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沉，吳師最後那句話，如同一塊巨石壓在胸口：“能讓您老都需鄭重對待的存在…弟子，當真隻是摸到棋盤邊角？”
    吳師哼聲：“小子，莫非你以為金丹期便能橫行無忌？這盤棋局，水深得很。那些老怪物，活的歲月比你吃的靈米都多，手段通天徹地。你那點修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稍大些的螻蟻。”
    我默然，一股無形的壓力迫使我重新審視自身。天風域的風波，與吳師口中的“更高目光”相比，確實不算什麽。
    “那…吳師，弟子接下來，該往何處去？這天風城，怕是已成旋渦中心。”我詢問，聲音帶著幾分凝重。
    吳師道：“旋渦中心？也好，正好借這股風，送你一程。天風域終究淺灘，養不出真龍。你想見識真正的棋局，便需去更廣闊的牌桌。”
    “牌桌？”
    “紫霄城。”吳師的聲音帶著一絲追憶，“北域的一顆明珠，修士如雲，強者如雨。那裏，才有你需要的資源，才有能讓你快速成長的對手，也…才有那些‘更高目光’真正匯聚的可能。”
    我心神一震：“紫霄城…弟子記下。隻是，如此一來，豈非更加凶險？”
    吳師嘿嘿一笑：“富貴險中求，機緣亦然。你若想護住九重鎮魂塔，想讓老夫有朝一日重見天日，這點風險算什麽？畏首畏尾，不如回家種紅薯！”
    我深吸一口氣：“吳師教訓的是。弟子，這就動身。”
    “等等，”吳師道，“走之前，那羅老頭不是還說葉家背後有牽扯？你那九陽真火，也該讓他們嚐嚐滋味，免得以為你李玄霄是泥捏的菩薩。”
    我唇角微揚：“弟子正有此意。正好，拿他們試試我這金丹期的手段。”
    ……此處省略與葉家衝突並解決的過程，直接過渡到前往紫霄城）……
    告別天風城，我一路向北。
    禦劍飛行數日，景色逐漸從平原丘陵，變為連綿不絕的雄偉山脈。
    “吳師，這北域山川，果然與東域大不相同，靈氣也似乎更為濃鬱些。”我感受著撲麵而來的勁風。
    吳師道：“自然。紫霄城地處北域核心，附近靈脈縱橫，乃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洞天福地。小子，前麵那座巨城，便是紫霄城的外圍衛城，先在此處歇歇腳，打探些消息。”
    我凝目遠眺，一座巍峨城池輪廓，已出現在地平線盡頭。
    “好一座雄城！”我不禁讚歎。
    “哼，這算什麽。”吳師不以為然，“真正的紫霄城，比這壯觀百倍。小子，收起你那鄉下人的表情，進了城，低調些，莫要惹是生非。”
    我苦笑：“弟子何時主動惹是生非過？”
    “你是不主動，可麻煩總愛找上你。”吳師嘀咕，“記住，紫霄城內，金丹遍地走，元嬰也非罕見。你這點修為，扔進去連個水花都濺不起。”
    我點頭：“弟子會小心行事。”
    入得衛城，果然比天風城繁華數倍。街道上，修士往來如織，氣息強橫者比比皆是，築基期修士在此，竟顯得有些普通。
    各色商鋪林立，丹藥閣、法寶樓、符籙齋，規模宏大，門庭若市。
    “乖乖，這裏的店鋪，比天風城那些闊氣太多。”我暗自咋舌。
    吳師道：“那是自然。紫霄城乃是北域的商業中心，奇珍異寶無數。小子，你若想尋些好東西，這裏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靈石也得備足。”
    我摸摸儲物袋，先前在天風城一番“搜刮”，靈石倒是充裕不少。
    “吳師，我們先尋個落腳之地，再慢慢打探。”
    “嗯，城東有幾家大型客棧，專供外來修士，去那裏看看。順便，留意一下城內有無大型坊市或拍賣會的消息。”
    行走在寬闊的街道，感受著此地濃鬱的修仙氛圍，我心中既有期待，也有警惕。
    這裏的修士，眼神中多帶著一股傲氣與精明，顯然都是久經風浪之輩。
    “小子，看見路邊那個擺攤的胖子沒？”吳師突然傳音。
    我順勢望去，一個肥頭大耳的修士，正懶洋洋地守著一個地攤，上麵擺著幾件看似古舊的玩意兒。
    “他有何特殊？”
    “他腰間掛著一枚‘百曉樓’的腰牌。”吳師道，“百曉樓，專營情報消息，在各大修仙城市都有分號。你若想打探紫霄城的情況，找他們，最為便捷。”
    我暗暗記下。
    “還有，左前方那家‘奇珍閣’，是紫霄城最大的法寶商行之一，據說背後有大宗門支持，信譽不錯。”
    “右邊那座‘丹心苑’，則是北域有名的丹藥鋪子，常有高階丹藥出售。”
    吳師如數家珍，將城中一些重要去處，一一指點給我。
    我心中感歎，有吳師這位“活地圖”在，當真省去不少麻煩。
    “吳師，您老對這紫霄城，似乎頗為熟悉？”
    吳師沉默片刻，道：“當年…也曾來過幾次。”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蕭索。
    我不再多問，尋一家名為“迎仙居”的客棧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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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客棧果然氣派，不僅房間寬敞，還設有獨立的聚靈陣，靈氣比外界濃鬱不少。
    “小子，先用《魂光鑒影術》探查一番，看看有無被人盯上。”吳師提醒。
    我依言，暗運功法，神念如水銀瀉地般散開。
    片刻後，我睜開雙眼：“客棧內外，並無可疑氣息。隻是…這紫霄城，神念強大的修士，當真不少。”
    方才探查之時，便有數道強橫神念掃過，若非我《魂光鑒影術》玄妙，怕是早已被察覺。
    吳師道：“正常。大城池，自有其規矩。你那點修為，還是夾著尾巴做人。明日，先去百曉樓，買一份紫霄城的詳細地圖，以及近期城內各大勢力的動向情報。”
    “弟子明白。”
    “還有，你那九陽真火，雖威力不凡，但在此地，切莫輕易顯露。紫霄城專修火係功法的大能，亦不在少數，免得引來不必要的覬覦。”
    我凝重點頭，這紫霄城，果然是龍潭虎穴。
    “吳師，您說，那些‘更高目光’，如今是否已注意到弟子進入北域？”
    吳師沉吟：“不好說。那些存在的手段，神鬼莫測。但你隻要身懷九重鎮魂塔，便如黑夜中的燈火，遲早會被他們捕捉到蹤跡。”
    他頓一頓，又道：“不過，小子，你也莫要太過憂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如今已是金丹修士，又身懷諸多底牌，並非任人宰割的魚肉。”
    我心中稍定，吳師的話，總能給我幾分底氣。
    一夜無話，第二日，我依照吳師指點，前往百曉樓。
    百曉樓位於城中心一座高塔之內，守衛森嚴。
    我花費百塊上品靈石，購得一份紫霄城地圖，以及一份近期的情報玉簡。
    回到客棧，仔細研讀。
    這紫霄城之廣闊，勢力之繁雜，遠超我的想象。
    城內不僅有紫霄宗這等本土霸主，還有其他域外大宗設立的分舵，更有無數中小型宗門與家族勢力盤踞，錯綜複雜。
    “吳師，這紫霄城…當真是魚龍混雜之地。”我放下玉簡，感歎道。
    吳師道：“所以，才更有趣，不是麽？小子，你那《九霄煉神訣》，也該尋些合適的磨刀石，好好打磨一番。”
    我深以為然，這紫霄城，對我而言，既是挑戰，更是機遇。
    “吳師，弟子觀這情報玉簡，三日後，城西的‘聚寶盆’拍賣行，將有一場大型拍賣會，據說會有不少好東西出現。”
    吳師精神一振：“哦？拍賣會？去看看也好。說不定，能淘到些對你有用之物，或是對老夫恢複有益的寶貝。”
    我笑道：“弟子也是這般想法。隻是，這拍賣會的入場資格，似乎頗為嚴苛。”
    “無妨。”吳師胸有成竹，“你如今也是金丹修士，亮出修為，想來那‘聚寶盆’也不敢怠慢。實在不行，老夫再指點你幾手，保你順利入場。”
    我點頭，對這即將到來的拍賣會，也生出幾分期待。
    “吳師，這紫霄城…當真是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地方。這最初的體驗，已讓弟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與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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