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高台上的長老再次開口，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實戰對決暫告一段落，恭喜晉級者。接下來，便是第二關——丹道考核！”
    “丹道？”我心頭咯噔一下，這玩意兒我可是一竅不通！
    “完了完了，吳師，這回真要抓瞎！”我急忙在識海中呼喚。
    “慌什麽慌？天塌下來有老夫頂著……嗯，精神上頂著。”吳師懶洋洋地回應，“不就是搓泥丸子嘛，多大點事兒。”
    “搓泥丸子？吳師，您老別開玩笑，這可是精英試煉！”
    “哼，老夫當年彈指間星辰為丹，這等小兒科的考核，還不是手到擒來……要是老夫有手的話。”
    我一聽，頓時來精神：“吳師，您還懂煉丹？”
    “略懂，略懂。比那些所謂的丹道大師，強那麽億點點吧。”吳師的語氣帶著慣有的自矜。
    “那太好！您快教教我！”我如同抓到救命稻草。
    “莫急，這丹道考核，考校的是藥理認知和基礎丹藥煉製。你小子之前在妖獸森林采不少靈草，正好派上用場。”
    演武場的另一側，早已擺開一排排煉丹爐和案幾，上麵零散放著些基礎藥材。
    “瞧見沒，那些就是給你們練手的破爛玩意兒。”吳師的聲音帶著鄙夷。
    “弟子連藥材都認不全幾味，如何煉丹？”我有些發愁。
    “哼，你那儲物袋裏，不是有凝血草麽？還有幾株年份尚可的輔藥，勉強夠你小子折騰一回。”
    “凝血草？”我想起那幾株費力采摘的藥草，“可那是療傷用的，能煉製什麽丹藥？”
    “療傷丹藥，自然是療傷丹。最基礎，也最考驗基本功。”吳師解釋道，“你小子運氣不錯，這凝血草品質尚可，若是手法得當，煉出中品丹藥也非難事。”
    “中品？”我聽得心頭火熱，若是真能煉出丹藥，這第二關或許還有希望。
    “先別做白日夢。”吳師打斷我的遐想，“煉丹之道，博大精深。藥性相生相克，火候分毫不差，神識掌控入微，缺一不可。”
    “弟子明白，還請吳師指點！”我誠心求教。
    “也罷，老夫今日便讓你小子開開眼，見識見識何為真正的煉丹入門。”吳師的聲音嚴肅幾分。
    “你且聽好，煉丹首重識藥。每一種靈草，其藥性、年份、生長環境，皆會影響成丹品質。”
    “就拿你那凝血草來說，性溫，主活血、生肌，但若配以寒性輔藥，則藥效大減，甚至可能化為毒物。”
    我聽得連連點頭，這些知識，宗門典籍中雖有記載，卻遠不如吳師講解得這般透徹。
    “其次，便是控火。火之一道，變化萬千。文武火之轉換，火候之精純，直接決定丹藥成敗。”
    “尋常煉丹師，多用凡火或地火，而真正的丹道高手，甚至能引動天雷真火，煉製仙丹神藥！”吳師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向往。
    “弟子……弟子現在隻有凡火。”我有些不好意思。
    “哼，凡火便凡火，對付這等低階丹藥，足夠。關鍵在於你對靈力的掌控。”
    “最後，便是凝丹手法。提純藥液，融合藥性，去蕪存菁，最終化液為丹。這一步，對神識要求極高。”
    我聽得雲裏霧裏，隻覺得這煉丹比修煉功法還要複雜百倍。
    “小子，怕了？”吳師察覺到我的情緒。
    “弟子……弟子隻是覺得，有些……難。”
    “哼，世間之事，哪有容易的？你若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還談何登臨仙道巔峰？”吳師訓斥道。
    “弟子知錯！”我連忙收斂心神。
    “孺子可教。”吳師話鋒一轉，“你小子神識不弱，又修習《九霄煉神訣》，在凝丹上有些優勢。至於控火和藥理，老夫會提點你。”
    “多謝吳師！”
    “小子，進九重鎮魂塔來。外界一個時辰，塔內便是數個時辰，足夠你小子練練手。”吳師提議。
    我心念一動，神魂進入九重鎮魂塔。
    吳師的聲音在塔內空間回蕩：“老夫先傳你一道基礎的‘凝血丹’丹方，以及煉製手法，你用心記下。”
    一段玄奧的信息湧入我的識海，包含凝血丹所需的藥材配比、煉製步驟、火候控製等諸多細節。
    “這……這丹方似乎比宗門執事所說的還要精妙幾分！”我暗自咂舌。
    “廢話，老夫拿出來的東西，豈是凡俗可比？”吳師得意道。
    “你先將藥材按照丹方處理好，記住，每一步都要精準。”
    我依言取出凝血草和幾味輔藥，按照吳師的指點，小心翼翼地開始處理。
    或是搗碎，或是研磨，或是萃取汁液。
    “笨手笨腳！這株‘清風草’讓你去其根須，你倒好，直接給老夫掐斷精華所在的葉脈！”
    “這‘石心果’要用文火慢焙，你那火候，是想直接烤成焦炭嗎？”
    吳師的咆哮聲不時在塔內響起，我被訓得灰頭土臉，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塔內時間流逝，我反複練習著藥材處理，漸漸地，手法也熟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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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幾分樣子。”吳師的聲音難得帶上一絲肯定，“接下來，便是開爐煉丹！”
    我深吸一口氣，將處理好的藥材按照順序投入塔內幻化出的一個簡陋丹爐之中。
    “凝神，引火！”
    我催動體內靈力，一簇凡火在掌心升騰，小心翼翼地送入丹爐底部。
    “注意火候，先用武火催發藥性，再轉文火溫養！”吳師在一旁指點。
    我的神識高度集中，努力感知著丹爐內藥性的變化。
    藥材在火焰的灼燒下，逐漸融化，散發出濃鬱的藥香。
    “就是現在，神識引導，提純藥液！”
    我依照吳師的指點，將神識探入丹爐，小心翼翼地分離出藥液中的雜質。
    這個過程極為耗費心神，稍有不慎，便可能前功盡棄。
    豆大的汗珠從我額頭滲出，但我依舊咬牙堅持。
    “穩住！融合藥性，不要急躁！”
    各種藥液在我的神識引導下，開始緩緩融合。
    “差不多，準備凝丹！”吳師的聲音帶著幾分緊張。
    我雙手掐訣，按照丹方所載的凝丹手法，將全身靈力與神識盡數灌注於丹爐之中。
    丹爐內，原本液態的藥液開始飛速旋轉，逐漸凝聚。
    “嗡！”丹爐輕輕一震。
    成了！
    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丹爐，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撲麵而來。
    爐底，三顆圓潤飽滿，散發著淡淡紅光的丹藥靜靜躺在那裏。
    “這……這是我煉製的？”我有些不敢置信。
    “哼，品質馬馬虎虎，勉強算是下品凝血丹吧。”吳師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下品？”我拿起一顆丹藥，仔細端詳，雖然不如想象中那般完美，但這畢竟是我第一次成功煉丹！
    “小子，別得意太早。這隻是最低階的丹藥，離真正的丹道大師，你還差十萬八千裏。”
    “弟子明白！”我心中卻充滿喜悅，“吳師，這煉丹，似乎也頗為有趣！”
    吳師輕哼一聲：“有趣？待你炸爐百八十次，看你還覺不覺得有趣。”
    我嘿嘿一笑：“弟子不怕。吳師，我們再來！”
    “嗯，你小子這股韌勁倒是不錯。”吳師沉吟片刻，“你方才采摘的靈草中，那株‘龍血伴生蘭’……”
    我心頭一緊：“吳師，那蘭花太過珍貴，弟子不敢輕易動用。”
    “老夫自然知曉。不過，以你如今對藥性的初步理解，或許可以嚐試用其逸散的一絲氣息，輔助煉製這凝血丹，看看能否提升丹藥的品質。”
    “用龍血伴生蘭的氣息？”我眼前一亮，這倒是個新奇的思路。
    “此乃‘藥引相激’之法，對煉丹師的掌控力要求極高，你姑且一試。”吳師道，“這‘煉藥初探’便是老夫對你的額外指點。”
    “弟子遵命！”我重振精神，再次開爐。這一次，我更加小心，神識也更加專注。
    “吳師，這煉藥一道，當真奇妙無窮。弟子日後，定要深入鑽研！”我一邊煉製，一邊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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