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次直麵洪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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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沿著蜿蜒曲折的道路風馳電掣般疾馳,車窗外,繁華喧囂早已被拋在身後,取而代之的是愈發偏僻荒蕪的景象。連綿不絕的山巒層巒疊嶂,仿佛大地湧起的巨蟒,在晨曦的輕撫下,顯得神秘而肅穆。荒蕪的田野無邊無際地鋪展著,枯萎的野草在微風中瑟瑟發抖,訴說著無人問津的孤寂。
約莫三十分鍾後,車子一頭紮進了一段盤山公路。
這公路崎嶇得好似被巨力扭曲的繩索,坑窪不平的路麵讓車子顛簸不已。道路兩旁,陡峭的山崖如刀削斧劈般矗立,好似猙獰的巨獸,隨時準備將一切吞噬。山間的晨霧仿若一團團凝固的乳膠,濃稠得化不開,將盤山公路嚴嚴實實地裹挾其中,蜿蜒成一條不見盡頭的白色隧道,為這陰森的氛圍又添了幾分詭異。
出租車行駛至第三個急轉彎處,司機猛地一腳急刹,車身劇烈搖晃了幾下才穩住。
司機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轉過頭,看向後座的林葉,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兄弟,放假這時候,大家都往人多熱鬧的地兒鑽,你咋一大早偏要往這荒郊野嶺跑呢?我這車啊,隻能送你到這兒了,前麵那路窄得不像話,車子根本過不去。”
說著,他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遞向林葉,“回去要是打不到車,就打這電話聯係我。”
林葉抬眸望去,隻見前方的道路陡然變作一條僅能供一人通行的土路。
路麵坑窪遍布,雜草叢生,肆意生長的野草幾乎將路麵完全掩蓋。他默不作聲地從口袋裏摸出三張微微潮濕的百元鈔,輕輕壓在座位上,隨後推開車門,下了車。好在距離邢老給他的地址已然不遠。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便朝著目的地的方向大步走去。
約莫走了十多分鍾,在一片雜亂的樹林叢中,一座荒廢的院子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來。這座院子占地約有幾百平,圍牆破敗不堪,牆體上爬滿了斑駁的青苔,仿佛歲月留下的滄桑印記。
院子裏房屋的頂部,幾個身影正來回踱步,他們目光警惕,如鷹隼般掃視著周圍的每一寸土地,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這裏,便是林葉此行的目的地。
林葉此番前來,絕非貿然行事。早在出發前,他便花費了大價錢購置了一架小型無人機,而後又苦心孤詣地練習了許久操控技巧。
此刻,他貓著腰,遠遠地躲在一蓬低矮的灌木後麵,那灌木枝葉繁茂,恰好為他提供了絕佳的掩護。他雙手緊握著遙控器,手指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地操控著無人機。那無人機宛如一隻輕盈的飛鳥,在他的操控下,悄無聲息地從空中緩緩朝著那處院落飛去。
院子裏,一片嘈雜混亂的景象。三十多個形形色色的人聚集於此,或坐或站,場麵雜亂無章。而在院子中央,一處堆砌起來的高台上,一根粗壯的木樁格外醒目。
木樁上,正吊著一個女人。她頭發如同亂麻般糾結在一起,衣衫破爛不堪,幾乎無法蔽體,身形瘦弱得好似一陣風便能將其吹倒。從她那輪廓來看,年紀不過十七八歲,正是青春爛漫的年紀,卻遭受著這般折磨。
“洪哥,這小妞兒真要放血弄死啊?怪可惜的。” 阿強望著被吊著的女人,眉頭緊鎖,心有不甘地說道。
洪淵慵懶地躺在一張躺椅上,身旁的小桌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茶香嫋嫋升騰,卻無法驅散他周身的寒意。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懶洋洋地回應道:
“你小子要是不怕死,盡管隨意。等交了這趟差,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到時候,大把的美人兒任你挑。” 他說話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仿佛一隻蟄伏的惡狼,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旁邊,一名光頭小弟立刻滿臉諂媚地附和道:“就是,就是,洪哥說得太對了。聽洪哥的,準沒錯。” 光頭小弟一邊說著,一邊手中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映照著他那討好的麵容。
“洪哥,上頭那什麽鳥人啥時候來收貨啊?都等了快三天了,兄弟們都等得不耐煩了。” 另一名正在一旁打牌的小弟,將手中的紙牌重重地摔在桌上,滿臉煩躁地問道。
牌桌上的紙牌散亂無序,幾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與不耐煩,連日的等待讓他們的耐心消磨殆盡。
就在這時,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小弟,突然踉蹌著站起身,手指著天空,口齒不清地大聲喊道:“洪哥,哥幾個,都瞅瞅,那是個啥缺大德的破鳥,繞著咱們這兒飛了好幾圈了,要不拿家夥把它幹下來烤了吃!”
他一邊叫嚷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木棍,那木棍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淩亂的弧線,仿佛要將天空捅出幾個窟窿。
洪淵好奇地抬起頭,望向天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順手從桌上拿起一顆蠶豆,放在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而後運力一彈,那顆蠶豆如同一顆出膛的子彈,帶著淩厲的氣勢飛了出去,精準無比地打在了那所謂的 “鳥”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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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猛地從躺椅上跳了起來,大聲吼道:“來對頭了,都別玩了!” 隨後,他朝著院外高聲喊道:“哪裏來的朋友,來都來了,還不舍得露個麵麽?” 他的聲音在院子裏回蕩,猶如洪鍾般響亮,充滿了威懾力。
院子裏的眾小弟瞬間行動起來,紛紛拿起趁手的 “兵器”。長刀、短棍、鋼管、撬杠等,各種武器在他們手中閃爍著寒光。他們雜亂地圍在了洪淵的外圍,眼神中透著警惕與凶狠,宛如一群即將撲食的惡狼。
一名小弟從不遠處匆匆跑來,神色緊張,氣喘籲籲地說道:“洪哥,是無人機。看來有人盯上咱們了。”
“不會是警察吧?洪哥。” 一名染著黃發的小弟,聲音顫抖,帶著一絲恐懼問道。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驚慌,仿佛警察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瞧你那點出息,警察有啥可怕的,咱們又不是沒跟警察交過手。就算是警察,他們又能把現在的咱們咋樣?咱們可不是一般的人了。” 一名穿著皮夾克、嘴裏叼著香煙的小弟,滿臉不屑地說道。他說著,還輕蔑地吐了口唾沫,仿佛對警察不屑一顧。
“行了,都閉嘴,小心應對,這世上可有比警察更難對付的角色。” 阿強厭煩地喝止眾人,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洪淵此刻一語不發,手指不停地摩挲著手上翡翠扳指上那一抹醒目的血沁紋路,那紋路仿佛是被鮮血浸染而成,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他冷冰冰地環視四周,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凶狠,猶如一隻被困的猛獸,準備隨時發起攻擊。
與此同時,林葉在灌木叢中懊惱不已。他在看到院中吊著的女人,心中一陣刺痛,又發現暫時沒人注意空中,便想著操控無人機再仔細辨認一下洪淵及其小弟們的情況,順便了解被吊著之人的狀況,看看是否還有挽救的可能。沒想到,竟被一個醉鬼發現,從而暴露了行蹤。
林葉此前與邢老有過一番深入交流,雖然無法立刻判斷邢老所在的 “仙宮” 與他所說的 “煞影” 之間誰對誰錯,但他清楚自己與洪淵,乃至整個 “煞影” 組織之間的恩怨,短期內根本無法化解。再看到院中被吊著的女人,和聯想到洪淵以往的所作所為,那些血腥殘暴的場景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他更傾向於相信 “仙宮” 代表著正義的一方。
一想到這兒,林葉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肆意翻湧,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既然行蹤已被發現,藏無可藏,那就無需再藏,直接動手便是。於是,他毅然決然地從灌木叢中緩緩走出,踏入了洪淵的視野。
洪淵看到來人竟是林葉,而且是獨自一人,先是一愣,臉上的肌肉瞬間緊繃,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但很快,他的眼神中便燃起了興奮的光芒。
他實在沒想到林葉會主動找上門來,心中既驚訝又興奮。驚訝於自己的藏身之處不知為何會暴露,興奮則是因為抓住林葉是他接到的最後一項任務。
自黑狼敗走後,上頭給了他兩件寶貝,一直沒機會使用,今天剛好可以拿出來試試。不僅如此,上頭來 “收貨” 的人應該就在今天到達,若是能在上頭的人麵前展現自己的勇猛,說不定職位還能再進一步提升。就算自己不是林葉的對手,借助收貨人的力量,也能將林葉拿下。
麵對如此占盡優勢的局麵,他怎能抑製心中的喜悅與興奮。
洪淵看著站在院子大門外的林葉,眼神中透露出凶狠與警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虛偽的笑容,說道:“這麽巧啊,林兄弟。這是來哥哥這兒串門了?這大過節的,快請進吧,哥哥我這兒好酒好菜可準備了不少。” 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仿佛在看一個自不量力的小醜。
林葉深吸一口氣,穩步朝著大門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仿佛要踏碎這腳下的荒蕪與邪惡。幾步便走進了院中,他此刻看似平靜,心中卻緊張起來,因為他最大的倚仗 —— 自己的異能,此刻竟然還未成功發動。
洪淵此刻重新坐回了搖椅上,翹起了二郎腿,一眾小弟威風凜凜地站在他身後,臉上掛著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已經勝券在握。洪淵用一種戲謔的口吻說道:“小子,你還真有種,敢一個人來這兒。可惜啊,咱倆不是一條道上的,今天哥哥我隻能借這杯酒送你一程了。”
在他身後,那群手下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如同即將撲食的惡狼,眼中閃爍著貪婪與凶狠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林葉被他們打倒在地的場景。
林葉看著洪淵和他的手下,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但與此同時,他心中的鬥誌也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愈發旺盛。他緊緊握住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目光堅定地盯著洪淵,沒有絲毫退縮之意。然而,他的異能依然沒有絲毫啟動的跡象。
洪淵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他揮了揮手,對手下們說道:“先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消耗一下他的體力,順便摸摸他的底,都小心點,畢竟他可是能打敗黑狼的人,肯定有過人之處。” 聲音低沉而陰冷,仿佛從地獄傳來,帶著絲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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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手下們得令後,如同一群餓狼般一擁而上,將林葉團團圍住。
他們手持各異的武器,有的揮舞著長刀,寒光閃爍,好似一道道銀色的閃電;有的舉起短棍,虎視眈眈,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林葉砸倒;有的拿著鋼管,氣勢洶洶,仿佛要將林葉捅出幾個窟窿。
各種攻擊手段如潮水般湧來,一時間,林葉仿佛被淹沒在了眾人的攻擊和謾罵之中。謾罵聲此起彼伏,汙言穢語不斷衝擊著林葉的耳膜,但他卻仿若未聞,眼神堅定地盯著前方。
林葉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圍攻,並沒有絲毫慌亂。就在被圍困的瞬間,異能頓時自行運轉了起來。
三十多道虛影同時浮現,雖然使得他眼前一片淩亂,但好在還能勉強辨認。林葉憑借著對敵人攻擊軌跡的精準預判,以及這些時日裏對太極拳、太極刀、太極棍及多種傳統武術的刻苦學習,尤其是《太極聽勁訣》也已經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再加上天天挨揍積累下來的豐富經驗,使得他得以冷靜且恰到好處地應對著每一次攻擊。
他的身形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躲避都險之又險,卻又恰到好處,如同鬼魅一般。那些手下們的攻擊紛紛落空,反而因為彼此配合失誤,三十多人的兵器時不時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場麵一片混亂,有人因為用力過猛摔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有人被同伴的兵器劃傷,痛得哇哇大叫,那叫聲在院子裏回蕩,更添了幾分混亂。而林葉則在這混亂之中,不斷尋找著反擊的機會,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仿佛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利劍,每一次目光的閃爍,都似乎在計算著敵人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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