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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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聖心醫院裏麵出來之後,希斯蒂婭三人不敢有任何耽誤,她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學院,雖然希斯蒂婭看上去很淡定,但是她心裏麵非常的緊張,因為自己接下來要去見的那個人,是自己最想見到,卻又最怕見到的一個人,可即使再害怕,希斯蒂婭還是很想再一次與他相見,她也很清楚,如果有可能發生的話,那這也必將是自己躲不過去的一件事情。
這一路上,無眠和安伊麗娜能夠明顯地察覺,希斯蒂婭很緊張,更是慌到連呼吸都不規律了,就像是做了錯事,擔心被大人發現的小孩子一樣,雖然都清楚這並不是什麽壞事,既沒有犯錯,也不會被任何人責罵,可對於希斯蒂婭來說,這件事比做了虧心事還要令她心神不寧。
其實她們三個人的情況都是差不多的,都是父親常年不在身邊陪伴,安伊麗娜的父親,西科羅貝大公爵是因為官場上的原因,遭受到反對他的人的壓迫,以及小人的暗算,為了保全家族不得以去鎮守帝國最危險的疆域邊關,常年不能夠回家,無眠的父親楓弦也是,身為皇家聖殿騎士之一,他必須要履行職責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看守他所負責的天秤座聖殿,雖然身在帝都,卻也很少能夠跟無眠見麵。
無眠算是最好的了,如果想楓弦的話,她還能夠去天秤宮看一眼,因為隔得比較近,所以有時間的話還是能夠去陪一陪自己的父親,
而安伊麗娜卻沒有辦法,因為西科羅貝大公爵常年駐守帝國邊疆,要是非要去的話,光是從帝都到西科羅貝大公爵所在的邊關,用最快的速度都可能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還是全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趕路的情況下,才能夠從帝都抵達邊關。
即便尹月能夠使用空間魔法,縮短兩地之間的距離,讓安伊麗娜通過傳送門去到邊關,可即便是“空間魔女”,帝國乃至全大陸最強的大空間魔法師之一,尹月的能力也是有限的,這種程度的遠距離傳送,就光是消耗,對尹月來說她一個人就負擔不起。
因為以前也不是沒有嚐試過,可尹月隻能夠開啟一根指頭一般粗細的傳送門,而且傳送門剛出現就消失了,她本人立馬靈能耗盡而力竭,還差點因靈能透支沒有緩過來,僅憑她一人之力沒有辦法做到,而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唯有上位之上的超位魔法。
並且西科羅貝大公爵也不支持安伊麗娜經常去看他,畢竟安伊麗娜現在正是人生之中最重要的年紀,如果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趕路上麵的話,那就是在浪費青春,雖然大公爵也很想念安伊麗娜,但他更希望安伊麗娜能夠擁有一個屬於她自己的未來,好在安伊麗娜很懂事,沒有讓大公爵夫婦操心,而且家族那邊有尹月在,所以大公爵才能夠無所顧慮地全心鎮守邊關。
可是相比較下來,希斯蒂婭就要比無眠和安伊麗娜悲慘得多。
作為帝國的嫡係第六皇女,最受皇帝和皇妃們寵愛的一個公主,本應該無憂無慮地過著無數人夢寐以求都無法想象的生活,可現實卻給了希斯蒂婭當頭一棒,僅僅是一夜之間,希斯蒂婭就從公主變成了一個連姓氏都不配擁有的普通人,明明自己的家人就在身邊,可是卻沒有辦法相認,隻能把對方當成陌生人對待,還有什麽是比這更加令人絕望的嗎?而這種日子希斯蒂婭堅持了將近十年的時間……
而現在,她終於有機會跟家人相認,能夠重新回到家庭裏麵,雖說已經為此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準備,但當這件事情真的發生時,希斯蒂婭還是有點沒有緩過來,各種的情緒都在大腦裏麵出現,她需要一點時間調整自己的情緒和大腦,需要一點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路上,外麵的世界很安靜,可希斯蒂婭的心中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緊張?焦躁?不安?亦或都有,三人無話,並不是不想說,而是為了接下來的見麵,讓希斯蒂婭好好準備一下。
返回學院,來到院長的辦公室門口,希斯蒂婭看著眼前的這一扇門不停地深呼吸,每一次抬起手的時候又下意識地縮了回來,就連站在她身邊的無眠和安伊麗娜都能夠聽見希斯蒂婭陣陣的心跳聲,兩人用行動安撫希斯蒂婭緊張的心情,告訴她,沒問題的。
在兩個好朋友的不斷鼓勵下,希斯蒂婭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這種情緒是無法避免的,但是卻不能因為這種理由而膽怯、而退縮,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要是因為自己的懦弱就這樣放棄的話,那之前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幫助過自己的人,他們的努力不也都白費了嗎?就算是家族先拋棄自己在前,即便希斯蒂婭曾經抱怨過,瞞恨過,不過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她理解家人的立場,也清楚家族的規矩不容違抗,但在那裏麵依舊有著自己的家人,有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在,現在正是他們最需要自己的的時候!
以前可以逃避,可以退縮,但這一次絕對不會往後退後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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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先是有禮貌地敲門。
“院長,我是希斯蒂婭。”
“進來吧~”
在得到允許之後,最後一次深呼吸,沉下心來,希斯蒂婭堅定著目光,神情認真且嚴肅起來,她伸手握住去門把手,然後開門。
辦公室裏麵,凱撒九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轉頭過來看開門的人是誰,畢竟剛才已經聽見了,倒是除了他之外,貞德芬他們都看了過來,隨後三人走進屋內,無眠和安伊麗娜行貴族禮,希斯蒂婭行平民禮,拜見皇帝、皇後還有聖騎。
凱撒九世依舊還在跟弗蘭迪下棋,不過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他在強裝鎮靜,因為他的手正在顫抖,眼神也在刻意地躲避希斯蒂婭,他說道:“都起來吧~”
“謝陛下。”
三人齊聲回答,然後一同禮畢。
這次,凱撒九世終於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希斯蒂婭,而當他看見希斯蒂婭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呆住了,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但是現在的他還必須強迫自己保持皇帝的身份和威嚴,可拋開皇帝的身份,他也是一個父親,情緒能不激動嗎?
凱撒九世極力地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不失控,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本想著等待過兩天在閉幕式的時候再說的,不過現在說也無妨,希斯蒂婭,本皇先祝賀你獲得本屆武神祭鬥靈比賽的冠軍,同時也感謝你們所有參賽選手給全帝國人民們帶來的精彩比賽和表現,幹得很不錯,很漂亮。”
就算希斯蒂婭同樣很激動,不過她依舊不失禮節地回答:“陛下您過譽了,這是我們作為學院學生,更是帝國靈使該做的。”
凱撒九世起身,他走到希斯蒂婭的麵前,說道:“說得很好!你們都是帝國的驕傲!更是帝國的未來!”
隨後,凱撒九世,抬起他那顫抖的手,慢慢地朝希斯蒂婭伸過去,這期間能夠從動作上看出他內心的掙紮,那種思念,那種激動,那種情不自禁,就像是霍布斯夫婦時隔多年再一次跟艾倫重聚那時一樣,但很明顯凱撒九世要更加的痛苦。
最後,凱撒九世的手緩緩地落在了希斯蒂婭的臉上,他撫摸著希斯蒂婭,說道:“你更是我的驕傲。”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到過了,雖然已經變得陌生,但希斯蒂婭還是忘不了,也不可能忘記,希斯蒂婭抬頭看著凱撒九世,此時他臉上早就沒有了剛才做為帝王的威嚴,而是身為一個父親對自己孩子的愛意和自傲。
希斯蒂婭也同樣雙眼濕潤,她也忍住不哭出來,因為現在眼前的場景對於以前的她來說,那都是隻能夠在夢裏才能夠看見的,不過現在卻真實的發生了,本來想要以自己最佳的狀態於父親相見的,但還是沒有忍住,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了出來,不管怎麽擦也擦不完,怎麽哭都哭不停。
就連自己都會有情緒,更何況是希斯蒂婭,這麽多年來,希斯蒂婭獨自承受了多少壓力?一個人都默默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當年她還隻是一個孩子,即便現在已經長大了,但是在父母的眼中,她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哭出來的話可能會好受一些。
凱撒九世將希斯蒂婭摟入懷中,讓她放聲把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哭出來,雖然之前艾倫也像這樣讓希斯蒂婭在自己懷中哭泣過,但父親的懷抱卻是艾倫所無法給予給希斯蒂婭的,也給予不了。
之後凱撒九世緊緊地、溫柔地、寵溺地抱著希斯蒂婭,等到她把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之後,才對她說:“我這一次就是來接你的,所以跟我回家去,好嗎?你還願不願意跟我回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會尊重你的想法,不會強迫你跟我一起回去的。”
希斯蒂婭回答:“不!我願意跟您一起回去!隻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今天這件事情會發生,一時之間還有一點無法接受……”
凱撒九世告訴她:“隻要你願意就行,這一次,我是不會再沉默了!當年將你逐出皇室的時候沒有人能夠阻止,而這一次,讓你返回皇室同樣也沒有人能夠阻止!我知道你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所以現在你什麽都不用做,跟我們回去就行。”
現在就回去?
雖說之前凱特奢婭給希斯蒂婭說過,凱撒九世這一次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帶她回家,的確也有過心理準備,不過真要回去的話,希斯蒂婭還是很緊張的,畢竟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回去之後希斯蒂婭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適應,家人們是否還願意接受自己……
這時,貞德芬解釋說:“陛下的意思,是讓你今天先跟我們回去,露個麵,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用做,畢竟你的回歸肯定不能夠隻是一筆帶過的事情,剩下的事情陛下會親自幫你操辦的,你是不知道,你們還沒有來的時候陛下就一直在想,要怎麽做才能夠把你回歸儀的隆重程度式辦得一點都不比武神祭差呢~”
被貞德芬這樣一說,希斯蒂婭更沒有想到凱撒九世打算把自己的回歸儀式直接辦成第二個武神祭慶典!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雖然回歸家族的儀式肯定少不了,但希斯蒂婭並不想舉辦得太過於隆重,隻要稍微走一下流程就可以了,對於她來說重要的不是儀式,而是能夠回家這件事,不過希斯蒂婭還是很感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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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凱撒九世更是瞬間就害羞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否認,而是直接順著貞德芬的話,說:“那當然,本皇的女兒終於能夠回家了,歡迎儀式當然要辦得隆重才像樣,而且要大辦特辦!”
總之還沒有開始,隻是嘴上這麽一說,凱撒九世就激動了起來,而凱撒九世的情緒會如此興奮也是極其少見的事情,在貞德芬的記憶中,上一次凱撒九世如此激動的時候,還是第十皇子出生的那一天,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凱撒九世哪有什麽帝國皇帝的架子?簡直就是一個期盼著孩子回家的老父親。
凱撒九世起身,道:“走吧!回皇城!”
希斯蒂婭和其他人一起回答:“是,陛下。”
在聽見希斯蒂婭的回答後,他立馬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開著她,見凱撒九世那嚴肅的表情,希斯蒂婭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麽,不過凱撒九世卻和藹地問:“還叫陛下?”
聽到這話,希斯蒂婭意識到了,確實是自己說錯話了,於是她試探著,心裏麵很開心,可又陌生地回答著:“是,父皇……”
聽到希斯蒂婭又像她小時候那樣,叫自己父皇,凱撒九世笑了,他撫摸著希斯蒂婭的腦袋,說:“嗯,走吧~”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就立馬開始行動吧!這種時候,越是等待,凱撒九世的心裏麵就越是難以忍受,不過這麽多年都已經忍過來了,再多等兩三天也不是不行,畢竟希斯蒂婭返回家族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過還是要立馬開始著手操辦才行,得積極,一定要讓希斯蒂婭風風光光地回家!
說幹就幹,凱撒九世當即起身,帶著幾人就離開聖弗萊學院,返回皇城。
楓弦騎上聖殿騎士專用的戰馬在最前麵開路,而剩下的人則是坐在皇室專用的馬車裏麵,雖說是凱撒九世和貞德芬帶著希斯蒂婭回去辦事,不過無眠也可以同行,等到了皇城之後她自然不用陪同,而是留在天秤聖殿裏麵陪一陪楓弦,至於安伊麗娜,總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學院裏麵吧?
而且都知道皇帝和宰相的關係可非同一般,而安伊麗娜作為宰相西科羅貝大公爵的女兒,凱撒九世自然是要招待一下的,所以就帶著她一起回去。
可能是因為多年未見的關係,生疏了,凱撒九世和希斯蒂婭從坐上車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一句話都沒有說,若是其他人的話,無眠和安伊麗娜還能夠想想辦法,可如果是凱撒九世和希斯蒂婭這對父女,她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份寧靜。
現在的氣氛隻能用尷尬來形容,明明坐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兒,可是凱撒九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為什麽會不知道說些什麽呢?因為凱撒九世不了解希斯蒂婭,準確來說她並不了解現在的希斯蒂婭,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對希斯蒂婭的了解,最多的都還是從凱特奢婭口中聽說的,在他的印象裏麵,希斯蒂婭還是那個隻有八歲的孩子,還停留在那個一天到晚都喜歡纏著自己,叫自己“父皇”,依偎在自己懷中,讓自己講故事的小女孩……
所以他自然就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但不能夠就這樣一直沉默下去,凱撒九世這一次的目的就是為了帶希斯蒂婭回家,他非常想讓關係重新變回到以前那樣,而這件事情肯定是要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先開頭,以前的時候自己什麽都沒有做,也做不了,但現在自己必須付出行動才行!
雖然並沒有開口,不過凱撒九世還是在很努力地尋找話題,想了半天,凱撒九世能夠想到的,興許能夠成為共同話題的,應該也隻有那個了。
於是凱撒九世問道:“那個……之前在比賽上為你們擋下攻擊的那個男生,是叫做艾倫對吧?他的情況在怎麽樣了?”
希斯蒂婭先是補充,艾倫的全名叫做艾倫·克修姆,然後就開始給凱撒九世熱情地介紹起了艾倫,希斯蒂婭告訴凱撒九世,她是什麽時候跟艾倫認識的,又是怎樣跟艾倫認識的,認識多久的時間了,在一起都做過什麽事情,還說艾倫幫自己覺醒了靈能,又幫助自己獵殺靈獸獲取了魂段,總之希斯蒂婭一提到艾倫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津津樂道,跟之前在自己麵前表現出的那份拘謹完全不同。
但這也讓凱撒九世有一點不開心了,也不是說為什麽跟自己交談的時候,不像是父女,而更像是類似於君臣的上下級關係,一點家人的感覺都沒有,而艾倫那小子跟希斯蒂婭認識了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憑什麽自己的女兒為什麽一提到那小子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或許凱撒九世能夠猜到這其中的原因,但他心裏麵還是過不去。
畢竟做父親的,在聽見自己女兒跟自己,談論除自己以外的另一個男人時,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和反應。更何況凱撒九世並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不過他還是立馬打住了,說得饒有興致的希斯蒂婭,他說:“好了,本皇知道了……那你跟他隻是朋友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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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凱撒九世心裏麵很慌,畢竟希斯蒂婭常年都不在自己的身邊,想要知道她過得怎麽樣?好不好?都得依靠他自己悄悄打聽,而關於希斯蒂婭的日常生活,那他就更不知道了,雖說隻看了比賽,不過凱撒九世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得出來,希斯蒂婭和艾倫的關係很好,甚至已經好到了能夠讓凱撒九世感覺到不妙的程度!
而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希斯蒂婭控製不住就臉紅了起來,然後她連忙解釋:“父皇,我和艾倫的的確確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真的!我發誓!”
原本看見希斯蒂婭的臉紅,凱撒九世就知道了,不都是這樣的嗎?但是在聽見接下來希斯蒂婭和安伊麗娜的對話後,凱撒九世急需一顆速效救心丸。
坐在希斯蒂婭旁邊的安伊麗娜,不懷好意地問她:“哦~是嗎?小婭,你這樣發誓,真不怕被雷劈嗎?說話的孩子可是要被大灰狼吃掉的喲~可是要吞一千根針的喲~”
即便如此,希斯蒂婭也還是堅持自己的回答:“我,我又沒有說謊!我怕什麽!”
見希斯蒂婭這樣說,安伊麗娜露出了得逞的笑,而希斯蒂婭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安伊麗娜她想要幹什麽!但就算現在阻止,也還是晚了……
安伊麗娜十分激動,還立即低下頭請求道:“陛下!就像小婭說的那樣,她跟艾倫確實隻是普通朋友關係,但我不一樣啊!我是喜歡艾倫的!而且喜歡得不得了!我已經絕對了,我這一輩子非他不嫁!所以下民懇請陛下,將我許配給艾倫,還望陛下成全!”
如果不是希斯蒂婭拉著的話,那安伊麗娜就都直接跪下來了。
希斯蒂婭咬牙切齒,她想過安伊麗娜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偷跑的機會,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居然當麵請求讓凱撒九世,把她許配給艾倫!
見以往端莊高雅的安伊麗娜都成這個樣子了,凱撒九世實屬無奈,他並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回答:“麗娜,雖然本皇是帝國的皇帝,像指配婚約這種事情也能夠做到,但如果是你的婚姻,我可沒有辦法做主,還是等大哥……等西科羅貝大公爵回來之後,讓你父親幫你定奪吧~”
好!凱撒九世沒有答應,希斯蒂婭心中暗自竊喜,而這一次沒有偷跑成功,安伊麗娜嘴上答應,可臉上卻露出了沮喪和遺憾的表情,還好沒讓她偷跑成功,要是這一次真讓她偷跑成功的話,那可就是無法超越的距離了!
等到回去之後,希斯蒂婭肯定會告訴其他人,安伊麗娜絕對是她們最應該注意的對手,而希斯蒂婭也很感謝凱撒九世沒有幫安伊麗娜做主,真想說一句,“愛你!老爸!”,不過希斯蒂婭卻沒好意思說出來……主要還是因為現在希斯蒂婭跟凱撒九世的關係還比較生疏,其次是她真的不好意思說出口,應該除了安伊麗娜之外,就沒有人敢這樣說了吧?
見希斯蒂婭和安伊麗娜的樣子,可樂壞了在一旁看戲的無眠,連她都沒有想到安伊麗娜會喜歡艾倫喜歡到如此程度,看來自己這弟弟的女人緣很好嘛~莫非是他把自己所有的屬性點數全部都加在的桃花上麵?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看著希斯蒂婭她們兩個,還有其他幾人都在為自己喜歡的男生,各憑本事競爭的樣子,無眠一個人不禁憂鬱了起來。
看著安伊麗娜如此著迷的樣子,既然連她這個極其挑剔的女生都能夠被吸引,那希斯蒂婭會被俘獲芳心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隻不過凱撒九世想不明白,那個艾倫到底是有著多大的魅力?能夠讓帝國六公主和帝國宰相的女兒同時喜歡上他。
貞德芬倒是一路都在笑,能夠看見希斯蒂婭她們這麽有活力,這不就是青春該有的樣子嗎?她很懷念,也很羨慕。
看來隻有一麵之緣是不夠的,有機會的話凱撒九世一定要好好跟艾倫接觸一下,隻不過在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冰冷了起來。
就這樣,馬車在楓弦的護送之下向皇城駛去。
到達皇城入城大廳前,守衛的騎士們早早地站在道路兩邊迎接,楓弦下馬為凱撒九世打開車門,一行人下車,在兩邊數十名騎士的護送之下進入了入城大廳。
大廳裏麵的人,貴族也好,平民也罷,不管是誰,隻要看見了凱撒九世都無一例外地恭敬行禮,凱撒九世不離開的話 他們誰都不敢抬起頭或是站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突然從人群裏麵衝了出來,朝著凱撒九世就徑直跑去,騎士們在第一時間就將這個女人控製了起來,如果不是凱撒九世阻止的話,那麽這個女人肯定會被當成刺客,被就地處決。
女人被兩名騎士按壓在地上,脖子還被兩把長槍交叉控製著,隻要她稍微有一點動作,那麽騎士們手中的長槍就會立馬讓她的腦袋和身體分家。
這種事情自然不少,畢竟想要凱撒九世命的人實在太多了,如果說是來刺殺凱撒九世的話,那刺殺的辦法有很多,為什麽要選擇最愚蠢的一種辦法呢?再說了,這個女人看上去麵黃肌瘦、骨瘦嶙峋的,連一把匕首握在手裏麵都可能拿不穩,別說是刺殺了,隨隨便便兩個騎士都能夠把她徹底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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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女人的一個騎士質問:“說!是誰指派你來刺殺陛下的!”
應該是騎士力氣太大,女人被壓在地上很難受,就連氣都喘不過來,但她還是極力解釋著:“不……不是的,我不是來刺殺陛下的……”
這個女人應該不是殺手,畢竟凱撒九世見到過很多殺手,不管隱藏得再好,殺手身上的那一股殺氣還是沒有辦法藏起來的,而這個女人身上沒有絲毫殺氣,但還是不能夠掉以輕心。
因為女人自身情況也不是很好,貞德芬心軟了,她看向凱撒九世,而凱撒九世也心領神會,他示意騎士,讓女人站起來,然後問道:“能夠讓你不惜冒著被當場擊斃的風險,說吧,你想幹什麽?”
接著,女人開始述說起她為什麽會這樣做的原由。
他們一家原本是生活在中城區的普通家庭,但是幾年前她的丈夫生了病,家裏的積蓄為了給丈夫治病,也基本上被掏空了,但就算花光所有積蓄也還是沒能夠保住丈夫,還是去世了……身無分文的女人還要帶著年幼的兒子生活,但失去了家裏麵的頂梁柱,光靠女人一個人賺錢,但女人本身也有點殘疾,找不到好工作,拿著那點微不足道的工資,就算省吃儉用也沒有辦法讓母女二人繼續在物價飛漲中城區裏麵生活。
為了能夠養活兒子,女人隻能夠向別人借錢,可是她在帝都又沒有親戚,就算朋友們伸出援手給予幫助,也還是隻能勉強度日,就屬於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情況,為了不麻煩朋友,女人隻能夠去借錢。
可是卻被騙去借了高利貸,短短幾天的時間,借的幾十個銅幣就滾到了上千金幣!而光是一個金幣都是女人這輩子沒有見到過金額,更別說是上千個金幣了……女人沒有辦法還清債務,於是借高利貸的人就強行把她的孩子搶走,說是抵債,還說如果不及時把錢還清的話,就把她的孩子賣給奴隸商人。
也不是沒有報過警,但是由於對方是貴族,警方不給予立案,女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聽說今天皇帝出城,於是就在入城大廳裏麵一直等著。
女人跪在地上,悲痛欲絕地祈求:“我求求您了,陛下,欠下的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清的,但這跟我兒子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隻想讓他們把我兒子還回來……”
見女人情緒激動,騎士再一次把她控製起來,警告:“能夠聽你說話都已經算是陛下大慈大悲了!你以為陛下是誰?這種小事陛下可沒有時間和閑工夫讓你耽誤!”
看著女人痛哭流涕的樣子,可能也是才跟希斯蒂婭重聚,凱撒九世同樣為人父母,他很清楚跟孩子分離的痛苦,他很想幫忙,但如果現在幫這個女人的話,那豈不是以後隻要碰到問題,不管大小,任何人都會跑到入城大廳裏麵來找自己?那樣的話秩序不就亂了嗎?
聽了女人的述說之後,無眠和希斯蒂婭都有所共情,因為他們都知道艾倫小時候就是被人拐賣,被賣到鬥獸場裏麵,度過了相當悲慘的幾年。
當時沒有能力救艾倫,不過現在這裏正有一個母親在哀求,如果放任不管的話,那麽就會又有一個孩子的未來,變成艾倫的過去。
希斯蒂婭走到凱撒九世身邊,同樣請求他:“父皇,真的沒有什麽辦法嗎?”
凱撒九世也在想,正如剛才那樣,身為皇帝,雖說要做到親民、愛民,但那樣做隻會增加自己的壓力和負擔,不然的話為什麽所有的國家都有出現階級式的管理模式呢?但既然希斯蒂婭都開口了,凱撒九世也決定破一次例,親自給這個母親做主!但就隻有這麽一次!
於是,凱撒九世讓騎士們將女人鬆開,然後問道:“入城大廳是誰負責?”
負責管理入城大廳的騎士隊長站了出來,跪在凱撒九世麵前,接著凱撒九世告訴他:“你帶她去警局,讓警方先幫她調查一下情況,如果情況像她說的那樣,是對方強行搶走她的孩子,並且還要賣掉,情況屬實的話,那就給予立案。”
雖說奴隸買賣是被允許的,而合法的奴隸買賣,那些奴隸都是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沒有辦法生存,為了活下去隻能夠將自己的賣給奴隸商,隻能依靠這種辦法才能夠活下去,這些人都是自願簽下合約的,而且大陸上的人口極其龐大,再加上各種各樣的情況發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安安穩穩生活的,所以這種奴隸買賣就是合法的。
當然,有合法的買賣存在,那自然就有違法的,非法的奴隸買賣很好區分,隻要是奴隸跟奴隸商沒有簽訂奴隸契約,或是通過威脅、傷害等強製性手段迫使奴隸簽下契約的,那就是屬於違法的奴隸買賣。
放眼大陸上的奴隸買賣曆史,往往都是非法的買賣多,合法的少,因為合法的奴隸買賣需要考慮的事情更多,能夠得到的收入和利潤就更少,而非法的哪還會考慮那麽多呢?隻要能夠賺到錢,那麽奴隸在奴隸商人眼裏麵隻是賺錢的工具,地位連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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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因為欠債而強行搶走債務人小孩,這種事情並不構成綁架罪,但卻是屬於非法拘禁,應當嚴肅處理!而且凱撒九世也絕不容許帝國裏麵出現違法的人口買賣出現。
吩咐下去,讓底下的人處理這件事情,不管女人如何感謝,凱撒九世隻是簡單地點點頭,然後就帶著幾人就離開了。
走到大廳傳送門前,楓弦拿出天秤聖騎的令牌,傳送門也隨之回應,立即啟動運轉起來,很快就連通了天秤座聖殿,在恭送凱撒九世等人離開後,大廳裏麵的人這才慢慢起身,繼續做著之前的事情。
因為聖騎是不能夠離開聖殿的,因為沒有聖騎的聖騎宮殿就是一座沒有人看守的無人宮,雖說基本上沒有被闖入或是攻破的可能性發生,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於是在楓弦離開之後,天秤座星靈,韋達彌斯就代替楓弦留守聖殿。
見了凱撒九世,韋達彌斯並沒有鞠躬行禮,因為它是星靈並非人類,而星靈跟人類的關係就是單純的協助關係,它們隻是遵照奧菲斯特帝國先皇和星靈王所簽訂的契約,為帝國提供幫助,而能夠讓星靈臣服的有且隻有星靈王一個,所以作為天秤座星靈的韋達彌斯自然不用對凱撒九世鞠躬行禮,不過還是看在凱撒九世是當代皇帝,也禮貌地打了一個招呼。
而凱撒九世對星靈也很尊敬,因為這十二個星靈從第一次現世,到現在,已經任勞任怨地跟著曆代聖騎們守衛了帝國上萬年的時間了,而且還是先皇請它們來的,星靈是援助者,是守護者,更是客人,所以即便是皇室成員也對星靈十分尊敬。
而放眼整個帝國,能夠跟十二星靈平起平坐的人,也就隻有跟星靈們簽訂契約的十二聖騎了。
回到了天秤聖殿,楓弦自然也就沒有再繼續保護凱撒九世的必要了,因為凱撒九世本人的實力並不弱的,而楓弦會作為護衛陪同凱撒九世出城,也是要執行他應當履行的職責和任務,既然都回到了聖殿裏麵,所以就算沒有人保護凱撒九世,也沒有關係。
所以無眠就準備留在天秤聖殿裏麵,陪一陪楓弦,分別時,她對希斯蒂婭和安伊麗娜說道:“小婭,安娜,我就不陪你們去了,我在這裏等你們,等到你們把事情辦完之後,我們再一起回去吧~”
都知道無眠一起來的原因,就是讓她趁這個機會陪一陪楓弦,而且這也是凱撒九世主動提出的,所以自然沒有人會有意見,無眠和楓弦就停留在天秤聖殿了,剩下的四人繼續前進,因為要徹底通過無上十二宮之後才能夠順利達到皇城。
雖然可以直接從天秤聖殿到達皇城,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再去一個地方。
楓弦心領神會,他抬手一揮,天秤聖宮傳送門扭轉變化,從之前連通的皇城內部城門,變成另一個地方。
四人穿過傳送門,來到了另一座聖宮,這座聖宮的地板上布滿了霧氣,應該說是寒氣要更為恰當,進來之後能夠明顯地感受到溫度的降低,即便外麵的氣溫高達二十幾度,可聖宮裏麵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氣溫低至冰點。
腳步聲從聖宮內部傳出,一個身穿皇家聖殿騎士服飾的人走了過來,冷峻的麵龐再加上藍色的頭發,鼻梁上的眼鏡更是一個點綴,就跟不說話時的安伊麗娜一樣,是個冰冷類型的人。
聖騎走到幾人麵前,下跪行禮,道:“水瓶座聖騎,西科羅貝·安吉裏斯,參見陛下,參見皇後陛下。”
相似的神態和長相,一個顏色的頭發,還有都姓西科羅貝,不用多想都知道,這個水瓶座聖騎肯定跟安伊麗娜有關係。
在得到凱撒九世的許可,平身之後,安吉裏斯就對安伊麗娜說道:“我們應該有半年沒見了吧?安伊麗娜。”
而安伊麗娜同樣行禮,回答:“好久不見,安吉裏斯哥哥。”
是的,這位水瓶座聖騎正是安伊麗娜同父異母的哥哥,而安吉裏斯的母親是西科羅貝大公爵的正房,而安伊麗娜的母親則是妾室,所以說安伊麗娜是西科羅貝家的大小姐並沒有錯,不過在她之上還有一個大少爺。
凱撒九世的想法就是讓他們兄妹倆見見麵,聊聊天,畢竟西科羅貝大公爵長年累月都在外麵,而安吉裏斯身為聖騎,和楓弦一樣要隨時留守聖宮,不像其他聖騎那樣,偶爾還可以串串門,摸摸魚,安吉裏斯的性格就像他的長相一樣冰冷,所以除了平時有人進城可能會通過他的水瓶聖宮之外,他基本上都是獨自一個人。
如果再不讓他跟別人見見麵,說說話的話,那麽都感覺他快失去語言能力了,而這水瓶聖宮就跟個半夜的墓地一樣,既安靜地可怕,又冷得讓人待不下去。
所以凱撒九世才會帶安伊麗娜過來,畢竟自己當初可是答應過西科羅貝大公爵的,要代他照顧一下他的兩個孩子。
那麽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安吉裏斯和安伊麗娜倆兄妹,凱撒九世他們三人也該離開水瓶聖宮,回皇城去辦正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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