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十族血祭?法器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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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墟的暮色裹著甲骨的焦香,漫過婦好墓的封土堆。陸驚鴻踩著夯土上的刻紋往祭祀坑走時,腳下的陶片發出細碎的裂響,像有無數片龜甲在地下碎裂。坑邊的青銅鼎泛著青綠色的鏽,鼎耳上纏繞的鎖鏈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順著鼎身的饕餮紋流淌,在地麵匯成個巨大的血色陣圖,與格桑梅朵唐卡上的十族法器輪廓完全重合。
    “這‘血鏽’是三日前開始滲的。” 守坑的老考古隊員鄭振鐸攥著個放大鏡,鏡片在暮色中映出鏈鎖上的甲骨文,“上周有隊戴麵具的人來這裏,說是‘複原商代祭祀儀式’,結果當天夜裏,所有青銅器都開始發燙,坑底的甲骨片自動拚出‘十器共鳴’四個字。更邪門的是,附近的洹河水突然變紅,像摻了朱砂,打上來的魚肚子裏都藏著細小的銅屑 —— 跟您這姑娘唐卡上的法器紋路一個模樣。” 他往祭祀坑中心的土台指了指,那裏插著十根青銅柱,柱頂分別嵌著十族的標誌性法器陸氏的山河玨、南宮氏的青銅樽、沐王府的八寶琉璃藥壺…… 柱身刻滿的血槽裏,正緩緩流淌著與鼎耳鎖鏈相同的暗紅色液體,“昨天我數了數,已有七根柱子亮起紅光,就差齊家的六舶寶鑒、赫連氏的薩滿青銅鼓和……” 他突然壓低聲音,“您身上的楊公盤了。”
    格桑梅朵的噶烏盒突然劇烈震顫,時輪金剛唐卡自行飄向青銅柱陣。唐卡上繪製 “十地菩薩” 的位置,此刻浮現出商代祭祀的全息投影頭戴羽冠的巫祝正將十件法器依次嵌入青銅柱,柱頂升起的血色霧氣在半空凝成巨大的饕餮虛影,而虛影的獠牙間,懸浮著三星堆青銅神樹的微縮模型。“是‘十器鎖龍陣’。” 她指尖劃過投影中陸氏的山河玨,那裏的紅光突然暴漲,“有人在以十族血脈激活法器共鳴 —— 這祭祀坑不是遺址,是強行喚醒地脈遠古記憶的‘血祭祭壇’。”
    陸驚鴻湊近青銅柱的血槽,發現槽底嵌著極細的金絲,正將暗紅色液體引向土台中心的凹槽。“用金絲導血,模仿商代的‘人牲祭’。” 他想起《皇極經世書》裏記載的 “殷地脈法”,“《禮記?表記》裏說‘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他們的祭祀儀式本就有‘以血通脈’的功效,看來陸明遠把這野蠻手藝學全了。” 他突然笑出聲,“把十族法器插進商代祭祀坑,這老東西是想讓商王給他們當護法?”
    鄭振鐸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千萬別碰那些金絲!前天有個年輕隊員好奇摸了一下,當場七竅流血,皮膚上浮現出甲骨文的‘死’字,跟坑底甲骨片上的刻紋分毫不差。” 他從懷裏掏出個布包,裏麵是塊新鮮的龜甲,上麵用朱砂拓著祭祀坑的俯視圖十根青銅柱組成的陣圖,恰好與洹河的河道走向吻合,而陣圖中心的凹槽,正對著地下三十米處的一條暗河 —— 根據勘探數據,這條暗河的水流最終匯入長江,直指三星堆。
    三人繞到祭祀坑東側的車馬坑,坑壁的夯土有被爆破的痕跡,碎土中殘留著硫磺的氣味 —— 與南宮氏在波斯灣使用的厭勝物成分相同。陸驚鴻用楊公盤的銅鏡照向坑內,鏡光折射處,一輛商代馬車的青銅軛上,纏著圈用人骨磨成的粉末,粉末間的血絲在暮色中微微發亮,組成與十族家徽對應的符號。
    “是‘骨粉引脈’,用商代戰俘的遺骨混合十族活人的血製成。” 格桑梅朵認出沐王府的茶花符號,那裏的血絲正在蠕動,“他們把車馬坑改成了‘血庫’,這些血絲會順著暗河往三星堆流 —— 每根青銅柱亮起,就意味著一族的地脈能量被強行抽離,注入法器。”
    車馬坑深處的殉葬坑裏,躺著具剛被拖拽進來的屍體,死者胸口插著塊青銅令牌,上麵刻著齊家的航海圖紋樣。屍體的手腕上,戴著個銀質手鐲,鐲身刻滿的梵文正在褪色,正是寧瑪派的 “九乘次第” 咒語 —— 看來齊家已有族人遭此毒手。而屍體旁的青銅觚裏,盛著半觚暗紅色的液體,液體表麵漂浮的油膜,折射出的光影在坑壁上組成動態的畫麵十族法器在血祭中同時爆發紅光,三星堆的青銅神樹突然劇烈搖晃,樹頂的太陽輪射出能吞噬天地的光柱。
    “是‘血祭預演’。” 陸驚鴻摸出山河玨,玉佩與青銅令牌接觸的瞬間,令牌上的航海圖突然活了過來,順著紅光遊向坑壁的光影,“陸明遠想通過商代祭祀的‘血脈記憶’,讓十族法器產生‘弑主共鳴’—— 當最後三件法器歸位,所有能量會順著暗河灌進三星堆,到時候神樹會變成‘地脈屠刀’。”
    鄭振鐸突然指著青銅觚邊緣的刻度“那是……《考工記》裏的‘六齊’配方?” 觚沿刻著十組合金比例,其中陸氏的山河玨對應 “鍾鼎之齊”,南宮氏的青銅樽對應 “斧斤之齊”,比例參數與現代檢測的十族祖傳法器成分完全吻合。“昨天陸家人來校準參數時,我偷聽到他們說‘還差地師的心頭血’—— 難道是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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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坑突然傳來青銅碎裂的聲響,陸明遠和南宮鏡帶著十名黑衣人出現在坑邊,每人手裏都舉著個盛放血液的玉璋。陸明遠的山河玨殘片正在發出紅光,殘片邊緣的鋸齒狀缺口,恰好能與陸驚鴻的玉佩拚合,南宮鏡則將青銅樽裏的黑紅色液體,緩緩倒入身邊的青銅柱血槽 —— 隨著液體注入,代表南宮氏的青銅柱頂端,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
    “驚鴻賢侄來得正好。” 陸明遠的聲音裹著血腥味,“這血祭就差‘天樞’歸位,你的楊公盤和心頭血,正好能激活最後一步。” 他將殘片拋向陸驚鴻,“你看這玉佩的缺口,本就是為你我準備的 —— 陸家的長孫用心頭血獻祭,才配得上這千年一遇的‘十器共鳴’,難道你不想親眼看看,珠江龍氣眼裏藏著的九鼎殘片,會在共鳴中顯出真身?”
    陸驚鴻注意到代表齊家的青銅柱紅光正在變暗,而南宮鏡的青銅樽裏,液體泛起黑色的泡沫。“用商代殉葬坑搞血祭,南宮家的‘縱橫術’是從墳裏學的?” 他晃了晃楊公盤,銅鏡突然射出一道光柱,擊中坑壁的光影畫麵,“鬼穀子教你們‘量權’,是讓你們權衡地脈利弊,不是當盜墓賊的幫凶!”
    南宮鏡突然將玉璋裏的血液潑向陸驚鴻“等神樹吸收十族能量,所有地脈都會重歸商代的‘神權秩序’,到時候陸家的龍氣眼、沐府的古茶園,全得按祭祀等級重新分配!” 他身後的黑衣人同時將血液注入各自家族的青銅柱,七道紅光衝天而起,在半空凝成巨大的饕餮虛影,張開的巨口正對著陸驚鴻三人。
    格桑梅朵的唐卡突然飄至祭祀坑上空,時輪金剛的智拳印與饕餮虛影的眉心對齊。“時輪咒能淨化血祭能量。” 她吟誦咒語的同時,唐卡上的梵文咒字化作金色的雨,將血色霧氣擋在外麵,“就像藏地的‘淨地儀式’,用咒語驅散血腥 —— 地脈的記憶裏,本就不該隻有殺戮。”
    陸驚鴻趁機將山河玨嵌進土台中心的凹槽,玉佩與青銅接觸的瞬間,十根青銅柱的紅光突然開始紊亂南宮氏的光柱被齊家的航海圖紋路纏繞,沐王府的霧氣被赫連氏的薩滿鼓聲震散。“知道為什麽商代滅亡嗎?” 他對著陸明遠喊道,“因為過度血祭耗盡了地脈生氣 —— 十族地脈本就唇齒相依,強行抽離隻會同歸於盡,這跟把十根手指插進同一個傷口有什麽區別?”
    陸明遠突然從懷裏掏出個青銅甗,往土台凹槽裏倒了把黑色的粉末。粉末遇血瞬間化作無數吸血的飛蟲,往山河玨的縫隙裏鑽。“撤!” 他拽著南宮鏡往暗河入口退,“三星堆見!到時候就算你們不來獻祭,神樹也會自己找上門!”
    祭祀坑的震動漸漸平息,青銅柱的紅光開始消退,隻有代表陸氏和南宮氏的兩根柱子,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色。鄭振鐸撿起塊從青銅柱上剝落的碎渣,發現裏麵嵌著張極小的獸皮,上麵畫著暗河的流向圖,標注著七處 “血祭節點”—— 每處節點都對應著十族在長江沿岸的據點。“這些人是瘋了嗎?把三千年前的祭祀坑改成屠場!” 老隊員的聲音發顫,“史書記載,商王武乙射天被雷劈死,就是因為祭祀太凶 —— 現在他們這麽折騰,天打雷劈是遲早的事!”
    陸驚鴻望著凹槽裏的山河玨,突然明白陸明遠拋出殘片,是為了讓玉佩沾染血祭的氣息。“他們不止想激活共鳴,還想讓十族法器記住我的地脈頻率,到時候就算我不去三星堆,神樹也能通過頻率定位追殺。” 他將玉佩收好,“這血祭的能量波動,已經順著暗河流向長江 —— 看來三星堆的決戰,提前進入倒計時了。”
    格桑梅朵的唐卡上,饕餮虛影消散的位置,浮現出個模糊的六芒星印記 —— 所羅門家族的人顯然也在暗中觀察。“所有人都在等最後三件法器歸位。” 她將唐卡折好放進噶烏盒,“十族血祭隻是‘開胃菜’,真正的獻祭台在青銅神樹那裏。”
    離開殷墟時,月光正從婦好墓的封土堆後升起,將青銅鼎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條趴在地上的血色巨蟒。鄭振鐸突然往祭祀坑的土台撒了把石灰“這是考古隊的規矩,處理完血汙得撒石灰消毒。” 他咧開嘴笑了,露出兩排被煙草熏黃的牙,“你們去四川的話,記得帶點洹河的沙土 —— 商代的占卜說,‘土隨龍氣走’,帶著這裏的土,神樹說不定會念舊情。”
    陸驚鴻望著石灰在血色陣圖上慢慢泛白,突然想起《皇極經世書》裏的一句話“殷人尚鬼,周人尚禮,鬼禮相濟,地脈乃寧。” 殷墟的血祭雖然被阻止,但那道順著暗河流向長江的血色能量,像條蘇醒的遠古惡龍,正將十族的命運拖向青銅神樹的祭壇。而陸明遠留下的吸血飛蟲,正沿著暗河的岩壁爬行 —— 在河南與湖北交界的丹江口,一隊背著 “紫微鬥數” 羅盤的陸氏死士,正踩著飛蟲的軌跡,往巴蜀的方向移動。
    這場橫跨三千年的血祭博弈,終究要在青銅神樹的陰影裏,迎來最血腥的終局。而殷墟的暮色中,那尊沉默的青銅鼎,仿佛早已在饕餮紋裏刻好了結局,隻是任由暗紅色的液體順著紋路,在夯土上匯成走向毀滅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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