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時空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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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魂殿穹頂垂落的青銅鎖鏈突然震顫,三百個繭房表麵同時浮現血色劍痕。
    劍痕裂開的瞬間,克隆體們胸口的道種之花噴出青色花粉。花粉在殿內組成立體星圖,每顆星辰都是安風前世消散的魂魄坐標。第七顆星辰閃爍時,青蘿殘魂手中的魂刃突然分解——刃身化作三百條青銅細絲,刺入星圖對應的魂魄坐標。
    細絲繃直的刹那,安風看見自己前世的記憶在絲線上逆向流動。記憶流至種魂殿中央時,凝結成水晶狀的時空錨點。錨點內部封存著初代閣主修改輪回的青銅手稿。手稿文字突然浮現在安風視網膜上:“道種即輪回漏洞的補丁。”
    文字消散時,青蘿殘魂突然被青銅細絲拽入星圖。她的身影在星圖中分裂,同時出現在安風所有的前世片段裏。每個時空的青蘿都做出不同選擇——有的折斷青銅枝丫,有的將枝丫刺入安風靈台。
    當第三百個選擇場景浮現時,種魂殿地麵突然塌陷。塌陷處露出劍閣禁地“時淵”的入口,淵底懸浮著破碎的時空鏡。鏡麵映出的畫麵讓安風劍骨發燙:三百個平行時空的自己正在互相殺戮。每個安風斬殺對手後,其道種都會轉移至勝者體內。
    殺戮進行到第七輪時,幸存安風胸口已開出七層道種之花。花朵突然射出血色絲線,穿透時空鏡纏住現世安風的腳踝。絲線拉扯中,時淵深處響起青銅編鍾的警示音。鍾聲震碎了星圖裏的魂魄坐標,青蘿殘魂從裂縫跌出。
    她手中多出半塊時空鏡碎片,鏡麵顯示著被道種修改過的曆史:初代閣主從未鑄造過青銅冠冕。曆史畫麵扭曲時,安風丹田劍丸突然裂開。裂縫中升起微型青銅冠冕,冕旒串著七枚帶血的道種——每枚道種表麵都刻著不同的時間刻度。
    當時淵吹來的風拂過第三枚道種時,種魂殿突然時間倒流。倒流停止在劍閣創立前夕,初代閣主正將青銅枝丫插入時空裂縫。枝丫吸收裂縫能量的瞬間,安風看見自己站在初代閣主身後——那個安風手中握著帶血的魂刃,刃尖滴落的血正化作道種胚胎。
    時空場景突然破碎,現世安風手中多了截溫熱的青銅枝丫。枝丫斷麵滲出青蘿的本命精血,血珠裏裹著半枚道種。血珠墜地時,時淵入口突然飛出三百片時空鏡碎片。碎片組成囚籠將安風困住,每片鏡子都映出不同的因果線——有的顯示安風殺死初代閣主,有的顯示閣主將安風煉成道種容器。
    當第七片鏡子映出“青蘿自願成為道種母體”時,囚籠突然旋轉。旋轉產生的時空亂流中,伸出三百隻青銅手臂。每隻手臂都握著安風前世使用過的本命劍。劍尖同時刺向安風眉心時,他額間的劍印突然實體化——劍印化作青銅盾牌,盾麵浮現初代閣主留下的終極禁製:“時空悖論不可直視。”
    禁製文字炸裂的瞬間,時淵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九根刻滿道種符文的青銅柱破土而出,柱頂站著九位時空巡邏者。他們麵具下的麵容與安風完全相同,手中魂刃卻帶著不同時空的道韻。第三位巡邏者突然摘下麵具,露出被道種侵蝕的半張臉。
    他揮刃斬向現世安風時,劍丸裂縫中的微型冠冕突然膨脹。冠冕邊緣生出青銅獠牙,咬住所有刺來的魂刃。獠牙咀嚼聲中,時空囚籠鏡麵突然映出詭異畫麵:三百個安風正在種魂殿繭房內同步蘇醒。蘇醒的克隆體們齊聲念誦:“道種花開時,時空歸一。”
    誦聲穿透時淵的瞬間,青蘿殘魂突然被吸入時空鏡。她在鏡中世界抓住初代閣主的佩劍,劍柄鑲嵌著安風的心髒結晶。結晶突然跳動,震碎了九根青銅柱的基座。基座碎石在空中組成新的預言:“當持刃者成為刃,悖論閉環。”
    預言文字發出青銅光澤時,安風手中的枝丫突然開花。花朵中心坐著拇指大小的青蘿本體,她手中握著由時空鏡粉末製成的魂刃。小青蘿揮刃劃破安風指尖,血珠滴在花朵上形成微型時淵。淵底躺著安風從未見過的畫麵——初代閣主將嬰兒時期的安風與青蘿,種在同一枚道種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