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深入草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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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光線昏暗,亦真亦幻的夢境中,路國卿和莫雷迪神父之間,各自都在十指如飛般的摸弄著自己的小算盤,畢竟任誰都不會相信夢裏的幾句話,在夢醒後不要說作數,就連能不能記得住都不好說吧。
    而當莫雷迪神父見路國卿沉默許久後終於提出問題後,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真的動心了原本緊繃的臉上瞬間綻放出諂媚的笑容,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誘惑著說道:“路聖子,您絕對不會為您的決定而後悔的!”
    “等等,我似乎還沒加入你們教廷,還不是你們的聖子吧?您似乎有些操之過急了吧!” 路國卿眼神銳利,立刻製止道。
    莫雷迪神父輕輕擺了擺手,臉上露出自信滿滿的神情,同時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傲慢,說道:“路聖子,對別人來說想獲得聖子身份那是難上加難。但對您來說卻是易如反掌。”
    “哦?這話怎麽說?” 路國卿饒有興致地問道,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雖然充滿了好奇與警惕,但心中已經隱隱猜測到了莫雷迪神父接下來要說的話了,無非就是索要探查的情報或者是對林葉他們下黑手。
    “您隻要提供一下你們如何在草地中央地帶進行探查的,你們都獲得了什麽珍貴的信息就足夠了。
    當然,若是您能將探查工作中獲得的一些數據、樣本之類的珍貴資料提供給教廷,那必定會為您換來更為豐厚的獎勵的!” 莫雷迪神父循循善誘地說道,話語中帶著誘人的承諾,如同蜜糖一般。
    路國卿心中暗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但他麵上假裝沉思了片刻,然後才十分堅定的說道:“探查草地中央地帶,這個就是我做到的。”
    “什麽?您親自做的探查?” 莫雷迪神父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原本他的計劃是通過路國卿旁敲側擊搞些情報,可不成想竟然直接找到了正主頭上,這讓他怎能不激動。他向前邁了一步,眼中的貪婪之色愈發濃烈。
    路國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錯。我的異能是瞬移,在瞬移期間任何外物都無法阻擋、幹擾和影響我的路徑。我就是直接瞬移到了草地中央地帶探查,才莫名其妙的受了重傷的。”
    莫雷迪神父激動得雙手微微顫抖,聲音都有些發顫地說道:“感謝偉大的奧利神將路聖子帶到了我的身邊。您的能力實在是太珍貴了。那不知您是否采集到了生物樣本麽?那地下通道又是什麽情況呢?” 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路國卿微笑著,那笑容中帶著幾分高深莫測,說道:“樣本?自然有的。就在我身上貼身收藏著。至於那通道嘛,確有其事,但因為受傷而無法深入探查!”
    莫雷迪神父此刻雙眼冒火,急切地追問道:“那,這珍貴的樣本,能否移交到我們教廷手上呢?由我來保管,想來應該會更安全吧!” 他輕輕的搓著雙手,一臉期待但眼神中卻又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好在這是夢裏,若是現實裏,說不定他此刻就要動手去搶了。
    路國卿聽到這話,竟然沒有生氣,也沒有反對,而是十分開心地說道:“隻要您能保證您的承諾是真的,樣本交給您根本就不是問題。但是……”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莫雷迪神父的胃口。
    “但是什麽?任何條件路聖子都可以提,我一定竭盡全力去滿足您!” 莫雷迪神父熱切地做著承諾,眼中滿是急切與渴望。
    “我想知道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冰原上,而且是所有電子通訊設備失靈的局麵下,您和您的手下的撤離速度能快過我的瞬移麽?” 路國卿盯著莫雷迪神父,嘴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緩緩反問道。
    “這個,似乎還真沒有。您這麽說不知是什麽意思。” 莫雷迪神父皺著眉頭,不解地追問道,但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路國卿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樣本放在我身上,豈不是就更安全一些麽?隻要我想將這些樣本資料帶走,這裏就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如此一來,是不是就更安全了一些呢?”
    莫雷迪神父聽了路國卿的話後,心中便是咯噔一下,感覺這小子似乎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他強壓下心中的不滿,點頭道:“按理說,確實如此。” 但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陰鷙。
    路國卿繼續說道:“您突然闖進夢裏給我做了一番許諾,等我夢醒後可是一點保障都沒有啊!
    我既然答應了加入神教,也要將我采集的樣本貢獻給神教。那您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吃了定心丸呢!” 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莫雷迪神父麵色僵硬,皺著眉頭說道:“應該,確實應該的。不知路先生有什麽條件呢?” 他的語氣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熱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耐煩。
    路國卿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麽?我一提條件,連對我的稱呼都變了麽?
    我的要求也不高。我既然要將珍貴無比的樣本交給神教,那作為相互信任的證明,我覺得在後續探查中所獲得的所有樣本,不如就都交給我收藏好了。
    畢竟您也說了,在逃跑方麵,我是這裏最快、最安全的。隻有交給我,才有可能躲過林葉他們的搶奪吧!”
    “這個……” 莫雷迪神父實在沒想到這路國卿會有如此的要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他在心中快速盤算著利弊,額頭上不禁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路國卿不管莫雷迪神父為難的神情,繼續說道:“放心,我不需要您現在就要給我準確的答複。您現在可以回去了,等到了後續探查中,您真的將采集樣本交給我來保存時,那咱們這夢中的會談內容,我就相信了,這豈不是比您帶個什麽戒指更有誠意麽!” 他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說完後,路國卿見莫雷迪神父還在那裏一臉遲疑的神情一動不動,又開口說道:“請回吧!馬上就要開始探查工作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也好在後續逃跑時能發揮出最佳狀態。” 他的語氣中依然帶著逐客的意味了。
    與路國卿夢中談話結束後,莫雷迪神父緩緩睜開了眼睛,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他坐在帳篷裏,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心中不停地咒罵著路國卿的狡猾。
    漢莫神父小心地走了進來,低聲問道:“神父,商談的怎麽樣?可還順利?” 他看著莫雷迪神父陰沉的臉色,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莫雷迪神父冷冷地說道:“通知下去,五個小時後開始探查行動。” 說罷,他衝著漢莫神父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見狀,漢莫神父雖然什麽都沒說,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雖然莫雷迪神父沒說什麽,但他心中卻清楚,這次的談話應該是不太理想,自然也就不會在這裏觸黴頭了。
    漢莫神父離開後,莫雷迪神父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該死的黃種人。簡直比最狡猾的狐狸還要狡猾萬分。
    問題是,究竟該不該信任他呢?頭疼啊!或許殺了他們,把資料都搶過來,也是個不錯的選項。關鍵是誰能阻擋這個會瞬移的混蛋。
    該死的,他竟然沒告訴我他們是如何與總部間實現遠程信息交流的,難道是他直接瞬移回去的?
    該死的混蛋。”
    莫雷迪神父越說越氣,越想越惱怒,不由嘭的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桌子上,整張桌子竟然直接就陷入到了堅硬如鐵的凍土之內。
    與此同時,路國卿在睡夢中結束了與莫雷迪神父的談話後,也睜開了眼睛。他先是回憶了一下夢中的談話內容,細細思索著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語。然後他看向林葉的方向,卻發現林葉此刻沒在帳篷內。
    路國卿盯著林葉那空蕩蕩的床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後,翻身又繼續開始睡覺。他心中明白,這冰原上的局勢複雜多變,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目的和打算,他必須保持清醒和警惕。
    或許是被路國卿給氣到了,莫雷迪神父也再無睡意。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便也走出了帳篷,打算親自去找林葉再交談一番,看能試探出什麽別的信息不能。
    當他走出帳篷,刺骨的寒風迎麵撲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在這黑暗的冰原上,遠處一處較高的位置處正有一團火光在跳動,在火光和天上極光的映照下,正有三道人影在那裏盤膝而坐,似乎在交談著什麽。
    這讓莫雷迪神父心中大為好奇,不由的便靠了上去。等走近後才發現,這三人正是林葉以及之前與林葉最先對峙的巡邏隊隊長史蒂芬和霍克。
    原來林葉在離開帳篷時,剛好與一同離開帳篷的史蒂芬和霍克撞在了一起。
    “林先生,方便的話,咱們一同喝點酒、欣賞一下北極的極光,順便聊幾句?” 霍克用有些蹩腳的普通話說道,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
    “你會漢語?那之前?” 林葉詫異的問道,眼中滿是疑惑。他看著霍克,心中對這個突然會說漢語的人充滿了好奇。
    霍克輕笑著指了指不遠處的篝火,又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說到 “那邊暖和,咱們那邊聊吧!” 說著,他便帶頭朝著篝火走去。
    在好奇心驅使下,林葉便隨同兩人圍著篝火坐了下來。溫暖的火光映照著三人的臉龐,在這寒冷的冰原上顯得格外溫馨。
    霍克一邊倒著酒,一邊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心酸的說道:“我、史蒂芬,還有不少兄弟都是普通人,來這裏執行任務也僅僅是為了換取些報酬和治療病毒引發病症的特效藥罷了。因此這裏發生的所有事,自然還是得教廷的人出麵處理。也是這個原因,見麵時我也就沒必要和您進行什麽交談了。”
    林葉點了點頭,說道 “實在是抱歉了,當時語言不通,無法溝通,為了安全我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他想起之前與兩人的對峙時,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史蒂芬這時也用十分蹩腳的普通話說道 “我也會一些漢語。這都是為了這次任務而刻意培訓的。
    在當時情況下,與你們交談的越多,我們回來後的麻煩也就越大。所以隻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了。在您這裏吃點苦,總比回來要受得罪好太多了。您不必介意。”
    史蒂芬與霍克碰了一下酒杯,一口吐下杯中的酒水後,眼神中也漸漸的透露出了一絲疲憊和無奈。
    這下林葉有些懵了,實在搞不懂這兩人的行事邏輯,於是好奇的問道 “你們的行為讓我有些搞不明白,就因為和我說話就會收到懲罰?那現在為什麽又敢和我說話了?”
    霍克倒了一杯白蘭地遞到了林葉手中,說道 “起初,我們不知道你們和教廷的關係,自然不敢隨便搭話。現在,既然您與教廷表麵上是合作關係,那再和您交流也就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而且,很快就要去探查草地了,多與您把關係搞的好一點,說不定關鍵時候您就是我們性命的保障了。”
    “聽您的意思,你們和教廷不是一路人?” 林葉好奇的問道,他放下酒杯,認真地看著兩人。
    史蒂芬喝了狂灌了一口酒,這才憤怒的說道 “怎麽可能是一路人?若不是這次任務,他們根本就不會多看我們一眼。也正是因為這次任務需要大量的炮灰,我們才有機會隨他們一同到此的。”
    盡管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仿佛要將積壓了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但說話的聲音卻壓的很低,生怕被別人聽到似得。
    林葉更是不解了,又問道 “既然明知是做炮灰的,你們為什麽還要來?” 他
    霍克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無奈地說道 “多米尼克,就是駕駛直升機的那個肥胖的笨老頭,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
    我寧可他死於街頭零元購、死於黑幫火拚、死於某個瘋子無差別的槍擊,也不願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這該死的病毒折磨而死。”
    史蒂芬也給林葉遞過來了一張照片,借助跳動的火光,林葉看到照片上是一個 30 多歲的女人正抱著三個孩子開心的笑著。雖然她們笑的很開心,但每個人卻都戴著一個簡易的呼吸麵罩。
    不待林葉發問,史蒂芬解釋道 “我是前海豹隊員。這是我的妻子和孩子。很不幸,他們都感染了這該死的病毒。就在她們被病毒折磨的苦不堪言之時,教廷的人找到了我。
    他們招募我來為執行他們的任務,而作為交換,他們除了會支付金錢外,還會為我提供足量的抑製病毒的特效藥,但這些該死的藥需要長期服用,若是終端病情就會急速的惡化。
    我沒得選的。不過感謝仁慈的上帝,我不僅拿到了特效藥,而且我還活著。但和我一同被招募的很多弟兄就沒這份好運氣了。
    我實在不敢想他們死後,教廷會怎麽對待他們的家人!這該死的病毒!”
    說罷,史蒂芬便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向了麵前的篝火中,火焰猛地竄起,照亮了他憤怒而悲傷的臉龐,似乎希望借此能將心中的憤懣一同砸向篝火,將這些憤懣徹底一燒而淨。
    隨後霍克拔出了其隨身攜帶的軍刀,並狠狠的插在地上。然後看著林葉說道 “教廷說,這次的病毒是你們龍國釋放出來的。
    但我卻不信。若是你們投放的,你們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你們的國家也不會無償的分享治療病毒引發疾病的方法。
    我會持續追查下去的,將來必定用此匕首了解這群混蛋的性命!” 他的眼神堅定而凶狠,充滿了仇恨。
    林葉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也是病毒受害者。這也是我們前兩次調查的原因。不過,我們似乎研發出的特效藥不需要長期連續服用。有機會的話,你們倒是可以嚐試一下!”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真誠和善意。
    “一次性治愈?真的麽?” 史蒂芬激動的問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滿是驚喜和期待。
    “我父母之前也感染了這病毒,但被特效藥治好了。” 林葉說道,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聽了林葉的話,史蒂芬和霍克對視了一眼,霍克輕笑著說道 “我還真沒到龍國旅遊過,或許這次任務結束後可以悄悄的去走走看看。畢竟我的飛機也是可以化身走私者快車的。”
    “林先生,沒想到您在這裏。這是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突然莫雷迪神父的聲音在三人身後響了起來,打破了原本輕鬆的氛圍。
    霍克和史蒂芬聽到莫雷迪神父的聲音後,顯然麵色有些僵硬。他們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和不安。
    林葉則趕忙打了圓場 “這裏日夜不分,再加上後續探查工作造成的壓力太大,所以出來透透氣。”
    “是啊,麵對如此詭異的草地,麵對看不見摸不著的危險,又有誰能安心休息呢!” 莫雷迪神父似乎是若有所指的說道,他的眼神在三人身上來回掃視,仿佛要看穿他們的心思。
    隨後,莫雷迪神父對霍克和史蒂芬說道 “你們去收拾一下吧,馬上就要開始行動了。行動開始後,由你們倆負責林先生的安全。務必小心、仔細。” 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脅。
    霍克和史蒂芬聽了莫雷迪神父的話,立刻轉身離開。他們清楚這話語雖然是讓他們保護林葉,其實就是要他們倆監視林葉,而最後的小心和仔細,隻怕是 “小心你們家人的安全,仔細考慮好你們的一舉一動和立場。”
    見到兩人離開後,莫雷迪神父看著不遠處模模糊糊的草地,說道 “林先生,正如我所說的,馬上就要開始探查工作了。您覺得我們要怎麽樣才能安全抵達草地中央地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