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梳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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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主持登萊總兵府副將孔有德想幹出點成績,他決定進剿小清山一溜煙土匪。
    小清山一溜煙土匪是登萊地區最強的土匪之一,他們作的惡罄竹難書。
    也就是說,剿滅小清山一溜煙土匪的功勞比較大。
    但是,這幾年,官兵數次進剿小清山一溜煙土匪都以失敗而告終。
    位於青州府和萊州府交界的小清山方圓幾十裏,小清山,山脈的主峰小清山高約三千米。
    這幾年,官兵都是從南麵進攻一溜煙土匪的老巢。
    這次,孔帶領一萬大軍,他準備從北麵進攻一溜煙土匪的老巢。
    小清河發源起於濟南城的泉水群,在山東布政司青州府壽光縣塘頭鎮注入渤海。
    水運非常重要,這些年,官府幾乎每年都會被征調役夫疏通小清河。
    目前,小清河能航行排水量二百多噸的大船,但有些河段需要纖夫幫忙。
    小清山緊臨小清河,位於小清河北,離小清河入海口二十多裏。
    孔有德準備帶著一萬官兵乘坐登州水師的大船從小清河入海口逆流而上,航行到小清山。
    然後,孔有德帶領萬官兵登陸,從北麵進攻一溜煙土匪的老巢。
    孔有德帶著一萬官兵分別乘坐登州水師的三十多艘大船,出發一天多,他們應該快走到小清山了。
    當然,孔有德是否走到小清山不關張辰他們的事,同誌們大口中喝酒,大口吃肉,邊吃邊聊。
    未時三刻,同誌們酒足飯飽,散場後,各回各家。
    張家在登州城的別院離丹崖山不遠,趙氏帶著張晨君、張二辰、張三辰去張家別院居住。
    趙元仁在登州城也有別院,他帶著趙婉婭回他們家的別院了。
    已經知道張辰的想法,張辰不願意當他這個即將入閣的高官的幹兒子,趙元仁笑了笑:“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多碰幾次壁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八月二十九,我被田家趕到張莊,沒有一個人幫他,他也站穩腳跟了,今天上午,衡王府五王子朱慈宥到我的店鋪砸場子,沒找一個人幫忙,我也把朱慈宥搞定了。爹我才十六歲,他馬上就是正六品散官承直郎。”
    趙婉婭笑了笑:“爹,你十六歲時,隻是一個小秀才,你十八歲中的舉。二十五歲才考中進士。很多人都說,我明年應該能中舉,他不認你這個幹爹,混的也肯定不差!”
    “就你這個死丫頭能。”趙元仁敲趙婉婭一個腦犇:“張辰認你這個妹妹,將來我你娘死後,就不擔心你了。”
    “我不讓你們死。”抱住趙元仁的胳膊,趙婉婭撒嬌。
    另一邊。
    張辰、方以智、周義朝、柳如是、小荷姑娘、盛雨瑾剛走到登州城教坊司。
    剛才,在狀元樓在門口,小荷姑娘走近張辰一步:“張公子,我想去張莊做工,我已經攢夠贖身的銀子,麻煩張公子給我贖身。”“這個,那個,這個可以有,隻是幫你贖身是吧,小何姑娘,近期我不納妾。”張辰搓著手,他有點尷尬。
    青樓女是賤籍,她們有銀子也不能自己給自己贖身。
    “妾身知道,奴家被千人騎,萬人壓,肮髒身子配不上公子。”小荷姑娘心裏罵張辰一句,如果我是黃花閨女,你肯定願意三年後納為妾。
    “不是,我沒有,到教坊司不是你的選擇,大家都是為了求活,我有什麽資格嫌棄你。再說了,娶你這樣出身教坊司的美人為妾,是風流韻事,是可以到處炫耀的好事。”
    張辰咬了一下牙,一隻羊是放,兩隻羊是趕:“三年後,如果你還是願意跟著我,我納你為妾。”
    “妾身願意,奴家快開心死了!”小荷姑娘喜笑顏開,昨天晚上,我做出到張莊做工的決定,是我這一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四年前那是一個春日的午後,幾十個如狼似虎的官差衝進何應元家後院,他們把包括荷月茹在內何家的年輕女人都抓起來了。
    何應元的案子發了,他被有司衙門判處抄家。
    當時,何家年輕女人大都就近被送到黃縣的教坊司,十四歲的何月茹是何應元的嫡女,並且非常漂亮。
    於是,何月茹被送到登州城教坊司。
    被送進教坊司的第一天,荷月茹就發誓一定要從教坊司這個火坑跳出來。
    從那時起,可月茹就開始攢錢。
    初到教坊司時,能歌善舞、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何月茹是清倌人,不用陪臭男人睡覺,她很開心!
    可惜好景不長,一個月後,來自福山縣的大商人張元義看中何月茹,他願意出五千兩銀子給何月茹梳攏。
    梳攏是青樓女第一次接客,陪男人睡覺。
    張元義出五千兩銀子買何月茹的初夜,登州城教坊司***正九品奉鑾林玉娘一點猶豫也沒有就同意了。
    當天晚上,張元義就把何月茹那個了。
    快疼死了,何月茹一輩子也忘不了,那一天晚上,張元義糟蹋三次,天快亮時,她哭著求張元義輕一點。
    “乖一點,老子明天起程去金陵。”張元義笑了笑:“小浪蹄子,我去金陵辦大事,這一趟如果順利,回來後我就把你從教坊司贖買出來,做妾。”
    “奴家祝張老爺萬事大吉,妾身在教坊司等著老爺。”
    雖然來教坊司後是清倌人,但耳濡目染之下,何月茹也知道女人和男人在床上的時候,就算當時再親密無間,女人也不能把男人那些話當真的!
    後來,何月茹就成了登州城教坊司的紅倌人,陪男人睡覺成了她的主要工作。
    按照不成文的規則,何月茹起了一個藝名叫小荷。
    不出何月茹的預料,張元義果然沒有來教坊司贖買她。
    這幾年,在大床上光著屁股欺負她時,包括周義朝在內多個男人拍著胸脯說,會把她從教坊司贖買出來做妾,但何月茹都沒有當真。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何月茹決定自己攢贖身的銀子,可惜,教坊司分給青樓女的銀子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