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出征神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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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鱗淵境除護珠人外隻有待孵化的持明卵,鮮有如今這麽熱鬧的時候。樂師盤坐大殿兩側,演奏湯海時期傳下的樂章。
白露緊張攥緊華服衣擺,典儀過後,她就要正式接過龍尊重擔。明明自己還什麽都不清楚,族中事務之前是龍師在處理,我能做好嗎?
龍女盯著古海波瀾,來自故鄉的海見證了無數持明誕生,旁觀曆任龍尊成長,也目睹飲月傳承斷絕。
“很緊張?”
玄全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
“有點,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辜負持明期待,畢竟我不是真正的飲月。而且,景雲的考驗,我沒多少把握。”
女孩尾巴不安垂落,她害怕自己會被重擔壓垮,又擔心自己將持明引入絕境。
“白露,持明不可繁衍,整個種族依靠輪回延續。我們早已走入絕境,是你與丹恒,帶來一條向上的路。”
將軍抬頭,看向站在沙灘上的持明青年。青色龍角溫潤,眼尾紅痕醒目,與故人模樣相差無幾,隻不再身著蹈舞的禮服。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不再是典儀的主角。
曾經的龍尊已得自由,持明也終於等來拂曉的信息。至於希望的陽光能否照耀這片古海,喚醒沉眠其中的孩子,或許命運早有安排……
玄全遠眺,丹鼎司的建築依稀可辨。典儀外族不能出席,羅浮六禦與各舟使節隻能等在行醫集市,待典儀結束,由景元引自己麵見天君。
等候的時間著實無聊,好在無名客總是有故事。穹正說著這幾天抓歲陽的事,說到彥卿將附著於自己劍上的熔炬帶到綏園時,眾人皆讚歎。
“彥卿小弟竟能抵禦歲陽魔劍誘惑,不為勝負虛名所困,確實是少年英傑。”
含光的恭維讓彥卿羞愧低下頭,他不知該如何說。當自己的飛劍開口,說要向他展示劍法中的漏洞,助他更上一層樓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害怕。
為了探究師叔的故事真假,他這兩日沒少往綏園跑,與素裳拉近關係,自然知曉歲陽的特性。
可以操控心智的孽物,來尋將軍複仇的碎片,盯上了自己……莫非師叔弑師的預言應在此處?
論武力,將軍有神君驅使,自在自己之上,可將軍對自己從無防備,萬一歲陽操縱自己的身體偷襲……思及此處,彥卿二話不說,帶著劍就往綏園趕。
還好師叔給了提示,彥卿暗自慶幸。
“含光先生的稱讚彥卿受之有愧。彥卿不過是因師叔的故事多了幾分警覺,沒有給賊人可乘之機。”
“哦,什麽故事,也說來給我聽聽。”
“故事離奇,還是莫要汙了將軍的耳。”
“祂編的那些故事,我哪本沒看過?連龍師與十王的話本都讀過,你但說無妨。”
“龍師與十王?!你還看了?!”
符玄難以置信。以龍師與十王先前的地位,景雲竟然編排二者,還寫成話本!
“是啊,說他們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對。前世今生,恩愛纏綿。莫說我,常樂天君也很喜歡,還幫祂宣傳了一波。
可惜如今已是禁書。”
“哈,聽著有趣,”飛霄狐耳抖動,“那些老家夥怕是得氣冒煙了。”
“妾身往日也聽人說過,天縱將軍行事荒誕,這幾日的見聞,果真不錯。”
靈砂也評論,她作為丹鼎司新任司鼎,與含光、朱輪一同啟程來羅浮。如今是丹鼎司的主人,自是負責招待各方來客。
“所以,是怎樣的故事讓彥卿這兩日魂不守舍?”
景元不接靈砂的話茬,因前任司鼎的緣故,她對自己有怨氣,連帶對景雲,也沒什麽好感。隻是刺景雲幾句,說得也是公認的事實,他不會辯駁。
師叔編的故事都這麽離譜?彥卿思量,怪不得自己這兩日旁敲側擊,都沒發現素裳家與元帥有什麽關係。
知道故事可能是景雲為提醒他禍事將近憑空捏造的,彥卿也不再隱瞞,將《神州折劍錄》和盤托出。
“這故事倒是新奇,”景元稱讚,“隻是直接用他人名諱未免不妥。若叫好事者聽去了,又要生出許多事端來。”
“史書工筆,我隻字未改,談何不妥?”
星神的聲音從高處傳來,眾人向來聲處看去,龍樹上神明屈膝而坐,垂首俯視世人。
“師叔別逗我啦,元帥怎麽會離開聯盟。”
景雲說自己隻字未改,彥卿就確定故事真實性存疑,也不知是以後哪位虛構史學家的手筆,被師叔當故事講。
“故事皆真實,它不是此世的未來,而是異世的過去,瓦爾特先生應該對此清楚。
嘛,雖然我本意是想替換彥卿的煩惱,但你確實不該為與自己無關的曆史煩心。作為補償,飛劍已經下單,今晚便能送到。”
被點到名的瓦爾特習慣性推了下眼鏡,其他世界的曆史……不知為何,他對故事中那個叫羅刹的男人異常抵觸,是因為仙舟的羅刹嗎……
星神安撫完師侄,才將目光移向新同事。
“古海恒常,潮來潮去,重回故土的心情如何,丹朱?可歎你師傅犯下大錯,此生不得踏足羅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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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盟活得太順,派你來給我添堵?”
景雲眯眼,言語回敬靈砂先前的冒犯。每個人都有不能言說的秘密,基於社交規則,應避免談論,防止難堪。可凡塵的法則約束不了星神,景雲也慣常對外人不假辭色。
“將軍誤會,妾身有幸得聯盟委派,要來清掃這丹鼎司中的積年塵垢。”
靈砂平靜回應,不因景雲的刁難羞惱。她此前已有準備,景元三十年前放逐自己的師傅,如今丹鼎司的局麵糜爛至此,要為此負上責任的,除卻藥王亂黨之外,還有神策將軍。
建木災異平息後,景雲將景元身上所有責任摘得幹幹淨淨……對自己這位神策將軍失策的見證者,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哈,清掃?”景雲譏諷,“是自己動手,還是和你那好師傅一樣,外包給剛出生的幼童?”
“正事要緊,待儀式結束後,玄全會來見你。”
景元冷聲打斷星神的話語,祂知曉隱秘往事很正常,可事情一旦在此說出,靈砂就難以掌控丹鼎司。
“見我有什麽用?我又不管持明的爛攤子。
倒是那前任司鼎,弟子履職也不告知前情……是羞愧難言,還是她壓根沒拿你當愛徒?”
景雲微笑問靈砂,陰陽怪氣,是在場眾人從未見過的樣子。盡說戳人肺管子的話,往人痛處挖,知曉其真身的人將求助的目光望向景元,帝弓不在,能在景雲麵前說上話的,隻有這位兄長。
唯一見過此景的景元頭疼揉眉,每到這時,他就格外懷念鏡流。
還有外人在場,他不能下星神的麵子,隻得委婉勸說。
“靈砂小姐受師傅判罰連累,不得不遠走他鄉,元帥派她過來,也有了斷恩怨的意思,景元也無意延續上一輩的恩怨。”
靈砂也保證:“將軍安心,妾身明白‘人在其位,身不由己’的道理,絕不會對神策將軍心懷什麽怨恨的。
畢竟,對我們這個年紀的成年人來說呢,所謂‘私人’恩怨已經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拋棄過去,未來亦不存。人言若是可信,還要律法做什麽?”
景雲跳下龍樹,來到景元麵前,“還是狐狸瞧著賞心悅目~”
祂睨了靈砂一眼,幾乎把不耐寫在臉上。不詢問自己的師傅,沒搞清情況就敢赴任,不知該誇勇氣可嘉呢,還是該笑意氣用事。
“你呀……”即使見過很多次,景元也不習慣它拿狐人當動物欣賞的神情,“怎麽沒陪著帝弓?”
他轉移話題,提醒景雲適可而止。
“祂帶巧巧買礦石去了。
這幾日本來就煩心,持明又來添堵。重犯弟子亦在不錄之列,丹朱改頭換麵,拜入炎庭門下,竟成了羅浮新司鼎?
餘怎麽不知道,聯盟已經成了持明的一言堂?
我已責令華清查持明相互包庇,洗白身份一事。至於丹朱,雖公示期已過,你還是暫且停職吧。”
景雲三言兩語,把心中怨氣出了一部分,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心情愉快多了。祂轉而開始處理一件更重要的事,目光上下打量與馭空站在一處的兩隻新狐狸,特別是粉毛男狐狸。
看得兩人狐毛直豎,以為要找他們的茬時,才幽幽開口:“雖然還未給兩位接風洗塵,就提請求著實失禮,可還是希望椒丘先生能應下我的不情之請。
希望您能教我做幾道曜青傳統菜,我想讓孩子再嚐嚐家鄉的味道,卻實在不善烹飪辣菜。”
話題轉換太快,椒丘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還以為對方會提月狂,萬萬沒想到是向自己請教廚藝。
“是椒丘的榮幸。”
見椒丘答應下來,景雲心情更是好上不少。
見玄全的差事扔給白蛇,黑蛇負責去憶庭檢查記憶,自己無事一身輕。分身就是要幫本體工作的,不然要它們做什麽。
星神心情愉悅,不知從何處拎出一個保溫袋,“純茶孩子們不一定喝得慣,我給你們帶了仙人快樂茶。”
“謝……謝謝。”
三月七訥訥接過道謝,景雲變臉和翻書似得,讓她很不習慣。
穹則直接問:“師傅學過曜青變臉嗎?”
“沒,隻是持明這客人住得太久,久到想反客為主,難免令主人厭煩。狐人還算乖覺,乖孩子是該得些好處。
飛霄,月狂易解,端看你願意付出怎樣的代價。
步離人血脈帶來的瘋狂,剔去便可,此後,曜青狐人與其他仙舟無異,作為交換,你們要獻上力量。大捷仙舟,往後或許會成為曆史。
福圖納許諾的第二種方法,付出代價的隻你一人。羅浮有一味治愈月狂的良藥,藏於幽囚獄。”
椒丘聞言睜眼,目光帶著探究:“將軍所說……可是呼雷?”
曜青醫士們世世代代試圖破解的謎題,呼雷被俘後,他們曾取血研究,卻一無所獲。自己此番來到羅浮,也隻是猜測呼雷身上確實有可以治愈月狂的法子,卻沒想到有人與自己想法一致。
“藥為什麽要放監獄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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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七與穹好奇看向景元,希望對方解釋,至於景雲,祂那張嘴信不得。
“哈,你們誤會了。
呼雷不是藥,而是步離人戰首。他曾以一人之力統合眾多獵群,糾集豐饒孽物大軍,多次將聯盟的軍隊逼入險地。七百多年前,被恩師擒獲,此後一直鎮伏在牢獄中。”
“也是羅浮龍師渴望救出的‘盟友’。”
景雲若無其事接上景元的話,繼續罵。
“誒,聯盟沒有將他處死?”
步離人的惡名寰宇皆知,三月七疑惑仙舟抓住大敵,怎麽沒有處死以絕後患?要知道她雖與步離人無仇,但聽過他們犯下的罪行後,也希望他們死絕。
“羅浮人向來宅心仁厚,即使對寄生在丹鼎司的瘤子,也舍不得剜肉療毒,倒是把想要施救的醫者送去了朱明仙舟。”
靈砂心中有氣,不痛不癢陰陽景元一句,不想觸到了景雲的逆鱗。
“醫者?”星神嗤笑,“你師傅頂多算個庸醫。把自己的病人扔給剛破殼的稚童治療,毫無仁心。
嘛,進博物館倒是夠格了,蠢得讓人大開眼界。”
除景元外的眾人確實感覺自己大開眼界,怎麽有人能嘴毒成這樣。即使景雲名聲在外,也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想。
景元歎氣,認命收拾爛攤子。既然景雲已經說了,他就必須解釋清楚,否則靈砂對景雲心生怨懟,於羅浮安穩不利。
“靈砂,令師有沒有告訴你,她為了自己一廂情願的善念,借探試的便利,為彼時才剛剛蛻生完畢的丹恒施展了能回憶起前生知識的醫術?”
“你說什麽?”
反應最大的除了靈砂還有列車組,重視同伴的無名客已經開始擔心醫術對丹恒的影響。
“放心,醫術對丹恒的身體並無損害。
她以為龍尊恢複前世神智,便能重續持明族守望建木的職責,能讓蠢蠢欲動的勢力蟄伏,也能讓族中一切紛爭平息重回正軌。
但是,世上所有通往災難的道路,都是由善念鋪就的。自那以後,六禦合議決定,丹鼎司不再有司鼎一職,直到你今日前來。”
“如此說來,妾身要感謝將軍以一紙流放令保護了老師。”
景元原想安撫靈砂,說些推心置腹的話,消弭矛盾,卻被景雲搶了先。
“不必謝,你師傅本性不壞,純蠢而已。”
景元忍無可忍,隻得拿出兄長的架子來:“閉嘴。”
出乎飛霄預料,景雲竟真乖乖閉嘴,隻是仍不消停,祂拿出遙感打字。
“實話還不愛聽了?叫我閉嘴,呼雷自己去研究!”
機械音不帶感情,但眾人卻聽出了景雲的有恃無恐。
“開口說。”
正事要緊,景元妥協。
“真是的,哥哥怎麽幫外人。
咳,方法剛擒獲呼雷時,我就告訴過當時的曜青將軍遷風了,可惜大家都不信。”
景雲搖頭歎氣,像自己這麽誠實的人,怎麽總被當成是搗亂的熊孩子。果真是良藥苦口,忠言逆耳。
“你說過?”討伐呼雷時,景元也在場,他的記憶裏沒有這一段。
“當然!不然我怎麽會被鏡流揍,還被騰驍將軍關了兩年禁閉!
你不會真以為是因為我違逆嵐‘不準離開仙舟’的命令吧?
是因為我和遷風說,吞下呼雷的心髒,成為步離人新的戰首,月狂便不會再困擾你,咱們還能拿步離人打豐饒民。”
全場寂靜,落針可聞。
“師傅……你……”槽點太多,穹一時不知該從何處說,“有沒有更好一點的辦法?”
“有啊~”
柔美的聲音突兀響起,白霧彌漫,昭示星神降臨。白蛇在龍樹的枝葉間遊走,最終在‘龍頭’處停留。
“選育幾代,問題就解決啦~”
它垂首,笑眯眯看著自己的學生。
三月七吐槽:“這到底是解決問題,還是解決出問題的人啊!”
“這點代價就想要兩全其美的法子,我不虧死?”
白霧繚繞,【時運】的主人自迷霧構成的帷幔後走出,輕搖折扇,眉目含笑。
“好久不見,小雲兒~
來自未來的好消息,犯人我已懲戒,計劃保持不變。心情好些沒?
該把小黑叫回來,準備出發啦。”
祂貼近景雲,在祂耳邊低語。折扇掩麵,隔絕凡人探究的視線。
出於惡趣味,福圖納隱瞞下嵐知曉真相後的反應,無傷大雅的小事,令自己心煩意亂也不錯,擔憂與惶恐,皆是人的感情。
景雲側頭挑眉看祂,犯人是誰還沒問出口,福圖納已經合起折扇,開心向景元示好。
“我帶了匹諾康尼的蛋糕卷和糖果,是白露喜歡的喲,哥哥要不要先來點?”
“哥?!”
靈砂等人的視線在景元、白蛇與景雲間來回移動,雖然很不可置信,但景雲與天君皆未否認。
“呃,這事不是不能讓人知道嗎?”
穹吐槽,列車因為這件事鬧得人仰馬翻,結果這位未來的星神好像絲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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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三月七也反應過來,“不是說,會有人模仿,想創造星神,最後弄的生靈塗炭。”
“凡人私心,與我何幹?灰飛煙滅,命定如此~
況且我的登神路,即使一字不落告訴世人,大家也會被第一步卡住~”
樹上的蛇縱身一躍,跳至景雲肩頭,熟練地纏上祂的脖頸。
“首先,需得【時運】於暗中為你指明道路~”
這一點已經注定【時運】的神座隻有景雲能坐,它早已署名。
“而且我主要是不想讓景元知曉,畢竟嚴格意義上講,景雲早已死亡。留在此處的,是以神力構築的幻覺,寄宿著生前不甘的執念。”
景雲撫摸白蛇,溫言解釋。
“好恐怖,”三月七捂嘴驚呼,“怎麽把星神說得和怨靈差不多。”
“肉身湮滅,靈魂飄蕩。我確實已經是隻幽靈了。”
福圖納一言不發,慢慢挪到景元邊上,帶些討好地為景元扇風。
“祂不會說話,哥你消消氣,我道歉。別難過,你和死人計較什麽呀。”
你不和祂一樣嗎,景元想。
未來的景雲和現在的景雲有很大不同,現在的景雲,擔憂寰宇,處理十王與持明時,仍舊顧慮聯盟;而未來的祂,更像世人刻板印象中的神明,高高在上,漠視凡塵。
但祂對自己的態度……是否能說明,自願被情感束縛的星神,仍然願意帶著枷鎖?
景元心情複雜,私心來說,他期望景雲自由,別再有所困擾;可作為將軍,他希冀鎖鏈再沉重些,拴住這位不可控的星神。
“煩心事解決了?”他問星神。
“嗯哼,我的幺兒通情達理,”福圖納驕傲挺胸,“所以我來此處送行,隨便收個尾。
吉時已至,該出征了,小雲兒。”
景雲提醒:“小白的事還沒辦完。”
“不帶它,我陪你~”白蛇親昵磨蹭景雲臉頰,“【時運】的三重身不能同時踏入戰場,這才是我們存活的秘訣~”
白霧翻湧,掩蓋景雲的身影,抱著白露跳下星槎往行醫集市跑的玄全,最終仍沒見到祂的麵。
“白露剛補全妙法,會沉睡幾日,正常現象,不必驚慌~
反應不錯,你要不急,該換持明一起急了~”
景雲的白蛇伏在落後一步的丹恒手心上,現在才慢悠悠開口,仿若說出口的不是關乎全族性命的決定,而是天氣不錯的日常感歎。
“你把我本體扔哪兒去了?”
它探頭環視四周,沒看到景雲的身影,遂問福圖納。
“送祂回去引路了,”福圖納走向丹恒,從他手中接過白蛇,“你不必去。三重身不可同時死亡。”
“可我們還未向幺兒告別~”
白蛇纏上祂的手腕,語氣不滿。
“我替你們告別了,幺兒已經重新踏上追獵。等塵埃落定後,祂會回來參加演武儀典。”
星神輕撫蛇鱗,柔聲哄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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