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信息大對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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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葉腳步匆匆,一頭紮進靈安武館的一間小型會議室內。屋內無人,僅林葉獨自坐在那裏靜靜的等刑老的到來。但麵色卻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原本,他打算帶著蘭雀兒一同赴會的,可因為趙嫚和東方豪此刻也要外出,執行追查失蹤機械狗的緊急任務。如此一來,父母和韓曉便沒了可靠的保護。權衡再三,他隻能無奈地把蘭雀兒留下,守護家人和女友。
    此刻,林葉孤身一人,或許是突然獨處在如此靜謐的環境中,與之前天天奔波和廝殺的生活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瞬間便勾起了林葉過往的種種經曆。那些畫麵如同幻燈片般,在他腦海中快速閃過。
    雖說他獲得了常人夢寐以求的異能,成為了多少都羨慕不來的異能者。可也正因如此,自己也被迫的卷入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漩渦。林葉愈發清晰地感覺到,自從那晚莫名遭受偷襲後,自己的一舉一動仿佛都在被人牽著鼻子在走,在這一雙無形的大手操控下,自己完全沒絲毫的反抗能力。
    思慮了良久,林葉心底暗下決心,必須做出改變,絕不能在這無盡的爭鬥中泥足深陷,更不能成為他人的提線木偶,甚至是炮灰。
    就在他思緒萬千之時,會議室的大門 “吱呀” 一聲被緩緩地推開。刑老步伐穩健,率先走了進來,挨著林葉坐下。緊接著,雷司令昂首闊步,身後帶著兩名神情冷峻的軍人魚貫而入。
    雷司令一進來,便毫不客氣地在林葉正對麵坐下,那兩名軍人則分坐在他左右兩側,目光如炬,警惕的盯著林葉。
    隨後,又走進兩人,一位是之前在視頻會議中見過的陳教授,大腹便便,臉上帶著幾分學者的儒雅;另一位則是在將軍嶺任務中打過交道的鄭局長,神色威嚴,不怒自威。
    陳教授和鄭局長分別在會議桌的前端和尾端落座。好在會議桌不算大,眾人之間距離相近,彼此細微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待陳教授和鄭局長剛一坐穩,會議室的大門 再次被緩緩的關上。會議室內的氣氛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落針可聞。
    刑老率先打破沉默,雖然聲音溫和但卻透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今日把大家召集到這兒,原因想必各位心裏都有數。這事兒幹係重大,容不得半點馬虎,今天咱們必須得出個結論。廢話不多說,先讓林葉講講他心裏的疑問吧!”
    林葉沒想到刑老會讓自己首先發言,於是伸手打開話筒,稍稍整理了下思路,開口說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必雷司令這兒的問題也不少。希望今天能把這些問題一次性解決個幹淨。” 對麵的雷司令麵色如霜,微微點頭,示意林葉繼續說下去。
    林葉目光冰冷,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第一個問題,我想問問雷司令,您之前說派人去保護我父母,還接他們來我現在住的地方。可為什麽我父母和女朋友會被關在一家私立醫院裏?不僅斷絕了對外的所有聯係,還對我父母強行實施包括但不限於抽血、電擊、冰凍、高溫熏蒸、長時間強光照射、長時間挨餓等非人的折磨?”
    林葉話音剛落,雷司令左邊的軍官瞬間變了臉色,剛要張嘴反駁,卻被雷司令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雷司令神色複雜,緩緩說道:“這個問題…… 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
    “什麽他媽的叫做你不知道怎麽回答?”林葉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怒吼道,“你這算什麽意思?” 見林葉發飆,雷司令兩側的軍人 “唰” 地一下站起身來,目光如刀,緊緊盯著林葉,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好在雷司令反應迅速,再次出手攔住了他們。
    與此同時,刑老輕輕拍了拍林葉緊握的拳頭,語氣溫和地勸道:“葉子,別著急,先聽雷開把話說完。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種推卸責任的人。” 說著,刑老又看向雷司令,說道:“雷開,你也是個老同誌了,有什麽話就痛痛快快說清楚,別吞吞吐吐模棱兩可的,大家都難受。”
    雷司令苦笑著微微欠身,算是對刑老表達了感謝,隨後才說道:“我真沒騙你,直到今天我依然是真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林葉看了一眼刑老,剛想說話,卻被刑老搶了先。刑老問道“你說說,你堂堂一個司令,靈威局的局長,自己的人幹什麽去了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這話,老頭子我不滿意。”
    雷司令輕輕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那日會談結束後,我立馬秘密派了 6 名親信特工去接你父母。這些人在格鬥、偵查方麵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們到你父母那兒的時候,你女朋友韓曉也在,而且已經把情況跟你父母講明白了,正幫著收拾行李。”
    “什麽?你說我女朋友已經到了?” 林葉聞言,忍不住插話問道。
    “小子,別著急,讓雷開把話說完。” 刑老微笑著,再次安慰林葉。
    雷司令這才接著說道:“他們返程之後,我們按照每 30 分鍾通訊一次的頻率,保持信息更新。一直到車輛通過一處連續的隧道群後,便突然失去了所有聯係。聯係中斷後,我馬上動用了大量資源,四處尋找他們的下落。等再次發現你父母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你住所門前了。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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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葉眉頭擰成了個 “川” 字,追問道:“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刑老笑著拍了拍林葉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他不會騙你的。而且他跟護送你父母的特工之間所有通訊,咱們都有備份,我都看過了,錯不了。”
    林葉滿臉疑惑,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啊。按照雷司令說的,他的特工應該是中午左右派出去的吧?”
    “準確時間是 11 點 24 分,我下達了讓特工出發執行任務的命令,11 點 30 分,他們準時出發。這期間,他們跟外界沒有任何通訊往來。之前也對任務內容毫不知情。” 雷司令左側的軍官一臉嚴肅,補充道。
    “可我女朋友是晚上才連夜開車去見我父母的,她怎麽可能比你們先到?難道是你們的人路線選錯了,還是中間出了什麽事耽擱了行程?” 林葉滿心不解,繼續追問。
    “絕無可能!” 雷司令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的人全程都在監控之下,走的是最短的線路,而且是專用通道。除非你女朋友的交通工具速度更快,不然根本不可能趕在我的特工前麵。”
    “這就更不對勁了,她是借朋友的車,自己開車去的,速度怎麽可能比你們快。” 林葉語氣堅定,對這個情況十分篤定。
    “這裏麵肯定有問題。看來得把你女朋友叫來,好好問問當日的情況了。” 刑老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說道。
    說完,刑老看了林葉一眼,又接著說:“韓曉若真有問題,隻怕早就做好了偽裝,咱們一時半會兒恐怕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搞不好還會讓林葉父母受到新一輪的驚嚇。所以,目前先對韓曉進行布控,切莫別輕舉妄動。”
    雷司令點了點頭,看向林葉,說道:“林葉,說說你的第二個問題吧。”
    林葉此刻心裏亂成了一團麻,恨不得立刻衝回去質問韓曉行程的問題。可一想到父母還深陷危險之中,隻能強壓下心中的衝動,說道:“第二個問題,既然我父母失蹤了,為什麽不第一時間通知我?反倒是綁匪先聯係上我了?”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 雷司令左側的軍官主動開口說道。“發現信號丟失後,我第一時間派出了地麵搜索隊和無人機搜索隊,同時調用了沿途的道路監控數據和衛星圖像進行全麵搜索。緊接著,我就想跟雷司令聯係匯報情況,可怎麽都聯係不上。之後,我又親自驅車趕到靈威局總部,還是沒能找到雷司令,連刑老也聯係不上。沒辦法,我隻能想盡辦法,全力搜尋你父母和特工們的下落。”
    “沒錯,這事不怪他。” 刑老在一旁解釋道,
    “當時,那五個所謂的‘神棍’通過陳鬆教授,邀請我們進行秘密會談,說是要商量國際異能者的發展動向,還有澳利神所傳達的、事關全球幾十億人生死存亡的重要信息。會談期間,我們都處於完全通訊隔離的狀態。等我們出來,得知你父母失蹤的消息時,胡醫生也同時把你父母和女朋友被綁架的消息傳了回來。可那時候你沒帶任何通訊設備,我們也沒辦法第一時間聯係上你。”
    刑老說完,陳教授趕忙點頭附和:“沒錯,這個會談是我組織的,而且會談結果都已經向上匯報了,絕對沒問題。”
    林葉認真思索了一番,說道:“刑老的話我信,可這事也太巧了吧,感覺就像小說裏寫的一樣,太不真實了。”
    雷司令麵色凝重,說道:“確實如此。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這幾件事之間的聯係了,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林葉又拋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我住的地方,還有趙嫚、東方豪住的地方,為什麽到處都布滿了炸彈?而且綁匪還能輕而易舉地操控我家裏的各種設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雷司令清了清嗓子,解釋道:“其實不光是你們,包括我在內,所有靈威局核心成員,還有一些特殊身份的官員、軍官、科學家、工程技術人員的家裏,都設有這種自毀程序。”
    “自毀程序?為什麽要設這個?” 林葉滿臉驚愕,追問道。
    雷司令神色嚴肅,緩緩說道:“這是為了防止突發情況,一旦家裏存放的重要資料或者人員,有被敵對勢力奪取、控製的風險,這個程序就能發揮作用。同時,這也是我們這些特殊身份人員,在關鍵時刻能對敵人做出的最後反擊。這種設置,早在你們異能者覺醒之前就有了,一直沿用到現在。”
    林葉若有所思,問道:“您的意思是,這個設置就跟‘光榮彈’差不多?”
    雷司令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而且已經有近百名同誌,靠著這個設置,成功保護了國家機密。”
    林葉聽後,神情動容,心中的怒氣也消了大半。他接著問道:“那為什麽綁匪能操控這個程序?照這麽說,隻要他們想,隨時都能把我們靈威局全體核心成員一鍋端了?別否認,當時對方就有向我展示這種能力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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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這不可能!” 雷司令右側的尤處長,聽到這話,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大聲反駁道。
    “尤處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雷司令目光如電,緊緊盯著尤處長,嚴肅地問道。
    “我…… 我也什麽都不知道啊。就是聽林葉說對方能操控咱們所有的自毀係統,這事兒太嚴重了,我一時沒控製住情緒。” 尤處長有些慌亂地解釋道。
    可話一出口,他又覺得不太對勁,趕忙補充說:“我負責靈威局設施、信息和人員的安全,從工作人員到設施設備,都是選的最可靠、最先進的人和技術。對方根本沒可能破解我們的安防係統,更不可能掌握這麽高的操控權限。”
    林葉看著尤處長的表現,心裏犯起了嘀咕,總覺得這人肯定知道些隱情。於是,他冷冷地說道:“要是他們沒辦法從外部攻破,那問題就隻能出在係統內部了吧?再厲害的係統,也得有人操作維護,對吧,雷司令?”
    雷司令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麽,緩緩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尤處長,說道:“設備或者人,肯定有一個環節出了漏洞,必須馬上解決,不然我們所有核心成員都將陷入極度危險之中。”
    這時,一直沉默的陳教授開口了:“會不會是對方有這方麵的異能者,通過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手段,獲取了相關資料呢?”
    尤處長一聽這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趕忙附和道:“很有可能啊,林葉他們這些怪胎的能力,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怪胎?” 刑老冷冰冰的重複著說道。
    坐在會議桌尾端的鄭局長,更是氣得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砰” 的一聲巨響,他無比激動地吼道:“尤同誌,注意你的言辭!馬上向林葉同誌道歉!你這話,是對英雄的嚴重侮辱!”
    鄭局長稍稍平複了下情緒,接著說道:“我不知道管什麽覺醒者,也不知道你為什麽要用‘怪胎’這個詞來侮辱林葉他們。我隻知道,在將軍嶺,林葉同誌和他的戰友們,為了群眾的安危,不顧生死,直麵強敵,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體為火種,去焚燒那些殘害群眾的怪異生物。你見過這樣的‘怪胎’嗎?要是他們在你眼裏是‘怪胎’,那你在我眼裏,就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我靠,鄭局長這麽猛?” 林葉聽了鄭局長這番話,腦海裏瞬間蹦出了這個念頭。
    還沒等林葉開口,陳教授趕忙出來打圓場:“老鄭,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我想尤處長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口誤,無心之失,別上綱上線的。以後多注意學習,改正錯誤就好。”
    說著,陳教授又轉向尤處長,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尤啊,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都提醒你多少次了,敵人和戰友一定要分清楚。‘怪胎’怎麽能用來稱呼自己的同誌、戰友呢?這個歉,你必須得道,而且態度要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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