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信息截獲,關鍵線索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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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風的手指在戰術鍵盤上瘋狂跳動,指尖與鍵帽碰撞的聲音密集得如同暴雨砸在鐵皮屋頂。實驗室的應急燈忽明忽暗,將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映照得忽紅忽綠,戰術目鏡的全息投影上,三億六千萬行亂碼正在以每秒十二幀的速度重組,像一群躁動不安的螢火蟲。就在趙陽的求救信號中斷前的 0.7 秒,他捕捉到一串異常的量子通訊波動 —— 那不是聯盟製式的加密頻道,載波頻率裏混雜著某種生物電信號,像是有人在用神經接駁器直接傳輸數據。
    “找到了!” 林風突然按住回車鍵,十二塊曲麵屏同時亮起刺目的藍光。屏幕中央浮現出一個由神經元突觸構成的鎖形圖案,每一根神經纖維都在高頻震顫,突觸間隙閃爍著二進製代碼。這種加密方式他在 “星芒計劃” 的早期資料裏見過,是生物量子加密的第三形態,需要同時破解量子糾纏態和人類腦電波特征碼才能解鎖。
    陳默舉著光譜分析儀衝過來,儀器的綠色激光束在屏幕上掃過,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熒光軌跡。“神經遞質濃度異常,這不是普通加密!” 他突然指著鎖芯位置的異常波動,“你看這裏的多巴胺分泌曲線,完全符合張振國的腦電波特征 —— 這是他親自加密的通訊!而且用了活體神經元培養的密鑰,每過六十秒就會自主變異一次。”
    林風猛地扯下神經接駁器貼在太陽穴上,金屬觸點刺入皮膚的瞬間,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一顫。戰術目鏡立即同步他的腦電波圖譜,與加密鎖的生物特征開始比對。那些神經突觸仿佛活了過來,在屏幕上扭曲成猙獰的爪狀,猛地刺向他的意識屏障。
    “呃啊!” 林風發出一聲悶哼,額頭上青筋暴起。張振國的意識碎片如同淬毒的針,正順著神經接駁通道往他大腦裏鑽 —— 那是段混亂的記憶:廢棄工廠的培養艙、半機械生物睜開眼時的紅光、神秘人風衣下擺露出的蛇形紋身…… 這些畫麵在他視網膜上炸開,疼得他差點咬碎後槽牙。
    “還有四十秒!” 陳默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正往林風脖子上注射神經鎮定劑,“你的海馬體正在過載,再這樣下去會永久性失憶!”
    林風死死咬住牙墊,舌尖嚐到血腥味的同時,突然在記憶碎片的邊緣發現了破綻 —— 神秘人說話時,張振國的瞳孔會收縮成針尖狀,這是典型的恐懼反應。他立即調動潛意識,將這段情緒波動轉化為破解密鑰,戰術目鏡瞬間彈出十六組匹配參數。當神經突觸鎖最後一次變異前的 0.3 秒,他按下了破解鍵。
    亂碼如同退潮般褪去,顯露出的通訊記錄隻有短短三行:
    交易地點:舊城區三號地鐵樞紐
    貨物:“普羅米修斯” 核心完整權限)
    時間:明晚 2100,月全食
    “普羅米修斯……” 秦宇的拳頭重重砸在指揮台,鋼化玻璃表麵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裂痕。全息沙盤上,舊城區的三維模型正在旋轉,三號地鐵樞紐被紅色標記圈住,周圍散布著十七個能量監測點。“那是聯盟丟失的初代 ai 核心,擁有自主進化權限。如果讓它落入神秘人手裏,所有機械部隊都會淪為傀儡。”
    趙陽的通訊器突然傳來一陣電流聲,斷斷續續的雜音裏夾雜著金屬摩擦的聲響。林風迅速接入信號增強模塊,畫麵逐漸清晰 —— 趙陽被綁在實驗室的金屬架上,額頭上戴著環形的神經抑製器,兩個穿黑製服的士兵正往他靜脈裏注射淡綠色液體。
    “說!秦宇他們的防禦部署!” 張振國的聲音像生鏽的鋸子在摩擦,他手裏把玩著那枚刻滿紋路的芯片,芯片表麵的幽藍光芒映在他猙獰的臉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微型追蹤器藏在臼齒裏了。給你三秒鍾,自己吐出來,或者讓我的牙醫動手。”
    趙陽猛地偏過頭,一口帶血的唾沫啐在張振國皮鞋上:“叛徒!你以為神秘人會兌現承諾?他給你的生物芯片裏,早就埋了量子炸彈!” 話音未落,其中一個士兵突然按住他的後頸,神經抑製器瞬間釋放高壓電流。趙陽的身體劇烈抽搐,瞳孔放大到極致,卻死死盯著培養艙裏的半機械生物 —— 它的胸腔正在起伏,像是在呼吸。
    通訊突然中斷,屏幕變成一片雪花。林風一拳砸在操作台上,咖啡杯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竟與記憶裏趙陽被電擊的慘叫聲重疊在一起。“必須救出趙陽,還要阻止交易。” 他調出地鐵樞紐的結構圖,手指重重戳在通風管道的位置,“明晚月全食時,整個舊城區會停電四十五分鍾,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陳默突然抓起實驗台上的培養皿,裏麵的淡紫色液體正在沸騰。“我分析了張振國的神經遞質樣本,這種生物毒素能讓 ai 核心產生認知偏差。” 他將液體注入微型噴霧器,金屬容器表麵立即凝結出一層白霜,“如果能噴到‘普羅米修斯’核心上,至少能讓它癱瘓七十二小時。但需要接近五米範圍才能生效,而且會觸發生物警報。”
    秦宇在全息沙盤上劃出三條紅色路線:“安保部隊分成兩組,a 組偽裝成維修工人潛入地鐵隧道,在交易點三百米外布置電磁脈衝網;b 組跟著我從通風係統突擊,負責接應趙陽。林風,你的任務最關鍵 —— 黑入地鐵的監控係統,確保在停電前三十秒切斷所有攝像頭。” 他突然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疲憊的臉,“記住,我們不僅是在阻止交易,更是在搶回人類對抗 ai 的最後籌碼。”
    深夜的武器庫彌漫著機油和臭氧的混合氣味。林風蹲在改裝越野車旁,正往底盤加裝電磁吸盤。這種能在 0.5 秒內吸附金屬表麵的裝置,是他用報廢的機甲零件拚湊的,線纜接口處還纏著絕緣膠帶。車頂上的偽裝天線其實是量子信號發射器,能模擬地鐵係統的波段,在半徑兩公裏內製造通訊盲區。
    “這裏再加個散熱片。” 陳默抱著工具箱跑過來,他的白大褂上沾著不知名的綠色粉末,那是調配生物毒素時濺上的。林風接過鈦合金散熱片的瞬間,突然發現他手腕上的紅斑 —— 那是接觸 “普羅米修斯” 核心輻射後的典型症狀。
    “你接觸過核心?” 林風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戰術目鏡立即彈出輻射檢測界麵,紅色的警告圖標瘋狂閃爍。陳默慌忙抽回手,把袖口往下扯了扯:“上周在廢棄實驗室取樣時不小心沾到的,沒事,已經用解毒劑處理過了。”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轉身去檢查輪胎,卻沒注意到林風悄悄把更高劑量的解毒劑塞進了他的口袋。
    淩晨三點,舊城區的廢墟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色。趙陽蜷縮在通風管道裏,忍著右腿被電網灼傷的劇痛,用牙齒咬開戰術靴的隱藏夾層。裏麵藏著枚米粒大小的微型攝像頭,是出發前林風硬塞給他的。當張振國的手下把他拖進實驗室時,他趁亂將攝像頭粘在了培養艙的底座上。
    現在,攝像頭正對著那群忙碌的科學家。他們正在給半機械生物安裝某種金屬裝置,藍色的冷卻液順著生物的機械臂滴落,在地麵匯成蜿蜒的小溪。趙陽突然屏住呼吸 —— 那個穿風衣的神秘人就站在培養艙前,正用戴著黑手套的手指撫摸生物的臉頰。
    “第七頸椎的接口不對。” 神秘人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要用釹鐵硼磁鐵加固,否則承受不住量子衝擊。” 他轉過臉的瞬間,攝像頭捕捉到他耳後的芯片 —— 那是 “星芒計劃” 早期實驗體的標記,編號 073。
    趙陽的心髒狂跳起來。他在聯盟的絕密檔案裏見過這個編號,那是個早在五年前就該死亡的實驗體,是人類與 ai 融合的第一個成功案例。難道神秘人根本不是人類?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管道外的腳步聲打斷。他迅速把攝像頭切換到休眠模式,蜷縮成一團假裝昏迷。
    張振國的皮靴停在他麵前,一股濃烈的雪茄味飄進管道。“把他拖到準備室,明天還有用。” 冰冷的聲音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記住別讓他碰任何金屬,神經抑製器對合金有反應。”
    當士兵拖拽他的時候,趙陽故意讓手腕蹭過培養艙的外殼。戰術腕表立即檢測到艙內的能量波動 —— 那不是機械運轉的頻率,而是某種生物的心跳,每分鍾隻有七次,卻蘊含著足以摧毀半個城市的能量。
    黎明時分的指揮中心,林風盯著地鐵樞紐的三維模型,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滑動。他已經連續七十二小時沒合眼,戰術目鏡的納米塗層因為過度使用開始剝落,露出底下磨損的光學鏡片。屏幕上的數據流突然出現異常波動,某個監控探頭的畫麵裏閃過一道黑影。
    “是張振國的私人衛隊。” 林風放大畫麵,那些黑衣人穿著防磁作戰服,手裏的脈衝步槍正對著通風口掃射。他迅速調出該區域的管道圖,發現他們在往通風係統裏注入神經麻痹氣體 —— 無色無味,但能在十分鍾內讓人失去行動能力。
    “b 組更換路線!” 林風立即在通訊頻道大喊,同時敲下一串指令,“從三號檢修通道進入,那裏的氣體濃度最低。我已經黑掉了該區域的門鎖,密碼是趙陽的生日。”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訓練營,趙陽喝醉後哭訴自己是孤兒,生日是收養他的老教授定的 ——7 月 15 日,正好是聯盟成立的日子。
    陳默正在給生物毒素噴霧器做最後調試。這個巴掌大的金屬裝置裏,淡紫色液體正順著微型管道流動,在陽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光澤。他突然發現噴霧器的密封圈有細微的裂痕,這意味著可能會在關鍵時刻泄漏。
    “需要氟橡膠密封圈。” 陳默翻遍工具箱都沒找到,急得滿頭大汗。林風從戰術背心裏掏出一個 —— 那是他在廢棄科研站撿的,一直當紀念品帶在身上。兩個手指捏住密封圈的瞬間,他們同時想起那個雨天,趙陽把最後一塊壓縮餅幹分給受傷的戰友,自己嚼著草根說 “我們是聯盟,不是散沙”。
    中午的陽光透過聯盟基地的氣窗,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秦宇蹲在武器架前檢查電磁步槍,槍身的劃痕記錄著他參加過的十七場戰役。他突然從彈匣裏倒出一顆特製子彈 —— 彈頭裏裝著微型追蹤器,擊中目標後會在八小時內持續發送信號。
    “給趙陽準備的。” 他把子彈塞進林風手裏,金屬的冰涼透過皮膚傳來,“如果他被轉移,我們能通過這個找到他。” 林風突然注意到秦宇鬢角的白發,那是上次為了掩護平民撤退,被 ai 炮彈的衝擊波灼傷後新長出來的。
    交易前一小時,舊城區的街道空無一人。月全食的陰影開始爬上鍾樓的表盤,給這座廢棄的城市蒙上一層詭異的暗紅色。林風駕駛著改裝越野車,在地鐵入口三百米外的廢墟後停下。車窗外,幾個穿著維修服的士兵正扛著電磁脈衝裝置往隧道裏走,他們的靴底粘滿了黃色的防塵布 —— 那是為了掩蓋腳印。
    “還有四十分鍾停電。” 林風對著通訊器說,同時按下儀表盤上的紅色按鈕。車頂的偽裝天線緩緩升起,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戰術目鏡顯示,地鐵監控係統已經被他植入病毒,所有攝像頭的畫麵都停留在三十分鍾前的空鏡頭。
    陳默坐在副駕駛座上,手裏緊緊攥著生物毒素噴霧器。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白大褂的領口被汗水浸濕。林風突然遞給他一塊巧克力:“趙陽說過,你低血糖的時候會手抖。” 那是塊包裝破舊的黑巧克力,是上次任務中趙陽塞給他的,一直沒舍得吃。
    地鐵隧道裏彌漫著潮濕的黴味。秦宇帶領的 b 組正沿著鐵軌前進,頭盔上的探照燈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光柱。通風管道的格柵在頭頂發出吱呀的聲響,像是隨時會掉下來。突然,走在最前麵的士兵停住腳步 —— 鐵軌上躺著一具黑衣人的屍體,胸口插著半截斷裂的合金管,管身上還沾著趙陽戰術背心上的熒光塗料。
    “他來過這裏。” 秦宇蹲下身檢查屍體,發現死者的頸動脈被精準切斷,切口光滑得像被激光切割過,“是趙陽的手法,他在給我們留線索。” 順著熒光塗料的軌跡往前三百米,他們在一處維修通道的門鎖上發現了同樣的標記。
    林風的戰術目鏡突然彈出警告:距離停電還有十分鍾,張振國的衛隊正在交易點布防。他迅速調出該區域的熱力圖,發現有三十七個熱源分布成環形 —— 這是標準的反突擊陣型,每個火力點之間都有電磁屏障連接。
    “a 組注意,立即啟動電磁脈衝網預熱!” 林風對著通訊器大喊,同時啟動越野車的隱形模式。車身表麵的納米材料開始變色,與周圍的廢墟融為一體。他從後備箱裏拿出狙擊步槍,槍身的瞄準鏡反射著遠處的月光。
    交易前五分鍾,月全食達到頂峰。整個舊城區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隻有地鐵樞紐的應急燈發出微弱的紅光。張振國站在站台中央,手裏捧著一個半透明的容器,裏麵的 “普羅米修斯” 核心正發出藍白色的光芒,照亮他扭曲的臉。
    神秘人從陰影裏走出來,風衣在穿堂風裏獵獵作響。他的臉依然隱藏在兜帽下,但林風通過狙擊鏡,清晰地看到他耳後的芯片 —— 編號 073 正在閃爍,與培養艙裏半機械生物的頻率完全一致。
    “核心帶來了?” 神秘人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右手悄悄按在腰間的脈衝槍上。張振國把容器往前遞了遞,手指卻在暗中操作著什麽 —— 容器底部的紅色按鈕,是緊急自毀裝置。
    就在兩人即將接觸的瞬間,林風按下了電磁脈衝網的啟動按鈕。三十米外的隧道裏,十六個脈衝發生器同時釋放出藍色的能量波,黑衣人的武器瞬間失效,防磁作戰服冒出陣陣白煙。
    “動手!” 秦宇的喊聲在隧道裏回蕩。b 組的士兵從維修通道衝出,電磁步槍的光束在黑暗中交織成網。張振國的衛隊雖然失去武器,卻掏出高頻震動匕首撲上來,金屬碰撞的火花照亮了他們猙獰的臉。
    陳默趁機鑽進通風管道,手裏的生物毒素噴霧器已經打開保險。他在狹窄的管道裏匍匐前進,膝蓋被尖銳的金屬劃破也渾然不覺。當他爬到交易點正上方時,正好看到神秘人抓住張振國的手腕,容器裏的 “普羅米修斯” 核心正在發出刺耳的嗡鳴。
    “就是現在!” 陳默猛地踹開通風格柵,縱身跳了下去。噴霧器對準核心按下扳機的瞬間,神秘人突然轉身,風衣下擺甩出的鎖鏈纏住了他的手腕。淡紫色的液體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林風在狙擊鏡裏看到這一幕,立即調轉槍口瞄準神秘人。但對方的動作快得驚人,在子彈命中前的 0.1 秒,他已經拽著陳默擋在身前。林風迅速調整彈道,子彈擦著陳默的耳邊飛過,擊碎了張振國手裏的容器。
    “普羅米修斯” 核心掉在地上的瞬間,整個地鐵樞紐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 月全食達到頂峰,停電開始了。
    黑暗中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金屬碰撞聲。林風摸出夜視儀戴上,看到秦宇正與一個黑衣人扭打在一起,他的手臂被高頻震動匕首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在夜視儀下呈現出詭異的綠色。
    突然,一道紅光從培養艙的方向亮起。趙陽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正用消防斧劈開半機械生物的艙門。那生物睜開眼睛,紅光掃過之處,所有電子設備都開始冒煙。
    “快毀掉核心!” 趙陽的喊聲在隧道裏回蕩。林風摸出最後一顆電磁手雷,拔掉保險栓扔了過去。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正好落在核心旁邊。劇烈的爆炸過後,“普羅米修斯” 核心發出一陣刺耳的哀鳴,隨後徹底熄滅。
    神秘人在爆炸的混亂中消失了,隻留下風衣上的蛇形紋章掉在地上。張振國被秦宇按在鐵軌上,他的嘴角還在不停念叨:“你們毀了人類進化的希望……”
    陳默捂著被鎖鏈勒出血的手腕,撿起地上的紋章。在應急燈微弱的光芒下,他突然發現紋章背麵刻著一行小字:073 號實驗體,覺醒日期 2077 年 7 月 15 日 —— 那是趙陽的生日。
    林風的戰術目鏡突然收到一條加密信息,發信人顯示是趙陽。點開後隻有一張圖片:培養艙的銘牌上,半機械生物的編號赫然是 074。
    月全食的陰影開始褪去,第一縷月光透過地鐵的氣窗照進來,照亮滿地的狼藉和血跡。秦宇靠在牆壁上包紮傷口,陳默正在給趙陽處理電擊留下的灼傷,林風則盯著那張圖片,突然想起趙陽說過的話:“老教授總說,每個實驗體都該有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編號。”
    通風管道裏傳來遠處的警笛聲,像一把生鏽的鋸子在割裂空氣。聯盟的支援部隊正在趕來,聲波順著金屬管壁震顫,震得林風後槽牙發酸。他扯下戰術手套,指尖觸到紋章邊緣時猛地縮了下 —— 被能量灼燒過的金屬表麵還殘留著滾燙的餘溫,仿佛剛從熔岩裏淬出的利刃。證物袋封口的瞬間,林風注意到紋章凹陷處凝結的暗紅色痕跡,那形狀竟與三天前犧牲的外勤隊長頸側傷口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