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濁世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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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臉焦急之色,徐新沒有和田學文客套,他衝田學文抱了一下拳頭:
    “田大人,我們少爺的病三刻鍾前突然加重,馬大夫說,隻能用青州商行登州城分行那株千年靈芝、五百年的人參等幾種特別名貴的天材地寶入藥治療。”
    “但少爺和小姐帶的銀子不多了,田大人,大少爺讓小的來找大人……”
    徐新一點也不客氣:“馬大夫說,那幾種天材地寶最少要十萬兩銀子,田大人,我們還差五萬七千,那個,少爺讓小的借大人六萬兩銀子。”
    “徐公子的身體最重要,些許銀子,本官還是能周轉的,什麽,六萬兩銀子!”田學文驚得趔趄了一下。
    “三五天時間,我們老爺(徐從治)派的人就能從濟南城來到福山縣城,銀子三五天就還給你。”一臉不耐煩,徐新站起身,他作勢往外走:“不借就算了,小人直接去登州城借。”
    宰相家人七品官,巡撫徐從治家的護衛徐新不害怕他這個七品知縣十分正常,田學文心裏罵徐新一句,他陪著笑臉說:“有有有,本官,老夫馬上讓人把銀票送過來。”
    ……
    半刻鍾後,田府大管家田大福把徐新送到田府大門口,他和徐新依依惜別。
    那個,徐新和田大福客氣幾句後,他告辭離去。
    田家的門房老田看到借田家六萬兩銀子的徐新出了田家,他看到徐新遠去了,他看到徐新轉過街角不見了,完了,六萬兩銀子完了!
    五十來歲的田大福有一個十分奇怪的感覺,沒有理由,他覺得徐新是騙子,但老爺(田學文)和二小姐(田雅淳)都確認徐新是巡撫徐從治家的護衛,他不敢質疑田學文和田雅淳。
    和田大福不一樣,田家的門房老田有理由相信,他認為和張辰長得很像的徐新就是張辰假扮的。
    那天中午,在田家大門口,冬梅把銀票扔到地上讓張辰撿,她把張辰當乞丐。
    張辰氣怒交加,他昏迷了。
    肥牛把張辰救醒後,張辰象是換了一個人,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微笑,他嚷嚷著“不要白不要”讓肥牛把銀票撿起來。
    這時的張辰和昏迷前的張辰一點也不一樣。
    老田有一股強烈的感覺,那時的張辰不在意冬梅的侮辱,不在意田雅淳的侮辱,他甚至不在意縣太爺田家。
    胡須比較多的黃臉男人徐新雖然一臉焦急之色,但老田能看出來,徐新的嘴角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微笑。
    所以,老田認為和張辰非常像的徐新是張辰假扮的。
    張辰不是以前的張辰了,昨天晚上,他殺了包括匪首吳大頭在內三個土匪,今天,他殺了張莊的王老大和王老五。
    張辰假扮徐新騙田家六萬兩銀子,五十多歲的老田吸了一口旱煙,二小姐和張辰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田家被張辰騙走的那六萬兩銀子要不回來,這事有意思,算了,我老了,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田大福懷疑他的身份,張辰回到急急回到高升客棧,他用熱水把臉上的偽裝洗掉了。
    沒有換衣服,張辰提著裝衣服的袋子低著頭溜出高升客棧,不準備回來了,押在櫃台的押金不要了。
    六萬兩銀子的銀票已經到手,押金是小錢。
    急急跑到東大街張家別院,找到一個沒有人的僻靜處,他翻過院牆,跳進張家別院。
    馬廷宇和張二辰舉辦的文會在張家別院進行。
    張元義生前應該是福山縣首富,張家這個別院即大又豪華,是舉辦文會的最佳地點。
    張二辰也想討好巡撫大人的嫡女徐梓涵,他和馬廷宇聯名舉辦這場文會。
    張二辰今年十五歲,他是張辰同父異母的弟弟。
    考了幾次,張二辰也沒有通過縣試,自認不是讀書的料,他放棄科舉考試了。
    吃喝嫖賭,張二辰無一不精,他是福山縣城,登州府城著名花花大少。
    這裏是張家的別院,張辰非常熟悉這個大院子,翻過院牆,跳到張家別院後花園西南角那個茅房後麵。
    茅房後麵有臭氣,這裏沒有人,張辰這才換衣服,他換上書生長衫,把一塊精美的玉佩掛在腰間。
    端地一個濁世美少年!
    把武士服團了團扔進化糞池,張辰笑了笑,他轉到茅房前麵作出一副上完茅房的神態。
    急急來參加文會,詐騙犯張辰是想製造不在場的證據。
    在離茅房不遠的銅盆中洗了手,張辰看到一個貴公子從別院後門方向走過來。
    貴公子穿一件繡著猛獸圖案的藍色緞質錦衣,頭上藍絲束發,腰係鑲玉青綾革帶,革帶上掛著一個玉佩,腳上一雙方優質布鞋,用一條精美的絲巾正擦著大胖臉上的汗水,他不屑地看張辰一眼:“喲,這不是我親生的大哥大傻嗎?”
    貴公子張二辰的胡須上也掛了幾滴汗,他臉上還塗了粉,被絲巾一探,就成了大花臉,一個體重一百五六十斤的胖丫環拿一把精美的折扇給他扇風。
    九月了,今天不熱,虛胖張二辰卻出了一身汗。
    “昨天晚上,大少爺殺了三個土匪,今天,他打死張莊兩個無賴。”胖丫環冬草以前是張辰的粗使丫環,她不敢直視張辰,大少爺真厲害!
    “老二,二傻,你怎麽才來,我申時正刻就來了,等到你現在。”
    無視從後花園轉出來的田雅淳和冬梅,張辰罵張二辰一句:
    “我是你親大哥,田亞義那個王八喊我大傻,就是罵你是二傻,你這個大傻子竟然跟著田亞義叫我大傻。”
    田亞義是田學文的侄子,和張辰是縣學和府學的同學,以前,他經常欺負書呆子張辰。
    “你說得有點道理。”張二辰罵田亞義一句,他又罵張辰一句:“你找我什麽事,老大,我沒有銀子,你想借銀子,別找我!”
    “昨天晚上,我們張莊打死近三百悍匪,繳獲價值十多萬兩銀子的金銀財寶,老二,我有銀子,不借你的錢。”
    張辰從衣兜中摸出一個銅錢:“老二,賭一把,猜銅錢的反正,你猜對的話,我把腰間掛的這塊玉佩給你,如果你猜錯了,把胖丫環冬草送給我,別說你不敢賭。”
    “傻子才不賭呢。”張二辰覬覦張辰腰間掛的那塊玉佩很久了,他把身邊的胖丫環冬草推到張辰身邊:
    “難得你敢和我賭一把,老大,冬草以前是你的粗使丫環,不管我是否猜對,都把冬草送給你,冬草現在是你的了。”
    “張辰,姑娘我確認你不缺銀子。”田雅淳罵張辰一句:“你肯定認識徐新,張辰,你竟然假扮徐新騙我們家六萬兩銀子,姑娘我確認,你這個大混蛋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