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林曉芸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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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在海風裏的溫柔心事
    電子廠三周年慶,漁村的夜空被煙花炸成了彩虹糖的模樣。陸明遠穿著被煙花燙出星星圖案的襯衫,舉著椰子汁大喊"幹杯",鼻尖還沾著烤魷魚碎屑,活像個剛從美食戰場凱旋的沙雕將軍。林曉芸盯著那粒晃動的碎屑看入了神,直到蘇曼青的笑聲像竄天猴似的炸開,才驚覺自己已經保持同一個"望夫石"姿勢太久。
    "我這是怎麽了?難道被愛情的電路板短路了?"她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在心裏瘋狂刷屏問號。當晚躺在招待所的吊床上,手機突然震動,陸明遠發來張靈魂畫手級別的電路圖,角落裏三隻戴著墨鏡的鸚鵡正在跳廣場舞:"曉芸救命!王嬸焊的電路板能把燈泡炸成迪廳彩燈!"她對著手機屏幕傻笑到嘴角抽筋,直到海風卷起窗簾糊了滿臉,才突然坐直身子:"完蛋!我這是徹底被丘比特的電烙鐵焊住了!"
    從此林曉芸開啟了"人形自走監控"模式。陸明遠講解產品時,她眼疾手快把翹起的襯衫角塞回褲腰,還假裝嫌棄:"你這衣角是裝了彈簧嗎?"看到蘇曼青熬夜對賬,立刻變魔術似的掏出熱可可和魷魚絲:"再這麽拚命,你家那位"電路板狂魔"該找我投訴啦!"
    最社死的當屬質檢鸚鵡叛變事件。那天陸明遠調試設備,胖鸚鵡突然撲棱著飛到林曉芸肩頭,爪子上綁著張歪歪扭扭的紙條:"曉芸姐姐,陸總說你比發光二極管還耀眼!"她嚇得手機差點掉進焊錫池,轉頭看見陸明遠漲紅著臉狡辯:"這鸚鵡肯定偷吃了王嬸的桂花釀!"而罪魁禍首鸚鵡正歪著腦袋,用翅膀給自己瘋狂扇風。
    深夜畫圖紙時,月光透過漁網窗簾在牆上投下電路板形狀的影子。林曉芸咬著吸管發呆,看著不遠處陸明遠給睡著的蘇曼青披上外套,兩人的剪影在月光裏疊成愛心。她突然覺得心裏某個裝滿星星的玻璃罐"啪嗒"碎了,亮晶晶的碎片撒了一地。
    那場百年不遇的台風成了最後的催化劑。狂風掀翻廠房頂棚的瞬間,陸明遠像顆人肉導彈似的撲向蘇曼青,被吹飛的草帽正巧扣在林曉芸頭上。她攥著還帶著體溫的草帽,看著兩人互相檢查傷口時眼裏的星光,突然想起蘇曼青說過的話:"和他一起修電路板,連烙鐵的青煙都像。"
    收拾行李時,抽屜裏掉出各種奇奇怪怪的紀念品:陸明遠借走沒還的螺絲刀、蘇曼青硬塞的海藻麵膜、還有鸚鵡偷偷藏的彩虹電阻。手機彈出新消息,陸明遠發來張鬼畫符:"曉芸救急!蘇曼青要把廠房改成太空站,電路板咋變成火箭啊?"她笑著打字:"用漁網當雲朵,讓鸚鵡當宇航員!"打完字突然鼻尖發酸,沒發送的對話框裏躺著:"替我照顧好她"。
    離別的清晨,林曉芸把自己裹成行走的粽子——漁夫帽壓到眉毛,oversize紀念t恤長到腳踝,行李箱貼滿"遊客勿擾"貼紙。結果剛到村口,大黃狗就像裝了雷達似的撲過來,嘴裏叼著貝殼禮盒,尾巴搖得能給自己發電。
    禮盒裏躺著電路板拚成的"友誼勳章",還有張寫得歪歪扭扭的紙條:"曉芸,雖然你總吐槽我焊電路板像煎糊的魷魚,但其實...其實我們早把你當親閨女啦!下次回來,智能漁網說不定能撈到外星人!"貝殼裏還藏著段錄音,蘇曼青的聲音混著海浪:"敢瘦一斤,我們就帶著全村的魷魚幹殺到你新家!"
    林曉芸蹲在沙灘上笑出鵝叫,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這時粉色三輪車"嘟嘟嘟"衝過來,車鬥裏堆滿椰子糖和發光貝殼。蘇曼青舉著漁網大喊:"想跑路?先過漁村f4這關!"陸明遠掏出個會放《最炫民族風》的無人機:"答應每月視頻查崗,否則用廣場舞神曲轟炸你!"
    渡輪緩緩駛離時,林曉芸的行李箱裏多了半箱漁村特產,還有張印著三隻鸚鵡的"終身榮譽村民證"。手機突然彈出視頻,廠房外牆畫著巨大的電路板星空,最亮的星星下麵寫著"曉芸專屬vip座",蘇曼青舉著喇叭喊:"敢缺席電路板周年慶,就把你照片做成表情包輪播!"
    海風掀起她的衣角,林曉芸對著海麵輕聲說:"再見啦,我最愛的笨蛋們。"遠處三隻鸚鵡撲棱著追船,爪子上的彩帶在陽光下閃成彩虹,像極了她藏在心底,那些沒能說出口的溫柔心事。
    在新城市開創意工作室那天,林曉芸把廠房鑰匙串成了項鏈。工作室裏到處都是漁村的影子:電路板拚成的鯨魚掛在牆上,漁網編成的吊燈晃呀晃,前台還擺著三隻鸚鵡的卡通雕塑。每當客戶問靈感來源,她就指著貝殼相框笑:"來自一個能用電路板寫詩,拿漁網織夢的神奇地方。"
    漁村群裏永遠熱鬧得像菜市場:
    陸明遠:"曉芸快看!新研發的電路板充電寶,充一次電能讓鸚鵡跳三天廣場舞!" 配圖是炸毛的鸚鵡舉著電阻抗議
    蘇曼青:"救命!我把魷魚炒成了木炭,陸明遠說這是"黑暗料理藝術巔峰"!" 視頻裏陸明遠正苦著臉往下咽
    大黃狗家長:"緊急通知!大黃狗偷吃鸚鵡鳥食,現在被三隻鸚鵡追著跳海草舞!" 附帶現場直播畫麵
    深夜加班時,林曉芸總會想起漁村的月光。想起大家擠在廠房裏改圖紙,王嬸的收音機放著《甜蜜蜜》;想起台風天手拉手加固廠房,雨水混著汗水往下淌;想起慶功宴上,煙花照亮每個人臉上的笑容。
    她把這些回憶焊進每一個作品裏。用電路板做的星空燈,打開就能聽見海浪聲;漁網改造的屏風,藏著會發光的小魚圖案。客戶都說她的設計會"講故事",隻有她知道,那是漁村教會她的魔法——用熱愛把平凡變成奇跡。
    今天收到陸明遠寄來的神秘包裹,拆開是個用電路板和漁網做的智能燈。打開開關,牆麵立刻投影出漁村的星空,還有會動的三隻鸚鵡在跳迪斯科。燈裏夾著張卡片,畫著三人騎著三輪車,旁邊寫著:"曉芸,漁村的星光永遠為你留著位置,累了就回來,我們的奶茶第一杯永遠歸你!"
    林曉芸摸著還帶著海風味道的燈,仿佛又聽見陸明遠的笑聲,蘇曼青的嘮叨,還有鸚鵡們"呱呱"的叫聲。她對著窗外的月光舉起椰子汁:"幹杯啊,我永遠的家人。"遠處,不知誰家的收音機又響起了《最炫民族風》,在夜空中飄成一條發光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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