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聯盟機密,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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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府裏自然有天縱君的房間,還是在之前的院子,雖六百多年未回,房間陳設未改,景雲一進門便看見刀架上擺著把橫刀,刀身簡潔,刀刃處呈半透明藍色帶冰裂紋,赫然是加長版的縈雲。
“入夢!”
景雲不敢置信地拿起橫刀,細細端詳。入夢和記憶中沒有任何差別,隻是揮起來的手感略有不同,應該是經過了大修,景雲以為入夢是遺失在虛數裂縫中,沒想到,還有再見的一天…
“它折在戰場上,應星斷劍重鑄,原是留個念想…”
景元不願再重提舊事,遂轉了話頭,“這間屋子,自你走後便未動過,前幾日剛著人收拾出來,你看看,可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我的房間能有什麽不滿?就是要買些衣服。”
就算仙舟技術再好,六百年前的衣服保存到現在看起來還與新的一樣,也不能穿啊。
“竟把這事忘了,”景元像是剛考慮到這點,有些為難,“羅浮現在到哪去買?你先將就穿我的,至於睡衣,我還有新的。”
“不要,甲胄硌得慌。”
“你小子先給我忍忍。新遙感和玉兆在桌子上,我還住對麵,晚上做噩夢了可以來找我。衣服馬上就著人送來。”
被提及小時候的糗事,景雲當即惱羞成怒:“滾!”
景雲猶豫再三,還在景元邁出房門前叫住他:“哥,侍衛裏插得自己人記得告訴我。”
景元的腳步停頓了下,然後徑直離開。他明白景雲的意思,他和龍尊有一樣的毛病,龍尊夢曆龍祖往事,景雲的夢卜其實也是雲的記憶,甚至更嚴重,那些故人依舊將他視為雲,且景雲的行為也潛移默化受到雲的影響,即使他自己都沒發現。
景雲在乎羅浮,在乎生活在仙舟上的人,但雲不一定。
他是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偏偏身份貴重,仙舟也不甘心放棄一位令使的力量。所以景雲的身旁必須有侍衛,既是保護也是監視。
目送景元離開後,景雲馬上撲到床上,將自己埋進被褥裏。他還記得倏忽的話,“你我同為長生主的使者,又何必刀劍相向,自相殘殺?”
離譜玩意,雲手上有可以讓人成豐饒令使的丹藥,但他不是豐饒令使,這點景雲可以確定。
隻是那顆藥最後去哪了?自己接手的“遺產”裏沒有這東西啊?
難不成…不對啊,帝弓選一個豐饒令使當巡獵令使?
如果雲在與嵐一同赴死前吞下那顆丹藥,他確實有可能活下來,隻是那個男人更可能讓嵐吞下丹藥換取存活的可能…畢竟父母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孩子。
更大的可能是丹藥已經被毀去,雲的遺產曾交給華管理,聯盟不會允許這樣的東西繼續存在。也好,徹底斷絕被人服下的可能。
想糟心事做什麽,還是準備給列車的謝禮吧。
他從床上爬起,開始翻找東西。
景雲記得自己曾經從憶者手上得到過與列車有關的光錐,這應該是最適合列車組的謝禮,至於穹的拜師禮,既然自己攪了他的炎槍,就讓工造司來個私人定製補上,一天天拿把球棒砸來砸去也不是個事。
房間布局未改可不代表小物品擺放位置沒變,且東西太多的後果便是找不到!
加上光錐簿簿一片,確實可能掉進縫隙裏,把櫥櫃和箱子翻了個遍的景雲躺在床上,思考要不要把書櫃挪出來…要是之前有背包就好了,既不用整理,又不會找不到…
景雲心裏無比懷念背包功能,那是主角的標配吧,為什麽自己現在才有,不公平!
這樣想的下一刻。他的麵前突然彈出一個半透明界麵,赫然是背包的武器界麵,是新手獎勵,隻是之前景雲默認它是空的,便丟在了一旁。沒想到係統還挺有良心嘛…
隻是崩鐵不是用光錐的嗎?這些都是原的武器啊!
好在他手輕輕觸摸,切換出的下一個界麵便是光錐。背包裏的光錐選擇性更多,既然原定的找不到,不如好好研究一下有什麽替代品可以送給列車,抱著這樣的想法,景雲快速瀏覽起來。
在景雲的深入研究下,他發現這個背包是原和崩鐵的融合體,東西很雜。
但…為什麽隻有兩個遊戲?三崩子呢?
不能因為退遊就不給吧!
最不能忍的便是塵歌壺也不在裏麵!
景雲的心在滴血,雖然身為天縱,聯盟提供的待遇一直是最高的,但一個可以充當隨身宿舍的可移動洞天,至少聯盟還沒研究出來…
他第一次認真看背包裏每一件材料的介紹,試圖找些現在能用上的東西,這一看還真發現不少好東西,比如存護角色需要的養成材料之一竟然是克裏珀揮動天錘時身軀灑落的琥珀!
這東西竟然這麽有來曆!琥珀王神體的一部分欸!再沒用都能讓公司出大價錢的東西,我竟然沒注意過!
不對,它現在好像有用…
自己打亂了艾利歐的安排,穹沒有按照劇本踏上存護命途,這些石頭正好可以做穹開啟命途的敲門磚,至於琥珀王會不會看穹,隻要他存護的決心足夠堅定,這點根本無需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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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遊戲裏收集的,還有一個從未見過的光錐被扔在背包的貴重道具一欄裏, “舉杯歡慶”——是之前那個任務的獎勵,係統直接把它塞背包了。
背包給出的介紹是阿基維利在歡迎列車團新成員,無名客們舉杯高歌,卻不知有不懷好意者隱藏其中。
不懷好意者,可能是炸了半截列車的阿哈?記錄兩位星神的光錐,有意思,要不是現在時間有限,他真想好好看看裏麵封存的記憶。
隻照到背影的灰發男子應該是阿基維利,至於阿哈,景雲沒找到祂的化身,但鏡頭中心的主角讓景雲大吃一驚!
白發散亂,紅繩束起高馬尾,劉海遮住一隻眼睛,雖然因為在歡笑看不見眼瞳顏色,但眼角邊的痣,即使沒穿標誌性的將軍服製,自己也不會認錯,這個被圍在中間的人是景元!
他為什麽會和阿基維利同框?
哪個虛構史學家的傑作啊!
光錐還能造假了?
景雲將光錐拿出來細看,它和之前見過的光錐一模一樣,但是在觸碰到光錐的一瞬間,係統上線了。
【支線任務觸發。任務:探尋光錐中的記憶】
【獎勵:亞空晶壁築造方法】
亞空晶壁?!玩這麽大!我喜歡!
景雲高興地差點跳起來,要知道宇宙裏最厲害的護盾肯定是琥珀王那堵牆,係統給的法子要是真的,就算自掏腰包,他也要給羅浮圍起來。
別說什麽光錐裏的記憶,為了這個獎勵,ix他都敢看!
景雲幹勁滿滿。
他閉上雙眼,放空頭腦,讓光錐引導自己的意識沉入記憶。
無事發生。
景雲猛地睜開眼,這張光錐果然有問題,它裏麵的記憶無法被窺探!
不會真的是張假貨吧?果然,任務沒有這麽輕鬆…
原本列車上的事問帕姆是最快的途徑,但在確定真假前,景雲不想勾起祂的傷心事,他寧願去嚇嚇那位流光憶庭的信使。
光錐是憶庭保存記憶的方式,它的真假憶者當然能分辨,而製作光錐的人肯定會維修。
想通這點,景雲也不整理弄亂的房間,換上一旁剛剛送來的衣服便出發去碼頭。
這可把直播間的人給看樂了。
【我要是這麽能造,我媽早換孩子了。】
【景元就多餘給你收拾。】
【一瞬間,就充滿生活的氣息。】
【床上還堆著書呢,也不怕晚上踢到。】
【沒找到,先溜為敬。】
【那個來送衣服的小哥表情,哈哈笑死我了,一臉震驚,哈哈哈哈…】
【哪有將軍親自收拾房間的理,樓上猜猜是誰的活?】
【一下就笑不出了,打工人狠狠帶入…】
神策府大殿
景元其實真有把公務扔給景雲的想法,奈何景雲不靠譜…
符玄的全息投影再次出現…
“符卿” 景元笑問,“又有何要事啊?”
“關於天縱君,我有事請教。”符玄板著臉回答。
聽聞此話,景元合上正批閱的文牘,正色道:“符卿應該知道,有關天縱的很多事都是聯盟最高機密,連將軍都無權得知。”
“除了你,景元。”符玄咬牙切齒,“我身為太卜,知道許多羅浮上的陳年公案,舊事秘辛…竟不知,你與那天縱竟是兄弟!”
“聯盟機密,無可奉告。”
符玄:“……”
“符卿去而複返,定有正事。”符玄不可能無故探聽聯盟機密,此事必有蹊蹺。
“漲落在乾,元亨利貞。”
“符卿,說人話。”
“大吉——這是窮觀陣給出的星核之災的運勢。”
大吉?怎麽可能…羅浮現在的處境,就算帝弓親臨也是個凶,因為嵐極有可能直接給羅浮一箭。現在太卜司算出大吉…看來窮觀陣也沒能逃過星核的影響。
“我已檢查過,窮觀陣一切正常,今日的變數,隻有景雲和列車組。”
符玄當然知道景元在想什麽,她得到這個占卜結果的時候也有一樣的懷疑,當即組織人手檢修窮觀陣,可事實是窮觀陣一切正常!
“所以符卿來問家弟的事?”
這很好猜,星穹列車雖然可以助羅浮快速平息這場災禍,但還不足以徹底扭轉結局…對比下來,景雲身為欽定的令使,傳聞與帝弓關係親厚,自然更可能是那個“變數”!
景元先前所說符玄當然明白,隻從小一同長大的同胞兄弟,加上天縱君活躍的時候,都是與羅浮雲騎一同行動,所以景元肯定比旁人知道更多。
“符卿,我隻能告訴你一些將軍可以知道的,景雲是——”景元笑眯眯地拋出四個字,“帝弓義子。”
符玄被這幾個字炸的表情一片空白,她好像聽不懂仙舟話,腦子也宕機了。
帝…帝弓義子!怎麽會有人是這個身份啊?
受星神垂青者,被稱為令使。雖然帝弓司命將令使視作自己的長臂延申,使命途對令使完全開放。
可這、這也太慷慨了吧!還給自己找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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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弓義子,實力自然不容質疑,造成的傷害又肯定不如帝弓,所以不會和當年一樣…
“原來如此…”想通其中關竅,符玄總算明白卦象改變的原因,同時高速運轉的腦子也發現之前忽略的地方,“他專程從虛陵來羅浮不會是因為你吧!”
區區星核仙舟自然有辦法處理,隻是星核是在景元眼皮子底下被帶入羅浮,真追究起來,神策將軍也是有點責任的。同理,天縱調令下達時星核還未爆發,嚴格來說他也要負責,可誰敢追他的責啊?
有景雲頂在前麵,景元的壓力就會小很多,而且願意淌這趟渾水,景雲肯定會盡可能把景元的責任往身上攬,讓那些老家夥發作不得…怪不得,景雲在虛陵待了六百年,第三次豐饒民戰爭都沒挪窩,突然被元帥破格調任將軍…
且帝弓光矢神諭在前,元帥調令在後…現在看來,像是用帝弓壓聯盟高層…不對啊,離開虛陵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嗎?這麽在意景元,那之前危險得多的時候怎麽沒出現?
符玄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無法正常思考,沒等景元的回答便結束通訊,留下景元一人繼續批閱公文。
景元默默歎口氣,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景雲不會騙他,經曆定然是真的,他穿越回來自然是要回家,元帥隻是順水推舟,讓“天縱君”離開虛陵更合理一些,其他的當真可能隻是個“巧”字,嗎?
將軍眯眼,不打算繼續深究。自己的弟弟自己清楚,挖下去不知道是哪個星神呢。
與此同時,星穹列車
留守列車的丹恒因為擔心同伴的安全而坐立不安,他的狀態實在令姬子擔心。姬子當然明白丹恒在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全,出言安慰:“有瓦爾特和景雲在呢,你可以放鬆一點。”
丹恒確實在擔心三月七和穹的安全,他當然相信瓦爾特的能力,隻是景雲…算了吧,他也是令人不安的因素。
“姬子,星核獵手的遠程通訊,你應該存下來了吧?能讓我看看嗎?”
“好啊。”回放最終在刃的投影出現時被叫停。丹恒的反應讓姬子產生一個大膽的猜測:“你認識他?”
“仙舟很危險!這個人,這個人——如果他在仙舟上,那麽所有人——瓦爾特先生、三月七和穹——都有危險!可是…”
可是自己已被放逐,為什麽偏偏是羅浮…
“他和你…要逃離的東西有關是嗎?”
丹恒點頭:“但我…不能放著他們不管。我隻怕…是我的負累終於追了上來,把大家都牽扯其中…”
“誰能沒有負累呢?哪怕小三月那樣什麽都不記得,肩上也有沉甸甸的東西呀。
我們行走在看不見的命途之上。所見所聞,所開拓的一切都是我們的行李,既是背負的重擔,也是走下去的力量。不要想太多啦,丹恒。”
姬子寬慰他,“按照規矩,列車停靠的時間是七個標準日。在此之間,乘客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時間。列車上有我和帕姆值守也夠了。想做什麽就做吧,總比以後後悔要好。”
丹恒下定某種決心,向姬子點頭後便堅定轉身地往車門走去。
“對了,”姬子叫住他,遞給他一枚玉符,貓戲蝶的花紋,“景雲讓我給你,他說這是貴客的證明。事情結束後,你會回列車和大家一起行動的,對吧?”
丹恒隻是接過玉佩沉默地點頭後,便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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