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太初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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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之眼的光芒漸漸收斂,陸荼懸浮在虛空之中,眉心處初代茶祖的頭骨燈座緩緩旋轉。
那顆頭骨早已玉化,表麵布滿暗金色的茶紋,每一道紋路都蘊含著古老的茶道法則。燈座底部鑲嵌著九枚星藍色的結晶,正是星靈界九大主星的星核。此刻,這些星核正與陸荼體內的星藍脈絡共鳴,釋放出純淨的星輝。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頭骨燈座的眉心——那裏原本應該是第三隻眼的位置,此刻卻被一團混沌的暗紅色能量占據。那能量不斷扭曲,時而化作茶僵蟲群,時而凝成星祖的麵容,最終定格為一張模糊的人臉。
"太初......"陸荼輕聲道出這個名字,聲音在維度夾縫中回蕩。
頭骨燈座突然震顫,九枚星核同時亮起。星輝交織成網,將陸荼全身籠罩。在這一刻,他看到了太初之屍的完整記憶——
那不是什麽邪惡存在,而是初代茶祖斬出的"執念"!
畫麵中,初代茶祖跪坐在星靈界母樹下,雙手捧著一盞雙色茶燈。他的左眼流下暗金色的淚,右眼淌出星藍色的血。淚水與血液在燈焰中交融,最終凝成一粒種子。
"以此身為壤,種太初之因。"初代茶祖將種子按入自己眉心,"待後世茶祖,收歸墟之果。"
種子入體的刹那,他的身體從內部開始茶化。皮膚皸裂,露出下方暗紅色的木質紋理。最終,他的頭顱被斬下,煉成燈座;身軀被封印,化為九幽;而那粒種子,則成長為......
太初之屍!
"原來......我們都是棋子。"
虛弱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陸荼低頭,看到星隕的殘軀漂浮在虛空中。少年的半邊身體已經晶體化,另半邊則爬滿暗紅紋路。他的右手死死抓著半截星燈,燈焰中星祖的麵容正在消散。
"父親......騙了我......"星隕的晶體左眼流下星藍色的血,"他說......你才是容器......"
陸荼降落到他身旁,頭骨燈座的光芒照亮了星隕胸口的貫穿傷——那裏本應是心髒的位置,此刻卻嵌著一枚茶種。茶種表麵布滿裂紋,隱約可見內部蜷縮著個嬰孩的虛影。
"琉璃......"星隕突然抓住陸荼的手腕,"姐姐她......"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茶種突然爆裂,嬰孩虛影睜開雙眼——那竟是縮小版的琉璃少女!
虛影伸手輕觸星隕的額頭,少年晶體化的部分開始褪色。與此同時,陸荼的頭骨燈座突然劇烈震動,九枚星核中的一枚自動脫落,飛向虛影。
"星靈界的......傳承?"陸荼的第三隻眼看清了真相,"她將星靈界的未來......藏在了弟弟體內!"
星隕的身體開始分解,化作無數星藍色的光點。在完全消散前,他露出釋然的微笑:"姐夫......小心......燈座裏的......"
話未說完,他的殘軀便徹底消散,隻留下那枚脫落的星核懸浮在虛空中。琉璃少女的虛影與之融合,凝成一枚全新的星藍色種子。
種子自動飛向陸荼,融入他的右半身星藍脈絡。刹那間,他的視野再次擴展,看到了更可怕的真相——
頭骨燈座突然脫離陸荼的眉心,懸浮在歸墟之眼中央。
燈座表麵的茶紋逐一亮起,最終在虛空中投射出兩幅畫麵:
左邊是初代茶祖的頭顱被斬下後,身軀沉入九幽深淵的場景;
右邊則是星祖站在星靈界廢墟上,將九枚星核嵌入某物內部的畫麵。
兩幅畫麵突然重疊,露出隱藏的細節——
初代茶祖的無頭身軀在沉入九幽前,胸口突然裂開,爬出一個暗紅色的嬰孩;
而星祖嵌入星核的,正是這個嬰孩晶體化後的軀體!
"雙生茶祖......"陸荼的第三隻眼刺痛不已,"初代將自己的善念與惡念......分別封印!"
頭骨燈座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表麵的茶紋開始扭曲變形。那些紋路不再是單純的裝飾,而是某種古老的封印術式!
最外層的九道環形紋代表九重封印;
中間的星芒陣對應星靈界的九大主星;
而最核心的那道螺旋紋,則是......
"歸墟之門的鑰匙!"
陸荼猛然醒悟,但為時已晚。頭骨燈座突然調轉方向,底部對準他的眉心。九枚星核同時射出光束,將他牢牢定在原地。
"不......"陸荼掙紮著想要脫身,卻發現自己體內的星藍脈絡正在被強行抽離,"這是......"
"傳承儀式。"
陌生的聲音在歸墟之眼回蕩。陸荼抬頭,看到頭骨燈座上方浮現出一道虛影——那是個與初代茶祖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身穿暗紅色茶袍,眉心沒有第三隻眼,而是嵌著一枚星藍色的結晶。
"初次見麵,後世茶祖。"男子微笑,"我是太初,也是......"
"你的創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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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虛影抬手輕點,歸墟之眼突然擴張,露出其後無邊無際的暗紅色海洋。
那不是普通的海水,而是由無數溶解的茶修魂魄組成的怨念洪流。海麵上漂浮著數不清的棺槨,每具棺槨都纏繞著暗紅色的根須。
"看到那些根須了嗎?"太初的聲音帶著幾分愉悅,"它們都是從你身上長出來的。"
陸荼的第三隻眼自動解析,看到了令人窒息的真相:
每一根暗紅根須的末端,都連接著某個時空的"陸荼";
每個"陸荼"都在經曆不同的茶劫;
而所有痛苦、絕望與掙紮,最終都會通過根須匯入這片海洋!
"九幽茶劫從來不是災難。"太初虛影漫步在海麵上,"而是篩選完美容器的......考驗。"
他忽然停步,腳下的海水自動分開,露出海底的景象——
一具與初代茶祖一模一樣的軀體被鎖鏈纏繞,靜靜地躺在海底。軀體心口處插著一截茶樹枯枝,枝頭結著九枚果實。
每枚果實裏,都蜷縮著一個陸荼的虛影!
"現在,是時候完成最後的步驟了。"太初虛影突然出現在陸荼麵前,手指輕點他的第三隻眼,"把你的維度刻錄儀......"
"還給我!"
第三隻眼被觸碰的刹那,陸荼體內突然爆發刺目的金光。
那不是茶道的力量,也不是星靈界的星輝,而是某種更為古老、純粹的能量。金光所過之處,暗紅根須紛紛斷裂,海麵上的棺槨一個接一個爆裂。
"怎麽可能?!"太初虛影首次露出驚容,"你體內怎麽會有......"
陸荼的嘴角突然揚起一抹冷笑:"終於想起來了。"
他的身體開始分解,不是毀滅,而是褪去所有偽裝。皮膚化作光點飄散,露出下方純粹由金色能量構成的軀體。眉心處的第三隻眼自動脫落,在空中重組為完整的維度刻錄儀。
"你搞錯了一件事。"金色陸荼的聲音回蕩在歸墟之眼,"我不是你培育的容器......"
"我是來收割的農夫!"
金光暴漲,瞬間吞沒太初虛影。海底的鎖鏈寸寸斷裂,那具被封印的軀體緩緩睜開了眼睛——
左眼暗金,右眼星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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