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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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討論完目前的情況後,景雲決定先去學校看看,並且今天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搞清楚張燚身上發生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把李桓身上的事情也搞清楚吧,小男孩似乎在擔心些什麽,執意要送景雲去學校,景雲也不好拒絕,二人便一起離開了,離開後,輕微的腳步聲在客廳裏響起,一個人影緩緩出現,至於到底是誰,那就沒人知道了。
    來到學校門口,今天的氣氛有些沉悶,直接帶給了景雲不好的預感,一種強烈的預感衝擊著他,並且告訴他,今天一定有大事發生,小男孩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後,這才讓景雲進入其中,剛一進校門,門口保安犀利的眼光就投向了景雲,一直盯著他直到進入教學樓為止,景雲不禁打了個寒顫,進入教室,張老師比之前幾天來的都早,景雲進去的時候,張東升已經在台上看著台下的同學了,不過與之相反的是,張老師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錯,饒有興致的看著景雲,還時不時露出不懷好意的目光,直到全部同學來齊,張老師才講起了話。
    “張燚,今天由你去給低年級學生上課,你,今天留下來打掃衛生!”
    後者自然是指的景雲了,景雲本以為張燚根本不會聽張老師的話,可是一回頭,對方除了顫抖的手以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咬著牙點了點頭,景雲清楚,這不可能是害怕,隻可能是生氣的表現,不過今天讓自己留下來打掃,肯定別有用意。
    “還真是把這裏的所有項目都體驗了一遍啊。”
    景雲嘀咕了一句,也隻好點點頭,看到這兩人都點頭,張老師這才大笑著走了出去,全然不顧其他人疑惑的眼光。
    “小心點,昨天出了點事,今天他把我支走隻有一種可能,自己小心。”
    張燚簡短的說明了現狀,景雲也點點頭,沒辦法,現在肯定來不及問了,隻能等到中午了,隨後張燚把一個紙團塞給了景雲。
    “如果中午十二點半之前我沒回來,那就證明我死了,不要帶有過多情緒,把紙團打開,按照上麵的事情去做,記住,這就是你該做的事情,我能幫你的也隻有這麽多了,其他情況下,千萬別打開紙團,按照紙團上的內容去做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張燚似乎很不放心,連著叮囑了好幾句,又詢問了兩遍,在景雲保證不會提前打開紙團,並且會完全按照上麵的內容去做時,張燚這才放心的離開了,張燚離開後,景雲倒是沒有提前打開紙團的想法,隻是拿起來看了看,沒啥異常,隻能暫時把紙團放進抽屜裏,好好保管著,很快上課鈴響起,這次進來的並不是張老師,而是李老師,景雲一臉的詫異,不太懂為什麽會這樣,張老師去幹什麽了?一個最壞的想法在景雲腦海中出現,該不會對付張燚去了吧?雖然說按照小男孩的說法,這個張燚不完全可信,但是自己在學校能依靠的隻有張燚了,如果張燚真的殞命,那自己在學校裏肯定沒什麽好下場了,張老師對付完張燚,下一個就是自己,難怪之前張燚如此憤怒,就在景雲胡思亂想的時候,李老師的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什麽,最後還是書寫起了板書,不得不說,李老師寫的字很不錯,景雲認為他應該是個不錯的老師才對,而板書的內容隻有大大的兩個字,上課。
    “怪怪的,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李老師說話呢,他和張燚到底是什麽關係呢?要不要下課去問問呢?”
    很快,一節課的時間就在景雲胡思亂想中過去了,李老師的課上,同學們鴉雀無聲,隻有李老師不停書寫板書的聲音,對方似乎不能說話,隻能不停的書寫著,景雲所在的年級與初三不同,上午兩節課,下午兩節課,課間很快就過去了,景雲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自己對於李老師的了解太少了,導致根本不敢貿然接觸,並且自己與李老師的聯係也隻有張燚一個點,如果這恰好觸犯到了對方的逆鱗,別說問出點什麽了, 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毫無進展......又是毫無進展......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景雲還是懷疑起了自己,是自己能力不足嗎?為什麽分析出來的現狀如此絕望?所有路全被堵死,唯一能進行下去的線索,還要賭上自己的命?是自己遺漏了什麽關鍵信息嗎?可是,景雲根本想不起來,絕望......
    “停停停,怎麽老是想這麽絕望的事情?我真該去問一問的,李老師歸根結底也是老師,應該也和張老師一樣才對,我可是直接威脅到了張老師的性命他也不敢直接出手殺死我,而我現在隻是想問問有關張燚和李老師背後的事,以此來了解一下小鎮以前的事,怎麽就會丟命呢?不管了,中午看情況吧,有機會就問問,我還真就不信,他能直接要了我的命!”
    下定決心後,景雲還是摸魚摸了一節課,沒辦法,大學生的慣性罷了,上課不摸魚,總感覺少了點什麽,中午十二點,鈴聲響起,張燚準時回到了教室,這倒是讓景雲沒想到,不過對方的精神十分萎靡不振,就好像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挫傷一樣,景雲上前,關切的詢問了一句,對方卻直接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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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團呢?沒打開吧?”
    景雲老老實實的從抽屜裏拿出了紙團,張燚這才放下心來。
    “今天給你們上課的是誰?”
    “李老師。”
    “果然如此,張東升那個狗東西,果然按捺不住來殺我了?正中下懷!”
    看著張燚胸有成竹的樣子,景雲想了想,反正此刻教室無人,幹脆鼓起勇氣,直接了當的詢問起張燚。
    “先別管這些了,我問問你,你和李老師,到底什麽關係,你們背後的故事,到底是什麽?”
    說完這話,教室的氣溫不出意外的降低了。
    “都隻會這一招嗎?”
    景雲心裏暗笑,但還是直麵上了對方。
    “我需要一個答案,不然,我不能再相信你了。”
    “你就這麽想知道?”
    “我需要知道,這對我們逃出小鎮......”
    “堂而皇之的理由就算了,告訴你,又何妨?我們行得正坐得端,不會因為幾句流言蜚語,就拋棄彼此。”
    看著張燚堅定的眼神,景雲也點點頭,表示自己相信對方。
    “不過在說之前,我想先問問你,既然你能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你一定從哪裏聽到了對我和李老師不利的話對吧?告訴我你聽到的內容吧。”
    隨後景雲把小男孩告訴自己的話大概複述了一遍,張燚一邊聽,眉頭卻是越皺越深,直到最後,張燚暴怒,從板凳上起身,大聲怒喝。
    “一派胡言!!他們都瞎了眼嗎?!還是說這個地方一個正常人都沒有了?!遺忘的過去,隻會停留在少數人腦海中?!真是悲哀!!!”
    景雲這下也沒著急詢問了,而是靜靜的等著,很快張燚就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
    “好,那我就告訴你,我本來是小鎮外的人,一不小心闖進了這個小鎮,所以說是突然出現的人,因為我能進入這裏都是個意外,不過是怎麽進來的我已經忘了,但是我隻知道,我進入這裏的第二天,我就被小鎮上的拉去了一個類似刑場的地方,他們告訴我,因為我的到來,他們抓住了一個企圖摧毀整個小鎮的人,當時我很年輕,什麽都不懂,被他們忽悠了,我居然傻到相信了這種胡話!最後在這小鎮人的簇擁與呼喊下,我稀裏糊塗的就親手把火把塞入了他腳下的柴堆,到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的嘴臉有多難看,他們所做的一切,隻是不想背負一些後果,而我就是替罪羊,如果李老師當時選擇追究我,我絕對會暴斃當場,但是他從始至終也沒責怪我,隻是在火中不停的想說些什麽......”
    “說的什麽?”
    “我無法說出來,因為那是唇語,李老師他早就不能說話了......直到現在,我也沒有讀懂那些唇語的意思。”
    景雲也陷入了沉默,這與他了解到的內容完全不同,所經曆過的事情倒是差不多,隻是順序決定了整件事的對與錯,於是景雲繼續聽了下去。
    “每次睡覺時,我都會不住的想起那一幕,以及他最後看著我的眼光,沒有一絲責怪,隻有憐憫的眼神,嘴唇蠕動著,說著什麽,不過他已經說不出話了,之後我才知道,他被火燒之前,早就是奄奄一息了,遍體鱗傷,承受了人類無法承受的痛苦後,再由我這個替罪羊公開處刑,大火燒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沒有熄滅,很奇怪,木材也好像根本燒不完一樣,再後來,他們都走了,隻有我還愣在那裏,下雨了,很大一場雨,澆滅了火焰,我上前查看的時候,木材早就燒幹淨了,那是什麽力量促使火焰燃燒?我無從得知,再後來,李老師變成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沒人願意接觸他,美其名曰,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實際上我很清楚,他們在害怕,那段時間,我在小鎮上也別無去處,不知道為什麽,我隻感覺李老師對我特別親近,完全把我當成了他自己的孩子一樣,我們兩個一起居住在廢棄的學校裏,就是現在的和悅樓......”
    景雲點點頭,總算有點眉目了,隨後繼續等待下文。
    “之後就是我們在和悅樓裏的事情了,因為持續了很久的大火也沒燒死李老師,我的身份自然也發生了改變,在他們看來啊,我天生就是個壞種,是他們的眼中釘,甚至說我和李老師就是一夥的,各種流言蜚語一時之間不斷的流竄在小鎮中,但是對我來說,根本毫無影響,因為我早就看透了這群人,在小鎮居民眼中,隻有對他們有利的事情才是好事,一旦違背了他們的意願或者損失了他們的利益,那就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醜惡的嘴臉,讓我當時就無法接受,這也是我為什麽選擇與李老師一起生活在和悅樓中的原因。
    之後的日子裏,李老師利用一塊簡易破舊的黑板,以及幾盒老舊的粉筆,硬是教我學會了各種知識,甚至還有一些格鬥技巧,是讓我用來保護自己的,畢竟李老師不用吃飯,我還是要吃飯的,很難想象,李老師為什麽能存活至今,本以為日子可以這樣持續下去,後來,來了一批人,他們渾身上下散發著黑氣,想要帶走李老師,我自己不讓,但是我打不過他們,本來李老師都被帶走了,後來又不知道為什麽被放回來了,在此地加蓋了學校,並且立下了校規,而我和李老師,被排除在了校規以外,隻用遵守最原始的那一批守則,但是那批守則放到現在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並且知道這批守則的人也幾乎不存在了。”
    又是黑霧,景雲當然清楚,這肯定與那個企業家脫不了幹係。
    “再後來,那群人帶來了一個扶持起來的傀儡,就是張東升,他似乎對這裏了解得很清楚,處處針對我和李老師,直到他想真正的殺死李老師,取代他,控製整個學校開始,我和他的鬥爭也開始了,我們各自占有地盤,我和李老師的地盤自然在和悅樓,這也是校規中提到的不能進入的原因,而其餘地方則都是張東升的,他一直在收集證據,因為我們不允許直接廝殺,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告發對方,殺死對方,事情經過大概就是這樣了,現在你懂了嗎?”
    景雲點點頭,這段話的信息量十分巨大,最起碼,景雲總算看到點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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