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一夜的靜坐，體內半步築基的靈力已然穩固如山。
    “師尊，今日，我必讓他們瞠目結舌！”
    “哼，小子，莫要光說不練。”吳師的聲音在我識海中響起，“這演武場龍蛇混雜，可不是鎮魂塔那般安逸。”
    晨曦微露，宗門演武場早已人頭攢動，喧囂之聲直衝雲霄。
    各峰弟子身著各色服飾，匯聚於此，或三五成群，低聲交談，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觀禮高台上，幾位氣息淵深的身影端坐其上，正是宗門長老。
    “那便是林道仁長老與莫淵長老麽？”我暗自打量。
    “左側那位麵容和善，頻頻頷首的，便是林道仁。”吳師道，“他對後輩弟子素來期望甚高。”
    “右側那位神情冷峻，不苟言笑的，則是莫淵。此人鐵麵無私，最重門規。”
    我一身洗得發白的雜役服飾，在眾多光鮮亮麗的內門弟子、真傳弟子中，顯得尤為刺目。
    “那不是雜役房的李玄霄嗎？他居然也敢來？”
    “嗬，練氣三層的廢物，也想在大比中出風頭？癡人說夢！”
    譏諷之聲此起彼伏，傳入耳中。
    王磊與趙虎二人，更是毫不掩飾臉上的輕蔑。
    “喲，李玄霄，你這身打扮，是來給演武場打掃衛生的麽？”王磊嗤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人都聽見。
    趙虎在一旁幫腔：“王哥說的是，雜役就該有雜役的本分，莫要不自量力，汙了這神聖的演武之地。”
    我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徑直走向參賽弟子的隊列。
    “跳梁小醜，聒噪。”我心中冷哼。
    “小子，莫要被這些閑言碎語擾了心境。”吳師提醒，“你的戰場，在擂台之上。”
    “弟子明白。”我回應，“隻是這演武場，比我想象中還要宏偉幾分，各處高台林立，旌旗招展。”
    吳師道：“宗門大比，乃是檢驗弟子修為，選拔良才的盛事，自然氣派非凡。看到那些高台了麽？各峰長老都會在此觀戰。”
    我點點頭，隊列前方，報名執事開始高聲宣讀參賽者姓名。
    “外門弟子，張遠！”
    “內門弟子，劉芳菲！”
    每念到一個名字，便有一名弟子出列，走向指定的比武台區域。
    王磊聽到自己的名字，得意洋洋地瞥了我一眼，昂首挺胸而出。
    趙虎緊隨其後，臨走前還不忘投來一個挑釁的神情。
    “李玄霄，好好看著，我們是如何晉級的！”
    “你若識相，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免得等會兒缺胳膊斷腿，哭都找不到調！”
    我充耳不聞，靜心調息。
    吳師沉聲道：“王磊那小子，築基初期的修為倒是穩固了幾分，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趙虎練氣九層，不足為慮。但切記，不可輕敵。”
    “弟子明白。”我暗道，“今日，便用他們的慘敗，來宣告我的回歸！”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不少人都將注意力投向我這個“異類”。
    “快看，那個雜役還真打算上場！”
    “莫不是得了失心瘋？還是以為大比是孩童玩鬧？”
    “肅靜！”觀禮台上傳來一聲威嚴的低喝，似是莫淵長老。
    場中喧嘩聲頓時小了許多。
    此時，執事的聲音再次響起：“雜役弟子，李玄霄！”
    刹那間，所有的目光，嘲弄、鄙夷、好奇、不屑，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哄笑。
    “哈哈哈，雜役弟子！我沒聽錯吧？”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宗門何時允許雜役參加大比了？”
    王磊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李玄霄，你可真是給我們長臉啊！雜役弟子參賽，千古奇聞！”
    趙虎在一旁陰陽怪氣：“說不定人家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底牌呢，我們拭目以待！”
    我麵色平靜，邁步而出，走向執事所指的九號比武台。
    那是一處相對偏僻的小型擂台，顯然是為實力較弱的弟子準備的。
    吳師道：“小子，這九號台，倒是清淨。正好讓你先拿幾個不長眼的開開刀，熱熱身。”
    “正合我意。”我心中應道。
    “林道仁那老家夥，似乎對你頗為關注。”吳師又道，“莫淵那老狐狸，神識也在你身上掃過一圈。”
    “哦？”我心中微動，“弟子竟未察覺。”
    “哼，築基修士的神識之力，豈是如今的你能輕易感應的？安心比試，用實力說話。”
    我登上九號擂台，環視四周。
    同在九號台區域的幾名弟子，見我一身雜役服，都露出輕蔑之色。
    “一個雜役，也敢與我等同台？”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弟子怪叫。
    “滾下去吧！別髒了小爺的劍！”另一個手持長劍的弟子喝道。
    王磊遠遠地在自己的擂台上叫囂：“李玄霄，好好享受你在台上的最後片刻！待會兒可別哭著喊娘！”
    趙虎附和：“廢物就該有廢物的覺悟！今日定叫你顏麵掃地！”
    我立於台上，身形筆直如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聒噪之輩，也配在此狺狺狂吠？”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今日這演武場，便是爾等鼠輩噩夢的開端！”
    吳師讚道：“好小子，有氣魄！就該如此，讓他們知道，何為真正的‘廢柴’逆襲！”
    我感受著體內奔騰的靈力，心中一片澄明。
    “師尊，他們都說我是‘廢柴登場’，是來自取其辱。”
    吳師冷哼：“一群鼠目寸光的蠢物！真正的‘廢柴’，是那些不思進取、固步自封之輩！你李玄霄，今日便要讓他們親眼見證，何為潛龍出淵，一飛衝天！”
    “這所謂的‘廢柴登場’，”吳師的聲音帶著一絲激昂，“正是你李玄霄傳奇之路”
    我握緊雙拳，戰意勃發：“弟子定不負師尊重托！讓他們好好瞧瞧，這‘廢柴’，如何攪動風雲，顛覆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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