏啊,我啥都沒看見,還被懷疑。】
【你不對勁。】
【你不想看美人出浴?】
【想。】
【+1】
【1111】
【那些家夥怎麽突然這麽害怕?】
【突然被告訴全球直播洗澡誰能接受?】
【景雲的手環剛剛是不是露出來了?幸好這裏沒怪物】
【我還是第一次見禁地手環】
【那啥玩意?】
仙舟羅浮,神策府後院涼亭
一位高束雜亂白發的男子正在自弈,他緊盯麵前棋盤,似是在苦於破局之法。
思考被一聲高亢的將軍打斷,沉浸於棋局的人無奈的抬起頭,“彥卿,我在思考破局之法。”
從遠處跑來的少年在涼亭前刹住腳步,“是符太卜有急事尋將軍。再說了,將軍是在盯棋子而非觀棋局。這副棋好生精巧,彥卿怎麽從未見過?”
“你啊…”景元無奈的笑了,“是故人的贈禮,今日才拿出來。”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向臥房走去。
“將軍不去見符太卜?”彥卿跟上景元的腳步。
景元搖了搖頭,“她怕是為六禦議政上的事而來。”
“彥卿也好奇,聽太卜大人說什麽有新將軍。”
“是那位帝弓欽定的令使,不日將抵羅浮,以後羅浮就有兩位將軍坐鎮。”
“帝弓欽定?”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景元推開房門,抬腳步入,彥卿卻躊躇著停下腳步。
“將軍,走錯房間了。”他出聲提醒。
“進來吧,沒走錯。” 彥卿快步上前,好奇的打量房間布置,這間將軍臥房對麵的房間常年上鎖,除維護外將軍從不許任何人進入。
房間的格局和將軍的臥房一樣,隻是擺放的東西更多,更精巧。博古架上擺滿精美的茶具和奇異的機關,書架也被塞滿,臨窗的書桌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盒子,是為新將軍準備的臥房嗎,也太亂了吧。
彥卿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刀架上,一柄橫刀置於其上,雖未出鞘,但出於愛劍人的直覺,彥卿覺得那定是把好刀。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說的。
“這刀要不好,能把他氣死。”景元歎氣道。
彥卿有些好奇,“是給天縱將軍的賀禮?”
將軍怎麽給了這樣的評價,那位天縱君到底有多難相處啊?
“說對了一半,是他的,但不是賀禮。”
“將軍這是何意?”
“彥卿,此刀名為入夢,是他委托前任百冶應星打造。”
“將軍這麽說,彥卿就不明白了。天縱將軍的刀怎麽會在這?”
景元沉默了,在彥卿以為不會有回複時,才聽將軍幽幽開口,“天縱將軍景雲,正是家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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