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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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艾倫目前對雷光化劍的熟練程度,他隻能夠完成至第一階段的雷光,但是化劍卻辦不到,說起來自從上一次經過尤燁的突擊特訓之後,艾倫一直都沒有時間進行第二階段的練習。
    自創靈技雷光化劍和藍品劍技破殺輪舞劍都停擱了一段時間,畢竟最近艾倫不是在執行任務就是被卷入事件,真的沒有時間來練習技能。
    騎在納爾背上一路疾馳,隻要路過村民艾倫就會揮舞起元素武器毫不猶豫地進行斬擊,一刀一個村民好不誇張。
    再怎麽說這把元素刀也算是天明閃的一個分身,而且之前艾倫也從加雷烏斯口中得知了關於天明閃的一些消息。
    作為製裁之神武,天明閃的力量來自於不滅的天雷,擁有極強穿透力的同時還能夠對靈魂直接造成等額傷害,說白了就是天明閃擁有極其霸道的穿透力!就像來自於上天的製裁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
    就連靈璧在其麵前都會變得形同虛設,更別說是沒有任何靈能的普通人了,不過沒有靈魂的話天明閃的靈魂穿透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就沒有任何作用,但這絲毫不影響天明閃的威力!就算隻是分身的元素刀也同樣霸道!
    僅僅是通過感受納爾就能夠清楚地明白何為神的力量,它也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感受傳說中的神之武,它很難想象一個連一丁點靈能都感受不到的人類是怎樣掌握私神之武的力量,就連在靈獸中算得上一方霸主的魔界靈獸想要駕馭這種力量,恐怕結果也隻是會被著純粹且強大的力量直接撕成碎片吧……
    一人一狼化身衝鋒遊騎兵在被大火吞噬過後的村莊廢墟之中前進,所到之處皆能看見倒地不起的村民,因為之前在休息的時候艾倫看見了加雷烏斯用來切斷屍體傀儡和祭壇之間聯係的方法,所以這一路來艾倫的攻擊都並沒有直接攻擊村民的身體,而是運用神虛視的洞察力再使用分身刀斬斷兩者之間的靈能線。
    隻有倒在有天明閃靈能所構成的靈能刀下的村民才算是真正意義被殺死,也得到了解脫。
    隨著路邊一塊路牌的出現,“礦場前方兩百米處”,還貼心的有箭頭標注。
    穿過村莊來到道路的盡頭,一處巨大的坑窪出現在眼前,坑的下麵到處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挖掘工具,工作服和安全帽更是隨地亂扔得到處都是,而坑窪的底下有一個由木板支撐的洞口,看來那就是前往礦坑的入口沒錯了。
    “納爾,直接進洞!”
    不敢耽誤,納爾順著土坡一路向下來到坑窪底部,然後朝著洞口就狂奔了進去。
    由於沒有礦坑的地圖,艾倫他們進來了也隻能摸索著行進,不過在門德森的日記裏麵有記錄,被抓的俘虜是被關在已經廢棄了的一號礦坑,而邪神祭壇則是在二號礦坑,除此之外還有三號和四號兩個新礦坑。
    來到一處分叉口,納爾停了下來,它詢問艾倫該往哪邊走,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走,不過這點小問題怎麽可能難得了艾倫呢?他下來仔細觀察之後很快就知道該走四個分叉口的哪一個了。
    根據日記的記錄,三號和四號礦坑是在發現邪神祭壇不久之前才新挖掘的,但是因為祭壇的影響導致三、四號礦坑才剛開始挖掘就被放棄了,從地上殘留的礦物結晶碎屑就能夠判斷出哪兩個通道是屬於三、四號礦坑的。
    俘虜被囚禁在一號廢棄礦坑,既然已經被廢棄了,那麽一號礦坑的入口處是找不到任何礦產碎屑,而且囚禁起來也是為了圈養祭品,所以門德森為了不讓俘虜們死掉,肯定會派人每天給他們送食物和水,所以那一條道路中有頻繁走動的痕跡,那條通道就是前往一號礦坑的路。
    將三條路排除之後剩下的一條就是通往邪神祭壇所在的二號礦坑的通道了,不過就算不先進行排除艾倫也能夠在第一時間百分之百地確認哪一條是二號礦坑的路,因為他在洞口外麵的時候就能夠感覺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渾身顫栗而又充滿著誘惑力的靈能波動,想必這就是邪神祭壇所散發出來的力量了。
    不過比起祭壇,還是先去確認俘虜們的狀況更為重要,畢竟那個祭壇艾倫早晚都是要親手粉碎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給納爾指出前往一號廢棄礦坑的方向,一人一狼繼續在狹窄的隧道裏麵穿行,等差不多快到了,艾倫示意納爾停下來,因為艾倫的神虛視遠遠地就看見了兩個人形的靈能輪廓,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個輪廓圍坐在角落裏麵。
    看來就算外麵被鬧得天翻地覆,門德森依然安排得有人負責看守俘虜,想要救出俘虜並不簡單啊~躲在轉角後麵艾倫悄悄探出頭去能夠看見總共五六個俘虜被五花大綁關在一個籠子裏麵,而擋在艾倫和俘虜們中間的是兩個村民。
    雖然可以借助在暗處的優勢發起突襲上去解決掉兩個村民,憑借著艾倫和納爾的速度也確實能夠辦到,但是那兩個村民的手裏麵拿著的東西可是雷管!而且礦坑的地上和牆裏麵到處都是雷管!不止是一號礦坑,自進礦洞以來艾倫能夠看見牆壁上到處都埋著引線,要是失手的話非但救不了俘虜,就連自己的性命都會搭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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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必須謹慎行事,兩個村民分別守著關俘虜們的籠子的兩邊,因此互相距離彼此比較遠,而艾倫隻能夠解決掉一人,現在出手的話肯定會被另一個看見,雖然手槍子彈到現在一發都還沒有用,但手槍怎麽可能解決得了一個活死人呢?
    不過這時艾倫把目光轉向一旁的納爾,如果它和自己同時衝上去,分別解決一個村民的話應該行得通,而且經過一路來的配合艾倫也相信他們兩個臨時組建的搭檔還是有默契的!
    於是艾倫告訴納爾自己的想法,並用眼神示意,而納爾直接回答:“好!左手邊這個就交給我,你負責右手邊的。”
    目標分配完畢,在艾倫的手勢指揮下,分別躲在入口兩側的一人一狼同時衝了出去向兩個村民發起突襲。
    艾倫拔出腰間的匕首投擲向右手邊的那個村民,匕首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在空中劃出一條直線,徑直命中村民的腦門,趁著這個時機艾倫飛速接近,為了保證能夠完全殺死,艾倫又把插入村民額頭的匕首拔出來,隨機刺進他的脖子,最後再用天明閃靈能構成的靈能武器一刀斬斷他跟祭壇之間的聯係。
    相比較起來納爾的做法更加直接,它飛奔著衝向左手邊的村民,一個飛撲將其直接放倒在地,壓在村民身上用腳踩住他拿著雷管的那隻手,然後用嘴死死地咬村民的脖子把他控製住,等艾倫解決完他的那邊回收匕首之後再來切斷這個村民跟祭壇的聯係。
    甩掉刀刃上的血液重新插回腰帶,艾倫走到籠子麵前,就算是見過許多場麵,但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艾倫不由得震驚!
    四五個人全部蜷縮著擠在一個最多隻能夠容納得下一頭牛的鐵籠裏麵,就連拉撒都隻能在籠子裏麵解決……肮髒破爛的衣服下麵是骨瘦嶙峋的身體,看來門德森為了不讓俘虜們有力量逃跑,給他們提供的食物隻能夠保證不被餓死,根本就沒有辦法果腹!連吃都吃不飽哪來的力氣?
    可能是因為長期不見陽光和營養不良的原因,俘虜們的膚色蒼白,再加上一直遭受非人的對待,他們的精神壓力特別大,都快要失常發瘋了……而且隻要艾倫一靠近鐵路俘虜們就會哭喊著求饒,求艾倫不要殺了他們……
    對此,艾倫你能做的首先是要穩住他們的情緒,因為已經快要被折磨瘋掉的俘虜隻要發生任何過激的情緒波動就會導致精神崩潰,所以艾倫隻要先暫時不靠近,然後表示自己不是來害他們的。
    “我是隸屬於聖甲軍特殊行動部隊的成員,是來解救你們的!這兩個負責看守的村民就是我解決掉的,所以先別激動。”
    拿出一枚徽章,再指著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任何生氣的村民,艾倫不斷表明自己的身份想盡辦法得到俘虜們的信任,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讓接下來的救援工作順利進行。
    至於艾倫拿出來的徽章確實也是聖甲軍的軍徽,不過最大的區別就隻軍徽正中心的那麵聖盾上有著一個類似於蒙麵刺客形狀的圖案,這也意示著雖然“影”屬於聖甲軍,但並不受到聖甲軍的管控。
    畢竟軍徽中心的那一麵聖盾可是象征著整個軍團最高的榮譽!既然組織的紋章能夠刻在聖盾上麵,足以證明其含金量可不是一般的非同小可~
    要知道艾倫的徽章那可是連希斯蒂婭和葛雷她們都沒見過,就連無眠都不知道艾倫有這麽一個東西!而艾倫之所以會直接把組織的徽章拿出來給俘虜看,其實是因為這幾個俘虜正好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再加上礦洞裏麵光線不好,就算被他們看見了又能怎麽樣呢?看沒有看清楚都是一回事,又怎麽可能分辨得出徽章上細微的差別呢?那是另一回事兒~
    所以艾倫才會如此大膽。
    隔著鐵籠的欄杆,看著艾倫手中的那枚徽章,俘虜們渙散的瞳孔逐漸顫抖了起來,這時的他們才敢把心裏麵遭受的委屈和這段時間痛苦的經曆表達出來!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礦洞裏麵不知道過了多久,看著一個又一個俘虜被帶走之後就沒再回來過,他們知道被帶走的人肯定遇害了……害怕、恐懼和絕望占據每個人心頭。
    雖然有想過會有人來救自己,但那終究隻是幻想,就連自己是怎麽被抓起來的都知道的,更別說外麵的人怎麽可能找來?可俘虜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希望!他們知道帝國是不會放棄自己的!隻要能夠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拯救自己!
    隻是沒想到這相信中遙遠而又渺茫的救援會來得如此突然,俘虜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熱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從眼睛裏麵流出來了,他們又在想既然能來救自己,為什麽不早一點來?要是早一點來的話自己根本就不會遭受這地獄般的待遇……要是能在一點來的話自己就會這樣擔驚受怕、提心吊膽地苟活著……要是早一點來的話其他人就不會在痛苦中掙紮著被殺害,就不會那樣死不瞑目……
    雖然有這種想法是不好的,但是俘虜們還是會這樣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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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要弄清楚一點,艾倫並沒有任何義務冒著高風險折返回來救人,他也沒有這個責任,說白了這些俘虜是死是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能活下來是他們的運氣,被當做祭品獻祭了也不關艾倫任何事。
    而艾倫之所以會回來,完全是因為亞西亞放不下這些俘虜,可亞西亞是個輔助靈使沒有任何戰鬥力,她怎麽救?所以艾倫才會代替亞西亞來救人,而艾倫也完全是基於關心亞西亞、擔心亞西亞更害怕她出危險才會爭分奪秒地趕回來。
    不過艾倫也理解俘虜們的心情,被不當人地對待了這麽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放鬆下來之後他們肯定會把情緒宣泄出來,至於他們會對自己宣泄什麽、會怎樣宣泄、會如何抱怨這些艾倫都不在意。
    把隨身攜帶的補靈丹分給俘虜們吃下,雖然四個俘虜沒有一個是靈使,但是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擁有一些靈能,就算恢複不了靈能,也能夠補充一下體力,即便是最低階補靈丹對於他們這樣的普通人而言就等於是一個高量濃縮的能量棒。
    因為補靈丹在壓縮食品的基礎上擁有能夠提升靈能恢複速度以及激發靈能活性的作用,所以補靈丹為什麽能夠成為靈使在外曆練和軍隊行軍遠征的主要口糧。
    待俘虜們調整好狀態,艾倫和納爾一前一後地護送著他們離開礦坑,雖然已經確認礦洞裏麵沒有任何一個村民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都有人在後麵看著,至於誰在後麵守著,這並不重要。
    一開始俘虜們對納爾是抱著害怕和恐懼的心態,就算看不出它是靈獸也能夠認出納爾是一頭凶悍的猛獸,這才剛剛從牢籠裏麵出來就看見猛獸,這才剛剛從牢籠裏麵出來就看見猛獸,這讓哪個普通人受得了?
    就算艾倫再如何解釋,也始終無法讓俘虜們放下對納爾的戒備,畢竟在大部分人的認知裏麵靈獸就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生物!甚至有些激進派還倡導要將靈獸像魔物那樣趕盡殺絕!即便有過人類和靈獸能夠和平相處的先例,但那也隻是絕少數……
    所以隻能讓納爾走在最前麵,即便如此俘虜們還是跟納爾隔開了將近,五米左右的距離艾倫在最後安撫他們,其實要是艾倫不稍微收斂一點表情和氣勢的話,如果艾倫還是以前那副樣子的話,恐怕對於他們而言艾倫反而要比納爾更加恐怖!
    小心謹慎慢慢地來到岔路口,艾倫卻停了下來,納爾發現之後問他怎麽?是有敵人接近?還是有俘虜沒有救到?
    “你先帶著這幾個俘虜出去吧~這會兒估計我妹妹他們應該已經到外麵。”
    “那你呢?不一起走嗎?”
    麵對納爾的提問,艾倫扭頭看向散發著邪神氣息的那個甬道,道:“根源還沒有被拔除,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
    明白了艾倫的想法,納爾也沒有阻止,它回答:“放心,我把他們帶出去之後就會立馬趕回來支援你,在此之前要堅持住!”
    說完,納爾就帶著俘虜們繼續朝著出口的方向前進,待他們離開之後,艾倫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便轉身走進那陰森詭異的二號礦洞隧道。
    陰沉、躁動而又深邃,這是艾倫對邪神氣息最初的感受,能夠令一個普通人的各項身體素質成倍提升,僅僅全力一拳就能夠直接打碎艾倫的靈璧,雖說艾倫本身沒有任何靈能,都是加雷烏斯借給他的,而加雷烏斯的力量非常強,按道理來說靈璧不應該這麽脆弱才對!但是要知道一點,艾倫能夠接收和使用的靈能其實很少,而且加雷烏斯可以提供給艾倫的靈能並不是很多。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力量?想到這裏艾倫不禁又想起歐陸的那句話,往往強大的力量就是被人們所稱為禁忌的力量……
    不知道為什麽,艾倫對邪神的力量產生出一種感覺……就像是邪能一樣的誘惑感,如同餓狼看見生肉一般。
    整條甬道裏麵都有邪神氣息不斷朝深處溢出來,在神虛視的視角下一條條紫色的精純能量宛如水草一樣飄動著,每一次跟身體的接觸都能夠讓艾倫起一身雞皮疙瘩,就連呼吸都變得厚重和紊亂,視線也變得稍微有些模糊起來。
    這並不是因為受到任何傷害或是幻術的緣故,而是身體在不自覺地接納這種力量,就連精神都受到了影響,這種渴望的感覺很不妙啊……
    好比一個人在沙漠裏麵迷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又勞累、又困乏、又炎熱、又饑渴,感覺自己就快要死掉的時候突然看見一片綠洲一般,那種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會不計任何後果地想要靠近。
    即便身體出現了反應,精神也在逐漸被影響,不過艾倫還是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因為不止尤燁告訴過自己,能夠讓實力突然飆升的力量雖然很誘人,但越是強大的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有的會令人迷失心智變得喪心病狂!有的違反人倫道德倒反天罡!有的甚至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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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大的力量誰都渴望,但並不是任何強大的力量都可取,因為一旦有了力量就會蒙蔽雙眼,讓人變得狂妄自大,唯有腳踏實地靠著自己努力得到的力量才是最安心的。
    而那些被稱為邪魔歪道和異端的力量,肯定也是因為其本質跟人們的認知所為相反才會被排斥,不被認可也不被看好,不然為什麽會有禁忌這麽一說?
    頂著撲麵而來的惡意在,濃鬱的邪神氣息中逆行,在如此強烈能量撲麵的情況下,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有點精神異常吧?而好在艾倫經受過地獄般的訓練,心神足夠堅定這才沒有喪失理智,但是或多或少的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
    抵達盡頭,隻見空曠的二號礦洞之中除了地上巨大的魔法陣和位於正中間的古代祭壇之外就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了,而這些能夠看見的妖異的紫色正在源源不斷地從祭壇中不斷散發出來。
    越是靠近,艾倫的內心和神智越是容易被牽動,就連自己都在抵抗著欲望的邊緣不斷徘徊著,更別說隻是身為一個普通人的門德森了,會成為邪神的爪牙還真不怪他……是邪神的力量真的特別誘人!
    祭壇的有一塊類似於墓碑的東西,那上麵刻有扭曲的古代文字,那些古文也散發著相同的紫色光芒,如果加雷烏斯在的話或許它能夠看懂,即便加雷烏斯已經沉睡,沒有了翻譯,但還是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誘惑著說到。
    “在此,獻上祭品表示汝的誠心,吾便給予汝夢寐以求的力量!強大到足以顛覆世界的力量!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力量!亦或是權利、金錢,吾都能給予汝~”
    在這聲音的不斷催眠下,艾倫的瞳孔被感染浮現出與祭壇相同的紫色,而他的意識也沉寂在虛幻的幻覺之中。
    幻境中,艾倫看到了自己跟希斯蒂婭他們在學院裏麵快樂的生活,跟朋友們有說有笑地度過著學院時光,無憂無慮,甚至連自己不善言語、難遇溝通的缺點都改變了,朋友不知道比原來多了多少!
    艾倫還看見了自己憑借著邪神的力量實力飛速成長,成為了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神封靈使,繼承了楓弦的伏燭宮,在世人們的擁護和稱讚下得到權利和地位的巔峰!
    而就在艾倫即將淪陷在邪神所製造的幻境中時,佩戴在他左手食指上的那枚黑色金邊戒指上麵突然浮現出一圈類似於文字的印記,也散發出了紫色光芒,但是這種紫色的光芒跟邪神紫中帶紅的光區別甚大。
    柔和、靜謐、強烈、平和。
    在戒指如同光暈的淡紫色光芒的引導之下,艾倫的神智逐漸清醒,直到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艾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邪神的力量竟然能夠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對自己造成這麽大的影響,就連沉寂在幻覺之中都沒有任何知覺!
    簡直可怕……
    看了看左手食指上光芒消退的戒指,看來就是這充滿了靜謐的力量幫助自己從幻覺中清醒了過來,而這枚戒指正是名叫千奈的少女在神樹大森林中圈留給自己的!
    對此艾倫不禁感慨,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還是機緣巧合之下的陰差陽錯?但是唯獨可以肯定的一點,這個能夠蠱惑人心操控他人思想的祭壇,留不得!
    於是,艾倫緊握手中天明閃的分身元素刀,邁著堅毅的步伐走向引發一切慘劇的根源,邪神祭壇。
    就在艾倫走到祭壇麵前的時候,幻覺再一次出現了,不過這一次並不是直接把艾倫的意識拉進幻鏡之中,而是一個邪神的能量在艾倫麵前不斷凝聚成一個人形輪廓,接著塑形、穩定。
    很快,一個令艾倫震驚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這個人不管是身高、衣服、發色,就連樣子都跟自己一模一樣!但最大的區別就是這個自己的膚色異常慘白,而且臉上也盡是邪魅、詭異的笑容。
    看著麵前這個幻影,沒想到邪神氣息竟然能夠做到如此地步,不惜製造出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幻影也要蠱惑自己,可艾倫對此卻沒有絲毫厭惡,這才是最奇怪的……
    “我能夠感受到,你一直以來都生活在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不能表達感情也不可以表達感情,不被待見也不被認可,但你的身上卻沾滿了血紅!身處於黑暗,肯定很孤獨吧?”
    幻影一開口就說中了艾倫的內心,看來邪神僅喜歡利用幻覺來誘惑,更擅長以言語來蠱惑,用最了當的話語來刺痛對方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身處黑暗,分身說得沒有錯,自離開鬥獸場的那一刻開始艾倫就注定要獻身於黑暗並且服務於黑暗,這麽多年來做的事情艾倫自然很清楚,說好聽點是在暗處處理明麵上難以解決的問題,但說白了就在私底下替高層擦屁股,或是被當槍使。
    任何髒活累活就是他們做的,而得到的光鮮亮麗則全部都歸於那些高層,因為活躍在暗處,這就代表一旦出了任何事情上麵的領導非但不會出麵幫助,反而還會第一個出麵殺人滅口,畢竟帝國私底下所安排的那些肮髒、見不得人的手段可不能被外界知曉,那會有損皇室的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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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任何幫助,自己就是高層用來排害利己的工具,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其實艾倫活得很累……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自己的身份到底為何,暗殺者?工具人?還是聖甲軍的一員?
    因為接受的感情磨消的訓練,這讓本就不清楚自己是什麽的艾倫更加迷茫,認為自己就是一個空白的提線木偶,身上的顏色全部都是別人給自己加上來的。
    沒有可以思考的心智……
    沒有可以屈從的意誌……
    沒有為苦難哭泣的聲音……
    宛如一個空洞沒有靈魂的軀殼,找不到活著的意義,尋不到存在的價值,身為一個人卻不像一個人的活著……
    這些問題艾倫一直都思考著,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原本隻知道聽從命令、服從安排就行,但是在與無眠和希斯蒂婭他們相遇之後,艾倫卻發現自己貌似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並不像以前那樣隻被當做別人排除異己的工具沒有任何價值。
    “你想要表達什麽?”
    因為知道幻影說的這些話是想要擾亂自己的內心,所以艾倫將計就計,套出邪神的真實目的。
    幻影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擁有跟任何人都不相同的特殊體質,有著比任何人都要悲涼淒慘的經曆,關鍵是還有這那雙被詛咒的眼睛!隻要你願意,我可以賦予你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能夠如願以償做到任!何!想要做的事情的力量!”
    嗬~難道怎麽會無償給予嗎?
    艾倫反問:“你肯定不會沒有任何目的地就給我力量,目的呢?”
    幻影回答:“聰明,天下當然沒有白吃的午飯~唯一的代價就是你的身體!”
    原來是這樣~又是一個想要自己身體的家夥,不管是莫亞斯特還是這個邪神,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對於他們來說到底有什麽好,能夠讓他們開出如此誘惑的條件想要交換。
    “你的力量確實很強大,而且也相當誘人,但是抱歉,我並沒有想要把身體給任何人的打算。”
    刀光一閃,邪神製造出來的幻影被艾倫毫不猶豫地一刀斬斷,艾倫眼神中的堅定表明他不會被任何事物所左右,更不會被任何條件所誘惑!
    見談判不成,邪神便沒有繼續再糾纏下去,但是幻影在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詭笑,就像在說艾倫很快就會改變主意的,很快就會……
    隨著幻影消失,隻剩下祭壇光溜溜地坐落在原地,伎倆已經全部用完,燈枯油盡了嗎?誘惑不成直接放棄掙紮,看來所謂的邪神也不過如此。
    就在艾倫即將準備摧毀祭壇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股極強的惡意!就連回頭查看的機會都沒有,艾倫立馬朝旁邊閃躲,而在艾倫行動的下一秒一個東西突然從天而降砸在剛才的那個位置,瞬間塵土飛揚。
    衝擊力大到艾倫得以手掩麵,滿天灰塵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地上站起來,定睛一看後雖然有點驚訝,但是卻在艾倫的意料之內的。
    “不愧是邪神的走狗,但可惜,不管它再給你多少力量,臭蟲永遠都是臭蟲!畢竟主子都是一個垃圾,手下的能好到哪裏去呢?你說是吧?門德森村長。”
    這個想要偷襲艾倫的這個高大身影毫無疑問就是之前被加雷烏斯困在別墅李寬的門德森,不過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掙脫了加雷烏斯的束縛,一路追趕到了這裏。
    門德森臉上青筋暴起,他發出最後的警告:“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道珍惜!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臭小子!”
    看來已經完全把門德森給惹惱了,而且他肯定也是在邪神的指示下提前在礦洞裏麵隱藏了起來,先由邪神親自出麵談判,要是艾倫不歸順的話再讓門德森出來滅口。
    即便不屑於跟門德森多說任何一句垃圾話,但艾倫還是提高警惕準備隨時戰鬥,上一次是因為自己分身外加神虛視的副作用突然發作才會讓門德森這個老六得手,難道他該不會真的認為自己敵不過他吧?再怎麽說艾倫好歹也是總部的王牌。
    不過令艾倫警覺的事情,是此時門德森的四肢已經變得不同了,他現在的四肢完全就是由肌肉和筋腱互相穿插扭在一起得到的東西,沒有任何一寸皮膚!看上去特別滲人。
    就關節的周邊的血跡不難看出,之前加雷烏斯用雷矛釘住他的四肢,然後門德森肯定是舍棄掉了原來的四肢,以此掙脫了加雷烏斯的束縛,然後用邪神的力量得到現在的強化四肢,雖然看上去充滿了力量,但是這全部都是肌肉的樣子確實惡心……
    門德森沒有多說二話,隻見他雙腿的肌肉壓縮,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向艾倫,速度跟之前比起來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都快趕上艾倫在沒有任何增益狀態下的速度了。
    不過即便得到了增強也還是不能逃過艾倫的眼睛,畢竟這樣的速度就算不開神虛視能夠捕捉到,而且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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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很強,每一次攻擊打中地麵都能過留下一個以拳印擴散開來的坑洞,但還是那句話,如果不能夠命中的話再強的攻擊也是白費~之前趁虛而入的偷襲確實起到了效果很明顯的作用,但是現在雖說包紮傷口的紗布還沒有拆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門德森的這些小伎倆那是一點用都沒有。
    之前的得手該不會給了他能夠打中艾倫的錯覺吧?要知道艾倫拋開靈使的派係分劃不說,他本身可就是一個堪稱頂級的暗殺者好吧?連子彈都能夠貼臉躲開,更別說隻是強化了肌肉的拳頭。
    那種攻擊數次都沒能命中目標的感覺真的很心煩,而且艾倫還沒有趁機反擊,而是像在耍猴一樣溜著門德森,因為艾倫根本就不屑於這樣做,畢竟隻是想單純地跟這個被洗腦洗得神誌不清得家夥玩玩。
    一拳落下毫無疑問地落空了,艾倫悠閑地站在不遠處,雖然臉上沒有任何多餘表情變化,但門德森卻能夠感受得出艾倫那一股戲謔和嘲弄的感覺。
    “果然……就算把邪神大人賜予給我的力量發揮到極致也還是沒有辦法解決掉這個臭小鬼,像個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門德森很清楚,如果正麵對抗的話自己拿艾倫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現在的局麵力量都難以彌補的,除非有那種強力的範圍性攻擊,不然想要依靠單點攻擊就算這樣打一輩子都碰不到艾倫一根頭發。
    這是單純靠力量所不能彌補的。
    雖然被洗腦了很長一段時間,被洗得神誌不清直至瘋癲,但門德森的腦子還是能夠想到一些鬼點子的!他知道想要最快擊潰一個人的辦法就是攻擊他的軟肋,而艾倫單從外表看起來冷酷無情,鮮有感情的情緒的流露,看似無懈可擊沒有任何直接可以下手的地方。
    不過從一些細節上還是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根據自進村以來艾倫對亞西亞和斯塔莉保護得無微不至,任何危險的事情都會自己來做,由此可見那兩個女孩就是艾倫最大的軟肋!
    但是亞西亞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而斯塔莉的戰鬥力並不弱,想要把她們兩個抓來當做要挾的籌碼來威脅艾倫是不現實的,所以隻能用別的辦法來牽製。
    於是,門德森繼續不停歇的攻擊,而且在攻擊的過程中,說到:“臭小子,就算再怎麽隱藏,我照樣能夠從你身上感覺到一股血腥味~而且不止一個人的鮮血!看來你的真實身份可不簡單啊~”
    見艾倫沒有理會……艾倫當然不會理會啦!有了之前跟邪神分身對話的經曆,艾倫知道邪神喜歡用言語來幹擾內心從而進行蠱惑和慫恿,既然主子都是這樣,那手底下的走狗肯定也會這招,所以艾倫索性直接選擇無視,不管說什麽都不聽。
    但是不管艾倫願不願意聽,門德森接著說到:“想必死在你手底下的人不可能比我少吧?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這樣的人憑什麽能夠跟其他人在一起生活嗎?”
    皺起眉頭,聽到門德森這句話有那麽一瞬間艾倫封過水泥外加鐵板舉動的內心居然觸動了!他眼神變得銳利,問:“你想要表達什麽?”
    沒有忘記攻擊,門德森接著說:“像你這樣全身沾滿鮮血,渾身都是罪過的人配跟其他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嗎?還裝作沒事人一樣,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很虛偽嗎?表情可以偽裝,身份可以隱藏,但是你所犯下的罪過呢?”
    雖然有那麽一瞬間被觸動,但是這對於艾倫來說根本就沒有多大攻擊力,他很正常地回答:“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一個好人這種話,我所犯下的罪孽也一直牢記在心裏麵,我並沒有打算隱藏……”
    “沒有隱藏?那你的那些朋友們知道你殺過人嗎?你親口告訴過他們你到底殺過多少人嗎?都是用什麽方法殺的?殺人的感覺到底如何?”
    見艾倫沉默了,他抓住機會,門德森連忙補刀。
    “看你這樣子應該什麽都沒有說,也對噢~就光看你這無情的樣子都知道一個生命在你眼裏麵肯定連垃圾都不如,不像我,起碼我在獻祭了祭品之後還會為他祈禱!你告訴我這不是虛偽?我不信。”
    這句話確實問得艾倫啞口無言,雖然的確沒有想要隱瞞是全身沾滿鮮血,殺人無數的暗殺者這件事情,但是每次話一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就連希斯蒂婭和亞西亞知道這件事情都是在機緣巧合之下。
    即便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門德森感覺到艾倫動搖了!他繼續說:“犯下的罪過就算能夠躲過,但最終還是要償還的!難道你想要把應該由你來承受的懲罰波及到身邊人,讓那些在意你的人跟著你一起承受本不應該他們遭的罪嗎?”
    連累到身邊的人……
    自己這麽多年來都是怎麽過的?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都是危機四起,三天一小災,五天一大災,不過好在命硬都自己一個人扛了過來。
    這樣的情況並沒有因為任務的減少而消失掉,自己確實能夠應付,但是跟自己走得近的人卻都受到了牽連,希斯蒂婭、無眠還有亞西亞……她們不該承受這些,都是自己這個災星害得……
    不管怎樣的懲罰落在自己的身上艾倫都無所謂,但是要自己身邊那些在意的人跟著自己一起遭罪,這是艾倫不願意看見的!但正是因為自己的接近讓本應該幸福生活的他們變得倒黴了起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要是沒有跟自己相遇的話,希斯蒂婭他們的人生會更加美好?可是這本該美好的生活卻因為自己的到來而天翻地覆,正在逐漸往糟糕的方向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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