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雙生契的鏡像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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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形陣法的青銅傀儡踏碎滿地殘磚逼近時,林默虎口傳來的刺痛讓他幾乎咬碎後槽牙。
    翡翠碎片邊緣的冷意順著血液往血管裏鑽,他盯著掌心滲出的血珠,喉間溢出半聲悶笑——父親臨終前攥著他手腕說"噬天陣的核心在活人"的畫麵,此刻像被砂紙打磨過的老照片,突然清晰得刺目。
    "婉姐!
    退半步!"他嘶吼著甩出血珠,暗紅的液滴剛觸到地麵,最近的青銅傀儡突然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那些原本順時針旋轉的關節紋路竟開始逆向轉動,鏽跡簌簌掉落,露出底下刻滿咒文的暗金色齒輪——和王鐵柱那隻老懷表裏的零件,連缺口位置都分毫不差。
    "當年我被迫刻下的噬天陣,核心是活人命格!"
    沙啞的男聲突然在墓室穹頂炸響,林默抬頭的瞬間,十二枚懸浮的懷表齒輪"嗡"地連成一麵盾牌,正擋在他和蘇婉頭頂。
    王鐵柱那張總掛著憨笑的臉浮現在齒輪光影裏,眼角一道未幹的血痕格外刺眼:"小友,用你的血引動陣樞!"話音未落,墓室深處傳來金屬撕裂空氣的尖嘯。
    林默後頸寒毛倒豎。
    他見過這種弧度——陸破軍那隻改造過的機械臂,能輕易捏碎三公分厚的鋼板。
    上回在潘家園,這老東西為搶半塊唐鏡,當場捏斷了老劉頭三根肋骨。
    此刻那泛著冷光的機械臂正穿透三尊傀儡胸膛,鋒利的鋸齒狀關節離他後心隻剩半尺!
    "林默!"蘇婉的尖叫混著洛陽鏟插入地麵的悶響。
    她不知何時跪到墓室最東側,考古鏟的青銅柄深深紮進一道裂隙,裂縫裏湧出的不是土,是泛著幽藍的岩漿——原來所謂的地磁能量,早被龍脊鎖扭曲成了吞噬活人的漩渦!
    她指尖快速翻動懷裏的筆記,泛黃的紙頁突然自燃,火苗裹著朱砂批注騰空而起,在兩人身周築起一道火牆。
    機械臂撞上火牆的刹那,林默感覺耳膜都要被震破。
    他借著反震力向前撲去,左手死死攥住那麵齒輪盾牌的邊緣。
    血珠順著指縫滴在盾牌上,原本靜止的齒輪突然開始瘋狂轉動,王鐵柱的虛影猛地一抖:"快!
    用你的命格鎮住陣眼!"
    "婉姐!"林默反手抓住蘇婉手腕,掌心的翡翠碎片割得更深,鮮血順著兩人交握的手往下淌,"看龍形陣的眼睛!
    逆噬陣的樞機在——"
    "轟!"
    又是一聲炸響。
    陸破軍的機械臂竟穿透了火牆,鋸齒尖在林默後背劃出半寸深的血口。
    劇痛讓他的天機之眼不受控製地開啟,眼前的一切突然變成流動的光帶:蘇婉發間晃動的銀簪是坎位,王鐵柱的齒輪盾牌在震位,陸破軍的機械臂正朝著離位襲來——而所有光帶的終點,都匯聚在他胸口那滴還未落地的血珠上。
    "踩離位!坎位是能量漩渦——"
    林默的嘶吼被另一聲傀儡碎裂聲截斷。
    他感覺有滾燙的力量從丹田升起,像漲潮的海水般漫過四肢百骸。
    蘇婉的指尖突然掐住他手腕脈搏,溫度透過皮膚傳來:"我看到了!
    龍形陣的眼睛在你腳下!"
    陸破軍的機械臂再次襲來時,林默突然笑了。
    他鬆開蘇婉的手,迎著機械臂的方向踏出一步。
    鮮血滴在青石板上的瞬間,所有傀儡的關節紋路同時逆轉成逆時針,龍形陣法的眼睛位置騰起刺目的白光——那是他用命格引動的,屬於相師的氣運。
    "婉姐,護好陣眼。"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天機之眼裏的光帶突然變得清晰可觸,"接下來,該我們收網了。"
    龍形陣眼的白光裹著林默的血珠炸開時,他後頸的冷汗正順著脊椎往下淌。
    天機之眼裏流動的光帶突然凝結成實質,蘇婉發間銀簪的坎位青光、王鐵柱齒輪盾牌的震位金芒、陸破軍機械臂的離位赤焰,竟在他視網膜上重疊成半枚殘缺的卦象——與掌心翡翠碎片上的裂痕,嚴絲合縫。
    "婉姐!"他反手扣住蘇婉手腕的力道又緊了幾分,鮮血順著交握的指縫滴在青石板上,"坎位的漩渦在吸你的氣運!"話音未落,翡翠碎片突然燙得驚人,表麵浮起淡金色的殘影:穿灰布衫的中年男人林父)正攥著另一道身影李元慶)的手腕,喉間溢出咳嗽:"真正的雙生契...是活人與活人的命格鎖死。"
    "林默!"蘇婉突然低喝。
    她握洛陽鏟的指尖泛白,青銅鏟柄上的雲雷紋正與翡翠碎片共鳴震顫,"鏟子在發燙!"話音剛落,整座海底宮殿突然發出沉悶的轟鳴,穹頂的珊瑚吊燈紛紛墜落,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幽藍岩漿從中翻湧——哪是什麽地磁能量,分明是被龍脊鎖鎮壓了千年的噬天陣在蘇醒!
    "小友小心!"王鐵柱的虛影突然被齒輪絞得支離破碎,懷表齒輪組成的盾牌"哢"地出現裂痕。
    林默這才發現,墓室陰影裏浮著數十道銀芒——是小蝶的暴雨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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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穿苗繡裙的女人不知何時攀在龍形青銅傀儡頭頂,指尖銀筒連動,細如牛毛的毒針裹著腥風,正貼著蘇婉後頸襲來!
    "婉姐低頭!"林默拽著蘇婉往旁一撲,後背的傷口被青石板擦得火辣辣地疼。
    毒針擦著蘇婉發梢釘進牆裏,在青銅磚上濺起火星。
    可這一耽擱,陸破軍的機械臂已穿透三尊傀儡,鋸齒尖離林默咽喉隻剩三寸!
    "老東西,當老子死了?"王鐵柱的吼聲響徹墓室。
    他不知何時從齒輪光影裏掙脫出來,胸口插著半柄斷劍,鮮血浸透灰布衫,卻仍將懷表往地上一砸——十二枚齒輪"嗡"地懸浮,在三人頭頂織成密不透風的金網。
    毒針撞在網上叮當作響,機械臂也被齒輪絞得火星四濺。
    但異變就在此刻發生。
    當最後一枚齒輪旋轉到正北方位時,整座宮殿的龍脊鎖突然泛起紅光。
    林默的天機之眼不受控製地睜大——那些原本鎮壓龍氣的青銅鎖鏈,竟開始順著齒輪的軌跡扭曲,每一道鎖扣都在重複王鐵柱刻在懷表裏的咒文!
    "不好!"王鐵柱的臉瞬間慘白,"當年我刻噬天陣時...把陣樞藏在懷表齒輪裏了!"話音未落,龍脊鎖突然發出龍吟般的轟鳴,十二根鎖鏈同時斷裂,朝著齒輪網的方向暴射而來!
    "林默!"
    熟悉的男聲在頭頂炸響。
    林默抬頭,隻見龍脊鎖斷裂處浮起父親的虛影,眼角的淚痣與他如出一轍:"用王老的命格作誘餌!
    雙生契需要活祭品!"
    林默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終於明白翡翠碎片裏的殘影——父親當年被迫刻陣時,李元慶要的根本不是死物鎮壓,而是用兩個活人的命格互相鎖死,讓噬天陣永遠有血食!
    王鐵柱的懷表齒輪是陣樞,而他的命格...就是打開終極機關的鑰匙!
    "王老!"他嘶吼著扯下胸前的翡翠碎片。
    碎片在掌心裂開細縫,卻突然化作一道流光,"噌"地刺入王鐵柱的懷表。
    王鐵柱渾身劇震,嘴角溢出黑血——那是被陣樞反噬的征兆。
    可幾乎同時,整座宮殿開始瘋狂旋轉,龍形青銅傀儡、斷裂的龍脊鎖、懸浮的齒輪網,全部順著八卦方位重組,最終在三人頭頂形成一座青銅囚籠。
    "這是...八卦困仙局?"蘇婉抹了把臉上的血,洛陽鏟的雲雷紋與囚籠紋路共鳴,"陣眼在...王教授的懷表?"
    林默沒有回答。
    他盯著王鐵柱逐漸虛化的身影,喉嚨發緊。
    老人的目光卻異常平靜,甚至露出幾分釋然的笑:"小友,當年我替你爹扛下刻陣的罪...今日,便再替他扛一次。"
    囚籠外,陸破軍的機械臂撞得青銅壁嗡嗡作響,小蝶的毒針仍在不要命地攢射。
    可林默的天機之眼裏,所有光帶突然匯聚成一點——懷表齒輪與龍脊鎖即將接觸的位置,王鐵柱的五品氣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像團即將爆炸的金焰。
    "婉姐,準備好你的洛陽鏟。"林默擦掉嘴角的血,手指按在囚籠的離位紋路,"真正的殺局...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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