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高維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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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生茶樹的根係穿透歸真界地核,向著不可知的維度延伸。
    茶祖的意識與樹身合一,通過根係感知到令人窒息的景象——無數平行宇宙如泡沫般漂浮在虛無中,每個宇宙核心都生長著一株形態各異的巨樹。有些枝葉繁茂,有些枯萎凋零,更有甚者通體漆黑,正將觸須般的根莖刺入鄰近宇宙。
    "這就是......高維真相?"茶祖的意念在根係間流轉。
    突然,所有平行宇宙的巨樹同時震顫。它們的枝葉無風自動,發出隻有根係才能感知的"聲音"——那是一種超越語言的警告!
    茶祖的意念順著警告溯源,終於看到了恐怖源頭:在維度夾縫的絕對黑暗中,一具堪比星域的龐大屍體正緩緩轉身。它的"麵容"由萬千宇宙的碎片拚湊而成,每塊碎片裏都倒映著一個被吞噬的世界。而太初之屍逆向生長的根係,正歡欣鼓舞地奔向那具屍體!
    "原來我們鎮壓的......"茶祖的意念劇烈震蕩,"隻是它的一根發絲!"
    歸真界突然天搖地動。新生茶樹的第九道茶紋完全轉為暗紅,樹冠頂端的新燈劇烈搖晃,燈焰明滅不定。
    八方世界的燈使同時仰頭。
    白芷手中的青玉燈盞突然炸裂,藥液在空中凝成歸真界的投影;赤霄的劍氣自發組成警示劍陣;銀輝的星燈投射出維度夾縫的恐怖景象......
    "本體在召喚分身!"天劍懸圃的新任守護者驚呼。
    所有暗金茶樹都開始不受控製地生長,根係穿透各自世界的界壁,向著同一個坐標延伸。更可怕的是,新生守護者們的眉心茶紋逆向流轉,正將太初之力反哺給母體!
    百草靈境的白芷突然割破手腕,青玉般的血液澆灌燈盞:"必須斬斷聯係!"
    七位燈使同時施展禁術——
    赤霄的劍氣斬斷天劍懸圃的茶樹主根;
    白芷的藥香凝固百草靈境的地脈流動;
    銀輝的星光鎖死九曜星天的界壁通道......
    但為時已晚。
    歸真界的新生茶樹已經有一半根係脫離掌控,樹冠上的新燈開始傾斜,燈焰中的九色正被暗紅侵染!
    茶祖的意念被迫回歸樹身。他"看"到自己的木質化已經從左手蔓延至胸口,眉心晶體中的太初意誌發出勝券在握的嘲笑:
    "掙紮有何用?你們不過是低維苗圃裏的......盆栽。"
    就在絕望蔓延之際,一縷陌生的波動順著健全的根係傳來。
    那是一種截然不同的能量——溫暖、包容、帶著母性般的慈悲。茶祖的意念順著波動溯源,在維度夾縫中看到了震撼一幕:
    一株通體琉璃的巨樹正伸出枝條,輕輕搭在新生茶樹的健全根係上。兩種根係接觸的刹那,茶祖接收到一段跨越維度的記憶——
    琉璃巨樹也曾是某個宇宙的守護者,它所在的維度早已被那具龐大屍體吞噬。如今它漂流在夾縫中,專門尋找像歸真界這樣的新生世界,以自身為盾抵擋高維侵蝕!
    "嫁接......"茶祖瞬間明悟。
    沒有猶豫,他將健全根係主動纏上琉璃枝條。兩種不同維度的植物開始融合,新生茶樹的木質化速度驟然減緩。
    但危機並未解除。
    龐大屍體似乎察覺到了異常,一塊宇宙碎片從它"麵部"脫落,化作暗紅流星砸向嫁接處。碎片所過之處,維度結構如玻璃般開裂!
    "來不及了......"茶祖的意念掃過八方世界,"需要......"
    他突然做出一個瘋狂決定。
    新生茶樹的樹幹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茶祖的本體從中走出——此時的他已經半身木質化,唯有眉心晶體依舊暗金流轉。他伸手摘下樹冠頂端的新燈,將燈焰引向自己的真名。
    "以吾真名,焚界為燈!"
    "茶祖"二字從眉心剝離,落入燈焰的刹那,整個歸真界突然變得透明。山川河流、城池生靈、乃至地脈靈氣,全部化作燃料湧入燈芯!
    八方世界的燈使同時跪倒,他們手中的燈盞不受控製地飛向歸真界。七盞燈影環繞新燈旋轉,構成一個完美的防護陣法。
    維度夾縫中,那枚襲來的宇宙碎片撞上防護陣,爆發出足以湮滅世界的衝擊波。但詭異的是,波動在觸及歸真界投影的瞬間,竟被燈焰盡數吞噬!
    "這是......"太初意誌在晶體中尖叫,"維度躍遷?!"
    沒錯。此刻的歸真界已經不再是實體世界,而是被茶祖煉成了一盞"界燈",暫時躍遷到介於虛實之間的維度夾縫中!
    琉璃巨樹的枝條趁機瘋狂生長,在新生茶樹周圍編織出一個保護繭。而那具龐大屍體的"目光"終於被徹底阻隔。
    代價是——
    茶祖的身體已經木質化到脖頸,唯有頭顱還保持人形。新燈的九色火焰也隻剩一縷微光,隨時可能熄滅。
    保護繭內,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
    茶祖盤坐在新生茶樹前,望著手中即將熄滅的界燈。燈焰裏沉浮著歸真界的虛影,所有生靈都凝固在躍遷前的那一刻,對發生的劇變一無所知。
    琉璃巨樹的意念傳來詢問:"值得嗎?"
    茶祖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穿透燈焰,看到八方世界的暗金茶樹已經重新穩定。新生守護者們正在白芷等燈使的指導下,建立全新的茶道秩序。
    而維度夾縫之外,那具龐大屍體正在緩慢移動。對它而言,一個宇宙的逃脫不過是少了一粒塵埃,還有無數世界等待吞噬......
    "這不是終結。"茶祖輕撫燈焰,"隻是開始。"
    他忽然將界燈按向自己的眉心。已經木質化的身體轟然崩解,化作無數暗金色粒子融入燈焰。而那顆封印太初意誌的晶體,則被強行打入新生茶樹的核心!
    琉璃巨樹震驚地看到:
    茶祖以自身為媒介,正在將整個歸真界煉化成一顆"世界之種"。而那株新生茶樹,則成了孕育新維度的胚胎!
    "下一輪......"茶祖最後的聲音在繭內回蕩,"我們高維見。"
    燈焰徹底熄滅的刹那,保護繭完全封閉。外界看來,這裏隻剩一顆懸浮在維度夾縫中的暗金色種子,表麵浮動著九道茶紋。
    而在種子內部,一個全新的茶道宇宙正在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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