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傀城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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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藤密林的盡頭,是一座死寂的城池。
    城牆由青銅澆築,表麵爬滿暗綠色的鏽跡,
    城門半開,門縫裏滲出絲絲縷縷的霧氣。
    安風站在城下,右臂的濁紋微微發燙
    ——這座城在呼喚他。
    白璃的殘劍低鳴:
    “天機閣的傀儡試驗場。”
    踏入城門的瞬間,安風就察覺到了異常。
    街道兩側站滿了人。
    不,不是活人。
    是機關人偶。
    它們保持著行走、交談、買賣的姿態,
    臉上凝固著誇張的笑容,關節處裸露著精密的齒輪。
    最詭異的是,所有人偶的瞳孔都用朱砂點著同樣的圖案
    ——九芒星。
    安風走近一具賣糖人的商販人偶,發現它手中的糖漿早已幹涸,
    但木盤上卻用糖絲勾勒出一幅地圖:
    千機城的暗道。
    “這些不是普通機關……”
    白璃的聲音罕見地緊繃,
    “它們體內封著活人魂魄。”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當安風碰觸糖人時,人偶突然轉動脖頸,發出“哢哢”的聲響:
    “客官……要買命嗎?”
    安風猛地後退,殘劍出鞘。
    整條街的人偶同時轉頭,數百雙畫出來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就在這時,街角傳來“吱呀”一聲
    ——一具與青蘿容貌相同的人偶,正推開胭脂鋪的門。
    安風瞳孔驟縮。
    那人偶穿著森國貴女的服飾,左肩衣衫滑落,露出精心繪製的彼岸花胎記。
    它手持銅鏡,鏡麵映出的卻不是倒影,而是真實青蘿被鐵鏈禁錮的畫麵。
    “青蘿?”
    安風下意識上前。
    人偶突然裂開嘴角,從喉嚨裏擠出尖銳的笑聲:
    “抓到你了……混沌體……”
    它的胸腔“哢嚓”打開,露出裏麵轉動的齒輪,正中央嵌著一塊命牌
    ——上麵刻著安風的生辰八字。
    整座傀城蘇醒了。
    數百具人偶同時暴起,它們的關節噴射出淬毒的銀針,齒輪間纏繞著抽魂絲。
    安風揮劍斬斷最先撲來的三具,
    卻發現斷肢落地後仍能爬行,被斬首的腦袋滾到腳邊,牙齒“咯咯”咬向腳踝。
    “找核心!”
    白璃的劍氣掃出一片空地,
    “這些傀儡共用同一個控製源!”
    安風催動新生的雷靈根,藍紫色的電光順著劍刃流淌。
    當雷霆劈中人偶時,它們體內的齒輪突然停滯,隨後齊刷刷指向城中央的鍾樓。
    鍾樓頂端,坐著最後一具人偶。
    它沒有臉。
    空白的臉上隻有一行血字:
    『軒轅安風,生於混沌,死於傀儡』
    人偶的右手捧著一顆跳動的心髒,左手握著一卷密文
    ——正是淼國皇室與天機閣往來的密信。
    當安風躍上鍾樓時,它突然將心髒捏爆!
    “轟——”
    血霧中浮現出記憶碎片:
    年幼的青蘿被按在祭壇上,天機閣主將蠱蟲種入她的胎記。
    而祭壇下方,跪著一名森國禁衛
    ——正是安風在秘境見過的骸骨。
    “原來如此……”
    安風終於明白,
    “青蘿是故意被種蠱的。”
    人偶的無臉麵孔突然扭曲,空白處浮現出九幽魔尊的獨眼:
    “你看得太多了……”
    它的胸腔炸開,數千根抽魂絲如暴雨般射向安風!
    千鈞一發之際,白璃的劍靈實體化,用身體擋在安風麵前。
    抽魂絲貫穿她的虛影,卻意外觸發劍格處的九幽晶核
    ——晶核折射出詭異的光芒,所有人偶突然跪伏在地,朝著安風做出朝拜的動作。
    它們的後頸齊齊裂開,露出鑲嵌的森國皇室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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