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毒霧智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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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鑰匙在王夫人掌心劇烈震顫,那震顫的觸感仿佛要衝破掌心,鼎耳蟠螭紋裏滲出的猩紅霧氣瞬間如洶湧的潮水般吞沒整個展廳,刺鼻的腐臭味充斥著鼻腔,讓人作嘔。
    林默後頸寒毛倒豎,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視網膜上掠過二十年前皇陵壁畫的殘影——那些儺麵圖騰正在毒霧裏複活,每個毒氣漩渦都裂開獠牙森森的嘴,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閉氣!"蘇婉的羊毛披肩帶著柔軟的觸感卷住林默口鼻,寒髓結晶融化的液體在布料上凝成冰晶,發出細微的哢哢聲。
    她脖頸後的考古編號牌燙得發紅,映得鎖骨下方那粒朱砂痣像滴血,仿佛能感覺到那股灼熱。
    林默反手扣住蘇婉手腕,那觸感堅實而有力,天機之眼催動到極致。
    毒霧在他虹膜上分解成七層光暈:最外層是腐骨草的腥綠,中間纏繞著西域屍蠶的銀絲,核心處卻跳動著一點格格不入的鵝黃色——那是黔嶺斷腸崖特有的鬼燈籠花蕊!
    "西南角展櫃第三層!"他拽著蘇婉撲向陳列明代藥杵的玻璃櫃,袖口暗袋抖落的銅錢精準卡進展櫃鎖孔,銅錢與鎖孔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陳老,雷火陣換巽位!"
    青銅鈴的裂紋突然噴出青煙,伴隨著“嗤嗤”的聲響,陳老灰白的長須被毒霧腐蝕得卷曲起來,能聞到毛發被腐蝕的焦糊味。
    老人十指翻飛掐出古怪指訣,原本鎮壓蟾群的雷火瞬間化作旋風,旋風呼嘯著將西南角的毒霧撕開缺口。
    蘇婉的銀簪在此時撬開藥杵尾端的暗格,二十粒風幹的橙紅花瓣簌簌落在她掌心,花瓣飄落的聲音輕柔而細微。
    "用寒髓液浸泡!"林默踹翻兩尊唐三彩駱駝俑,陶片飛濺中抓起把鎏金香爐,陶片破碎的聲音尖銳刺耳。
    他指節叩擊爐腹某處蟠龍浮雕,暗藏的機括彈開夾層,半壺凝結的崖蜜順著香爐紋路滴入蘇婉捧著的花瓣,崖蜜流動的聲音如同細水潺潺。
    陳老的青銅鈴終於不堪重負炸成碎片,碎片飛濺的聲音混雜著毒霧幻化的儺麵發出的刺耳尖嘯。
    王夫人染血的指甲突然暴漲三寸,抓著青銅鑰匙捅向蘇婉後心,那指甲劃過空氣的聲音令人膽寒。
    林默看似慌亂地舉起香爐格擋,爐蓋掀開的瞬間,混合崖蜜與鬼燈籠花蕊的解毒劑迎風霧化,能感覺到解毒劑散發的清涼氣息。
    "閉眼!"
    淡金色的霧氣撞上猩紅毒瘴,展廳裏響起萬千瓷器炸裂的脆響,如同驚雷般震耳欲聾。
    蘇婉睫毛顫動間,看見林默沾著解毒劑的手指劃過自己眼皮——他指腹的溫度竟比寒髓結晶還要灼人,那灼熱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
    當淡金霧靄漫過那些旋轉的儺麵圖騰時,每個青銅微粒都發出蟲蛀般的沙沙聲。
    "不夠..."陳老突然咳出帶著金粉的血,血咳出的聲音沉悶而壓抑,枯瘦手掌按在林默肩頭,"小子,借你的相氣一用!"
    林默悶哼一聲,天機之眼倒映的儺麵圖騰突然具象成實體。
    他看見二十年前的暴雨夜,父親握著同款青銅鑰匙跪在皇陵封石前的剪影,那畫麵仿佛帶著潮濕的氣息。
    劇痛從視網膜炸開,九品相師的氣場卻被陳老生生拔高到近乎天師境的威壓,解毒霧靄裏頓時浮現金色卦紋。
    蘇婉的銀簪在此時戳破指尖,血珠墜入解毒劑的刹那,展廳所有玻璃展櫃同時映出北鬥七星的光斑,光斑閃爍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展廳。
    當第七個光斑與林默眼中的卦紋重合時,王夫人手中的青銅鑰匙突然脫手飛出,精準插進展廳穹頂的藻井中心。
    "成了!"林默抓起解毒劑灌進陳老口中,自己卻踉蹌著撞進蘇婉懷裏。
    他後腦勺蹭到那團帶著寒意的羊毛披肩,鼻尖縈繞著考古隊特製消毒水與雪鬆香交織的氣息。
    蘇婉繃緊的肩線稍稍放鬆,才發現林默假裝虛弱的右手正悄悄摸向她腰間暗藏的微型洛陽鏟。
    毒霧消散的刹那,青銅鼎內傳出機括轉動的悶響。
    陳老盯著藻井縫隙滲出的青銅色液體,突然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原來那把鑰匙,開的是..."
    玻璃渣在防彈地磚上碾出細碎的響動。
    林默借著蘇婉攙扶的力道直起身,天機之眼殘留的金芒掃過展廳東南角。
    三具青銅爵在陰影裏滲出墨綠鏽斑——那是鬼麵人袖口殘留的屍蠟,能聞到屍蠟散發的腐朽氣味。
    "陳老壓陣!"他甩出袖中銅錢串,十二枚康熙通寶精準嵌入展櫃防彈玻璃的縫隙,銅錢嵌入的聲音清脆有力。
    蘇婉會意地扯斷羊毛披肩流蘇,冰晶凝結的絲線纏繞著銅錢將展櫃連成北鬥陣型。
    當最後枚銅錢釘入地磚時,鬼麵人黑袍下突然湧出數以千計的毒蜈蚣,蜈蚣爬行的沙沙聲讓人頭皮發麻。
    陳老噴出含著金粉的濁氣,枯掌拍在明代藥杵上:"坎水離火!"鎏金香爐裏未燃盡的崖蜜突然爆燃,火舌順著銅錢串燒出個八卦陣圖,火焰燃燒的呼呼聲和熱浪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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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蟲在火圈中扭曲成焦炭時,林默已經踩著唐三彩碎片騰空躍起。
    他虹膜裏流轉的卦象鎖定了鬼麵人後頸——那裏有塊拇指大的屍斑正隨著呼吸鼓脹。
    蘇婉的銀簪恰在此時破空而至,擦著鬼麵人麵具釘入其命門穴,銀簪插入的聲音尖銳而果斷。
    林默旋身踢中展櫃裏那尊青銅饕餮像,三百斤的鎮墓獸砸在黑衣人腰椎時,發出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第七個。"蘇婉撿回銀簪,簪尖挑著塊帶刺青的人皮。
    她沒發現林默背在身後的右手正在發抖——過度催動天機之眼讓他的視網膜滲出血絲。
    陳老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灰白胡須上凝結著冰碴,咳嗽聲在寂靜的展廳裏格外清晰。
    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掌按在青銅鼎耳上,鼎身纂刻的儺麵竟開始順時針旋轉:"王家婆娘要跑!"
    王夫人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已摳進展廳暗門縫隙。
    林默假裝踉蹌著撞向蘇婉,實則將她推向安全方位。
    他後腰抵住的元代青花梅瓶突然炸開,二十片碎瓷如暴雨梨花射向暗門——這是兩個月前他在鬼市跟瘸腿張學的陰手暗器,碎瓷炸裂的聲音震耳欲聾。
    "小畜生!"王夫人回身甩出猩紅披帛,金線繡著的百毒圖迎風展開,披帛揮舞的風聲帶著詭異的氣息。
    蘇婉的考古鎬卻先一步勾住展櫃裏的素紗禪衣,蟬翼般輕薄的織物罩住毒圖的刹那,林默彈出的銅錢精準擊中王夫人曲池穴。
    寒髓結晶突然在蘇婉背包裏發出蜂鳴。
    她轉身時正看見王夫人的翡翠耳墜炸成綠霧,三根淬毒的指甲直取自己咽喉。
    林默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天機之眼預判的七種躲閃路線都指向蘇婉會撞上背後的青銅爵。
    他旋身時故意慢了半拍。
    利刃入肉的悶響混著雪鬆香湧進鼻腔,林默垂眸看著左臂翻卷的皮肉,王夫人的指甲竟帶著倒鉤,那鑽心的疼痛讓他額頭冒出冷汗。
    周圍瞬間響起一片驚呼聲,蘇婉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恐,她的手顫抖著將消毒紗布按上來。
    林默能感覺到考古學家常年戴白手套的指尖,此刻正徒勞地堵著泉湧的鮮血,那指尖的冰冷與傷口的灼熱形成鮮明對比。
    展廳內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光線似乎變得更加昏暗,周圍的文物仿佛也在這一刻靜止。
    "不礙事。"林默扯出個虛弱的笑,順勢把下巴擱在蘇婉肩頭。
    溫熱液體滲進羊毛披肩的紋路,在青灰色織物上綻開暗紅的花。
    他沒說自己看清了王夫人指甲裏藏的苗疆情蠱,更沒提傷口流出的血正在天機之眼裏泛著詭異的靛藍色。
    陳老佝僂的身影籠罩上來,老人身上陳年的艾草味蓋過了血腥氣。
    當他的煙袋鍋敲在林默傷處時,飛濺的血珠在防彈玻璃上燙出個卦象。
    蘇婉的驚呼被展廳穹頂突然的震動吞沒,青銅鑰匙在藻井深處發出龍吟般的顫音。
    "丫頭。"陳老突然死死攥住蘇婉的手腕,"看好這小子傷口的顏色變化。"
    林默在蘇婉驟然收縮的瞳孔裏,看見自己血色正從絳紅轉向幽藍。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些本該凝固的血液,正在考古學家顫抖的指縫間詭異地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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