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怎樣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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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蝶君枯爪般的手指猛地扣住蘇清瀾腳踝,她瞳孔驟縮 —— 手中塵土一撒,掩了玉蝴蝶的口鼻!
    “臭**!” 玉蝶君嘶吼著撲來。
    蘇清瀾屈膝,迅速拔出靴中匕首。
    寒光一閃,玉蝶君瞬間僵住,難以置信地低頭,匕首精準刺入胸骨左緣第二肋間。
    刀尖刺破心包膜的觸感,讓蘇清瀾憶起前世在野戰醫院解剖過的屍體。
    “你……” 玉蝶君喉間湧出粉紅色血沫。
    蘇清瀾旋動刀柄,刀刃切斷冠狀動脈,鮮血從前胸後背噴湧而出。
    這是軍醫手冊記載的致命傷:心包填塞伴冠狀動脈破裂,存活時間不超過 90 秒。
    玉蝶君如離水之魚般抽搐。
    蘇清瀾後退幾步,避開濺來的血水。
    待玉蝶君整個人死透,蘇清瀾上前把他腰間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掏了出來,然後一個接一個打開,聞了一遍。
    “該死!” 蘇清瀾咒罵道,這些藥瓶子裏竟沒有一個裝的是他口中所說的 “醉清風” 的解藥!這該死的變態看來每次都能得逞,從來無需解藥!
    身後傳來粗重的喘息聲。
    蕭逸塵倚著樹幹,潮紅的麵容在月光下泛著不正常的光澤。
    蘇清瀾的匕首還滴著血,可她卻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 —— 這比戰地最慘烈的傷患更讓她心慌。
    蘇清瀾手足無措地看著滿麵潮紅的蕭逸塵。
    “清瀾,匕首用得不錯。” 蕭逸塵突然勾起唇角,那雙總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蒙著一層水霧,卻還強撐著對她豎起大拇指。
    蘇清瀾又氣又急,一腳踢開玉蝶君的屍首:“都什麽時候了還貧嘴!” 她目光不自覺地往下瞟了瞟,立刻像被燙到似的別開臉。
    蕭逸塵低笑出聲,沙啞的嗓音裏帶著幾分戲謔:“蘇姑娘這般盯著看,倒像是我沒穿衣服似的。”
    他故意扯了扯早已散開的衣領,露出大片泛紅的肌膚,“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蕭大少爺!” 蘇清瀾氣得跺腳,臉頰卻不由自主地發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她咬著唇環顧四周,密林中隻有蟲鳴和遠處溪水流動的聲音,“上次在床底下中的迷藥好歹有解藥,這次……” 她的話戛然而止。
    蕭逸塵突然踉蹌著向前一步,滾燙的掌心貼上她的後腰。
    蘇清瀾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以及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鬆木香混著情藥甜膩的氣息。
    “蘇大夫……” 他的唇幾乎貼在她耳畔,灼熱的呼吸燙得她一顫,“這種情況,該怎麽解決?”
    蘇清瀾的手抵在他胸前,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樹上。
    蕭逸塵潮紅的眼尾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聲音卻溫柔得令人心顫:“或者…… 我教你?”
    蘇清瀾手足無措,難道真要讓自己獻身?
    “去溪邊等我。” 蕭逸塵突然鬆開她,染著情欲的嗓音裏透出幾分隱忍。見她愣住,他抬手揉了揉她淩亂的發頂,指尖都在發顫:“快去。”
    蘇清瀾驀地瞪大眼睛。月光下,蕭逸塵脖頸上的青筋清晰可見,額前碎發早已被汗水浸透。她突然明白過來 —— 這個驕傲的蕭大少爺,竟是要……
    “還不走?” 蕭逸塵背過身去,“再耽擱……”
    蘇清瀾慌忙拖起玉蝶君的屍首向溪邊走去。
    她利落地用草繩捆住石塊,將屍體沉入溪水深處,以免被他的同夥發現,那個影郎君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
    “簌簌” 幾聲輕響,她抬頭看見樹梢掛著野果。
    蘇清瀾挽起褲腿,露出白皙的小腿,翻身就爬上樹,摘了些野果子,放在溪水裏清洗後用樹葉包了起來。
    片刻後,溪邊傳來腳步聲。蕭逸塵腳步沉重,渾身濕透的衣衫緊貼著,勾勒出精瘦的腰線。
    蘇清瀾張了張嘴,卻沒出聲,默默遞上樹葉包著的野果,指尖碰到他掌心,那熱度讓她心頭一震。
    “先吃些果子充饑。” 她輕聲說道,看著蕭逸塵機械地咀嚼著果子,喉結上下滾動
    往日神采飛揚的眸子此刻黯淡無光,長睫上還掛著未幹的水珠。
    暮色四合,兩人尋到一處岩洞。
    蘇清瀾說:“今晚就住這兒吧。” 她拿出從玉蝶君身上搜來的火折子,嘀咕道:“這家夥帶了七八個火折子,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火光亮起,洞內光影晃動。
    蕭逸塵靠著岩壁閉目養神,跳動的火苗映紅了他蒼白的臉。
    蘇清瀾剛要轉身,卻突然感覺不對勁兒。
    “蕭逸塵?” 她伸手撫上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她急忙撕下袖口幹淨的裏衣,出去找了溪水浸了水擰幹。
    冰涼的手帕貼上他額頭時,蕭逸塵無意識地蹭了蹭她的手腕,發出一聲含糊的囈語。
    蘇清瀾咬著唇,為他擦拭滾燙的脖頸與手臂。
    月光斜照進洞口,恍惚間,她似又回到戰火紛飛的夜晚,硝煙中,少年洛安生同樣發著高燒,在她懷裏顫抖……
    困意漸漸襲來,蘇清瀾靠著岩壁沉入夢鄉。
    硝煙彌漫的戰場上,蘇清瀾跪在泥濘裏,雙手沾滿鮮血,顫抖著為那個重傷的少年包紮傷口。
    “別怕,我會救你。” 她輕聲說,聲音在炮火中幾乎被淹沒。少年 —— 洛安生,虛弱地睜開眼,那雙眼睛清澈如水,帶著令人心碎的溫柔。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聲音沙啞:“謝謝你…… 救了我。”
    蘇清瀾把少年帶回蘇家,不顧家族反對,執意讓他進入蘇氏醫院。
    爺爺氣得摔了茶杯,怒斥她:“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知不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
    可她不信。
    她隻記得他在戰場上一次次護住她,記得他溫柔的笑,記得他低聲說:“清瀾,我會永遠保護你。”
    蘇清瀾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都給了他,讓他成為蘇氏醫院的掌權人。家族會議上,叔伯們怒目而視,堂妹蘇清雅卻笑得意味深長。
    “姐姐,你真是…… 太天真了。”
    婚禮前夜,她滿心歡喜地去找他,卻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如墜冰窟 —— 洛安生和她的堂妹蘇清雅,衣衫淩亂地糾纏在一起。
    “裝得很辛苦吧?” 蘇清雅騎在洛安生腰上,紅指甲劃過他胸膛,“每天要對著那蠢貨演情深似海。”
    “洛安生……” 她聲音發抖,幾乎站不穩。少年 —— 不,那個騙子 —— 緩緩抬頭,眼神裏再沒有溫柔,隻有冰冷的算計。
    “清瀾,你終於發現了?” 他輕笑,“從戰場上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會上鉤。”
    蘇清雅依偎在他懷裏,笑得嬌媚:“姐姐,謝謝你啊,把蘇家的一切都送給了我們。”
    “洛安生 ——!” 蘇清瀾猛地驚醒,冷汗浸透衣衫。她大口喘息著,手指死死攥緊,指甲幾乎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