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蘇瑤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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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實驗室的紅光如同困獸的血瞳,在刺耳的警報聲中瘋狂跳動。
    尖銳的聲響像無數根細針,狠狠紮進蘇瑤的耳膜,震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蘇瑤的指尖顫抖著按在生物識別麵板上,金屬的冰冷觸感順著指尖蔓延,
    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冰蟲在血管裏爬行,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小臂上那道半透明的疤痕此時如同活物般劇烈抽搐,幽藍的光芒不斷閃爍,
    疤痕周圍的皮膚泛起細密的血絲,像是無數細小的蟲子在皮膚下瘋狂遊走,又似是一張無形的網,
    正慢慢收緊,將她的生命一點點吞噬。
    她清楚,這是體內觸發器即將啟動的征兆,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將她炸得粉身碎骨,
    而她,卻無路可逃。
    “這真的是我最後的選擇嗎?”
    蘇瑤的質問在靈魂深處撞出回響,十根指尖深深剜入掌心,月牙狀的傷口滲出猩紅血珠,宛如破碎的星辰。
    而這份皮肉之痛,與胸腔中翻湧的驚濤駭浪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三年前的記憶裹挾著時光的碎片轟然傾瀉 ——
    那時的她,不過是捧著科研熱忱的逐夢人,眼中盛滿對未來的璀璨期許。
    猶記初入晨星實驗室那日,四壁皎白如霜雪凝成的聖殿,柔光傾瀉間似有聖潔輝芒流轉;
    精密儀器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每一次細微震顫都像是來自未來的密語。
    那些躍動的指示燈與嗡鳴的機械,曾是她心中通往真理的星圖。
    她以為,這片被科技籠罩的淨土,便是承載理想的方舟,能讓她在生命科學的浩渺星河中,點亮屬於自己的航標燈。
    墨色浸透玻璃幕牆的刹那,暴雨撕開夜幕。豆大的雨點裹挾著狂風,在實驗室的鋼化玻璃上撞出驚心動魄的炸裂聲,仿佛蒼穹正為即將降臨的厄運擂響喪鍾。
    蘇瑤的指尖在鍵盤上機械翻飛,懸浮的全息投影將她的身影切割成破碎的幾何圖形,在空蕩的實驗室裏投下詭譎的光斑。
    收拾完最後一支移液槍時,她瞥見培養皿中懸浮的神經突觸正在幽藍培養液裏舒展,如同某種即將覺醒的遠古生物。
    這個念頭尚未消散,後背突然貼上冰涼的金屬,混合著乙醚刺鼻氣息的濕布已牢牢捂住口鼻。
    她本能地揮臂掙紮,卻撞翻了身後的試劑架,試管墜地的脆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雙腿像被抽走骨頭般綿軟,視網膜上的世界開始扭曲變形,那些跳動的數據、泛著冷光的儀器,都化作模糊的色塊,在黑暗降臨前拚湊出最後一幅混亂的圖景。
    再度蘇醒時,無影燈的慘白光線如利劍般刺入瞳孔。
    冰冷的金屬觸感從後背傳來,消毒水的氣味鑽進鼻腔,混合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她試圖轉動脖頸,卻發現渾身插滿了各種導管,冰涼的液體順著靜脈注入體內,像是無數細小的冰蟲在血管裏遊走。
    恐懼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金屬的腥甜,仿佛墜入了某個被遺忘的冰冷地獄,連呼救的力氣都被抽離殆盡。
    “不要怕,小蘇。”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卻像裹著冰碴般刺進耳膜。
    蘇瑤的意識在劇痛與昏沉間反複撕扯,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皮。
    實驗室慘白的頂燈下,林遠山金絲眼鏡泛著冷光,那張曾教她調試精密儀器的和藹麵容,
    此刻扭曲成陌生的冰雕。
    他枯瘦的手指拂過她汗濕的鬢角,動作輕柔得令人作嘔,仿佛在擺弄一件破損的標本。
    "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但有些事情,你知道得太多了。"
    溫熱的呼吸噴在頸側,蘇瑤卻如墜冰窖。
    記憶裏林遠山手把手教她畫實驗草圖的畫麵轟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對方眼底跳動的陰鷙,像盯著獵物的毒蛇。
    她想尖叫,喉間卻被無形的枷鎖勒住,掙紮時腕間金屬鐐銬發出刺耳的撞擊,在死寂的實驗室裏回蕩。
    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刺鼻,混合著血腥的鐵鏽味滲入鼻腔。
    冰涼的金屬床麵貼在後背,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恐懼。當第一根針頭刺破皮膚時,蘇瑤終於找回了聲音。
    撕裂般的痛覺從靜脈炸開,她望著那些泛著幽光的器械,恍惚看見自己的血液正順著透明導管緩緩流向未知的容器。
    林遠山轉身時白大褂帶起的風,卷走了最後一絲求救的希望,她終於明白,這場由信任編織的噩夢,遠比想象中更加黑暗。
    記憶如破碎的鏡麵,一塊塊拚湊出更殘酷的畫麵。蘇瑤記得有一次,
    他們往她體內注入了一種紫色的液體,那液體一進入血管,她就感覺全身像是被烈火灼燒,
    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痛苦。
    她在束縛中瘋狂扭動,喉嚨裏發出的嘶吼聲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還有一次,他們將她浸泡在一個裝滿綠色黏液的容器中,黏液不斷滲入她的毛孔,那種又癢又痛的感覺,讓她恨不得將自己的皮膚都撕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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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些漫長的日子裏,她的意識在痛苦中不斷模糊,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徹底吞噬,
    可她心中始終有一絲微弱的希望,支撐著她活下去,那希望就像暴風雨中的一點燭火,
    雖隨時可能熄滅,卻從未真正消失。
    “蘇瑤!快!” 秦宇焦急的呼喊聲將她拉回現實。
    蘇瑤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她深愛著的男人,他的眉頭緊皺,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上滿是擔憂與焦急。
    秦宇的眼神中,有著對她的信任,更有著對正義的執著與堅定,那眼神像一汪清泉,在這黑暗的時刻給她帶來一絲清涼與慰藉。
    蘇瑤心中湧起一陣酸楚,要是時光能夠倒流該多好,回到他們還能一起在實驗室裏,
    為一個科研難題爭得麵紅耳赤,為一個小小的發現歡呼雀躍的日子,那該是多麽美好。
    她想起有一次,他們為了一個實驗數據爭論了整整一下午,最後在反複驗證後發現是儀器的誤差,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滿是默契。
    那些溫馨的畫麵,此刻在腦海中一一閃過,讓她更加不舍。
    蘇瑤深吸一口氣,那氣息裏帶著實驗室裏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自己緊張的汗味,混合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她狠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采集器中匯聚成一小汪猩紅,那顏色鮮豔得刺目,仿佛是她生命的具象化。
    當血液與量子計算機的能量波接觸的刹那,整個實驗室的溫度驟降,寒意刺骨,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
    蘇瑤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瘋狂沸騰,一種奇異又可怕的力量在身體裏橫衝直撞,像是有無數隻小獸在撕咬她的內髒。
    她的眼前開始不斷浮現出那些被她深埋在記憶深處的痛苦畫麵,每一幅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割著她的心。
    她看到自己被關在狹小逼仄的培養艙裏,四周是冰冷刺骨的液體,
    那液體灌進她的口鼻,讓她無法呼吸,她拚命掙紮,四肢卻被死死束縛,隻能眼睜睜地感受著窒息的恐懼。
    她的肺部像是要被撕裂,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隻剩下一片黑暗。
    她又看到自己的身體被注入各種奇怪的藥物,皮膚開始變異,長出密密麻麻、扭曲怪異的紋路,
    那種從皮膚到骨子裏的疼痛,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鮮血直流,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因為身體的痛苦早已超越了極限。
    她還看到了許多和她一樣的實驗體,他們有的眼神空洞,早已失去意識;
    有的在痛苦中瘋狂嘶吼,聲音裏滿是絕望,那場景,如同人間煉獄。其中一個女孩,
    和她年齡相仿,總是用虛弱的眼神看著她,有一次,女孩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對她說:
    “活下去……” 然後就永遠閉上了眼睛,那一幕,至今仍在她的夢中反複出現。
    “不!” 蘇瑤在心中聲嘶力竭地呐喊,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打濕了她的臉龐。
    這些痛苦的回憶,她曾以為自己已經忘卻,可當它們再次襲來,她才明白,那些傷痛早已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
    永遠無法磨滅。每一個回憶的片段,都在提醒著她這些年所遭受的非人折磨,讓她的心千瘡百孔。
    隨著血液與能量波的不斷融合,密鑰逐漸成型。
    蘇瑤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一點一滴地流逝,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
    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胸口像是壓著一塊沉重的巨石,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眼前的景象變得朦朧不清,仿佛置身於一片混沌之中,黑暗正從四麵八方湧來,
    試圖將她徹底吞噬。在這模糊的意識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個溫暖的家。
    “父親……” 蘇瑤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那是她記憶中的父親,他有著溫暖的笑容,寬闊的肩膀。
    小時候,父親總是會在睡前給她講那些有趣的故事,他的聲音溫柔又有力,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
    父親講的故事裏,有勇敢的騎士,有美麗的公主,還有神奇的魔法,那些故事陪伴著她度過了無數個美好的夜晚。
    每當她生病,父親就會守在她的床邊,徹夜不眠,眼神裏滿是心疼與擔憂,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
    他會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臉,會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會在她耳邊輕聲說:
    “別怕,爸爸在。”
    可自從被抓進晨星公司,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父親,不知道他是否還安好,是否也在日夜思念著她,
    想到這裏,蘇瑤的心中滿是愧疚與牽掛,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就在這時,一個驚人的發現讓蘇瑤的心跳幾乎停止。
    她記憶中父親的麵容,竟與秦宇的父親有著驚人的相似!
    而且,這張臉看起來比她印象中的父親年輕了整整 20 歲。
    這怎麽可能?蘇瑤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震驚,無數的疑問在她腦海中盤旋。難道這隻是一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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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世界上怎會有如此相似的巧合?
    還是說,這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而可怕的秘密,一個足以顛覆她認知的秘密?
    她的思緒在混亂中飛速運轉,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可每一個想法都像是一團亂麻,越理越亂。
    在意識即將消散的最後一刻,蘇瑤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艱難地對秦宇說出了那個名字:
    “秦正明……”
    她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遊絲,仿佛是從遙遠的另一個世界飄來。
    說完這句話,蘇瑤的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她的眼睛緩緩閉上,嘴角卻露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
    這一刻,她終於解脫了,再也不用承受那些痛苦的實驗,再也不用生活在無盡的恐懼和絕望之中,
    她的靈魂,終於得到了安息。
    她仿佛看到了一片光明,看到了父親在向她招手,她朝著那片光明走去,腳步輕盈而堅定。
    秦宇發瘋似的衝過去,緊緊抱住蘇瑤逐漸冰冷的身體。
    “蘇瑤!蘇瑤!”
    他大聲呼喊著,聲音裏滿是絕望與痛苦,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不敢相信,那個曾經活力四射、笑容燦爛的蘇瑤,那個和他一起度過無數美好時光的蘇瑤,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他。
    那些曾經的點點滴滴,此刻都變成了一把把利刃,一下又一下地刺著他的心,讓他痛不欲生。
    他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時,蘇瑤眼裏閃爍的光芒;想起他們一起在實驗室熬夜做實驗,互相鼓勵的場景;
    想起蘇瑤在他失落時,給他的溫暖擁抱。而現在,懷中的蘇瑤身體逐漸變得僵硬,再也不會回應他的呼喊,再也不會對他微笑。
    “秦隊,自毀程序暫停了!”
    林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但很快就被擔憂取代,
    “可是蘇瑤她……” 林風看著躺在秦宇懷中的蘇瑤,眼眶不由得紅了,心中滿是悲痛。
    他想起和蘇瑤一起工作的日子,那個聰明伶俐、善良熱情的女孩,總是會在他遇到困難時伸出援手,
    如今,卻再也見不到她的笑容了。曾經,蘇瑤會耐心地幫他解答技術難題,
    會在他加班時給他帶一份熱騰騰的夜宵,那些溫暖的畫麵,此刻卻成了最刺痛他的回憶。
    陳剛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晨星公司,我不會放過你們!”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裏充滿了仇恨。他知道,蘇瑤的犧牲不會白費,他們一定會繼續戰鬥下去,
    為了蘇瑤,也為了所有被晨星公司迫害的人,他們要讓這些惡魔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想起之前調查中看到的那些被晨星公司殘害的無辜者的照片,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麵,更加堅定了他複仇的決心。
    秦宇輕輕撫摸著蘇瑤的臉龐,淚水不斷滴落在她的臉上。
    他看著蘇瑤臨終前說出的那個名字 —— 秦正明,那是他父親的名字。
    為什麽蘇瑤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說出這個名字?
    她和自己的父親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聯係?這個謎團像一團濃重的烏雲,籠罩在秦宇的心頭,
    讓他更加堅定了要揭開晨星公司陰謀的決心,哪怕前方的道路布滿荊棘,
    困難重重,他也絕不退縮。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查出真相,為蘇瑤討回公道,讓那些作惡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在蘇瑤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的同時,城市的地下深處,那個巨大的機器發出了更加劇烈的轟鳴聲,
    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是惡魔的咆哮。
    被激活的 “備用密鑰” 在城市的電子脈絡中瘋狂蔓延,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黑暗與危險,正一點點吞噬著這座城市。
    而秦宇、陳剛和林風,他們深知自己肩負著拯救世界的重任。
    他們將帶著蘇瑤的遺願,繼續踏上這條充滿危險與挑戰的道路,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是無盡的黑暗,他們也會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實驗室的燈光依舊在閃爍,那忽明忽暗的光芒映照著三人堅定的臉龐。
    秦宇緩緩站起身,將蘇瑤的身體輕輕放下,動作輕柔,仿佛生怕驚醒了她。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與憤怒,那眼神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要將一切黑暗都焚燒殆盡。
    “我們走,”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去地下排水係統,找到‘潘多拉匣子’,為蘇瑤報仇!”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力量,仿佛給陳剛和林風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陳剛和林風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眼神中同樣有著堅定與無畏。
    他們迅速收拾好裝備,走出實驗室。外麵的世界一片黑暗,沙塵暴依舊在肆虐,狂風呼嘯著,
    卷起漫天的黃沙,讓人睜不開眼。那狂風如同惡魔的利爪,撕扯著他們的衣服,沙子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但他們的心中卻充滿了光明與希望,因為他們知道,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了正義,為了蘇瑤,為了無數無辜的人,他們將不惜一切代價,與邪惡勢力抗爭到底。
    在沙塵暴的掩護下,三人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地下排水係統的方向前進。
    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隻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那腳印仿佛在訴說著他們與邪惡勢力抗爭到底的決心。
    而在城市的上空,那巨大的七芒星依舊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等待著他們的挑戰,一場驚心動魄的決戰,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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