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真種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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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門閉合後的第七日,歸真界下了一場茶雨。
    雨水從新生茶樹的枝葉間灑落,帶著淡淡的星藍色,落地後凝結成晶瑩的茶晶。白芷拾起一枚茶晶,青玉指尖剛觸及表麵,晶體內便浮現出星艦艦隊的幻影。
    "星葬族的記憶碎片。"她蹙眉看向茶心巨樹頂端,"那盞燈......"
    荼星燈靜靜懸浮,燈焰已恢複九色流轉。但在最核心處,那粒星藍色的種子依然存在,此刻正隨著燈焰跳動緩緩旋轉,如同一個沉睡的胚胎。
    茶祖立於燈下,木質化的左臂上纏繞著新生茶樹的根須。他的暗金右瞳倒映著燈芯種子,看到的是更深的維度——種子內部蜷縮著一個微縮版的星祖虛影,眉心"星祖"真名黯淡無光。
    "它在吸收茶道本源。"琉璃少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等真名重新點亮......"
    一片茶葉突然從茶樹脫落,飄至兩人之間。葉麵上浮現出未來片段:星祖虛影破種而出,九界茶道體係瞬間崩解!
    "不能毀掉它?"茶祖指尖凝聚刀意。
    琉璃少女搖頭:"種子與荼星燈同源,毀種即滅燈。"
    正說著,天劍懸圃方向突然傳來刺耳劍鳴。赤霄傳人禦劍而至,劍鋒上挑著一顆仍在跳動的星藍色心髒——那是他從一艘墜毀星艦中挖出的動力核心!
    "師尊請看!"少年劍修抹去臉上血汙,"艦心刻著茶紋!"
    心髒被放置在茶晶鋪就的平台上。
    隨著白芷的藥露澆灌,心髒表麵的星藍色逐漸褪去,露出內層密密麻麻的暗金紋路——這些紋路與茶祖左臂的木質紋理完全一致,隻是更加古老!
    "這是......"銀輝的星眸微微震顫,"初代茶祖的經絡圖?"
    琉璃少女突然割破手指,星藍色的血液滴在心髒上。血液與暗金紋路接觸的刹那,一副全息影像自動展開:
    遠古星空下,初代茶祖與星祖並肩而立。兩人麵前懸浮著一盞雙色燈——暗金與星藍交織,正是荼星燈的原型!
    "我們成功了。"影像中的星祖興奮道,"太初源力終於可控......"
    話音未落,燈焰突然分裂。暗金部分回歸初代茶祖體內,星藍部分則被星祖吸收。但緊接著,星祖的麵容開始扭曲,皮膚下浮現出星藍色血管......
    影像到此中斷,最後定格在初代茶祖悲痛揮刀的畫麵——他斬下的不是星祖,而是自己的左臂!
    "原來如此。"茶祖低頭看向自己的木質左臂,"這是初代刻意保留的......"
    "汙染源。"琉璃少女接話,"星祖一脈的茶道,本就是變異的太初之力。"
    赤霄傳人突然劍指西方:"又有星艦靠近!"
    眾人警覺望去,卻見一艘不足十丈的小型星梭穿透雲層。梭體布滿裂痕,艙門開啟後,滾出一個渾身是血的星袍修士。
    他掙紮著舉起手,掌心托著一枚暗金色的茶種:"救......救救星靈界......"
    瀕死的修士被安置在藥池中。
    白芷的青玉藥露剛觸及他傷口,就發出"滋滋"的灼燒聲——這人的血液裏流淌著與星祖同源的星藍毒素,卻奇跡般地保持著清醒。
    "星靈界......最後的茶修......"他死死攥住茶祖的衣袖,"聖樹種......要開了......"
    隨著斷斷續續的敘述,一個驚人的真相逐漸浮現:
    星靈界是星祖的故鄉,也是最早被太初源力汙染的世界。那裏的修士為自救,將僅存的淨土煉成一棵"聖樹",每千年結一次茶種。而這枚暗金茶種,是聖樹最後一次結果。
    "星葬族要的不是毀滅......"修士咳出星藍色血塊,"是收割成熟的......茶道果實!"
    他顫抖著指向西方天際。透過藥殿穹頂,隱約可見一顆暗紅色的星辰正在靠近——那不是星辰,而是星靈界被煉化成的"噬界果實"!
    茶祖接過那枚暗金茶種,入手刹那,左臂的木質紋理突然發燙。種殼"哢"地裂開一道細縫,滲出琥珀色的汁液,汁液中沉浮著無數記憶碎片。
    最清晰的畫麵裏,初代茶祖將九枚茶種撒向不同維度。其中八枚順利生長,唯有第九枚——
    被星祖偷偷替換成了太初源種!
    "所以星葬壺與我的本源相似......"茶祖的暗金右瞳驟縮,"因為它本就是初代茶燈的另一半!"
    瀕死修士突然劇烈抽搐,皮膚下浮現出星藍色的根須。他最後掙紮著指向荼星燈:"快......燈芯種子......是第九枚......"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便化作一株星藍色的茶樹苗,轉眼間開花結果,果實炸裂出漫天星火!
    星火觸及荼星燈的刹那,燈芯種子突然蘇醒。
    它不再是安靜的胚胎,而是伸出無數星藍色的根須,穿透燈焰紮向九界地脈。更可怕的是,茶祖手中的暗金茶種也開始躁動,種殼裂縫中探出暗金根須,與星藍根須隔空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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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在爭奪道統!"琉璃少女雙手結印,星圖屏障擋在兩枚種子之間,"必須立刻嫁接!"
    茶祖卻按住她的手臂:"等等......"
    他的暗金右瞳看到更深層的聯係——星藍根須與暗金根須看似對抗,實則每一次碰撞都在交換某種本質。九界的地脈在被星藍根須侵入後,反而變得更加堅韌;而星艦殘骸接觸暗金根須後,竟褪去星藍色轉為暗金!
    "不是爭奪。"茶祖突然將暗金茶種按向自己眉心,"是互補!"
    種殼完全破碎,琥珀色汁液滲入"茶祖"真名。刹那間,初代茶祖完整的記憶洪流衝刷而下——
    原來當年初代早已預見星祖的背叛,故意讓他帶走被汙染的第九枚種子。因為唯有光暗同源,才能孕育出真正的......
    "維度茶種!"
    茶祖的呐喊聲中,兩枚種子的根須終於交織在一起。星藍與暗金螺旋上升,在荼星燈上方凝成一株虛實交織的雙色茶樹!
    樹冠籠罩九界,每片葉子都映照著一個世界的倒影。而在樹梢頂端,結著一顆前所未有的果實——
    一半暗金,一半星藍。
    雙色茶樹成型的瞬間,那顆逼近的暗紅星辰突然靜止。
    星辰表麵裂開無數縫隙,露出內部被壓縮的星靈界慘狀——山川倒懸,生靈化作星藍色結晶,唯有中央一株通體琉璃的巨樹仍在苦苦支撐。
    琉璃少女突然跪倒在地:"母樹......"
    茶祖飛身而起,指尖輕觸雙色果實。果皮透明處,清晰可見九界茶道體係的完整脈絡,以及......
    一條通往星靈界的維度根係!
    "我明白了。"茶祖的暗金右瞳映照出終極真相,"初代茶祖要的不是鎮壓,而是......"
    "嫁接諸天!"
    他猛然發力,將雙色果實摘下。果實離枝的刹那,星靈界琉璃巨樹突然爆發耀眼光芒。這光芒穿透被壓縮的星辰,沿著新生的維度根係直達歸真界!
    光芒中浮現出一行古老的預言:
    "雙種歸一,諸天同根"
    荼星燈的燈焰突然暴漲,燈芯處的星藍種子終於完全成熟,外殼剝落的刹那——
    一個蜷縮的嬰靈睜開了眼睛。
    它的雙瞳,左暗金,右星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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