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過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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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景雲自告奮勇要替景元分憂,如果祂身後沒跟機巧鳥,景元或許會相信。
    “玄全下午將抵羅浮,旁聽六禦會審。
    可惜符卿起卦得今日諸事不宜,我原是不信,帝弓聖駕在此……”
    “聽熟人恭維好違和,” 景雲直接打斷景元,“羅浮上的事我們都知道。
    如今羅浮歲陽作亂,雲騎人手不足,我作為兄長的心腹,也當盡一份力。”
    ‘是心腹大患……’
    礙於帝弓仍在,景元並未將話說出口。
    不怪他這樣想,景雲百歲前的‘光輝’事跡,他記憶猶新。讓現在的景雲處理歲陽,他怕景雲想實驗用歲陽燒烤。
    “歲陽溫度不夠,做燈籠還嫌暗。
    《歲陽通識及拔除手冊》第一版還是我主持編撰的,雲騎中可沒人比我更了解歲陽。
    監察審訊現歸於太卜司,歲陽盤踞太卜司,已致使會審延期。況且符卿為人務實,亦有上進之心,雖權衡之術尚有欠缺,也是羅浮現今能接替將軍之位的絕佳人選。
    我於情於理都應施以援手。”
    嵐側頭看向景雲,眼神仿佛在說這人沒救了。
    明明本意是拍攝符玄在帝弓麵前被歲陽附身的黑曆史,以此威脅符玄日後替祂處理公文,現在卻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理由太正常,景元不相信。
    帝弓在此,景雲卻想上班……他直覺景雲想幹壞事。
    景元出言勸祂:“十王司判官也是專業人士,阿雲既然派她們協助雲騎,應是相信她們的能力,歲陽交予她們便是。”
    “那是因為咱們的帝弓大人現在能嚇跑歲陽,我才退而求其次派了藿藿,否則事情哪用這麽麻煩。”
    景元聽得眼皮直跳,合著昨晚說的‘抓歲陽的能手’是指帝弓?!
    確實,抓歲陽誰能贏過帝弓,關在朱明的燧皇就是被帝弓司命擒獲。
    但那是帝弓啊!景雲無論如何都不能使喚帝弓,即使他是雲也不能!
    他開始思考是否要借鑒鏡流對景雲實施的棍棒教育,幫景雲回憶一下童年。
    “神策,你陪祂去。”
    嵐從椅子上起身,祂剛剛發現一件被自己遺漏的事——星神用自己做人質,景雲在羅浮發揮受限,燧皇與窮桑可沒這麽好運,祂不可能忘記它們。
    景雲奪取朱明,不會僅是因為需要小歲陽。除非……祂殺不死它們。
    除了祂還有誰能阻止雲?預判雲的一切行為?
    祂還是有所隱瞞。
    “幺兒去哪?我也一起。”
    景雲下意識想跟上去,卻被嵐製止。
    “去見位故人,你們會吵起來。”
    景雲:“你不去的話,視頻就沒有……不準見阿哈。”
    祂看向景元,把‘威脅性’咽回嘴裏,轉而囑咐嵐離樂子人遠些。畢竟兩人上次見麵,自己便無故矮了兩輩。
    嵐一離開,景元便不再忍耐,他直截了當地問景雲:“你想在太卜司幹什麽?”
    “抓歲陽。”
    景元不相信,並且幫祂回憶了過往的光輝戰績,包括但不限於差點端了總務府,和懷炎玩諜戰,爬建木,提議養步離人當戰奴,一杯蜜酒毒倒騰驍,公然違抗帝弓旨意……
    隨便拎出一件都是幽囚獄裏住單間,偏偏仙舟不能重罰,所以景雲不是在關禁閉,就是在罰抄,立功都不用封賞,全拿去抵過了!
    天縱的威名絕不是空穴來風,甚至還是上層幫忙遮掩後的結果。
    白露越聽越覺得持明前路無望,她不是精神科大夫,專業不對口……不對,景雲不是精神病,他隻是不是人,這樣說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白露暗自糾結,偏偏景雲能把自己的黑曆史當說書聽,時不時還糾正幾句。
    “其他我認,毒倒騰驍將軍錯不在我。
    阿哈隻說祂送的是狂滅日珥,我得了好酒又恰逢將軍生辰,便轉贈將軍,哪知那玩意是納努克金血釀的。
    事情全貌應是阿哈想毒我,將軍替我擋刀,此事上我沒有任何主觀意圖,也屬於受害者。”
    彥卿一時間接收的消息太多,也陷入自閉。他甚至開始懷疑,景雲是駐守虛陵還是被關在虛陵。
    “師叔,你……你做這些是因為缺乏同理心嗎?”
    “不清楚,我當時隻知道那是能走的捷徑,可以在最短時間內達成目標,至於造成的後果……我清楚卻不在乎,但願意支付。
    爬樹不是,它純粹是我天性如此。”
    “鳥都沒你喜歡待樹上。”
    景元越說越心涼,特別是他想到曾經六人一起承擔的工作往後都會壓在自己一人身上……要不是有靈泉,怕是自己離魔陰身不遠。
    “的確,鳥喜歡待你頭上。”
    景元無心和祂互懟,他吩咐兩位孩子:“白露、彥卿,我說得可都是機密,出了房門,就要當沒聽過。
    我與景雲去太卜司處理歲陽,你們替我迎接玄全。
    玄全將軍嫉惡如仇,是位十分正直的人,很好相處。”
    ……
    不夜侯
    嵐坐在臨街的茶位上,桌上兩杯剛沏的鱗淵春冒著熱氣,煙霧繚繞間,一隻纏著雙蛇的手拿起對麵的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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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一碟白雲酥,一碟茶酥。”
    出現在對麵的‘景雲’笑著對小老板娘說。
    “鱗淵春茶味鮮爽,要配味道淡的點心。我的小幺兒怎麽總是學不會享受。”
    嵐看著坐在對麵的福圖納,沒人注意到祂突然出現,凡人默認祂一直在此。
    “大概是因為所有事情你都會安排好,如同【巡獵】升格時。”
    “哈,幺兒果然是最聰明的。
    確實是我隱去了窮桑的行蹤,製止他殺死燧皇。”
    福圖納放下茶盞,連同手上的蛇,三雙眼睛一起看著嵐。
    “你沒有在生氣,”祂有些不解,“明明我利用了你。我對你的愛,帶有不可言說的目的,與給那些孩子的並無區別。”
    “騙人,”嵐拿起茶盞輕抿,“雲從未向我提過任何要求,你對我不求任何回報,父親。
    我隻是好奇,為何幫助博識尊?”
    沒有福圖納的幫助,雲不會輸的那麽徹底。
    福圖納挑眉,難以置信的看著嵐。
    “我收回前言,你難道看不出我在利用祂嗎?
    祂想讓我的孩子成為星神,卻不關心你會被命途淹沒過去。而我,想讓虹成為星神。如此,你便有了遊戲入場券。此為其一。
    其二,燧皇、窮桑可以被替代,整個計劃裏隻有你不可或缺。與其麵對浩如繁星的可能性,還不如讓命運維持原狀,讓仙舟少受點罪。
    其三,你也是【時運】誕生的一環。若是你沒有成為【巡獵】,我會輕信謊言,成為那混蛋手中的刀,然後真正的終末降臨。
    五驍也是。改變結局,【時運】不會誕生,沒有【時運】的力量,我又無法回到過去。
    你瞧,命運就是這麽讓人無力,它公平得連我都沒有特權。
    但這是我應得的,最初的選擇,我一個都沒做對。”
    嵐安靜聽著,默默將茶酥推到福圖納麵前。
    “甜膩的點心與鱗淵春並不相配,我認為它與晦暗苦澀的公文更配。”
    “然後騰驍就會抱怨文件上的酥皮渣。糖分能改善心情。”
    “和你一起喝茶,我心情總是很好。
    宣夜大道隻有這一家還在使用古法沏茶,你沒選其他用濃縮液的店,品味還有救。”
    福圖納啜飲清茶,比起拍視頻威脅符玄瞬時的快樂,和嵐一起品茶消磨時光是更好的樂趣。
    西衍先生一拍驚堂木,開始講新書:“話說古國帝王一統六合,收天下兵器,鑄金人……”
    越聽越熟悉。
    “幾百年前的書了,你使了多少錢才讓他說?”
    “不清楚,刷的你的賬戶。沒寫完的故事裏,少年將軍的結局是什麽?”
    嵐問書的作者。
    “將軍,您不就坐在這嗎~”
    “我是問,你想給祂怎樣的結局?”
    “沒想過,故事提筆寫的那天,結局就已注定。
    令我離民,皆安居樂業,幾同歸鄉。這才是書名《歸離客》的意思。”
    景雲捧著茶盞看向周圍一同聽書的人,“貼切吧?”
    “我出生時,仙舟已啟航。此處對我而言,便是故鄉。古國也早已不是仙舟人的家鄉。”
    “孩子,家還在的時候,記得常回來看看。”
    景雲語重心長,祂無法告訴嵐自己為祂定下的結局,卻也不願讓自己的孩子痛苦。
    可…愛與痛,都是恨的前提。
    “前提是你別玩失蹤。”
    嵐提醒祂兩次不打招呼就失蹤的人都是景雲,自己沒回家是因為家跑了。
    “不保證,但我無論走到哪,都會踏上回家的路。”
    伏筆
    書是景雲沒寫完的,主角原型就是嵐。番外裏)
    我無論走到哪,都會踏上回家的路。
    沒保證能走到。
    狂滅日珥:黑塔空間站讀物:愚人戲記載,酒館用納努克金血釀造的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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