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兒立在村口，瞅著族人們忙裏忙外的身影，微風撩動她的發絲。她心裏頭明鏡似的，這場危機壓根兒沒到盡頭呢，但林家的每一個人，都鐵了心要迎難而上。
    “小妹。”林知墨輕輕喊她。
    “嗯。”林洛兒應了聲。
    “你說，這次咱能挺過去不？”林知墨眉頭微皺，眼神裏帶著幾分擔憂。
    林洛兒沒馬上搭話，反問他：“你覺著，咱還能跟以前一樣順風順水不？”
    林知墨沉默了一小會兒，搖了搖頭：“沒法兒了。”
    “那就成。”林洛兒嘴角往上一勾，“真正的林家，從來就沒走過平坦路。”
    林知墨望向遠方，眼神篤定。他清楚，家族的每一代人都在用自己的法子守護這個家，輪到他們這一代了。
    村口人來人往，嘈雜的聲音混著牲畜的叫聲，彌漫在空氣中。陽光灑在地上，揚起的塵土都泛著金光。
    林家的商隊重新打通了南北貿易線，雖說還有不少阻礙，但局勢慢慢在變好。林知文那邊也傳來喜訊，《林氏家訓》馬上要在書院公開講學，幾位有名望的老先生願意出麵給林家正名。三哥把江湖上的關係網重新盤活，五哥的門派還派了弟子到處巡查，保證林家在外頭的產業不受欺負。
    不過，真正打破僵局的關鍵人物，是二哥的兒子——林知行。
    林知行從小就對做生意有敏銳的直覺，他不像大哥之子那樣善於統籌大局，也不像四哥之子那樣飽讀詩書，但他對市場變化特別敏感，談判的時候冷靜果斷，在他手裏，林家的商業版圖一下子擴大了不少。
    眼下，外麵有人封鎖，林知行比誰都明白，林家要想真正破局，不能光靠著老辦法，得開辟新市場。
    他在議事廳把幾個懂生意的族人叫過來，鋪開地圖，手指戳著一處偏僻但人多的地方：“這兒，是咱現在唯一能突破的地兒。”
    大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西邊的一片山穀，那兒一直交通不方便，不過這些年因為開發礦產，來了好多人，慢慢形成了一個新集市。
    “可那兒一直被趙家把持著。”一個上了年紀的掌櫃皺著眉頭說，“他們在那兒設卡收稅，基本壟斷了所有貨物進出。”
    “就因為這樣，咱才容易找到突破口。”林知行眼神沉穩，“趙家雖說控製了大路，可他們沒把握好市場的供需平衡。隻要咱找到合適的切入點，就能打開局麵。”
    “你打算咋整？”另一個掌櫃問。
    “先派人去打探，摸摸當地的消費習慣和需求缺口。”林知行邊說邊在紙上畫了幾個要點，“然後，找當地的小商戶合作，讓他們給咱分銷。趙家肯定不讓咱輕易進去，咱就走水路運一部分貨，再通過中間人轉手。”
    “這是不是太冒險了？”有人提出疑問。
    “總比幹等著強。”林知行語氣堅決，“林家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守著老本，是不斷開拓。”
    幾天後，林知行親自帶著人往那片山穀去。他們走的是一條很少有人走的山間小道，一路上好幾次被當地勢力盤查，有幾回差點就被攔下。
    “你們啥人？”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男人擋住他們的路，身後還跟著幾個拿木棍的村民。
    “我是來做生意的。”林知行笑著回應，語氣挺平和，“聽說貴地集市熱鬧，來瞧瞧。”
    “做生意？”那人哼了一聲，“趙家早有命令，外來商人不準私自進集市交易，除非交高額的入市費。”
    “那我跟趙家談談。”林知行依舊不慌不忙。
    “你以為趙家是隨便能見的？”對方明顯不信他。
    林知行瞅瞅周圍，發現這些人雖然穿得普通，但眼神裏透著警惕，不像是普通村民，倒像是趙家安插在這兒的眼線。
    他心裏有了主意，從懷裏掏出一枚金葉子，在陽光下晃了晃。
    “這是定金。”他笑著說，“你們要是帶我們進去，每個人都有好處。”
    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顯然被這意外的誠意打動了。
    最終，在他們的介紹下，林知行順利進了集市，還跟幾家被趙家壓得喘不過氣的小商戶初步談好了合作。
    “你們知道不？”林知行坐在茶館裏，小聲對一個老掌櫃說，“趙家雖說控製了大路，可他們根本不懂市場需求。就像你們這兒缺高品質的布料和鐵器，這些正好是我們林家拿手的。”
    老掌櫃聽了直點頭：“沒錯，趙家給的貨又貴質量又差，大夥都受夠了。”
    “所以，咱可以合作。”林知行把一張契約推到對方麵前，“我提供穩定的貨源，給你們最實惠的價格，你們隻管賣就行。”
    老掌櫃猶豫了一下，還是簽了名。
    “不過，”他疑疑地問，“趙家知道了，會不會來找麻煩？”
    “放心。”林知行笑笑，“我已經讓人聯係了水路的船夫，他們會幫咱躲開趙家的關卡。而且，我還請了幾個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作保，趙家就算想找麻煩，也得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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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沒過多久，趙家就發現了林家的動靜，派人來施壓。可這時候，林家的貨已經在集市上鋪開了，好多商戶嚐到了甜頭，不願意斷了合作。
    更關鍵的是，林知行早就悄悄聯係了幾個地方上有影響力的士紳，讓他們出麵擔保，趙家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動手。
    才一個月，林家的貨就在那個集市占了一半的份額，趙家的壟斷地位徹底沒了。
    消息傳回林家，全族上下都興奮壞了。
    “幹得漂亮！”林知禮一拍桌子站起來，“沒想到，突破口在西邊。”
    林知遠也難得地笑了：“看來，咱林家的孩子們，個個都有本事。”
    林洛兒站在一旁，眼裏閃過一絲欣慰。她知道，這才剛開始，真正的較量還在後頭。
    但她也清楚，林家能一次次化險為夷，就是因為每個孩子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發光發熱。
    夜色越來越濃，林家燈火通明，議事廳又坐滿了人。大家都在討論接下來的發展方向，氣氛熱烈又有條理。
    而在遠處的一個角落裏，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這一切。
    “林家……果然不好對付。”那人小聲嘟囔著，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與此同時，林知行正整理一份新的計劃書，上麵詳細寫著下一個目標市場的位置和可能的合作對象。
    他抬頭看了眼窗外，月光灑在屋簷上，一片銀白。
    “這才隻是開始。”他輕聲說著，合上了手裏的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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