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絕情令下骨肉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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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鼎內未燃盡的犀角香突然爆出火星,軒轅烈劍鋒上的黑血順著族譜蜿蜒成蛇。
    跪在祭壇下的十二位長老喉結滾動,看著‘軒轅安風’四字在冰刃下扭曲成猙獰的咒印,最終化作青煙消散在暴雨裏。
    “取玄鐵枷來!”
    軒轅烈劍尖挑起嬰兒繈褓拋向侍衛長,繈褓上暗繡的玄武紋在雷光中泛著詭異藍芒。
    焱玥撞開阻攔的侍衛撲向半空,發間殘存的赤金發簪突然熔成鐵水,在她掌心凝成三寸火刃。
    “烈哥!”
    火刃架住落下的冰劍,焱玥左肩瞬間結出霜花,
    “你聽這雷聲——穹頂的九霄天宮還在轟鳴!”
    她染血的指尖指向雲層深處,
    琉璃金瓦的虛影正隨著雷暴旋轉,簷角銅鈴搖出的聲波竟讓祭壇龜裂。
    軒轅烈瞳孔微縮,劍鋒卻壓得更沉:
    “妖婦還敢妄言天象!”
    冰刃絞碎火刃的刹那,焱玥突然扯斷頸間紅繩
    ——綴著的雙魚玉佩炸成齏粉,藏在其中的族譜殘頁飄向繈褓。
    這頁記載著初代家主與混沌域聯姻的秘辛,邊角處浸血的‘問道’二字突然亮起微光。
    “攔住她!”
    灰袍長老的拂塵卷住殘頁,卻見紙頁上的蝌蚪文遊出紙麵,順著嬰兒啼哭的氣流鑽進鼻孔。
    軒轅烈暴怒的劍氣橫掃祭壇,斬斷三根蟠龍柱,飛濺的玄冰碎片在焱玥臉上劃出血痕。
    侍衛長捧著的玄鐵枷突然泛起青苔,千年寒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剝落。
    繈褓中的嬰孩無意識蹬腿,踢碎的鏽渣在空中凝成小型旋風,將最近的兩個侍衛掀翻在地。
    “果然是災星!”
    軒轅烈並指在虛空畫出禁製,七十二盞長明燈同時爆燃。
    燈油化作火蛇纏住焱玥四肢,卻在觸及嬰兒繈褓時詭異地熄滅。
    他瞳孔中映出殘頁上浮現的古老婚契,
    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父親臨終時抓著族譜呢喃‘混沌非禍’的癡語。
    暴雨中的雷聲忽然變得沉悶,像是天宮深處傳來的嘲笑。
    軒轅烈劍鋒回轉削下自己半截衣袖,浸血的布料在祭壇上方燃燒,凝成血紅色的‘逐’字族令:
    “即日起,這對母子永世不得踏入淼國!”
    焱玥趁機咬破舌尖,精血噴在殘存的族譜上。
    被火焰吞噬的紙頁突然顯化出初代家主影像,那與軒轅烈七分相似的麵容讓侍衛們動作一滯。
    影像抬手點向嬰兒眉心,軒轅烈本能地橫劍格擋,劍氣卻穿透虛影將西側觀星台轟塌半邊。
    “妖術!”
    軒轅烈劍陣全開,九道冰龍自鼎中衝天而起。
    焱玥抱著嬰兒滾下祭壇台階,後背撞碎供奉五行靈玉的紫檀架。
    飛濺的玉屑在雨中凝成護罩,暫時阻隔了追兵。
    “去混沌域的船已在弱水渡口備妥。”
    侍衛長佩刀上的密紋閃過幽光,那是鑫國暗諜獨有的標記。
    兩個親衛假意攙扶焱玥,實則將蝕骨釘拍入她琵琶骨。
    焱玥踉蹌著摸向嬰兒繈褓,借整理衣襟將半頁族譜塞進夾層。
    觀星台穹頂突然傳來琉璃碎裂聲,九霄天宮的虛影開始崩塌。
    一塊墜落的金瓦擦過軒轅烈臉頰,帶起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悔’字。
    他暴怒地揮劍斬碎金字,卻沒看見瓦片內側刻著的‘問道於心’的銘文。
    “還不快滾!”
    軒轅烈擲出的冰刃釘在焱玥腳邊,寒氣瞬間凍住她裙擺。
    焱玥最後回望族地,發現祠堂方向升起的青煙正在雨中凝成玄鳥哀鳴的形狀
    ——那是曆代被流放的軒轅家女子魂靈顯化。
    侍衛押送的馬車衝出山門時,雷雲中的天宮徹底消散。
    焱玥撫摸著嬰兒掌心若隱若現的星芒,沒注意到車轅上暗嵌的留影石正將畫麵傳向五國。
    繈褓夾層裏的族譜殘頁悄然浮現新紋路,那蜿蜒的線條竟與混沌域地圖完美契合。
    當馬車消失在弱水河畔的迷霧中時,祭壇廢墟下的青石板突然裂開。
    初代家主的佩劍從地脈深處浮出,劍柄處嵌著的晶石核心不翼而飛
    ——那缺失的部分,此刻正化作星芒在嬰兒血脈中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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