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燒殺搶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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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光閃過,老板的視線突然顛倒——他先看見自己肥胖的胸膛,然後是顫抖的雙腿,最後是染血的地麵。
    當他意識到自己頭顱落地時,那具臃腫的身軀已如破麻袋般轟然倒下。
    "殺、殺人啦!"
    小店裏頓時慘叫四起。
    紫瞳魔王甩了甩短刀上的血珠,地上已躺著兩具屍體。清秀少年臉色慘白,衝另一個已經嚇蒙的小二大喊:"快跑!"
    小二剛衝到門口,突然渾身抽搐著倒下,臉色迅速泛青。
    "秀珍箭弩果然是好東西。"紫瞳魔王輕撫腕間暗器,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能造出這等暗器,你也算是可以了。"
    蘇清瀾並不知道拓跋子衿手腕上還帶著自己的秀珍箭弩,箭弩上的小箭都是淬了毒的。
    蘇清瀾整盯著滿地鮮血,"就為賴賬連殺三人?你簡直喪心病狂!"
    他仰頭大笑:"不殺?難道像你那樣,去給人家做工人家都不要?"笑聲戛然而止,他猛地掐住我下巴,"上次那個掌櫃怎麽對你的?若不是我及時割斷他喉嚨,你現在早被賣進窯子了!"
    "沒有你,我照樣能脫身!"蘇清瀾狠狠拍開他的手。
    他冷笑著轉身,卻又折回櫃台,抓了把碎銀塞進懷裏,臨走還不忘順走塊醬肉。
    "堂堂赤瀾小侯爺,如今竟淪落到殺人越貨的地步。"
    “愛妃教訓得是。"他突然回頭,紫瞳在陽光下流轉如琉璃,"下次換你動手,正好省些毒箭。"
    "誰是你愛妃!"蘇清瀾氣得渾身發抖,"大周與赤瀾早晚還有仗要打,到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還真把自己當做是大周人了,喲,甘願做皇帝手下的棋子是不是!”
    蘇清瀾不想和他說話,因為和他說話會被氣死!
    拓跋子衿這一路仿佛在追尋某種暗號,因為蘇清瀾屢次瞥見他用那雙紫眸掃視街角、牆縫或不起眼的旮旯,似在搜尋什麽。
    蘇清瀾暗忖,大概是赤瀾的同黨留下的標記吧。
    入夜後,兩人蜷縮在一座破廟暫歇。蘇清瀾窩在陰影處,拓跋子衿則守著劈啪作響的篝火。
    疲憊如潮水漫過四肢百骸,蘇清瀾隻覺得身心俱疲。
    忽然,躍動的火光映出拓跋子衿的側臉,他低聲拋來一句:“蘇清瀾……你可曾替自己謀劃過將來?”
    蘇清瀾沒有回應。
    拓跋子衿似乎也沒指望她回答,自顧自地繼續道:“說到底,我們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看看你——為了複活蕭逸塵,不惜做盡荒唐事,如今卻淪落到和我擠在這破廟裏。若是你肯往前看,本可以在宇文家那小子的庇護下過得風生水起……嗬,雖然那小子樣樣不如我,但比起你們大周那些歪瓜裂棗,倒也算勉強能入眼。”
    “你到底想說什麽?”蘇清瀾冷聲打斷。
    拓跋子衿笑了:“我說了,我們是一類人。為了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蘇清瀾警惕地盯著他。這個紫眼睛的瘋子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的雷,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發狂。她其實一直有些怕他——從第一次兵戈相向時,他一身染血戎裝,站在屍堆中直勾勾盯著她的那一刻起,那股寒意就再未消散。
    篝火劈啪作響,拓跋子衿漫不經心地又添了把幹柴,火星子倏地竄起,映亮了他半邊側臉。
    他轉身看向蘇清瀾,火光在那雙紫眸裏跳動,像兩簇妖異的鬼火。
    前兩日在他的脅迫下,兩人總算住進客棧好好梳洗了一番。
    如今雖仍是少年裝扮,卻總算褪了那身叫花子似的狼狽,至少吃飯時不會再被店家轟出門去。
    拓跋子衿隨手扯下礙事的外袍,隻著雪白裏衣。
    衣襟不知何時鬆散開來,露出線條淩厲的鎖骨和一片精瘦的胸膛。常年習武的身軀肌理分明,火光一照,陰影在溝壑間流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蘇清瀾後頸寒毛陡然豎起。
    這瘋子該不會又要發癲?!
    蘇清瀾嗬斥:"拓跋子衿,這大冷的天,你把衣服穿上!"
    篝火映得那人紫眸流轉如琉璃。
    拓跋子衿紫色的桃花眼低笑時眼尾揚起:"冷?等下就不冷了。"
    蘇清瀾猛地去摸靴中匕首,卻見那瘋子變戲法似的從腰間抽出利刃,"找這個?"
    他手腕翻轉間寬袖滑落,露出小臂虯結的肌肉。
    "我們之間就是場交易。"蘇清瀾後撤半步抵上斑駁的牆皮,"你知道我心有所屬。"
    “無妨。”拓跋子衿已經俯身半蹲在她身邊,蘇清瀾想躲,拓跋子衿卻先一步把手插進她的發間,扣上了後腦勺,掌心溫度卻燙得驚人。
    柔軟又帶著韌勁的發絲觸感,讓拓跋子衿眯了眯眼睛,他特別滿意這個獵物。
    蘇清瀾剛要掙紮,就聽見耳畔氣音帶笑:"乖些..."他湊近她,"我保證比宇文家的小崽子...更懂疼人。"
    蘇清瀾哪裏是任人宰割的性子,當即就要掙脫。可這些日子她始終未能逃脫的原因,正是拓跋子衿那混賬不知用了什麽手法,幾處穴位一點,便讓她行動遲緩。
    雖能自如活動,卻做什麽都像被無形絲線牽著的木偶,慢得教人焦躁。
    拓跋子衿的指尖已挑開她腰間的束帶,掌心貼著那截纖腰摩挲時,連他自己都驚覺呼吸發緊。
    更荒唐的是,尚未真正觸碰她,身體竟已先一步起了反應。
    這種近乎失控的占有欲,連拓跋子衿都覺得陌生。
    作為赤瀾小侯爺,他身邊從不缺美人。
    那些或嬌豔或清冷的女子,於他不過是興致來了把玩的物件,或是煩悶時泄欲的工具。
    可蘇清瀾不同,從在大周不動聲色,默默地在暗中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慢慢的好像就成了習慣,目光會一直追隨著她走! 占有她的欲望就越發的強烈!
    這習慣像毒癮般滲進骨血裏,最終發酵成連他自己都心驚的執念。
    "或許得到後就會發現,她與旁人也沒什麽不同。"拓跋子衿自欺欺人地想著,手上動作卻越發急切。
    他必須驗證這個荒謬的念頭,否則任由一個女子牽動情緒,豈非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