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甌江潮湧的生死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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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的甌江,像一頭被激怒的巨獸,在暴雨中翻湧咆哮,濁浪像一隻隻巨大的手掌,狠狠拍打著37號碼頭的鐵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仿佛在演奏一曲“末日交響曲”。
陸明遠抱著酸枝木算盤,像抱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仿佛要把算盤捏碎。
算珠在懷中不安分地晃動,仿佛預感到即將到來的風暴,劈裏啪啦地碰撞著,像是在為他敲響警鍾。
林曉芸舉著油紙傘的手在顫抖,傘骨上綁著的的確良布條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像一麵殘破的戰旗,在風雨中掙紮著。
“來了!”秦雪梅突然抓住陸明遠的手腕,聲音低沉而急促。
她的珍珠耳釘不知何時換成了寒光閃閃的金屬墜子,旗袍內襯翻出的暗袋裏,微型手槍的輪廓若隱若現,仿佛在提醒眾人她“致命特工”的身份。
遠處,李氏集團的打手們像一群被激怒的野獸,舉著焊槍和魚叉,如潮水般湧來。
疤臉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穿透雨幕:“交出算盤和膠卷!不然把你們喂江魚!”
他的聲音在暴雨中回蕩,仿佛來自地獄的召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永康突然從陰影中竄出。
這位總愛哼著溫州童謠的老油條攤主,此刻頭發和圍裙都被雨水澆透,卻笑得格外燦爛,仿佛在迎接一場盛大的狂歡。
“小崽子們,嚐嚐溫州雙炊糕的終極配方!”他揚手甩出一把油條,滾燙的油星子在雨中炸開,像一朵朵絢麗的煙花,嚇得追兵紛紛後退。
趁亂,他將一個油紙包塞進陸明遠懷裏:“給陳墨的滿月禮,千萬別……”
話未說完,疤臉男的魚叉已刺穿他的肩膀。
陳永康踉蹌著後退,踩碎了腳下的電子表零件,玻璃碎片中映出他布滿血絲的雙眼。
陸明遠衝上前想要攙扶,卻見老人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顆門牙的嘴:“記住,算珠……要反著撥……”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在傳遞一個至關重要的秘密。
“陳叔!”林曉芸的尖叫被雷聲吞沒。
陳永康轉身躍入甌江,濺起的水花像一朵巨大的白蓮,在暴雨中綻放。
崩裂的算珠如黑色雨點四散飛濺,其中一顆滾到陸明遠腳邊。
他顫抖著拾起,竟發現珠內藏著張泛黃的照片——繈褓中的嬰兒笑得燦爛,背景赫然是李氏集團正在研發的“海鷗303”型軍用電路板!
“那是陳墨!”秦雪梅突然扯開假發,露出左耳後的錨形刺青。
她搶過照片,將自己的刺青與照片中嬰兒母親的魚形胎記拚合,手機電筒的光照在牆上,竟投射出溫州港防波堤的完整航拍圖!
“我的任務不僅是抓走私犯,”她的聲音混著雨聲,“還要找到陳墨母親留下的終極情報。”
疤臉男的怒吼再次逼近:“找死!給我把他們剁成魚飼料!”
他的魚叉直指林曉芸,陸明遠想也沒想,舉起算盤擋在她身前。
算珠與魚叉碰撞的瞬間,秦雪梅甩出鋼筆,筆尖彈出的微型激光束精準地切斷了對方的皮帶。
“臭娘們!”疤臉男手忙腳亂提褲子的滑稽模樣,惹得眾人哄笑。
但笑聲很快被槍聲打斷——李氏集團的增援到了,黑色轎車在碼頭邊急刹,車燈照亮了秦雪梅蒼白的臉。
她摸出懷表看了眼時間,表盤內側父親的照片被雨水暈染,與她耳後的刺青形成詭異的呼應。
“陸明遠,接著!”她突然拋來個金屬盒,裏麵躺著半張通行證,編號“0813”在閃電中刺目異常。
“1967年8月13日,我父親被槍決;1984年8月13日,溫州個體經濟正式誕生。”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個數字,是詛咒,也是新生。”
林曉芸突然抓住陸明遠的胳膊:“你看!”
她舉起剪刀,小心翼翼地挑開秦雪梅旗袍內襯——繡著“八一三”的布料下,竟藏著與陸明遠懷表中自己照片一模一樣的鏡像!
陳永康的聲音突然在記憶中響起:“保護好這孩子,她的眼睛能看見未來。”
陸明遠抱緊懷裏的油紙包,裏麵嬰兒的照片被雨水浸濕,卻依然清晰。
他轉頭看向林曉芸,她堅定的眼神給了他力量;又望向秦雪梅,她正將微型手槍別在腰間,準備迎接最後的戰鬥。
“走!”秦雪梅推了他們一把,“從密道去東屏島!我來斷後!”
她的珍珠美甲在雨中劃出絢麗的弧線,甩出的煙霧彈瞬間彌漫整個碼頭。
陸明遠拉著林曉芸狂奔,身後傳來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還有秦雪梅挑釁的笑聲:“來啊!姑奶奶的子彈還沒喂飽呢!”
甌江的浪濤越來越洶湧,仿佛要將一切秘密卷入海底。
陸明遠握緊林曉芸的手,懷中的算盤和油紙包沉甸甸的,那是陳永康用生命托付的未來。
他們知道,這場用算珠、照片和刺青書寫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而藏在雙炊糕、電子表和旗袍裏的密碼,終將拚湊出最震撼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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