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剿小清山一溜煙土匪慘敗全軍覆滅的孔有德更加需要軍功，穩固他登萊總兵府副將這個位子。
    短時間內，孔有德肯定不敢再去進剿小清山一溜煙土匪，他能掙到比較大的軍功的地方，隻有南長山島還有塔山。
    登萊地區有二十多股人數過千的土匪、海盜、倭寇，小股的土匪、海盜、倭寇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以前，登萊地區有五股土匪、海盜、倭寇擊退過進剿他們官兵。
    這幾年，磁山光頭強土匪、小清山一溜煙土匪、塔山胭脂虎土匪、芝罘島倭寇、南長山島海盜都擊退過進剿他們官兵，甚至數次擊退過進剿他們官兵。
    這十幾天，張莊的張辰像是吃錯了藥，猛得不像話，他帶領張莊民團把磁山光頭強土匪和芝罘島倭寇都剿滅了。
    急需軍功穩固他的官位的孔德隻能選擇塔山胭脂虎土匪和南長山島海盜。
    柿子專挑軟的捏，言子熒認為孔有德的目標肯定是他們塔山胭脂虎。
    所以，今天早上，言子熒派言蘭來張莊找張辰。
    何月茹把言蘭和馬莊的少莊主馬立文請到客廳後，張辰笑著請言蘭和馬立文坐下：“嚴莊的嚴西西用二萬斤鐵，換了二千個土手雷，二位也是來買土手雷的吧。”
    十斤鐵換一個土手雷，言蘭和馬立文確實都是來買土手雷的，他倆聞言都驚得趔趄了一下。
    “一個土手雷，十斤鐵，不是吧，張兄，能不能便宜點？”馬立文心裏罵張辰一句：“嚴莊的船隊去南方采購糧食時，都會采購大量的鐵帶回來，嚴莊有大量的鐵，馬島的鐵礦產量很低，我們馬莊可沒有那麽多鐵。”
    “我們言莊也沒有鐵。”言蘭瞪張辰一眼，猜到我是來買土手雷，張辰真聰明！
    言子熒能做得到孔有德有很大的可能進攻塔山，張辰當然也能猜到。
    言蘭這時來張莊，她應該是來買土手雷的。張辰能猜到這一點不奇怪。
    剛才，嚴西西、言蘭、馬立文幾乎同時來到張莊，讓言蘭和馬立文去客房休息，張辰先接待嚴西西。
    馬莊離海邊不到十裏，這幾天，馬立文來張莊幾次了，都是來買土手雷。
    十兩銀子一個土手雷，這幾天，張辰一共賣給馬立文一千個土手雷。
    每次都吆喝著太貴了，馬立文卻千方百計想多買點土手雷。
    張莊的土手雷賊貴，但確實非常好用！
    昨天晚上子時三刻，一千多海盜夜襲馬莊。
    經過半個時辰的浴血奮戰，馬莊民團擊退了來襲的海盜。
    大戰時，土手雷立了大功。
    換句話說，如果馬莊民團沒有土手雷，昨天晚上那一戰就敗了。
    所以，馬立文今天又來買土手雷。
    “多天前，馬兄披星戴月來喝我和夏花的喜酒，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幾天前，我們張莊在牟平縣城招募工匠時，東門附近的言莊幫了大忙，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偷偷扔給女扮男裝的言蘭一個媚眼，張辰歎了一口氣：
    “糧價瘋漲，導致鐵和硝石還有硫磺的價格直接飛起，一天一個價，這直接導致我們張莊的土手雷的成本比以前高了三倍還多。一個土手雷，十斤鐵，其實，我們隻賺了一點辛苦費，馬兄、言兄，要不等等吧，也許下個月，鐵和硝石還有硫磺的價格就降下來了。到那時，你們再來買土手雷。”
    “一個土手雷，十斤鐵是吧，我們馬莊要一千個，嗯，要兩千個。”
    馬立文心裏罵張辰一句，我們馬莊願意等，海盜、倭寇、土匪不願意等，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夜襲我們馬莊，沒有土手雷，仗不好打，隻能讓張初陽你這個王八蛋坑！
    馬莊碼頭北五裏有一個麵積不到一平方公裏的小島，叫馬島。
    馬島上沒有樹，沒有草，沒有淡水，卻有一個鐵礦。
    馬莊開采那個鐵礦，弄不少鐵，馬立文是超級有錢人。
    張辰坑有錢人絕不手軟，他笑了笑：“價格不能降，馬兄，這次，破一次例，一個土手雷，十斤鐵，換給你三千個土手雷。”
    “好，張兄情況夠意思！”馬立文心裏罵張辰一句，成本最多一兩銀子，一個土手雷，張辰這個王八蛋要十斤鐵，他賺翻了！
    馬立文把張辰想得太善良了，一個土手雷的成本，不到二百個銅錢，這是鐵和硝石還有硫磺漲價後的成本。
    否則，土手雷的成本更低。
    和張辰談好生意後，馬立文告辭走人，他回馬莊，派遣大船往張莊碼頭運鐵。
    客廳中沒有外人了，言蘭瞪張辰一眼：“我們的鐵不多，用銀子買土手雷，我們要五千個，嗯，要七千個。”
    “行，一兩銀子一個，小本生意，概不賒賬！”張辰喝了一口水。
    幫親不幫理，孔有德要進攻塔山，張辰當然幫他的女人言子熒，關鍵是孔有德也不是什麽好人。
    “一兩銀子一個土手雷？”言蘭驚喜交加，江湖兒女，性格爽朗大方，她擠坐進張辰懷裏，重重親張辰一下：“小姐果然沒有看錯你，重情重義，你是一個好人，嗯……”
    不知不覺，言蘭的俏臉紅了，張辰驚了一下，言蘭竟然會害羞，靠！
    “其實，其實……”言蘭把嘴巴湊到張辰耳朵邊，她細若蚊蚋的聲音：“張辰，其實人家不小，嗯，這裏有人。”
    站起身，言蘭瞪側耳偷聽的何月茹一眼，她往外走：
    “這幾天，我們會派大船到張莊碼頭運土手雷，小姐說，孔有德逃回登州城後應該會立即調集大軍進攻我們塔山，我回牟平縣城匯合小姐後回塔山備戰，不吃飯了，在路上隨便找個地方，對付幾口就行，張辰，我走了啊。”
    連中午飯也不在張莊吃了，言蘭說走就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三年前，官兵數次進攻塔山胭脂虎土匪，都以失敗而告終。
    三年前，言子熒繳獲了不少虎蹲炮，
    現在，張辰賣給言子熒數千個土手雷。
    言子熒的實力不容小覷，張辰覺得孔有德在塔山占不到便宜，他笑了笑回後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