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他被魔氣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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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魔鎖的金光與魔域紫芒轟然相撞,密室劇烈震顫。江晚寧踉蹌著扶住水晶棺,看著蕭承昀瞳孔裏流轉的豎瞳紋路,喉間泛起苦澀:“鑰匙...你師父留下的鑰匙為什麽會有魔域氣息?”
    蕭承昀死死攥住發燙的青銅鑰匙,佛心火在掌心明滅不定:“不可能!師父一生都在...”話音戛然而止,記憶深處的畫麵突然清晰——十年前,他在師父閉關處撿到過半塊刻著魔紋的玉玨,當時被訓斥“小孩子莫要多問”。冷汗順著脊梁滑落,他突然發現鑰匙尾端的蓮花紋,竟與那魔紋玉玨的缺口嚴絲合縫。
    “原來如此。”姐姐崩解的黑蝶突然重組,化作虛影懸浮半空,空洞的眼眶裏豎瞳泛著嘲弄,“你以為鎮魔司的聖物,真是用來降魔的?三百年前,你們蕭氏先祖可是親手將九幽之主的殘魂...”
    “住口!”蕭承昀揮出佛光鎖鏈,卻在觸及虛影的瞬間被染成紫色。江晚寧猛地扯住他手腕,玉牌殘片在她掌心發燙:“別衝動!她在故意激怒你!”
    祭壇方向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阿離跪坐在血泊中,胸口黑鑰雖已消失,但心髒位置赫然插著半截染血的玉簪——正是江晚寧失蹤多年的家傳之物。“師姐...”少年氣若遊絲,手指顫抖著指向祭壇深處的銅鏡,“鏡子...快...”
    江晚寧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整個人如墜冰窟。十二麵古鏡組成的陣眼中,竟懸浮著與蕭承昀長相一模一樣的嬰孩,胸口同樣貼著半張血契。而鏡麵中,無數個“蕭承昀”正在重複著不同場景:有的在鎮魔司誦讀經文,有的在魔域與黑袍人密會,還有的...正在親手將江晚寧釘死在鎮魂柱上。
    “這是鏡淵秘術!”蕭承昀突然抓住她肩膀,“每麵鏡子都映照著不同時空的可能性。晚寧,你看那麵!”他指向西北方的銅鏡,畫麵裏江晚寧渾身浴血,而自己正握著黑鑰刺入她心髒,“這個未來,我們必須阻止!”
    黑蝶虛影發出刺耳笑聲:“阻止?你們本就是命運的棋子!知道為什麽血契要在大婚當日生效嗎?因為你們的結合,本就是鎮魔司和魔域聯手設下的...”她的話被突然炸開的佛火打斷。
    江晚寧猛地轉身,隻見蕭承昀將鑰匙狠狠插入地麵,九道紫金色光芒衝天而起,竟在虛空中勾勒出完整的血契全文。最後一行小字在光芒中若隱若現:“雙生血脈相噬,九幽重臨人間;血脈交融之時,真相方得顯現”。
    “血脈交融...”江晚寧喃喃自語,突然想起蕭承昀曾說過自己是孤兒,而她的玉牌殘片與鎮魔鎖產生共鳴時...她猛地抓住蕭承昀手腕,咬破指尖將血滴在他手背。詭異的是,鮮血並未滑落,反而順著皮膚紋路滲入他體內。
    蕭承昀突然發出痛苦嘶吼,無數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他是九幽之主分裂出的善念化身,被鎮魔司收養用以製衡本體;而江晚寧的聖女血脈,正是啟動血契的關鍵。更可怕的是,此刻正在蘇醒的“魔域之主”,竟是被封印在他體內的另一個自己。
    “原來如此...”他抬起頭,眼中紫芒與金光激烈交鋒,“晚寧,殺了我。隻有毀掉這具軀體,才能阻止...”
    “我不信!”江晚寧揮劍斬斷他腕間佛光鎖鏈,雙色劍氣在虛空中交織成網,“如果血脈交融能顯現真相,那我們就一起看看到底是誰在操縱命運!”她突然將殘劍刺入自己胸口,聖女之力與蕭承昀體內的魔氣轟然相撞,十二麵銅鏡同時炸裂。
    碎片紛飛中,江晚寧看到了三百年前的真相:蕭氏先祖與魔域之主本是一體,為了壓製體內魔性,將惡念封印在鏡淵。而每一代蕭氏傳人,都是用來承載惡念的容器。至於她的聖女血脈,則是為了確保容器能被徹底摧毀的“保險”。
    “怪不得...”她咳出鮮血,卻突然笑出聲,“怪不得姐姐說我留著有用。他們要的不是獻祭,而是讓我們相愛相殺,徹底喚醒九幽之主!”
    祭壇中央的血色漩渦突然急速收縮,一隻布滿鱗片的巨手破土而出。蕭承昀眼中紫芒徹底占據上風,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冰冷:“江晚寧,你以為能改變命運?三百年前我就該殺了你,這次...”他抬手召出黑鑰,直指江晚寧心髒。
    千鈞一發之際,阿離突然撲了過來。少年殘破的魂魄化作流光纏繞在黑鑰上,嘶聲喊道:“師姐快走!他被魔氣吞噬了!我去引開...”話音未落,黑鑰已貫穿他的魂魄。
    “不——!”江晚寧的嘶吼震碎最後一麵銅鏡。她體內的聖女之力徹底暴走,雙色巨劍殘片自動重組,劍身上浮現出古老的鎮魂咒文。而蕭承昀瞳孔中的紫芒突然劇烈閃爍,善念與惡念在意識海中展開慘烈廝殺。
    “晚寧...殺了我...”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我控製不了...”
    江晚寧顫抖著舉起劍,淚水模糊了視線。劍刃距離蕭承昀咽喉僅剩三寸時,她突然調轉劍鋒,刺入自己命魂燈穴位。聖女之力化作鎖鏈,強行將蕭承昀體內的魔氣引出體外:“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倒要看看,這操弄命運的黑手,究竟有多強大!”
    血色漩渦中傳來暴怒的咆哮,整個密室開始崩塌。蕭承昀眼中的紫芒漸漸褪去,他踉蹌著抓住江晚寧的手:“晚寧,西北方向有個密道...帶著阿離的殘魂...”
    “一起走!”江晚寧握緊他的手,卻在轉身時看到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幕——祭壇深處,無數個“江晚寧”和“蕭承昀”正在重複著相愛相殺的輪回,而在最深處的鏡麵裏,一雙巨大的豎瞳正在凝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