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火熱，按捺不住追問：“師尊，既然此塔如此神異，想必其來曆定然驚天動地。您老人家能否透露一二？弟子也好對這安身立命之所，多些了解。”
    吳師聲音一沉：“小子，知道太多，對你現在這修為，可不是什麽好事。有些擔子，你還挑不起。”
    我急道：“可是師尊，弟子如今與此塔性命相連，若對其一無所知，萬一將來……”
    “萬一將來引來禍端，你連怎麽死的都不清楚，是也不是？”吳師替我說完，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我重重點頭：“正是此理！弟子鬥膽，還請師尊示下。”
    吳師沉默片刻，似在回憶某些久遠之事：“也罷，你既已是塔主，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曉一二。”
    他頓頓，聲音愈發低沉：“這九玄鎮魂塔，並非尋常之物。它的存在，本身就牽扯著一樁天大的因果，更與一方你無法想象的勢力有所關聯。”
    “無法想象的勢力？”我心中劇震，玄元宗在凡俗眼中已是龐然大物，吳師口中的勢力，又該是何等恐怖？
    吳師道：“那等存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跺一跺腳，一方界域都要抖三抖。你如今這點修為，在他們眼中，與螻蟻無異。”
    我咽口唾沫：“那師尊您……”
    “我？”吳師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嘲，幾分蒼涼，“老夫當年，也曾叱吒風雲，算得上是一方強者。隻可惜，哎……”
    一聲長歎，道盡無盡滄桑。
    我小心翼翼地問：“師尊當年，莫非也是因為此塔，才……”
    “不錯。”吳師並未隱瞞，“此塔乃天地奇珍，引來無數覬覦。老夫當年……便是因此塔，遭算計，最終落得這般殘魂寄居塔內的下場。”
    我心頭一緊：“師尊，那豈非代表，此塔會給弟子招來殺身之禍？”
    吳師冷哼：“算你小子還有點腦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道理，亙古不變。”
    他繼續道：“你以為王磊、趙虎之流便是天大的麻煩？與這塔背後可能引來的風波相比，他們不過是跳梁小醜，不值一提。”
    我額角滲出冷汗：“弟子明白。這塔的秘密，弟子定當守口如瓶，絕不向任何人泄露分毫！”
    吳師語氣稍緩：“你能明白這點，還不算太笨。這塔的秘密，一旦泄露，莫說你區區一個練氣弟子，便是整個玄元宗，怕是也要在旦夕之間灰飛煙滅。”
    “玄元宗……也會？”我倒吸一口涼氣。
    “哼，玄元宗算什麽東西？”吳師不屑道，“在那些真正的大能眼中，覆滅一個小宗門，比碾死一隻螞蟻也費不多少工夫。”
    我心中翻江倒海，原以為玄元宗便是修仙界的頂峰，未曾想，在吳師口中，竟如此不堪一擊。
    這讓我對整個修仙世界，有一個全新的，也更為殘酷的認知。
    “師尊，您老人家當年，究竟是何等修為？竟能擁有此等神塔？”我按捺不住好奇。
    吳師道：“修為境界，不過是過眼雲煙。老夫當年的名號，早已湮滅在歲月長河之中，不提也罷。”
    他話鋒一轉：“你隻需記住，這九玄鎮魂塔，是你最大的依仗，也是你最大的隱秘。在你擁有足夠實力之前，絕不可讓任何人窺探到它的真正來曆。”
    我鄭重道：“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吳師又道：“你如今修為尚淺，塔內許多功能也未曾開啟。待你修為日深，自會逐漸體會到此塔的更多玄妙之處。”
    “那師尊，這塔除能加速修煉，儲存功法，本身還是法寶，以及解鎖輔助功法外，還有何神異？”我如同一個亟待探索寶庫的孩童。
    吳師道：“此塔第一層，你已初步掌控。待你將來修為提升，能開啟更高層數，每一層都有其獨特功用。或能煉丹，或能煉器，或能推演陣法，甚至……能穿梭虛空，遨遊諸界，也未可知。”
    “穿梭虛空，遨遊諸界！”我心神激蕩，這簡直超出我的想象。
    吳師潑冷水道：“莫要好高騖遠。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你現在連練氣期都未圓滿，想那些還太早。”
    我嘿嘿一笑：“弟子曉得，隻是暢想一番，心中便覺豪氣頓生。”
    吳師道：“有此心氣是好事。但切記，行事務必謹慎。你‘死而複生’，修為又在短時間內有所精進，這些變化，若有心人留意，未必不會察覺端倪。”
    我神色一凜：“師尊提醒的是。弟子會多加小心，繼續藏拙。”
    吳師“嗯”一聲：“《龜息斂神術》與《魂光鑒影術》配合使用，尋常築基修士也難看透你的底細。但世間奇人異士無數，更有諸多秘法寶物，能洞察虛妄。萬萬不可大意。”
    我點頭應下：“弟子明白。日後行事，定當三思而後行。”
    吳師道：“你如今眼界也算開闊些，便不該再將目光局限於玄元宗這一隅之地。這方天地，大得很。”
    我深吸一口氣：“師尊，弟子明白。以前是弟子坐井觀天，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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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師道：“知恥而後勇，善莫大焉。你這小子，悟性倒是不差。”
    我心中一動：“師尊，您老人家寄魂於此塔，可有恢複的可能？或者……重塑肉身？”
    吳師沉默良久，聲音中帶著一絲悵惘：“恢複？談何容易。老夫魂魄受損太過嚴重，能留存一絲殘魂，已是僥幸。至於重塑肉身……那更是難如登天，所需的天材地寶，莫說你，便是老夫全盛時期，也需費盡心力。”
    聽聞此言，我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吳師於我，亦師亦父，若他能恢複，自是天大喜事。
    “不過……”吳師話音一轉，“世事無絕對。你若真能將這九玄鎮魂塔修複至巔峰，或許……老夫也能借此塔之力，覓得一線生機。”
    我精神一振：“師尊此言當真？”
    吳師道：“老夫何曾騙過你？但這九玄鎮魂塔受損亦是極重，想要將其完全修複，其難度，不亞於老夫重塑肉身。”
    我堅定道：“師尊放心，弟子定會竭盡所能，努力修行，爭取早日修複寶塔，助師尊脫困！”
    吳師輕哼一聲，似有欣慰，又似有感慨：“有你這份心，便不算老夫瞎眼。小子，記住，未來的路，還很長。”
    我重重點頭：“師尊，弟子明白！這你的往事，雖隻是冰山一角，卻讓弟子知曉天外有天。”
    吳師道：“至於這塔的線索，你也算初窺門徑。日後，隨著你修為的提升，自會接觸到更多。現在，莫要多想，鞏固修為，才是你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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