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把李家老宅的波斯地毯照得流光溢彩，仿佛整個房間都浸泡在金色的海洋中。蘇曼青捏著燙金邀請函的指尖泛起青白，仿佛那薄薄的紙片有千斤重。紅木雕花椅的扶手冰涼刺骨，像一條潛伏的蛇，隨時準備咬她一口。
    對麵的李啟山，優雅地倚在真皮沙發裏，雪茄煙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勾勒出模糊的輪廓，仿佛一幅神秘的油畫。牆上李氏先祖的畫像在煙霧中若隱若現，仿佛也在注視著這場暗流湧動的對話。
    “曼青，嚐嚐這藍山咖啡。”李啟山修長的手指推來骨瓷杯，杯碟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演奏一曲優雅的序曲。“聽說你在牛津時最愛研究古董珠寶？”他忽然伸手拉開絲絨禮盒，璀璨的南洋珍珠項鏈傾瀉而出，渾圓的珠子在燈光下泛著奶油般的光澤，每顆都有硬幣大小。“這串是澳洲皇室同款，配你正合適。”
    蘇曼青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珍珠滾落桌麵的聲音清脆如心碎，她想起三個月前在牛津圖書館，暴雨突然傾盆而下，陸明遠毫不猶豫地脫下西裝外套罩住她最珍視的芯片資料，自己卻被淋成了落湯雞；想起蛇口碼頭重逢時，他的眼睛亮得驚人，海風掀起他淩亂的劉海，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李先生恐怕找錯人了。”她微笑著將禮盒推回去，珍珠在絲絨上劃出蜿蜒的軌跡，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她的拒絕。“陸家與李家的淵源，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延續。”溫柔的語氣裏暗藏鋼刃，這“找錯人”既是對聯姻的婉拒，也是對陰謀的警告。
    李啟山的瞳孔微微收縮，雪茄灰落在波斯地毯上，燙出焦黑的印記。“曼青，你該明白輕重。工業區那些技術……不過是些數據，何苦為了陸明遠……”
    “夠了！”蘇曼青突然起身，珍珠耳釘隨著動作輕晃，像是在為她的憤怒伴奏。“在牛津時，我在實驗室研究芯片到淩晨三點，是他送來熱可可；當我被教授質疑設計方案，是他連夜畫了二十張輔助圖紙。”她的聲音漸漸顫抖，“李先生，您眼中的數據，是我們用命換來的成果。”
    老宅的座鍾突然敲響，十二下鍾聲在空曠的大廳回蕩，震得水晶吊燈微微晃動。李啟山緩緩起身，西裝革履的身影籠罩住蘇曼青。“別敬酒不吃罰酒。你以為陸明遠真能對抗整個李氏集團？”他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看這張臉，要是傳出去你和外資企業勾結……”
    寒光閃過！蘇曼青猛地扯斷珍珠項鏈，渾圓的珠子如暴雨般砸向李啟山。趁他慌亂遮擋，她抓起桌上的骨瓷杯狠狠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驚得門外的保鏢衝進房間。
    “李先生，這就是我的答案。”她甩了甩被珍珠勒紅的手腕，高跟鞋踩過滿地狼藉，“下次再用這種手段，我會讓整個商界都知道李氏集團的真麵目。”
    走出老宅時，夜風裹著鹹腥的海味撲麵而來。蘇曼青靠在鐵藝圍欄上，看著遠處蛇口工業區的燈火通明。那些熟悉的塔吊輪廓在夜幕中此起彼伏，像極了vcd研發時示波器跳動的藍光。
    她摸出手機，給陸明遠發了條短信：“小心李氏，他們要動手了。”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出她堅定的眼神。珍珠項鏈的殘骸還在口袋裏硌著掌心，提醒著她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
    三天後，當李氏集團的律師函寄到研發團隊時，蘇曼青正戴著臨時串起的珍珠項鏈調試設備。那幾顆殘存的珍珠雖然大小不一，卻在示波器的藍光下閃爍著倔強的光芒。她對著鏡頭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將律師函貼在牆上，旁邊還貼著張紙條：“遊戲開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團隊成員們立刻聚集在一起，氣氛緊張而壓抑。陸明遠站在黑板前，手裏拿著律師函，眼神卻異常冷靜。“他們想用法律手段打壓我們，”他的聲音沉穩有力，“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蘇曼青，你那邊有什麽發現？”
    蘇曼青點點頭，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她從李氏老宅回來後收集的資料。“我查過了，李氏集團最近在東南亞的子公司頻繁進行可疑交易，還試圖通過空殼公司轉移資金。”她指著屏幕上的圖表，“這些數據表明，他們想通過控製供應鏈來扼殺我們的研發。”
    老王推了推眼鏡，眉頭緊鎖：“那我們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陸明遠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當然不能。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轉身在黑板上畫出一個複雜的圖表，“我們把vcd的生產流程拆解成多個環節，分別與不同的供應商合作，避開李氏的控製。”
    林曉芸眼睛一亮，立刻開始撥弄算盤：“我可以用算盤重新核算成本，確保我們的方案在經濟上可行。”
    接下來的日子裏，團隊成員們齊心協力，開始實施他們的反擊計劃。蘇曼青利用她在牛津的人脈，聯係了多家國際供應商；陸明遠則帶領技術團隊，對vcd的核心技術進行加密處理，確保李氏無法竊取。
    最令人捧腹的是，測試組的“啊哈”聲再次響起，這次他們用《黑貓警長》的旋律製作了一段加密音頻，作為vcd的防偽標識。每當有人試圖破解代碼，倉庫裏就會響起那熟悉的“啊哈”聲，仿佛在嘲笑那些不自量力的陰謀者。
    當李氏集團發現他們的計劃落空時，憤怒的李啟山再次召見了蘇曼青。這次，他沒有了往日的優雅，臉上的表情猙獰得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你太天真了，蘇曼青。”他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
    蘇曼青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李先生，您太自信了。”她從口袋裏掏出那串殘破的珍珠項鏈，“您看，這串項鏈雖然碎了，但珍珠還在。我們也一樣，雖然您試圖破壞我們的計劃，但我們依然會繼續前行。”
    李啟山臉色鐵青，卻無言以對。蘇曼青轉身離開，留下他獨自麵對滿地的珍珠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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