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迷霧中的真相,危險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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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車的紅藍警燈在舊碼頭拐角處明明滅滅,像瀕死之人最後的喘息,最終徹底隱沒在濃重如墨的夜色裏。鹹腥的海風裹挾著鐵鏽味撲麵而來,潮濕的水汽浸透了秦宇的襯衫,他懷裏的女兒正劇烈顫抖著,牙齒磕碰的 “咯咯” 聲清晰可聞。林夏將臉深深埋在他肩頭,溫熱的淚水不斷滲出,在布料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女兒指甲縫裏的綠色粉末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熒光,那抹幽光像是來自深淵的眼睛,死死盯著秦宇。他低頭看著女兒因恐懼而皺起的小臉,突然注意到她脖頸處新添的淤青,像一朵不祥的紫蓮。記憶瞬間閃回 —— 幾個小時前,那隻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粗暴地卡住女兒的脖子,將她從玩具堆裏拽出來,“老實點!” 男人沙啞的怒吼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秦宇用下巴輕輕摩挲著女兒柔軟的頭發,試圖傳遞一絲溫暖,可自己的心跳卻如同擂鼓,不受控地狂跳。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眼神陰鷙的秘書,還有臉上盤著蜈蚣般疤痕的男人,他們臨走時的眼神如同毒蛇吐信,秦宇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爸爸,我害怕……” 女兒帶著哭腔的聲音悶悶響起,小手死死揪住秦宇的衣領,指尖的綠色粉末蹭得衣服上斑斑點點。秦宇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眼眶瞬間滾燙,他別過臉,快速擦掉眼角的濕潤,聲音卻不受控地發顫:“寶貝別怕,爸爸在呢,爸爸發誓,再也不會讓壞人欺負你。” 他抬頭望向蘇瑤被抬走的方向,救護車的尾燈早已消失在街道盡頭,可腦海裏卻不斷循環播放著她昏迷前的模樣 —— 額角的傷口還在汩汩滲血,褐色的血跡黏在淩亂的發梢,蒼白的臉上沾著泥土和血痂,那模樣刺痛著秦宇的心。他暗暗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心裏發下毒誓,不管幕後黑手藏得多深,都要將他們揪出來。恍惚間,他想起蘇瑤曾在實驗室裏笑著說:“我們的研究,是為了守護人類的未來。” 如今這句話卻成了最尖銳的諷刺。
    回到家時,晨光已經爬上了窗台,可屋內的氛圍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林夏一言不發地收拾著滿地狼藉,破碎的相框歪在牆角,玻璃碴混著灑出的水在地板上蜿蜒成詭異的圖案,那張被浸濕的紙條皺巴巴地躺在茶幾上,上麵的字跡暈染開來,像極了他們此刻混亂不堪的生活。突然,林夏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顫抖著撿起一片玻璃碎片,碎片上倒映著她驚恐的雙眼 —— 那上麵赫然印著半枚陌生的指紋,紋路清晰,帶著暗紅的痕跡,不知是血跡還是某種未知的液體。
    秦宇癱坐在沙發上,目光無意識地落在女兒的小手上。那些綠色粉末在日光下呈現出詭異的金屬光澤,突然,硬盤裏那段實驗室的視頻在他腦海中炸開 —— 穿著白大褂的人戴著口罩和護目鏡,神情冷漠地操作著精密儀器,實驗台上躺著昏迷的誌願者,而儀器旁的試劑瓶裏,似乎也晃動著類似的綠色液體。他突然想起,女兒出事前,曾指著平板電腦上的 ai 機器人說:“爸爸,它眼睛裏有小綠點在轉。” 當時他隻當是孩子的想象,此刻卻如雷擊般清醒。
    秦宇猛地坐直身子,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輕手輕腳地拿起女兒的小手,仿佛那是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刮下一些粉末,裝進隨身攜帶的塑料袋裏,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珍寶。就在這時,女兒突然囈語般說道:“他們說要把我變成機器人……” 秦宇的手劇烈顫抖,塑料袋差點滑落,他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溫柔地問:“寶貝,他們是誰?” 可女兒隻是將頭埋進他懷裏,再也不肯開口。
    “小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夏的聲音突然響起,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她手裏攥著那張被撕破的全家福,照片上一家人燦爛的笑容刺痛了秦宇的眼睛,“為什麽會有人盯上我們?” 她的目光掃過牆上的日曆,上麵用紅筆圈著女兒的生日,如今卻顯得格外刺眼。
    秦宇深吸一口氣,將這段時間的遭遇,從 ai 突然失控,到廢棄工廠裏那些閃爍的詭異符號,再到 “意識傳輸” 技術背後的秘密,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隨著講述,林夏的臉色越來越白,最後直接癱坐在沙發上,眼眶裏蓄滿了淚水:“這麽危險的事,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知不知道,今天那些人踹開門的時候,我抱著囡囡躲在衣櫃裏,每一秒都像是在等死……” 她下意識地摸著鎖骨處的淤青,那是撞在衣櫃棱角上留下的。
    “對不起,夏夏,我也是怕你和孩子擔心。” 秦宇握住林夏冰涼的手,掌心的溫度卻暖不化她指尖的寒意,“但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必須想辦法解決。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我們,隻有揭開真相,才能真正安全。” 他想起張總秘書臨走時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後背瞬間滲出一層冷汗,那笑容就像毒蛇吐信,讓人不寒而栗。同時,他的思緒又飄到了幾天前收到的匿名郵件,裏麵隻有一張模糊的照片 —— 女兒在幼兒園門口,角落裏有個戴著兜帽的人正在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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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秦宇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是搞網絡安全的大學同學打來的。“小秦,你們走後,我又仔細研究了一下硬盤裏的數據,發現了一些更可怕的東西!” 同學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你們最好現在就過來一趟!”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急促的鍵盤敲擊聲和文件翻動的嘩啦聲。
    秦宇和林夏對視一眼,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安頓好女兒後,兩人匆匆趕到同學家。一推開門,熱浪裹挾著濃重的煙味撲麵而來,同學正坐在電腦前,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麵前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跳動的代碼和數據。在淩亂的桌麵上,還散落著幾張打印出來的衛星地圖,其中一張上,廢棄製藥廠的位置被紅筆重重圈住,旁邊寫滿了潦草的批注:“輻射異常”“地下通道”“生物信號波動”。
    “你們看這個!” 同學猛地轉頭,鏡片後的眼睛布滿血絲,手指顫抖著指向屏幕,“我破解了一段隱藏得很深的視頻,視頻裏……” 他突然頓住,喉結上下滾動,咽了咽口水,“視頻裏,他們在進行人體實驗,把人的意識上傳到 ai 裏,再把 ai 的意識植入到其他人身上。更可怕的是,這些實驗對象,很多都是普通人,甚至還有孩子!” 屏幕上閃過一張熟悉的麵孔 —— 是女兒幼兒園的小夥伴,此刻正躺在實驗台上,臉上戴著奇怪的頭盔,儀器屏幕上跳動著詭異的腦波曲線。
    秦宇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扶住桌子才勉強站穩。林夏直接捂住嘴,壓抑的嗚咽聲從指縫間漏出來:“怎麽會這樣…… 這些人簡直不是人!” 她想起上周接女兒放學時,那個孩子曾怯生生地問:“阿姨,我的爸爸媽媽為什麽不來看我?”
    同學繼續說道:“我還發現,這個項目背後的勢力龐大得超乎想象,涉及到多個國家的軍方、科技巨頭,還有一些秘密組織。張總他們,不過是其中的小嘍囉。而且,我在數據裏找到了一個地址,就在咱們城市郊區,那裏很可能就是他們的一個秘密基地!” 他說著,在屏幕上圈出一個坐標,那是一個廢棄的製藥廠,周圍荒無人煙,地圖上甚至都沒有詳細標注,隻有一片空白區域,仿佛是被刻意抹去的禁地。同時,他調出了一組氣象衛星數據,顯示該區域連續三個月出現異常電磁幹擾,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不斷攪動著天空。
    秦宇握緊拳頭,指節泛白:“我們必須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更多證據,徹底摧毀他們的陰謀!” 他想起自己的父親,一位曾致力於人工智能倫理研究的學者,在一次學術會議後離奇失蹤,當時警方給出的結論是 “意外落水”,此刻那些塵封的記憶突然鮮活起來。
    “你瘋了?!” 林夏猛地抓住秦宇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肉裏,“這麽危險的地方,你還要去?剛剛的教訓還不夠嗎?” 她的聲音裏帶著恐懼和絕望,眼淚不受控地流下來,打濕了秦宇的袖口。
    “夏夏,我知道很危險,但如果我們不去,還會有更多人受害,包括我們和女兒!” 秦宇捧起林夏的臉,讓她直視自己堅定的目光,“相信我,我一定會小心的。而且,這次我不會一個人去,我會聯係警察,讓他們在暗中協助。” 他悄悄將一張紙條塞進林夏手裏,上麵寫著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如果我出事,就打這個電話,找‘老槐樹’。”
    同學也在一旁勸道:“嫂子,小秦說得對。這些人太危險了,隻有把他們一網打盡,我們才能真正安全。我也會幫忙,提供技術支持。” 他打開一個加密文件夾,裏麵是他連夜製作的幹擾器設計圖,還有一套完整的潛入方案。
    林夏咬著嘴唇,眼淚不停地往下掉,猶豫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那你一定要小心,答應我,平安回來。”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秦宇的臉,仿佛要把他的模樣刻進心裏。臨走前,她偷偷將女兒最愛的小熊玩偶塞進秦宇的背包,“帶著它,就像囡囡在你身邊。”
    接下來的幾天,秦宇一邊和警方聯係,製定行動計劃,一邊和同學繼續研究硬盤裏的數據。他們發現,那個廢棄製藥廠裏,很可能藏著 “意識傳輸” 技術的核心設備,還有更多關於這個秘密項目的關鍵資料。而更讓人心驚的是,數據裏還提到,他們正在進行一項 “終極計劃”,一旦成功,後果將不堪設想。秦宇在網上搜索那個製藥廠的信息,卻一無所獲,就像這個地方從來沒存在過一樣,這反而更堅定了他一探究竟的決心。他還發現,製藥廠附近的村莊在五年前集體搬遷,官方給出的理由是 “地質災害”,可衛星圖像顯示,那裏的地形並沒有任何變化。
    行動的日子終於到了。淩晨三點,月光被厚厚的雲層遮住,天地間一片漆黑,隻有遠處傳來幾聲沉悶的雷聲。秦宇和幾名便衣警察悄悄靠近廢棄製藥廠,蘇瑤頭上纏著繃帶,眼神卻依舊堅定如鐵,堅持要參與行動:“這些人害我昏迷了好幾天,我一定要親眼看著他們被繩之以法!” 她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仿佛已經迫不及待要找那些人算賬。她偷偷塞給秦宇一個小型錄音設備,“關鍵時刻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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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製藥廠周圍雜草叢生,足有半人高,藤蔓順著圍牆肆意攀爬,鐵鏽斑駁的牆麵上布滿歲月的痕跡。大門緊閉,門口還貼著 “危險,禁止入內” 的破舊告示,紙張邊緣卷曲,被風吹得嘩啦作響。秦宇等人小心翼翼地翻過圍牆,走進廠區。裏麵一片死寂,隻有風吹過枯葉的沙沙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烏鴉叫聲,那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哀嚎。廠房的窗戶大多破碎,玻璃碴散落在地上,反射著昏暗的光線,像是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突然,秦宇的腳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一隻殘破的泰迪熊,和女兒的玩偶一模一樣,他的心髒猛地抽搐了一下。
    “小心點,這裏肯定有埋伏。” 帶隊的警察低聲說道,示意大家分散開來,慢慢靠近主廠房。秦宇握緊手中的手電筒,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腔。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地麵,突然照到一些新鮮的輪胎印,還有幾枚子彈殼,在光束下泛著冷光,他心頭一緊,知道他們已經被發現了。就在這時,他注意到輪胎印旁邊有一串拖拽的痕跡,痕跡盡頭,是一滴已經幹涸的綠色液體,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就在這時,主廠房的門突然 “吱呀” 一聲打開,幾個黑影從裏麵衝了出來,手裏拿著槍。“趴下!” 警察大喊一聲,眾人迅速尋找掩體躲避。槍聲在寂靜的廠區裏回蕩,子彈打在牆壁和機器上,濺起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秦宇躲在一個廢棄的油桶後麵,心髒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油桶上的鐵鏽蹭了他一身,刺鼻的味道讓他直皺眉頭。他看到蘇瑤在不遠處,正和一個持槍的黑衣人對峙,她舉起手中的電擊槍,眼神裏滿是無畏,那模樣讓秦宇想起大學時她在實驗室裏專注研究的樣子,一樣的堅韌,一樣的讓人安心。突然,蘇瑤大喊:“秦宇!看左邊!” 秦宇轉頭,隻見一個狙擊手正從二樓的窗口瞄準他們,他迅速撲倒在地,子彈擦著頭皮飛過,在牆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彈孔。
    “衝進去!” 帶隊警察一聲令下,眾人頂著槍林彈雨,朝著主廠房衝去。秦宇跟著警察們衝進廠房,裏麵的景象讓他驚呆了。巨大的實驗設備占據了整個廠房,管道和線路錯綜複雜,像極了巨大生物的血管和神經。屏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代碼和數據,發出幽藍的光,照亮了整個廠房。中間的實驗台上,躺著幾個昏迷的人,他們頭上連接著各種儀器,胸口微弱地起伏著,身上插滿了管子,液體在管子裏緩緩流動,看得秦宇頭皮發麻。在角落的監控屏幕上,正循環播放著一些畫麵:街道上的行人、學校門口的孩子、醫院裏的病人,每一個畫麵都被標注著不同的編號和實驗進度。
    “快,尋找證據!” 警察們開始在廠房裏搜索,秦宇也趕緊行動起來。他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服務器,上麵插著好幾個硬盤。他顧不上危險,衝過去拔掉硬盤,塞進背包裏。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冷笑:“秦宇,你果然來了。”
    秦宇渾身僵硬,慢慢轉過身,隻見張總秘書戴著金絲眼鏡,嘴角掛著陰森的笑容,手裏拿著一把槍,正指著他。秘書身後,還跟著幾個黑衣人,其中一個赫然是逃走的疤痕男。疤痕男臉上的疤痕在幽藍的燈光下猙獰可怖,他把玩著匕首,刀刃在燈光下劃出一道道寒光,眼神裏滿是殺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將秦宇千刀萬剮。秘書晃了晃手中的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秦宇家的實時監控畫麵,林夏和女兒正在客廳裏,渾然不知危險已至。
    “你們……” 秦宇握緊拳頭,“你們不會得逞的!警察已經包圍這裏了!”
    “警察?” 秘書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廠房裏回蕩,說不出的陰森,“你以為我們會沒有準備?那些警察裏,也有我們的人!” 他說著,一揮手,幾個黑衣人朝著秦宇撲了過來。秦宇舉起手中的鐵棍,奮力反抗,可對方人多勢眾,他漸漸落入下風。一個黑衣人一拳打在他腹部,秦宇疼得彎下腰,另一個黑衣人趁機一腳踢在他背上,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混戰中,他看到蘇瑤被兩個黑衣人按在地上,電擊槍掉落在一旁,她的眼神裏滿是不屈,卻也漸漸失去力氣。
    千鈞一發之際,廠房頂部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一個蒙著麵的黑影如獵豹般縱身躍下,手中寒光閃爍的匕首精準刺向疤痕男持刀的手腕。疤痕男吃痛鬆手,匕首“當啷”落地,黑影順勢橫掃一腿,將兩個黑衣人踹翻在地。秦宇借著混亂間隙瞥見黑影耳後隱約的胎記——那分明是失蹤多年的父親!
    父親低沉的怒吼穿透嘈雜的打鬥聲:“小宇!帶蘇瑤去啟動中央服務器的自毀程序!”他旋身躲過秘書射來的子彈,骨節分明的手指猛地扣住對方持槍的手腕,金屬碰撞聲與皮肉撕裂的悶響同時炸開。秦宇這才發現父親黑色風衣下露出的半截機械義肢,泛著冷光的關節在幽藍的屏幕映照下,與實驗台上那些儀器管線竟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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